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節(jié)
“哦”賈瑤點了點頭,扭頭過頭,對另外幾個孩子道:“咱們去正院找嫂嫂吧,指不定小侄兒現在也在”。 聽到小侄兒的名字,賈璉和瑾瑜眼睛都亮了,小侄兒現在學會走路了,跌跌撞撞的,一不小心就摔了一個跟頭,在他身邊沒有人的時候,小侄兒摔了跟頭就完全不哭,爬起來繼續(xù)走,可是,如若身邊有人,那就會哇哇大哭,而且還是不流淚的嚎叫。 “那我們快去吧”賈瑤他們興致也上來了。 于是,這一群孩子又轉戰(zhàn)正房,去正房的時候,賈璉親親熱熱的湊到徒錚身邊,找他說話,而徒錚只跟在賈瑤身邊,一臉傲嬌了模樣,完全不像理瑾瑜。 賈瑤看到這個情況,只能聳了聳肩,讓璉兒平時作弄別人,把人弄哭了吧,現在哄都不好哄,賈瑤搖了搖頭哦,故作老成的嘆了口氣,心道:小孩子還真是幼稚。 賈璉也是小孩子,也有小孩子的心性,你不和我玩,那我就去找別人,真當賈璉去找別人玩了,跟在賈瑤身邊的徒錚氣得更厲害了,嘴巴嘟得老高。 一行人來到正院,剛進正院的門,他們就看到一個小不點跌跌撞撞的走了過來,好像下一秒就要倒了一樣,果然不出他們所料,小不點一個沒踩穩(wěn),直接摔到在地上了,然后小不點趴在地上,往左邊看了一下,沒看到熟悉的人,剛想自己爬起來的時候,目光又往右瞥了一下,瞥到了賈瑤他們,于是,他張開自己的嘴,開始大聲的哭了起來。 徒銘趕緊走過去,想要把小不點抱起來,結果,被賈瑤攔住了,道:“他就假哭的,你別被他騙了,他自己能站起來的”。 徒銘臉上冒出問號臉,這時候之間賈璉上前一步,道:“安安,自己站起來,你都穿了這么多衣服,根本不痛,你哭這么大聲音,眼淚都沒流下來”。 干嚎了一會兒,發(fā)現根本就沒有人來抱他,于是乎,之間地上的一個小肥球慢慢的在地上挪動,然后再慢慢的爬了起來,然后也不表示什么,直接向里屋走去。 幾個皇子覺得自己又刷新了自己心中的常識,有這樣孩子的嗎?而且這個小不點,這么小就會耍賴了?不對,他們覺得自己關注的點錯了,他們在宮中長大,也是看到自己皇弟出生侯,那些娘娘是有多么的緊張皇弟,如若皇弟摔倒了,伺候皇弟的嬤嬤和宮女定然都是要受罰的,結果,寧國府的孩子,怎么摔倒了,還得自己爬起來,都沒人照顧的嗎? 等他們幾個跟著小不點進了里屋,就看到小不點拉著自家?guī)熌锏囊路噶酥杆麆倓偹さ购?,身上占了灰塵,因為還不會說話,就一直啊啊啊的,似乎在告狀。 “真棒,自己摔倒都不哭,繼續(xù)保持啊”在里屋,完全能聽清楚賈蓉干嚎的聲音,夏露面不改色的夸獎賈蓉沒哭,順便將他摔倒后,身上占的一絲灰塵給拍掉了。 還不會說話,告狀失敗的賈璉無奈,只能撲在自己母親的懷中求安慰。 “你們回來了,回來的正好,用一點午膳,你們就去午休,等下午之后,就要正式上課了”夏露道。 “好”已經習慣用午膳的賈瑤他們興奮道。 賈璉再次過來牽徒錚的手,結果又被徒錚甩開了。 夏露看著賈璉和徒錚,覺得兩個之間的氣氛有些奇怪,小別扭讓孩子們自己去處理,如若是大別扭,還是要大人開解的。 第209章 聽了夏露的話,所有的孩子都去用午膳了,然后再在內寢的那些玩器上玩了一會兒,等到了規(guī)定時間后,再在陶嬤嬤和紫藤的伺候下,讓他們在自己的小床上睡午覺。等他們睡著了,夏露去看了他們一眼,發(fā)現都有乖乖的睡覺,夏露不得不感嘆,皇家孩子的自制力了。 “都已經送到了?”等張勝回去復命的時候,皇帝問道。 “已經送到了,沒出岔子,那些保護皇子們的侍衛(wèi)都在外院,賈伯爵對他們都安排得很好”張勝回答道。 “恩,等那幾個孩子回來之后,再問一下他們在寧國府都過得怎么樣”皇帝嘆了口氣,如若能學賈家那三個孩子兩三成也就夠了,一個一個的,被后宮那些女人教得太過呆板,一哭一笑,都一個模板印出來的,半點童真都沒有?!澳阈量嗔税朦c,去休息吧”,皇帝道。 “為皇上分憂,不辛苦,小的還是在這里伺候您吧”張勝趕緊過來,給徒琛磨墨。 徒琛也沒說什么,只拿起朱筆在硯臺中沾取了一些朱墨,開始批閱奏章,江南的事兒基本上已經妥帖了,主要的官職也找到了人代替,之前說的在揚州設立巡鹽御史的事兒也該提上日程了,最合適擔任這個官職的林如海還沒有出孝,而且太上皇哪里,也還沒有同意,這個官職是要設立的,不過,可以先找個人代替,等林如海出了孝,那個代替的人便可以下去了。 想到這里,徒琛便放下筆,道:“張勝,你陪朕去看看父皇”。 “是”張勝連忙停下磨墨的手,將徒琛扶了起來,然后再給徒琛披上披風,最后,跟在徒琛的身后,向太上皇的宮中走去。 “給父皇請安”徒琛見到太上皇,請安道。 “起來吧,你今日怎么過來了,朝政繁忙,你不需要三天兩頭的過來”太上皇指了指自己對面的座位,示意皇上坐下說話。 “為父皇盡孝是兒臣的本分,父皇最近身體可好,可有犯舊疾?”徒琛關切的問道。 “一切都好,對了,那四個孩子你已經送去寧國府了吧?”太上皇問道。 “今日已經送過去了,兒臣讓張勝親自送過去的,如今已經在寧國府住下了,張勝說,他們都很聽話,并未吵鬧”對此,徒琛還是很滿意的。 “那就好,宮中的孩子,從小就沒有了童真,只希望,他們能借著這個機會,能在一起好好的玩,打小的感情是最真摯的,希望他們以后,莫要手足相殘”太上皇和皇上把幾個皇子送去寧國府,也是希望,能減少后宮對他們的影響,加深他們之間的手足之情,畢竟,當初太子逼宮,不管是對太上皇還是對皇上,打擊都有些大。 “父皇顧慮的,正是兒子顧慮的”徒琛還有些慶幸,他沒有嫡子,如若有了嫡子,恐怕,朝野上下,又是一片立太子的呼聲,可是,他今年才二十六歲,早早立下太子,這個太子最后的結局恐怕就會和當年太子二哥那樣的下場,他不想看著父子相殺,手足相殘。 太上皇也想起了太子,眼底帶著些許哀傷,一年又一年,太子也走了五年了。 皇帝感受到太上皇的悲傷,道:“父皇,今日兒子來還有另外一件事兒要和您商量”。 “你說”太上皇收起傷痛,打起精神來,道。 “江南的事情已經告一段落,江南那些缺的官位也已經有人補了上去,設立巡鹽御史的這件事兒也該提上日程來了”徒琛道。 “這個職位設立了對朝廷也是有利的,每年江南的稅收,大半是鹽商交的,鹽商巨富,這是天下皆知之事,巡鹽御史的設立,有利于江南的鹽稅,這是好事兒,朕知道你中意林如海,可是,他現在未出孝,又如何擔任這個職位”太上皇問道。 “巡鹽御史設立后,應該相當于三品官職,而林如海現在只是正五品的戶部郎中,讓他一下子擔任這個職位,恐怕有人不服,兒子覺得,等林如海出孝后,先讓他去擔任蘭臺寺大夫,先歷練一下資歷,等上一兩年,再把他調去揚州,擔任巡鹽御史,只是,到時候,局面可就不如如今這樣簡單,林如海需要花費一段時間”徒琛道。 “你的意思是,現在想設立這個職位,隨便找一個人挪過去,等到了任期,便把林如海調過去是嗎?”太上皇皺著眉頭,問道。 “兒子正有此意”巡鹽御史,這個職位賈家人寧榮二府也是可以的,賈家忠君,不會輕易結黨營私,而且賈家勛貴出生,家底也不薄,可惜,寧榮二府都沒有合適的人,榮國府,大房和二房已經分宗,二房賈政完全不用考慮,而大房賈赦,身上只有爵位,并未在朝中擔任實職,而且即使賈赦擔任實缺,也只是用錢買的官,根本做不到那個位置上去。 