第8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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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從前慕良離京,樓月吟勢力頗大,他耍耍威風(fēng)倒也無事。如今局勢大轉(zhuǎn),他居然還擺天子的譜兒,這就有些不知死活了。 老皇帝尚且對慕良親切熱絡(luò),三皇子根基未穩(wěn)卻敢和慕良公然相抗,只怕等時機一到,就死無葬身之地。 慕良眼神泛冷,皇帝這是因為他殺了樓月吟想給自己下馬威? 不過是個傀儡,誰給他的膽子。 日頭見高,朝臣們也有些躁動,催促著旁邊的太監(jiān)侍衛(wèi)去看看皇帝何事才來。 慕良又坐了片刻,剛想直接走人的時候終于聽到了嘶啞的通傳—— “皇上駕到!” 雖然皇帝早朝遲到許久,但是朝臣還是壓下不滿,規(guī)規(guī)矩矩的跪下叩首。 于是等皇帝出來的時候,就見滿朝文武之中,唯獨慕良一人大刀闊斧的坐在一張金色蟒椅上,表情淡漠高傲,絲毫沒把皇帝放在眼里。 皇帝瞪了眼,“慕良,眾人皆朝朕跪拜,為何你不跪!”早就忘了昨天幾個將軍說的什么拉攏慕良,只覺得自己這皇帝做的實在窩囊。 慕良指尖點了點扶手,連眼皮子都不抬,“陛下身為一國之君卻無故遲到早朝不能起到表率,為何自己不先去宗堂跪下反思?!?/br> “你!”皇帝一時忘了該如何反駁,惱羞成怒道,“朕是九五之尊,輪不到你多話,來人把這逆臣拉下去,以儆效尤!” 然而這話出口許久后卻毫無動靜,皇帝看了看滿殿的大臣,不可置信的大喊,“朕的話你們都沒聽到嗎!把這逆臣拉出去!” 列隊中的那幾個將軍幾乎有些絕望的閉了閉眼,皇帝不聽勸諫又這般執(zhí)拗,實在不是他們做臣子的沒有盡力。 如今慕良一手cao政一手握兵,誰敢把他拖下去。 就是從前的老臣也對新皇一貫的做派不滿,實事不干,排場又比誰都做的大,根本就是個草囊飯袋。 如果是個好君王,那么他們?yōu)榱怂湍搅紝χ傻挂矝]什么,大不了就是一死。 讀了這么多年書,茍利國家生死以豈因禍福避趨之的道理他們還是懂的。 可關(guān)鍵這三皇子看起來也不像能好好治理大明的樣子啊。 慕良雖是個太監(jiān),可安邦攘外這些事做的卻比三皇子好得多。 他們又不是三皇子的心腹,忠的是這個大明又不是三皇子。 非要在三皇子和慕良里選一個的話,還是慕良比較合適。 故此,整個大殿沒有一個人出聲。 皇帝氣急敗壞,一甩袖子喝到,“逆臣!你們都是逆臣!朕要把你們都誅九族!” 慕良終于有了動作,他緩緩起身,胸口的白紋饕餮眼珠直對皇帝。那算不上好聽還有些沙啞的聲音響在大殿中,在一片寂靜里顯得分外有力,“為君者必先修己身,看來陛下還需多加靜心養(yǎng)性一段時日?!?/br> “今后您安心待在宮中讀書,什么時候明白了為君之道再談國事不遲?!?/br> 他冷冷的一瞥,“臣就先告退了?!?/br> 慕良一走,大半與慕良交好的朝臣也都紛紛離開。 秋瞿一溜煙的小跑上前,湊到慕良身邊道,“喂,皇太妃在你家里吧?” 慕良沒有說話,少年便舒了口氣,“我就說你毫發(fā)無損的殺了樓月吟怎么可能會讓皇太妃出事,這下銀耳終于不用擔(dān)心了?!?/br> 慕良腳步一頓,他看了眼秋,仿佛在打量貨物似的確認什么。 “你干嘛這么看我?!鄙倌暾0驼0脱劬?,“別看了,我從小就比你俊,改不了的?!?/br> “娘娘如今記不得銀耳,讓她待在你那也無妨。”慕良撫了撫扳指,“只是解蠱之后你須把她送來,免得娘娘傷心?!?/br> “這算什么。”秋瞿不樂意的鼓了鼓臉,“你家娘娘用不著的時候就給我,想要了就拿回去。怪欺負人?!?/br> “那我現(xiàn)在便將銀耳接回。” 秋瞿瞪圓了眼睛擺手,“別別別!指不定再過兩天她就不想回去了呢?” 慕良挑眉,心里嗤笑。銀耳那種性格愿意為了秋瞿留下來,怕是難。 他向前走去,“隨你?!?/br> 娘娘如今不記得銀耳,自然也不會掛念銀耳。 更何況將銀耳留在秋府慕良其實心里還有別的打算,現(xiàn)在不如賣秋瞿一個人情,多借他一會兒。 若是秋瞿真能惹得銀耳撲在他身上,那對他來說是最好不過了。 在他還未完全決定之前,兩邊都需要布置些棋子。這樣不管自己最后選擇了哪邊都不會太過窘迫。 回府的路上慕良闔眼養(yǎng)神,等大皇子回來之前就先讓三皇子占著皇位。 沒了樓月吟的三皇子極好掌控,估計翻不出什么新花樣。 