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柳琵琶，她兩種情況都不算，雖然出道時間不長，她卻已經有了相當大的群眾基礎，上春晚無疑是確定了她歌壇新星的地位, 順便還圈了一大波其他年齡層的粉絲。

    原本她的粉絲中雖然有中年人與老年人，但絕大多數還是會追綜藝的年輕人, 畢竟能夠潮到看綜藝的中老年人并沒有太多, 但是春晚就不一樣了，絕對是中老年人的最愛。

    國民閨女這稱呼真是為柳琵琶量身定做的，無論是她的長相，還是她的才藝, 甚至是她的書法，都很討老一輩人的喜歡，放在中老年人心中，她就是最典型的“招人疼”的丫頭, 更不要說柳琵琶的歌聲動聽，部分中國風的曲子還很符合老年人的愛好, 在看完春晚過后，他們中有很多人都讓自己的兒子、女子或者孫子孫女，幫忙下載柳琵琶的歌，一些收音機頻道中也開始放柳琵琶的歌，一大早，老人一邊提著鳥籠子，一邊用收音機聽柳琵琶的歌已經成為了很常見的景象。

    而就在她聲望處于上升期時，已經制作了小幾個月的ep，終于完成了。

    江虹飛對柳琵琶的實力很信任，在周安安問他要不要聽新曲之后，他就帶上了耳機，將幾首歌都聽了一遍，而周安安就抱著文件，靜靜地站在老板身邊。

    大概過了十多分鐘，江虹飛長舒一口氣，摘下耳機，他對周安安道：“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好。”在說這話的時候，他的手還搭在耳機上，若不是為了談工作，江虹飛真不想把耳機摘下來，這五首歌他能循環播放到天荒地老。

    但還好，江虹飛此人很有定力，他一邊下意識地用指腹摩擦耳機，一邊對周安安道：“宣傳部已經開始動起來了，市場部，我記得他們好像在同幾個網絡平臺交涉？”

    周安安點頭道：“沒錯。”她將信息熟記于心，“外網那里正在同itunes談，而國內，百度音樂、扣扣音樂，還有酷狗音樂等幾大平臺都希望買下柳琵琶新ep的獨家播放權。”

    江虹飛道：“他們報價是多少？”

    周安安道：“因為是小專輯，各大數字平臺報價在50萬到80萬不等。”以歌曲的數量還有柳琵琶的出道時間來看，這已經算是天價了，更不要說，柳琵琶賣的還不是永久性版權，只是這個小ep的版權而已，開到50萬就算相當高了。

    不過……

    江虹飛想了想道：“買斷版權的話，這個價格有點低。”雖然柳琵琶的ep只有5首歌，但江虹飛認為，這五首歌的版權能賣到100萬左右。

    他知道柳琵琶在種花國內的影響力，以她現在的聲望，說是如日中天也不為過。

    周安安沒有說話，她很清楚自己什么時候應該說話，什么時候不應該說話，就像是現在，在老板思考的時候，她只要聽就足夠了。

    江虹飛道：“這樣，讓市場部的人努力努力，看能不能再把數字調高一點，買斷版權的話，價格不能這么低。”他頓了一下道，“itunes的價格可以低一點，但不管怎么樣，我們一定要讓歌曲進入外網的播放平臺，亞洲其他地區的網站也要盯著，尤其是霓虹國的音樂網。”

    周安安飛速地記下了江虹飛的要求。

    雖然音樂無國界，但真到了國外，種花國風格的歌曲還是沒什么優勢的，在下一站歌王結束后，柳琵琶翻唱的《memory》被人放到外網，倒是引起了不小的轟動，因為她翻唱的實在是太好了，但即便她這一首曲子唱的好了，之前唱的古風歌在外網卻依舊沒翻起什么浪花，并不是因為柳琵琶唱的不好，而是外國，特別是歐美那里的人，對種花國的歌曲，幾乎可以說是沒有概念，也很少有人主動聽中文歌曲。

