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jié)
陸瑤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我沒事,就是腿有些麻了。” “姑娘先去歇息一下吧,等會兒再拜不遲。” “不用,站一下就好了。” 陸瑤想盡快拜完,然后打聽一下七王爺住在哪兒。 這個時候的七王爺正在跟鳴辰大師下棋,剛下到一半,卻見蕭煉走了進來,遞給他一個紙條,紙條上只有一行小字,陸三姑娘來了護國寺。 蕭煉已經讓人調查了陸瑤一番,除了陸瑤的生辰八字,還查到一件事,這小姑娘竟然跟歸寧侯府的世子有婚約,幸好只是口頭婚約,想著他們家王爺好不容易動了成親的念頭,蕭煉便下意識隱瞞了這個消息。 就怕王爺知道這事后,又頭也不回的去了邊疆,他一個人生活有多苦,蕭煉皆看在眼底,他還仔細觀察了陸瑤幾日,發(fā)現(xiàn)陸姑娘對蔣靖宸不像有意的樣子,更加堅定了隱瞞的心思。 畢竟他是了解他們家王爺?shù)模羰侵佬」媚镉辛嘶榧s,就算心動了,估計也只會放手。 沈封寒看完紙條不動聲色收了起來,見他沒動靜,蕭煉在一旁等的焦急不已,一直到這盤棋下完,沈封寒才站起來,“我還有事,今日就陪大師下到此時吧。” 早在他收到紙條的那一刻,他的棋風便變了,清楚留不住人,鳴辰大師淡淡一笑,一雙睿智的雙目好像能洞察一切,“明日繼續(xù)一樣。” 沈封寒點了下頭。 見他終于不下了,蕭煉松口氣,他現(xiàn)在只盼著王爺多努力一番,將小姑娘先哄到手,若是陸姑娘不愿意嫁給蔣靖宸,到時解除婚約還不是一句話的事?雖然這樣有些不厚道,為了他家王爺,蕭煉什么都顧不上了。 * 為了見七王爺一面,陸瑤也是拼了。 她一口氣拜了十來個地方,因為只有全部拜完,才好空出時間去找一下他,兮香有些受不住,腿都是抖的,見嬤嬤也有些累了,陸瑤出聲道:“嬤嬤,你們去一旁休息一下吧,不必一直陪著我,坐那兒也能瞧見我們的動靜。” 哪有主子累著,奴才反倒去休息的道理,“謝姑娘體恤,老奴們也跟著活動一下筋骨吧,許久不來寺里,拜拜眾神也是極好的,姑娘不必擔憂,老奴們還能再撐一刻。” 想著也只剩兩個地方了,陸瑤沒再勸。 終于只剩最后一個偏殿時,陸瑤也累的不行了,全憑一股毅力堅持著,她正打算進去時,卻遇到一個熟人。 瞧到陸瑤后,她臉上的笑變得有些陰冷,正是清河公主的女兒薛如珍,她是聽說七王爺來了此處,才尾隨而來的,誰料沒見著七王爺,反倒遇到了陸瑤。 呵,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上一次因為三皇子出口,她放過了陸瑤,這次既然撞上了,絕對沒那么容易放過她了,“是你?陸三?” 薛如珍本來長得并不差,卻因面色陰冷,帶著一股刻薄之感,給人的感覺很不舒服,陸瑤不想跟她起沖突,平白耽誤了時間,神情還算恭敬。 “小女見過郡主。” “呵,你還知道我是郡主啊!這里可是護國寺!也是你一個對皇族不敬之人可踏足的?上次不是很威風?這次怎么蔫了下來?哦,我知道了,難怪夾起了尾巴!這里可沒有三皇子給你撐腰!瞧這一臉無辜的樣子,是不是就是這副神情勾得三皇子和六皇子一并為你說話?” 兮香跟蕓香皆有些惱,偏偏對方是郡主,她們只能怒目而視,根本沒有插嘴的資格,嬤嬤的臉色也十分難看。 這郡主分明是沒把他們鎮(zhèn)北侯府放在眼底!一個姑娘家嘴巴竟然如此不干凈,這里可是護國寺,不是旁的什么地方!