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jié)
她一點都不想等,忙朝殿外道:“來人!” 馬上有人推開門進來,一進來就單膝跪地問道:“陛下有什么吩咐?” “把顧氏的兒子叫……”說著才想起她還不知道兒子的名字,忙看向顧澤。 顧澤也擔心天恩一個人在府里會受委屈。 雖然母親誤會天恩是皇子,但為了不透露消息,府里除了她誰都不知道這事,況且她也不是真心疼天恩,一個疏忽自己就要瘋了。 就沒有攔著凌夏,反正遲早要見的,低聲說“天恩”。 “……天恩,帶到宮里來。” 那屬下一拱手,低聲道:“屬下遵命”。 自己不用知道圣上要做什么,只要遵命就行。 等她出去了,凌夏才把自己的遭遇跟她所知道的事跟猜測的事一五一十告訴了顧澤。 顧澤既然都沒有保留的說了,她也沒必要藏著掖著。 雖然這幾年凌夏也想過他是個渣男,居然就這么不見了,但知道了原委也就釋懷了。 畢竟顧澤的遭遇比她還要糟。 她就算際遇不好,但畢竟是現(xiàn)代社會,情況再壞,也還能靠考大學離開那個傷心地,重新開始自己新的人生。 顧澤卻處在封建社會,又是個女尊世界,男人的地位很低。 他又要抱著自己來提親的希望努力撐著,又一次次的失望,含辛茹苦的,獨自撫養(yǎng)天恩長大,自然更不容易。 何況若不是他誠心把石頭給她,她也不會在這里見到自己的兒子。 不一會兒,孩子就被帶了回來,看著小小的,一進來就乖乖的跪下,看起來被他爹教的極好。 她心疼極了,趕緊把其他人打發(fā)出去,把他抱過來,問:“你叫什么名字?” 那孩子有些不知所措,茫然的轉頭看向爹爹,就看爹爹點點頭,心里才安定了些。 才放大了膽子好奇的看了眼眼前的人,這個人就是娘嗎? 爹爹說自己不是沒娘要的孩子,總有一天娘回來接他們回家的。 于是就乖乖的回答:“四歲了,我叫天恩。” 凌夏忽然有些想哭,如果那個的孩子生下來,也該有這么大了,自己居然沒有參與這個孩子的人生。 想到這里,她感激的看了顧澤一眼,幸虧他沒有打掉孩子,還把他好好養(yǎng)大了。 只是自己居然這么遲才找到他們,害他們受苦了。 顧澤一直看著凌夏的表情,看她看見天恩居然露出一種懷念的表情,手驀的握緊,不長的指甲狠狠地刺進了手心,眸色都深了一下。 心道:她是不是在自己走后成婚又有其他孩子了,在自己跟天恩每天吃飯都成了問題的時候,眼前這個女人會不會正陪著別的男人和孩子? 她既然能自由穿越兩個世界,會不會走了就忘了自己跟天恩,畢竟天恩是個男孩。 萬一她在那邊,那個男人生的是個女孩,又是在她身邊長大的,那還哪里比的過? 凌夏只解釋了自己的世界跟他們的世界不是一個,又說了自己可能是能自由穿越兩個世界的。 并沒有來的及說其他事,天恩就來了。 她也沒想到顧澤能這么敏感。 不過她正激動的看著自己的寶貝兒子,沒顧得上看顧澤,自然就錯過了他的表現(xiàn)。 凌夏正在逗天恩叫她娘,可天恩眼睛都被逗紅了,卻還是緊緊地繃著唇?jīng)]有開口。 顧澤一看,厲聲說:“天恩,還不叫,爹怎么教你的,你的家教呢?怎么都不叫娘?” 本來他們就留不住她,如果天恩不肯叫她,她不喜天恩了可怎么辦? 他不傻,自然能感覺到,五年前她看自己那種愛慕的眼神已經(jīng)消失殆盡了。 顧澤忍著心酸讓天恩改口,不能讓凌夏不喜歡天恩,她以后肯定要走,那邊才是她的世界。 她不帶著自己都好,畢竟四年了,或許她又有了心愛的男人,他早就被她忘了,現(xiàn)在不想讓心愛的人傷心,不帶著他都好。 可他一定要帶兒子走,他不能做一個私生子,在國公府連學都不能上,以后萬一凌夏走了,皇上的事又被查出來,不能讓他跟著自己被滿門抄斬。 凌夏雖然難過天恩不肯叫自己娘,但她一直不在,連累他們父子被人詬病。 甚至還沒有盡過一天母親的責任,天恩排斥自己也能理解。 可一聽顧澤急切的尖叫,她才反應過來:不止孩子,顧澤也在這種環(huán)境生活了五年,從一個萬事不愁的世家子變成了凡事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驚弓之鳥。 她在現(xiàn)代接受了傅衍,雖然他后來劈腿了,可在那之前對自己真的很好,她也被他感動慢慢上了心,甚至有了跟他結婚好好過的想法,頓時有種出軌被抓的心虛感。 作者有話要說: 嗯,這個劇情是不是有一點點狗血(頂鍋蓋跑) 第8章 喜當娘 天恩被爹爹的聲音嚇了一跳,他并不是不想叫,只是忽然間不知怎么的,就張不開嘴了。 沒想到一下子就讓爹爹這么難過。 他趕緊顫著聲朝凌夏叫了聲:“娘。”這才小心翼翼的轉頭看向爹爹。 凌夏忍著心酸把他的小腦袋抱在懷里,用手撫摸他的背,安慰他的情緒。 