    華語樂壇的上一個黃金期是在20年前，當時的一些金曲不僅做到了走向世界，在歐美有相當知名度，對周邊幾個國家也有很大影響，尤其是霓虹國，鄧小姐至今都是上一代霓虹國人心中的女神，很多人都能在完全不懂中文的前提下，唱完鄧小姐的歌。

    但那好像是華語樂壇最后的黃金期了，之后，歌曲的發展情況就越來越糟糕，雖然不能說是一落千丈，但每況愈下是肯定的，特別隨著互聯網進入家家戶戶，年輕一代的人對米國鄉村音樂、棒子國的舞曲，又或者是霓虹國歌姬的愛甚至能超過他們對華語歌曲的支持。

    江虹飛雖然沒有什么把華語歌曲對外發揚光大的野心，但柳琵琶到現在創造的歌壇奇跡，讓他難免對新歌抱有更大的期待。

    他想的可開了，反正賣到外網也不吃虧，最多就是賣的便宜點，但考慮到柳琵琶還沒有沖出種花國，這一點點讓利是絕對可以接受的。

    搞不好她的歌真的能在國外火一把呢？

    當然，江虹飛主次分得很清楚，對他們來說最重要的還是國內市場，只有先把國內市場把握好了，他們才有進軍國外市場的余裕。

    他是這樣打算的，國外網上雖然要同步上線新ep，但宣傳力度就不用太大了，主要的宣傳力量還是留在國內。

    想到這，江虹飛伸手推了一下眼鏡架。

    不管天娛傳媒的人再怎么在國外宣傳，他們沒有群眾基礎，想要讓更多人在短時間內知道柳琵琶絕對不是簡單的事，但如果讓本來就在國外很有一番市場的其他藝人幫忙宣傳推動，難度就會小很多，花銷更是幾乎同等于零。

    孔宣在時尚界很有一番人氣，而國外的時尚界與歌手屆間有千絲萬縷的聯系，而楊戩，他身為真人版超級英雄，在米國擁有相當的知名度，至于霓虹國，光是從東京巨蛋就能看出，孔宣在霓虹國有多么受歡迎了。

    也就是幾秒鐘的功夫，江虹飛就敲定了國外部分的宣傳方案，而國內市場，以柳琵琶現在的知名度應該能帶的起來，再加上天娛傳媒做后盾，問題不大。

    在將自己要說的話一股腦交代完后，江虹飛終于得以喘口氣，他對周安安道：“就這些了，你吩咐下去吧。”

    周安安點頭，拿著新文件，走了，她的高跟鞋在地面上敲擊，發出了噠噠噠噠噠的清脆聲響。

    身為老專家，王建業雖然年紀不小，對現在科技卻還是挺懂的，一開始他只知道怎樣上網，怎么用百度，在聽了柳琵琶的歌曲之后，他還學會了如何上微博，如何進行網購。

    他雖然上網，卻不會跟小年輕一樣逛東逛西，每次打開電腦都直奔重點，看柳琵琶的微博，正因如此，他雖然沒看見網上宣傳的沸沸揚揚的有關ep的消息，卻從當事人的微博中直接看到了ep《琵琶行》即將開始售賣的消息。

    《琵琶行》的購買方式有三種，最簡單的是上扣扣音樂購買數字專輯，只要8塊錢就夠了，除此之外，就是購買cd，有標準裝與豪華裝兩種，豪華裝送的東西多一點，價格也貴了很多，除了柳琵琶的死忠粉，很少有人會買豪華裝。

    小專輯晚上8點才正式開售，但在一個小時之前，王建業老前輩就帶上他看電腦專用的老花眼鏡，開始研究購買流程了。

    他想得很好，數字專輯怎么著都要買一份的，畢竟cd機無法隨身攜帶，他準備在買了數字專輯后用手機打開扣扣音樂的app，這樣就能隨時隨地聽見柳琵琶的歌了。

    不過，你說讓他放棄購買cd又是不可能的，王建業老前輩歲數不小了，在他年輕的時候，鄧小姐正好處于華語樂壇頂端，他當時還是個熱血小年輕啊，買黑膠唱片買的不亦樂乎，還有卡式磁帶什么的，真是鄧小姐出一盤，他就買一盤。

