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穿成極品老太太(種田)、天子心尖寵、靈微尊者的不正經(jīng)日常、童養(yǎng)婿、嬌生慣寵、侯爺?shù)脑?/a>、天界娛樂傳媒公司、北冥有狐、重生八零致富記、我有女主光環(huán)[快穿]
“今日便到這里,千晴回去罷。” 千晴將枕在腦后的雙手放下,應了一聲。心中卻想,看師尊這急忙的動作,恐怕是有貴客前來。 瓏玉仙子前腳剛走,后腳就有人來,卻不知是誰。 千晴剛走到攘邪閣外,忽見另外一只信箋,朝自己飄來。 “這是霜葉傳信。咦?方才我急吼吼來師尊仙殿,沒有理會那臨子初,誰想他竟一直在我的宮殿前等我,這會兒還沒回去嗎?” 擎天之柱,望晴峰。 有一白衣男修,長身立于殿外。這年輕男子面容白凈,眼神冷清,靜靜等待著什么。 一旁的霜葉道:“臨子初道友,都和你說了,小公爺去鳳仙君那邊修行,恐怕需要很長時間。你何必在此苦等?待小公爺回來,我定然立刻通知,請你先回去吧。” 臨子初擺了擺手,道:“我在此等候即可,你不用理會我。” “這……這可也太怠慢了。”霜葉想了想,道:“要不我傳信給小公爺,問他能不能允你進殿,喝一口茶。” “不必,不必。”臨子初忙道:“千晴修行要緊。我只是閑來無事,不愿在學寢峰枯坐,才來這里等候。卻不必用我的小事,牽扯他的心緒。” 聽了這話,霜葉頓時對臨子初好感大增,他微微一笑,拿了信箋,打了個法訣在上,信箋頓時裁成火焰形狀,悄然飛向攘邪閣。 不多時,千晴便回音過來: “讓臨子初進去,替他倒茶。” 得了千晴首肯,霜葉與莘花自然迎他進門。 霜葉道:“臨道友,請用茶。” 倒了一杯朱紅顏色的茶水,放于臨子初面前。 臨子初微微頷首,道:“多謝道友。” 霜葉笑道:“也算是你走運,今日百忍宗主前來拜訪,再等一會兒,小公爺就要回來了,免得臨道友苦等。” 臨子初頓了頓,心中想,便是等等,又有何妨? 只要還能見到阿晴,等多久好像都沒關(guān)系。 然而一想到馬上就能見到他,臨子初的心還是跳得快了些,他深吸口氣,卻還是不能壓下心中的渴望,忍不住開口問: “千晴大概什么時候能……” 話音未落,一股燥熱的空氣驟然席卷宮殿內(nèi)外,有個清朗的男音笑道: “臨子初,你看上去謙謙如玉,誰想到是這樣一個急性子。怎么,你等我有什么事?” 第88章 聽到這個聲音, 臨子初登時自凳上站起, 道:“我……” 不知怎么的,聲音竟然有些沙啞。 “小公爺。” 霜葉、莘花面露喜色, 齊齊跪拜行禮。 千晴略一抬手, 道:“你二人下去吧, 這里不用招待。” 說完,掀開衣擺, 坐在臨子初身旁。 見面前凌空閃現(xiàn)一個冒著白色水汽的酒杯, 杯中酒呈綠色,色澤清澈。千晴微笑著舉起酒杯, 放到唇邊晃了晃。一股沁人的果子酸香, 夾著醇厚的酒味, 飄在千晴鼻端。他閉目淺嗅,毫不防備的將杯內(nèi)果酒一飲而盡。 起初,酒味苦澀,令人忍不住皺眉, 可酒水含在口中, 感受到修士體溫后, 很快又褪去苦味的外殼,變得甘甜、蜜香,令人回味。 “嗯?”千晴‘咕咚’將杯中酒吞到腹中,奇道:“這是什么酒?我還沒有喝過。” 臨子初右手一晃,化出一個圓形的小酒壇,他沒有說話, 靜靜替千晴滿上一杯,過了一會兒,才道:“……有一種果樹,生長在擎天之柱第二階段的山壁之上。山壁內(nèi),有沼澤蚊王,山壁外,有兇鳶環(huán)繞。是以修士難以靠近,便將這種果樹,命名為‘不可向邇’,意為不能靠近。” 千晴低低‘哦’了一聲“不可向邇這種果樹,常年生長在瘴氣中,罕見陽光。”臨子初道:“然而這種樹,實則最是喜陽……,一旦感受到陽光的溫度,不可向邇光禿的樹干上,登時便會長出果子。漿果炸裂開來,流淌在樹干上,似是每一分、每一寸都要體會陽光照耀的感受。” 千晴點點頭,道:“卻是頭一次聽說。” “我也是聽我?guī)煾钢v的。”臨子初自己倒了一杯酒,放到面前,卻并不喝,他輕聲說:“第一次聽到這種果樹,我就在想……一定要用它釀出酒來,之后每日必飲,提醒自己。” “提醒?” “是啊,”臨子初握起酒杯,看著杯子里碧綠的液體,神情復雜,他猶豫了一瞬,抬眼望向千晴,道:“提醒自己,‘不能靠近’。” “稀奇古怪的,你到底在說些什么。”千晴笑道:“原來這酒是你自己釀的,怪不得我之前沒有嘗過。嗯,酒的滋味不算一流,然而勝在含在口中后,有苦與甜兩種口感,頗為有趣。” 臨子初說:“卻炎二鶴體溫與烈日無二,千晴你丹田內(nèi)藏有仙獸卻炎,飲下這種酒,激發(fā)‘不可向邇’果子向陽的本能,因此能嘗到甜味。” 千晴皺眉,心想,難道換成臨子初喝,只能嘗到苦味?