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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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山在這沉默的氣氛下略顯尷尬,于是搭話,故作驚訝,道:“聞人道友,逃婚是什么意思?” 然而奎山內(nèi)心深處并不在乎聞人韶究竟如何,相比起來,他更好奇今日千臨二人為何如此沉默。 聞人韶當然知道奎山的心思,他并沒有細講,只是含糊道:“情非所愿,自然要逃。話說奎山道友,這里離酸棗猴的領(lǐng)地,還有多遠?” 奎山道:“只有兩個時辰的路程了。” 他怕千臨二人聽不懂,轉(zhuǎn)過頭,講解道: “小公爺,臨道友。凍森荒原中央便是巫山界,也是我們此次前去的目的地。這巫山界是凍森荒原最危險的地方,因為巫山界是酸棗猴的地盤。” 以往奎山講話,千晴定然聽得認真,聽到這里,必然會發(fā)問:“什么是酸棗猴?” 然而今日奎山等了半天,也沒聽到千晴開口,只好自己講道: “這酸棗猴,是凍森荒原最可怕的一種生物。它們喜食酸棗,群落而居,領(lǐng)地意識極強。力大無窮不說,且十分聰慧,神智近妖。” “一只酸棗猴,就有半人之高,兇悍程度,比起修士,還要超出許多。” “凡人云,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 “可到了巫山界,沒有一只老虎,膽敢出現(xiàn)在酸棗猴面前。” “這種野猴兒太過恐怖,殘害了許多無辜性命。” “想要穿過酸棗猴的地盤,到達巫山界,必定要將山上所有的酸棗猴都打敗。但這是不可能的。” “直到最近幾年,有人發(fā)現(xiàn),這酸棗猴似乎很是怕水。如果從巫山東側(cè)的溪水中逆行而上,那么酸棗猴只能在岸邊張望,卻不會過來攻擊。” 奎山嘆道:“我們今日,就是要到巫山東側(cè)的溪水盡頭。那里雖然被稱作小溪,然而水勢湍急,溪面最寬處,猶如萬馬奔騰,想要平安度過,一定要提前保存體力。再走兩個時辰,我們就在原地休息,稍作調(diào)整,之后一口氣走到巫山界。” 聞人韶笑道:“我正在發(fā)愁,一個人怎么度過巫山湍流,就被我遇到了正陽仙宗幾位厲害的道友。盡管我前幾個月都在走霉運,說不定近日開始轉(zhuǎn)運了呢?” 奎山干笑兩聲,見千臨二人仍是一言不發(fā),也不再多說,悶頭朝前走去。 兩個時辰后,奎山找到一處背陽地,說要休息一番。 他從背包里掏出蒸饃,分給眾人。 千晴拿過蒸饃,走得稍微遠點,坐在離眾人有二十幾步距離的地方。 臨子初連忙跟了上去。 他知道,千晴此時沒有恢復(fù)記憶,心中雖然已經(jīng)認定了自己,但缺少兩人出生入死的記憶。再加上千晴之前從未將臨子初當成愛侶看待,感情上沒辦法迅速轉(zhuǎn)變,像失憶之前,與臨子初那般親近。 此刻千晴對待臨子初,表現(xiàn)得既不能太過親熱,也不能太過冷淡。 臨子初這邊,則是一方面想要靠近,一方面后悔當初的隱瞞,心懷歉意。 于是在眾人面前,兩人相處,總有一種刻意的氣氛,顯得有些尷尬。 可這又怎么樣呢? 臨子初思念千晴,思念了太久。 即使他也覺得尷尬,不知該說些什么,可只要見到千晴,臨子初便會毫不顧忌,湊上前去,站在離他最近的地方。 臨子初急走幾步,頓了頓,坐在千晴身邊。 沒有開口說話,也沒有用露骨的眼神看著千晴。 臨子初撐手向后,悄悄用掌心按住千晴的一小片衣角。 只這樣,他便感到無比滿足,唇角都勾了起來。 千晴察覺到臨子初的小動作,猶豫了一下,沒有開口,大嚼起手中的蒸餅。 站在千晴肩頭的阿毛,吱的一聲,扭過頭,低著身子,垂下頭,用黑亮的眼睛,看著臨子初壓住千晴衣角的手。 然后‘噗’的一聲,吐一口黏膩蛛絲,覆在臨子初手上。 臨子初一驚,正欲抬手,手背已被蛛絲纏住,與千晴衣角黏在一起,難以分開。 千晴還是沒有回頭。只是用左手輕輕撫摸肩頭黑毛蜘蛛的肚皮。 好似在無聲的說,阿毛乖。 第108章 千晴一邊摸阿毛, 一邊將手中最后一口蒸餅扔到嘴里, 無聲吞咽。 空著的右手,便垂在身旁, 細而瘦的手掌上, 沾著從蒸餅表層掉落的芝麻。 臨子初抬頭看看千晴的背影, 又看了看站在他肩頭,碩大圓潤的八腿蜘蛛。 盡管左手被束縛在千晴衣角上, 臨子初卻毫不猶豫, 抬起左手,連帶著千晴的衣角, 一同向上挪動。他緩緩的, 但氣勢堅定的, 握住千晴的手。 千晴手指蜷縮。 