    你說隔了這么多年，他難得又找到了讓自己聽了就停不下來的歌，如果不買盤cd收藏一下，王建業都覺得自己的人生是不完整的。

    忽然，書房房門傳來了咔嗒一聲響，王博才進書房就愣住了，他道：“爺爺，你干嘛？”

    王建業看都不看他的倒霉孫子，哼一聲直接道：“我干嘛，你說我干嘛。”他道，“你以為你不幫我買專輯我就不會買了嗎？”

    王博的表情變成了“＝口＝”，一說買專輯，他就知道王建業什么意思了。

    在知道他爺爺一把年紀追星之后，王博就覺得很玄幻，然后當爺爺因為柳琵琶的回信把他們全部劈頭蓋臉罵一通后，王博就說不出話來了。

    可能是因為柳琵琶的字太好看了，讓他感到了深深的屈辱，王博表示，自己對柳琵琶真的是完全喜歡不起來，所以之前王建業找到他，要孫子幫忙他買專輯時，王博一點都不委婉地拒絕了。

    他道：“我最近有點忙，爺爺你找我爸幫你弄吧。”他頓了一下道，“放心，他雖然也玩不溜電腦，但網購還是會的。”

    王建業聽見孫子毫不留情地拒絕，氣的不行，心說你拒絕就拒絕，你以為你不幫我弄我就不會搞了？隨后他干脆誰也不求了，自己帶上老花眼鏡琢磨。

    王博倒是一點都不知道自己的話讓爺爺痛定思痛，開始學習新的電腦技術，對他來說，那件事就一小插曲，在說完之后他就接著干自己的事情了，哪知道到幾天，爺爺竟然又提起了這件事，而且還研究透了購物網站，開始自己下單買專輯。

    他都要被驚呆了。

    王博心說，他們家的老頭，怎么就這么潮呢？

    王建業看著孫子的傻瓜表情，頗有些揚眉吐氣之感，他在損了王博一頓后也不多說了，接著把自己的注意力投入到界面上。

    比起普通版，豪華版貴了50塊錢，但里面的東西就多了去了，有海報，明星片，還有筆記本以及特意制作的磁帶。

    王建業雖然對海報什么的沒有興趣，但是筆記本和磁帶他還是蠻想要的，他還有個可以隨身攜帶的小錄音機呢，到時候出門散步，豈不是可以帶著錄音機用磁帶播放？

    老人家總是有點復古情懷，雖然知道手機播放更加清晰，但他就是想要試試磁帶。

    他點點頭，嗯，就決定買豪華版了。

    決定好之后，王建業終于找到時間料理那個不愿意幫自己買專輯的小兔崽子了，他回頭，用嚴厲的眼神看向門口。

    門口空蕩蕩的，什么都沒有。

    原來，小兔崽子王博看情況不對，已經在他思考買標準版還是豪華版的功夫中悄悄溜走了。

    王建業暗罵一聲：“小兔崽子！”

    溜這么快，不是小兔崽子是什么？

    ……

    王博想，自己怎么這么倒霉，難得進書房一次，竟然就遇見了爺爺。

    他估摸了一下，覺得就以爺爺那說話口吻，自己留在原地那不就是找罵嗎？想通之后，他就很是干脆利落地溜走了，就怕爺爺找他麻煩。

    他直接從家出去，在朋友家門口敲門。

    朋友出來開門，看見時王博，還挺奇怪：“這個點你來干嘛？”

    王博道：“收留我一會兒唄，我現在回家肯定挨罵。”

    朋友側身，先讓王博進了房間，隨后才道：“你又干什么了？”

    王博道：“我也沒干什么啊，我之前不是跟你說過，我家老爺子喜歡柳琵琶的歌嗎？”

    朋友點點頭道：“正常，我爺爺奶奶也喜歡，還讓我幫他們買cd來著。”

    王博傻了，他道：“你答應了啊？”

    朋友更傻，他道：“這有什么不能答應的。”

    王博道：“我爺爺之前也要我幫他買，但你懂的，我對柳琵琶實在是沒有好感，然后我每次幫他網購的時候他都問東問西的，我就有點不耐煩，讓他找我爹學怎么網購，就跑了。”