小小年齡如此缺乏教養(yǎng),真真是…… 相對于她們的怒火,陸瑤倒顯得冷靜的多,她蹙了下眉,“郡主此話何意?” “聽不明白嗎?裝的跟什么似的,背地里不定怎么下賤!” 她聲音大,不少人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見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陸瑤神情有些冷,“佛門重地,還望郡主口下積德!” “怎么?被我戳到痛腳了?這下裝不下去了!陸三!別以為你一副息事寧人的樣子,我就會放過你!上次還敢抓住本郡主不放,這次就讓你嘗嘗我的厲害!” 話音剛落,薛如珍直接扇了陸瑤一巴掌。 陸瑤腿正軟著,一時沒能躲開,挨了一下。 薛如珍也沒想到如此成功就打到了她,嘴角都翹了起來。 陸瑤本來怕耽誤了時間,不想跟她多費口舌,此刻被人欺負到了頭上,陸瑤也有些惱了,捂著臉,冷笑道:“清河公主一向以慈善之心得眾人的賞識,真沒想到她的女兒,不過是個心胸狹窄,橫行霸道,口出狂言的驕縱之女!也不怕因你的存在,壞了皇室的英明?” “呵,你也就牙尖嘴利了些!本郡主才不吃你 這套!”說完又動起了手。 嬤嬤瞧著陸瑤微微腫起的臉,心底直打鼓,老太太將她們帶了過來,就是為了防備這種突發(fā)狀況,誰料這個郡主不是尋常人竟然說打就打,嬤嬤只攔住了第二下,一想到回去后,老太太不定怎么心疼,她們就忐忑不已。 “來喜,這老嬤嬤竟然敢攔本郡主,給我打!” 來喜一向忠于她,聽了她的話,便上前了一步,正打算動手時,人群里卻突然喊了一句,“咦?七王爺竟然來了!” 薛如珍扭頭看了一眼,果然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沈封寒一步步走了過來,正冷冷盯著她,一雙眼眸像淬了冰,尤其是看到陸瑤半邊臉紅了起來后,目光更是冷的嚇人。 “佛門重地,誰敢胡來?”他聲音雖然淡,望著來喜的目光猶如望著死人。 來喜嚇的腿一軟,沒出息的癱在了地上。 薛如珍大氣都不敢出,萬萬沒想到他會來此處,以前他在寺廟休養(yǎng)時,頂多跟鳴辰大師一起下下棋,幾乎很少出來。 薛如珍萬萬沒想到自己這副仗勢欺人的模樣竟然又被他看了去。她癟了癟嘴,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模樣,訥訥辯解道:“舅舅,陸三不敬皇室,我才想教訓她一下。” 沈封寒淡淡掃了陸瑤一眼。 陸瑤被他瞅的同樣頭皮發(fā)麻。 薛如珍是他的外甥女,自己于他不過是個陌生人,孰輕孰重,陸瑤自然看得清,她也沒著急辯解,反正清者自清,只覺得薛如珍可恨的很,這顛倒黑白的本領竟然跟魏雪馨有的一拼。 誰料七王爺,竟然朝她走了過來,“臉上的傷是她打的?” 陸瑤下意識點了點頭,不懂他怎么來了自己身旁,他離自己一近,陸瑤莫名想起了他替自己梳頭的場景,這么一想,竟然生出一點依賴來,破有種委屈感。 七王爺心中微動,突然想摸摸她的腦袋,大庭廣眾之下,他只得斂了心思,淡淡掃了薛如珍一眼,嗤笑了一聲,“在護國寺也敢仗勢欺人,清河公主就是這么教你的?” 這是他第一次正眼看她,眼底卻充斥著鄙夷,薛如珍呼吸一窒,差點有些喘不過氣,她想辯解,在他冷漠的目光下,腦袋卻一片空白,手抖了好幾下,沒能發(fā)出一個音,不明白他為什么要站在陸瑤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