好一會兒孩子睡著了,凌夏才朝著顧澤說:“我等一下要回去,你帶著天恩在這里住下。” 說著她抱著天恩往后殿床上走去,才把孩子放到床上。 正準備回去,就發(fā)現(xiàn)自己的衣袖被顧澤攥的緊緊的。 凌夏回頭一看,只見顧澤眼睛紅紅的,里面充斥著瘋狂,低聲哀求道:“你帶著天恩一起走好不好,別留下他?” 凌夏有些頭疼,她就是怕他們過的不好,才想著先回現(xiàn)代收拾收拾,自己那個小出租屋能住什么人? 而且顧澤是這里的人,要走之前必須有個合理的借口,萬一以后他想回來看看親人什么的,難道就這么突然出現(xiàn),又突然消失? 但眼前這個人顯然并不這么想,他這是以為自己要扔下他們跑掉,這是怕她再也不回來,才索性讓自己把孩子一起帶上。 這種情況,自己說什么,他恐怕也是不會信的。 凌夏頓時有點兩面為難起來:她一怕貿(mào)然許諾了,到時候那紅石頭卻不能帶活人回去,那顧澤心理狀態(tài),豈不是會更加惡化嗎?二又怕她什么都不交代,讓這父子兩再以為她不肯負責,才再次跑掉了。 一想到這里,凌夏拿出了紅石頭,想研究一下這東西,看能不能盡快把他們兩全都帶回去。 誰知那紅石頭一拿出來,凌夏剛上手一握,冥冥間竟有種感覺,告訴她: 這石頭本名位面穿梭器,自己已經(jīng)綁定了過了,可以免費進行三次位面穿梭,但以后再想穿越,就要尋找補充能源才能再次穿越。 并且這個位面穿梭器已經(jīng)綁定好了三個世界。如果加上宿主本源的位面,就有四個位面了。 但這東西卻并不能帶著其他位面的活物進行穿越。 可若是綁定過的伴侶,或著有直系血緣關系的人,當然可以一同穿越。 但使用時能源需求翻倍。 凌夏細細地琢磨了一遍規(guī)則,這才松了口氣:有規(guī)則限制跟索要(能源)就好,就怕毫無底線的給予,那自己還要擔心這東西有沒有什么了不得的后遺癥呢。 況且只要能盡快的把他們父子帶回去,三倍資源也不是不能接受。 尋找備用能源總比找不到帶人的方式簡單的多。 想明白了,凌夏這才把石頭放回去,決定把未說完的話跟顧澤開誠布公的談一談。 兩人再見時隔四年,她對顧澤那種瘋狂的喜歡淡了不少。 畢竟一個以看臉為主、荷爾蒙支派的青春期女孩跟經(jīng)歷過很多事的現(xiàn)實向女人差別還是很大的。 何況這中間,凌夏還談了次雖然結果不如人意,但過程還是不錯的戀愛。 但顧澤不是別人,他是孩子的父親,如果不是實在不能在一起,原配的父母對孩子的成長還是很重要的。 而且他們目前都是單身,并沒有不試著在一起的理由,畢竟就算當初的感覺淡了,但兩人也還是互有好感的。 如果再過個幾年,兩人都結婚了,或者遇到生死不離的戀人,這種好感會慢慢消失。 但現(xiàn)在畢竟還沒有。 她決定把顧澤綁定為另一半的理由不止是因為自己喜歡他,而他也是孩子的父親,更重要的是,這東西原本就是顧澤的。 這是他交給自己的提親信物,后來出了岔子才導致兩人分離,陰差陽錯之下它認了自己為主。 雖然凌夏做不到把東西還給顧澤,但讓他成為另一個主人卻是可以的。 “我給你說了我們的世界并不是同一個,而我可能有自主穿越兩個世界的能力。現(xiàn)在,如果你有什么想問的可以問我,我一定知無不答,言無不盡。” 還是讓顧澤自己問,凌夏的經(jīng)歷不像顧澤那么簡單,一句兩句說也不清楚。 顧澤聽她讓自己問,下意識就把自己想了一會的問題脫口而出:“你在我走后,是不是成家有孩子了?” 問完顧澤才覺得不妥,那指甲扣著自己的手心,下唇也被牙齒下意識的咬住了。 凌夏沒想到他會第一個問這個,呆了下才答:“沒有,我還沒有結婚,也沒有孩子,但你走后我懷過一個孩子,出了點問題,才打掉了。” 既然顧澤問,凌夏就都說了,這也是以防他以后從別人嘴里聽到自己未婚先孕的事再產(chǎn)生誤會。 既然自己決定跟顧澤好好試試,就不可能留這種隱患影響兩人的感情。 聽了這話,顧澤拳頭猛的一緊,死死的盯著她:“什么叫你懷過一個孩子?你一個女人怎么懷孕?” “你知道的,我們那個世界跟你們這個不一樣,你可以理解為男女顛倒,那邊就是女人生孩子。”這個也不知道怎么解釋,等他過去了就知道了。 “那個孩子是我的?這怎么可能?”顧澤嚇得倒退了一步。 心道:她居然說——這……一個女人懷過自己的孩子,太荒謬了。 凌夏拉開椅子,示意他坐下,這么站著還不知道嚇成什么樣呢! “是,是你的孩子。” 顧澤原本要問她是不是有了意中人,被這么一個大雷劈的忘了。 凌夏倒了杯水給他,讓他緩緩。 自己知道他生了孩子的時候震驚不比他小,不過現(xiàn)代社會發(fā)達的信息讓她多少有點免疫力,才沒有像他這么失態(tà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