他之前派人尋找解蠱的方子也有了些眉目,等幫娘娘徹底解了蠱純妃也就沒什么存在的必要了。 不過看她的樣子也熬不了多久,擱著讓她自生自滅就是。 到時候只說純曦貞回了巫族,想來娘娘也不會深究。 如今還是得加快攻打蕭國,等大皇子回京繼位后,他便帶著娘娘四處走走,等逛遍所有想去的地方之后找個喜歡的城鎮(zhèn)安定下來。 只是想著那個人,慕良的神情都柔和了不少。 原來,這是比爭權(quán)奪位更加讓人舒心的快樂。 自己竟是第一次有了這樣安寧的憧憬。 帶著這樣恬靜的心情,很快就到了千歲府。 慕良甫一進門就看見蘭沁禾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 “慕公公好畫工,畫的比真人美多了,我都差點沒認出來那是誰呢?!?/br> 第95章 那是早上發(fā)生的事情。 一個人用完了早膳蘭沁禾不免有些無聊,雖然和慕良在一起了將近四年可是她還是第一次來對方的家里。 蓮兒見她神情有些懨懨,便提議道,“主子可要四處走走?” 蘭沁禾搖頭,“不了,我這段時間是不方便,就不走動了?!?/br> 想了想,她問一旁的管家,“我能去書房找點書看看嗎?” “當(dāng)然,夫人請跟老奴來?!崩瞎芗业谝淮我姷竭@位夫人的時候就驚為天人,他本以為千歲沒有大辦婚禮,對方不過是個舉無輕重的瘦馬之類,可如今一見,從對方舉手投足的氣質(zhì)里他就能斷定,這女子必定是出自大戶人家。 不過他們廠督是何許人,別說不辦婚宴,就是把這大小姐納成妾也沒人敢說什么。 然而早上廠督上朝前又來回囑咐他要好好伺候這位新夫人,她說什么都依著她,重視之意不言而喻。 老管家有點被搞糊涂了,這到底是喜歡還是不喜歡這新夫人啊? 他心里有點打鼓,千歲的書房是絕不能擅自進入的,但是又說什么事都依著這位新夫人…… 遲疑片刻,老管家還是轉(zhuǎn)身恭敬道,“夫人,這里就是書房了?!?/br> 門外站著些許侍衛(wèi),看守的竟是比寢室還有嚴。 蘭沁禾點頭,“多謝您帶路?!?/br> “可要命人準(zhǔn)備茶點?” “不勞煩了?!?/br> 慕良的書房和尚酒居的一般無二,不過可能因為這些年在千歲府里辦公不多,所以架子上大都是些書籍,公文一類的比較少見。 蘭沁禾一排一排的掃過去,發(fā)現(xiàn)這些書品種極多。 從天文地質(zhì)到為官之道,詩詞歌賦到前朝野史,排列整齊歸納的井井有條。 她粗粗逛了一圈,目光停在書架旁的一副山水圖上。 老管家見了便道,“千歲平日里喜愛作畫,這副畫是前年隆冬所做?!闭Z氣里帶著淡淡的驕傲,仿佛是自己畫的似的。 蘭沁禾有些驚訝,她素來知道慕良的書法很好,卻不知他還會畫畫。 她靠近去看,伸手在下面的題字那里碰了碰,這一碰卻帶著那塊畫紙凹陷了下去。隨后旁邊的書柜移開了些,露出一人寬的小門。 兩人睜大了眼睛一時有些錯愕,蘭沁禾轉(zhuǎn)頭有些猶豫的問道,“千歲出門前可有說哪些是我不能碰的?” “并無……”老管家微微彎腰,可心里也不是很確定。 書房是禁區(qū),這密室里面是什么他也不知道。 可既然千歲早上這么說了,想來應(yīng)該是無妨的吧。 得到了答案蘭沁禾便好奇的進去了,老管家守在外面沒有跟進來。 里面是個小室,和外面的書架一樣,密密麻麻的疊放著無數(shù)的卷軸,看起來并無什么特別的。 蘭沁禾隨手抽了一卷下來抽開了絲帶。 等整個畫軸全部鋪平展露出來時,她睜著眼睛有些驚艷。 畫上是一女子懷抱箱子跪坐在地哭泣的樣子,旁邊斜躺著一架斷了弦的琴,琴弦垂落,女子滿目悲傷,整個人透出一股絕望的氣息。 蘭沁禾一眼就看出這畫的是慕良回來當(dāng)天自己抱著酥酥的箱子的場景,想到meimei,又是不免一陣沉寂。 看著手里的畫卷,她輕輕的嘆了口氣又重新卷好放回原位,接著又拉開了旁邊的另一個畫軸。 如此打開合上了三四個,蘭沁禾終于明白了什么。 她退后兩步掃了一圈整個房間,發(fā)現(xiàn)這里的畫卷起碼上千卷。 可她和慕良在一起滿打滿算也就四年的時間。 四年,上千卷……慕良看起來可不像每天都這么閑有功夫作畫的人啊。 她突然想起之前在金山寺時問慕良是什么時候喜歡自己的,可是奇怪的是,向來對自己百依百順的慕良卻怎么也不肯說出口。 或許今天倒是個解開謎團的好時機。 蘭沁禾遲疑了片刻后向最深處走去。 在最后的一排架子那里蹲下,觸上了下層那排顏色都有些發(fā)暗的卷軸上。 手搭在上邊,腦子里卻又一次的回憶起金山寺里慕良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