當臨子初的手隔著衣服覆在自己手背上時,千晴忽然翻手,反蓋住臨子初的手背。 阿毛黏膩的蛛絲,猶如雪遇初陽, 漸漸融化。 盡管千晴已經(jīng)將蛛絲全部消去, 但仍沒有松開臨子初的手。 這幾個動作好似天上的行云, 地上的流水,流暢得天經(jīng)地義,發(fā)生在短短瞬間。 好似兩人本該就如此親密。 臨子初感受到千晴掌心的溫度,不由喟嘆一聲。 千晴同樣感覺到自己心中異樣的感覺,他不看臨子初,卻將手握得更緊了些。 開口問道: “你我之前……是什么樣的?” 臨子初頓了頓, 思索一陣后,回答道:“是結(jié)拜兄弟。” 千晴問道:“我們是什么時候結(jié)拜的?” “在臨家莊。” 千晴感慨道:“原來我在那時就認識了你。” 臨子初點了點頭,不由自主,回憶起當時的情景。 想到兩人初次相見時,都是血氣方剛的性格,一言不合,便要動手。 可也是不打不相識。第一次見面之后,臨子初便對千晴抱有復(fù)雜情感。既是憐他患有頭疾,又是愛他資質(zhì)超凡。憐愛之情,溢于言表。 在這樣濃烈的感情下,臨子初不顧家族情況,毅然以一人之軀,對抗正陽仙宗武泰、陸平之兩位來使,質(zhì)疑千晴的開脈結(jié)果。 之后與他結(jié)拜,不顧家父反對,將千晴帶到去往擎天之柱的修士隊伍中。 種種往事,如電般自臨子初面前閃過。 當時在做一些事時,臨子初本人可能也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究竟是懷著什么樣的心情,對待千晴的。 譬如那日他之所以那般執(zhí)著,反對正陽仙宗兩位來使,原因為何? 當時沒有發(fā)現(xiàn),然而此時回想起來,那一日的臨子初,恐怕便對千晴,懷有別樣的愛慕之情了…… 千晴見臨子初沉默,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開口詢問:“你我何時互有好感?” 臨子初從回憶中抽回神,輕嘆一聲,道: “……是我先愛上你的啊。” 千晴愣了愣,轉(zhuǎn)過身子,看向臨子初。 便見這人眼神幽深似海,凝望千晴時,有露骨的情意。 千晴早就該發(fā)現(xiàn)了,這樣深刻的感情,不可能出現(xiàn)在尋常人看他的眼神中。 “阿晴,”臨子初忍耐不住,忽然上前,撲在了千晴身上,在他耳邊呢喃: “我的阿晴……” 千晴下意識摟住臨子初的腰身,只覺得這人輕飄飄的,沒幾斤骨頭。但壓在心間,卻又是沉甸甸的,讓千晴忍不住心臟怦怦跳動。 臨子初懷有寒龍臥雪體,肺腑蘊含強大的寒意,即便是最為炙熱的夏日,他的呼吸也是冷的。 千晴忍不住打了個寒噤。真奇怪,他并不覺得冷,但耳后、后背的汗毛全都豎了起來。 能感覺到臨子初緊緊摟住自己,這樣親密的接觸,讓千晴沉迷。 他閉上眼睛,詢問:“我之前怎么喊你?” 臨子初呼吸急促,皆盡噴在千晴耳后。 他壓低聲音,聲音已然有些沙啞:“……你喊我‘大哥’……” “大哥。”千晴用臉頰蹭臨子初,雙手自臨子初腰間衣袋穿過,掌心貼著那人的腰身,千晴輕聲道:“大哥,你好涼,我來溫暖你。” 臨子初肩膀一震,腰部麻癢,渾身酸軟。很快的,連眼角都濕潤起來。 這句話,千晴之前也曾對他說過…… 坐在千晴與臨子初不遠處的聞人韶瞇眼斜躺在地上,用手撐住側(cè)臉。 對著奎山道:“喂,再不走,可來不及趕在午夜前豎跨巫山湍流了。” 奎山閉目歇息,聽了聞人韶的話,道:“現(xiàn)在走,也趕不及了。話說回來,沒有人能第一次就在午夜前跨過巫山湍流。今日只是小試牛刀,晚些出發(fā),也不礙事。” 聞人韶笑道:“是嗎?好罷,正陽仙宗人多,我說了不算數(shù)。那兩位看上去不太著急的樣子,只能聽你的了。” 然而千臨二人并沒有浪費太長時間,他們很快站起身來,撣撣身上的塵土,朝聞人韶那邊走去。 聞人韶古怪地看著千晴與臨子初。 修為到了筑基期,洗髓凈身,格外耳聰目明。 方才聞人韶遠遠就聽到千臨二人rou麻到令人發(fā)指的愛語,后見他們兩個男人,摟在一起,心中感慨,以為他二人不親密到傍晚時分,不會善罷甘休。 誰知這兩人定力如此之強,很有守時觀念。 他卻不知千臨二人心中掙扎。 若此地只有千臨二人,耽誤一會兒,也便罷了。千晴雖渴望與臨子初親密交流,但礙于這里還有奎山與聞人韶在等候,二人商量一下,只好起身上路。 起身時,在奎山與聞人韶的驚訝眼神中,臨子初毫不猶豫,伸手握住千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