    朋友直覺這件事沒有說完，就對王博道：“然后呢？”

    王博道：“然后，他就自己帶著老花眼鏡學會怎么網購了，我剛才就像進書房拿個東西，就看見我爺爺坐在電腦前面，看他樣子，估計又得訓我。”

    然而，朋友卻道：“這不是你活該嗎？”他道，“他想要專輯，你幫他買一下就是了，還至于專門拒絕啊。”

    王博撇嘴道：“但我真不喜歡柳琵琶。”

    朋友哪里會不懂他：“但你得承認，人家字寫的就是比你好啊，你爺爺拿柳琵琶訓你，還不是因為你字寫的就跟狗爬的似的。”

    說到這，朋友又停頓了一下，因為他想到了別的事。

    他道：“哎，但你不是喜歡楊戩嗎？這次柳琵琶出ep，楊戩可是幫他宣傳了，還有孔宣也是，你真的不看看？“

    朋友敏銳地發現，在他說完這句話后，王博的表情變得更苦了。

    之前就說過，王博是星戰系列的死忠粉，而在看過了有“龍”的宣傳片之后，他就成了楊戩的死忠粉。

    王博表示，他不僅僅是喜歡楊戩的臉，還喜歡他的演技，喜歡他的才華，喜歡他的性格，還喜歡他對慈善的奉獻。

    他之前從來不覺得，自己會粉上什么明星，畢竟王博自詡受到過精英教育的人才，粉明星這等瘋狂的事情，他覺得自己做不出來。

    但很可惜，楊戩這人吧，真的是完美的不行，你就算是雞蛋里挑骨頭，都找不到他身上有什么問題，王博表示，雖然自己跟楊戩是同性，但他都不得不被楊戩的魅力所折服，成了他的死忠粉。

    死忠到什么地步呢，王博都想跑到新西蘭追星了。

    還好，他腦子里的最后一根弦沒有崩斷，到最后并沒有做出如此喪心病狂的事。

    不過，升起了這個念頭，某種意義上已經能夠解釋他有多喜歡楊戩了。

    所以，在之前，發現楊戩竟然推了自己最不喜歡的歌星柳琵琶之后，王博就一直處于糾結之中，他在想，自己到底是聽愛豆的，買個柳琵琶的專輯聽聽，還是堅持自己的想法，死活不買呢？

    說說話，王博承認柳琵琶的歌唱的好聽，是很少能讓他有驚艷之感的歌，然而，他就是不太爽柳琵琶，即使知道是自己的字真的寫得差，才會被爺爺批評，但他還是因此對柳琵琶感官不行。

    哎……

    王博嘆了一口氣。

    他的一顆心啊，現在就夾在對愛豆的愛，與自己對柳琵琶不爽的感官之中，搖擺不定，也是十分難過了。

    朋友：“……”

    大兄弟，你在干啥呢？

    ……

    不得不說，楊戩與孔宣的號召力是真的厲害，原本柳琵琶要出小專輯這件事就在種花國內炒得沸沸揚揚，這兩位加入戰局之后，更是掀起了更大的風浪。

    不僅有海量粉宣稱，愛屋及烏，他們既然喜歡孔宣／楊戩，那對方meimei發行小專輯，他們也要支持一下啊。

    反正電腦上的數字專輯就10塊錢不到，這么點錢他們還掏不出來了。

    而國外的粉絲，就更是驚訝了，他們中的絕大部分人，都不知道孔宣或者楊戩竟然在娛樂圈內有別的親戚，他們目前知道的，就是孔宣有個弟弟叫做殷受，長得非常可愛。

    現在柳琵琶橫空出世，激起了這些外國粉絲的好奇心，他們想看看，自家愛豆還有哪些親屬。

    這么一看，可不得了了，原來楊戩也跟孔宣的親戚嗎？

    跟柳琵琶不同，出演龍的楊戩在全世界都很有名氣啊，誰叫他和孔宣，不僅是種花國唯二加入超級英雄系列的人，還是亞洲唯二加入超級英雄系列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