不由開口問了。 臨子初點了點頭,道:“此酒雖然難以下咽,不過濃度極高,當心喝醉。” “是嗎,卻不知這種喝起來像吃果子的酒,能有什么作用。”千晴笑著露出一口白牙:“臨府子初,聞名天下,不如與我打個賭?” 臨子初一怔,拱手道:“不敢,卻不知千晴想打什么賭?” “賭我喝幾杯你這酒,才能喝醉。” 臨子初見千晴眼神明亮,躍躍欲試,不忍拂了他意,順勢問:“千晴賭什么?” “我賭喝了這一壇子,才會醉。”千晴問:“你呢?” 臨子初舉起酒杯,道:“十盞。” 千晴笑道:“這般小瞧我,當心輸?shù)哪愕籽澏紱]了。” 臨子初微笑,問:“既然如此,我們賭什么彩頭呢?” “彩頭……”千晴想了想,在乾坤袖中摸索一番,掏出一把鑰匙。 鑰匙看上去平凡無奇,然而靜靜放在千晴手中,有種淵渟岳峙的沉穩(wěn)滄桑感,令人一見之下,不敢小覷。 “這是仙劍樓的鑰匙,”千晴道:“加上我的鮮血,就能打開仙劍樓,取出‘太伏卻炎’仙劍的劍胚。那此劍來當彩頭,不辱沒少莊主的身份罷?” 臨子初面色一變,赫然起身,拱手道:“萬萬不可,小仙主,太伏卻炎劍珍貴無匹,怎能用來打賭?” 千晴道:“既然我不會輸,那么用仙劍做賭,抑或是用路邊野草,有何區(qū)別?我拿什么做賭,是我的事,少莊主,你只要管好,你用什么做彩頭,就行了。” “……”臨子初垂首搖頭,嘆道:“那我只好拿我的身家性命做賭,才不會辱沒千晴的身份了。” 千晴大笑,重重將鑰匙拍在桌上,說:“你這人,倒是好玩。來,讓你看看,什么叫量如江海。” 不知過了多久。 千晴抬起沉重的眼皮,右手努力向前,想碰面前的酒杯。 這是一壇酒的最后一杯了,盡管他的手臂好像不受自己的控制,可千晴還是努力伸著脖子,用唇去碰酒杯邊緣。 可唇還沒碰到,他就趴在桌上,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千晴?”滿口苦澀、也喝了幾杯的臨子初頭痛欲裂,他聽到‘咚’的一聲,轉(zhuǎn)頭見千晴趴在桌上,問道:“你睡了嗎?” 沒有回答。 “不要在這里,”臨子初說:“我……把你抱到床上,可好?” 回答他的,是千晴沉穩(wěn)的呼吸聲。 臨子初輕聲道:“我當你同意了。” 那一瞬間,臨子初的眼眸極為清澈。但很快又朦朧下來。他搖搖晃晃走到千晴身邊,支起千晴的手臂,費了一番功夫,終于把千晴放到床上。 因為太累了,臨子初也跪在千晴床上,以床榻支撐頭部。 千晴的臉,就在自己眼前。 臨子初仔細凝視這人俊秀的面龐。 多久了……多久沒見過這人睡著的模樣了? “阿晴。” 臨子初眼眶忽然一熱,他連忙縮回手,用手掌按住眼睛。 “阿晴。”臨子初將聲音放得極低,喃喃道:“不靠近,又能如何?一旦感受到陽光的溫度……又怎么能忍住不靠近?那是我的本能啊……” 他忍不住抬起手,用手指輕輕將千晴耳邊的碎發(fā)挽起。 “怎么辦,怎么辦……” 手指極輕的劃過千晴的皮膚,而后垂然落于枕上,昏昏然欲睡。 就連臨子初都沒有發(fā)現(xiàn),隱蔽的藏在千晴枕邊的焦黑剛卯,微弱的閃現(xiàn)著青綠色的光。 趴在千晴肩膀處的黑毛大蜘蛛,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它八腿輪流,爬到千晴枕邊,看了一會兒后,又小跑著跳到主人頭上,用力扯住千晴的頭發(fā)。 “還有……最后一杯……”千晴眉間緊蹙,右手抬起,掙扎道:“……一定要……喝下去啊!” 阿毛跳到千晴肩頭,蹦來蹦去,吱吱亂叫。 聲音之大,連臨子初都扶著額頭坐起。 千晴在頭暈目眩的嘔吐感中睜開眼,愣了一會兒,才抓住亂動的阿毛,啞聲問:“怎么了?” 他以手肘撐身,忽然看到什么,千晴整個人像是被定住一樣,原本瞇起的雙眼,慢慢睜得渾圓。 似乎感受到千晴的異樣,臨子初抬起頭來。 便見千晴看著自己的手指的方向。 臨子初順勢一望,原來自己的指尖,恰好碰著那塊碎裂的剛卯,而那剛卯上,幽幽閃著微弱的光。 千晴再無一絲醉意。 他的眼黑得嚇人,定定看著臨子初,千晴輕聲問: “……你對我的剛卯,做了什么?” 臨子初的瞳孔驟然縮緊了,他蜷縮著迅速收回手指。 在他的手縮回來的瞬間,微微發(fā)亮的剛卯又重新黯淡下來。 千晴停頓了一下,右手忽然前伸一把握住臨子初的手腕。他眼神變得鋒芒銳利,猶如出鞘的刀光。千晴本是躺在床上的姿勢,然而此刻左腿已經(jīng)垂到床下,靠近臨子初,足間輕觸地面,姿勢劍拔弩張。 “臨子初,”千晴手指鋼筋般牢牢抓著對方,一字一頓道:“手伸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