而寧國府,賈敬已經是禮部尚書,不出意外,他還會在這個位子上再待許多年,而且,禮部尚書是正二品官職,讓他去擔任巡鹽御史,不是代表降職了嗎?至于賈珍,據說讀書還不錯,已經是秀才了,今年也打算參加鄉(xiāng)試,可是,等他入仕之后,還得去翰林攢資歷,最少三年。想要他派上用場,時間還長著呢。 “既然如此,那便這么做吧”因為江南出事兒,朝廷也急需用人,雖然危險,但是,太上皇也不忍心皇帝犯難。 “是,多謝父皇”皇帝松了口氣,父皇答應,接下來就可以著手安排了。 等這些孩子睡了半個時辰,陶嬤嬤和紫藤就把他們給叫醒了,不叫醒不行,午休睡多了,會越睡越想睡,等晚上睡覺的時候,就不想睡覺了。 幾個孩子被紫藤和陶嬤嬤叫醒后,都坐在床上,睡眼朦朧的,不太清楚自己在哪兒。 紫藤和陶嬤嬤怕幾個孩子又睡過去,便打來了涼水,用涼毛巾給敷在他們臉上,一下,瞌睡蟲就被趕跑了。 “嬤嬤,剛剛我正在做夢吃雞腿呢,你怎么就把我給叫醒了”賈璉有些不開心。 “璉哥兒,太太說了,白天做的夢叫白日夢,都是假的,您還是等用晚膳的時候,多吃一個雞腿吧,把您的衣服拿過來,老奴給您穿上”正在給大皇子穿衣服的陶嬤嬤道。 “哦”賈璉從自己的床上下來,在一旁的衣帽架上,把自己的衣服拿了下來,等著陶嬤嬤給他穿上,古代貴族的衣服,都是里三層,中間三層,外面三層的,不說賈璉他們這么小的孩子,就是讓夏露去穿,她也是穿不好的,必須要別人幫忙才行。 等給大皇子穿好之后,陶嬤嬤就開始給賈璉穿衣服,等所有的孩子都穿好衣服之后,陶嬤嬤才道:“老爺讓你們過去,去寧禧堂的書房,要正式上課了”。 “是”其他人都興奮的叫了一聲是。 幾個皇子在賈璉他們的帶領下,來到寧禧堂的書房,之間,這里的書房已經變了模樣了,書房里的多寶閣不見了,變成了桌子和椅子,而且不是一邊的桌子和椅子,這是一個長長的桌子,桌子的一面擺上了七把小椅子,另外一面擺上了一把大椅子,很顯然,這七把小椅子是他們坐的,另外一把大椅子是自己的先生坐的。 “都到了?”這時候賈珍進來了。 “先生、大哥”四個皇子和賈璉他們三個看到賈珍來了,興奮的叫了一聲。 “恩,都坐吧”賈珍坐在他們對面的那把大椅子上,示意幾個小不點坐下。 七個孩子都做好后,賈珍才繼續(xù)開口道:“體現先和我們新加入的小朋友說一下,你們父皇把你們送過來讓我教導你們,并不是簡單讓你們學習學問的,學問并不是我這里主要教導的內容,接下來,你們要學的東西會很多,比如我們今天的第一課,就是玩和學習”。 四個皇子有些疑惑,看著賈珍,玩還要教嗎? 賈珍看出了幾個皇子眼睛中的疑惑,于是,賈珍開口問道:“你們都來說說,什么才叫做玩?先從徒銘開始”,賈珍點了大皇子,畢竟,這里還有三個自己家鬧騰的小崽子呢,讓這些小崽子自行發(fā)言,恐怕,四個皇子根本沒有發(fā)言的機會。 “不用上課,玩自己喜歡玩的玩器”大皇子徒銘道。 賈珍笑了笑,把目光轉向二皇子徒鈞,問了年紀小的幾個皇子,答案基本上和大皇子的差不多,這就可以看出來,這些皇宮中的孩子,平時過得是多么的無趣。 “你們來說說,什么是玩”賈珍看向賈璉他們三個。 “什么都是玩,上課是玩,畫畫是玩……”賈璉搶先舉手,開口道。 “恩恩”賈瑤和林瑾瑜都紛紛點了點自己的腦袋,表示肯定。 “看來每個人對玩的定義不一樣,那什么是學習呢?”賈珍看向大皇子,示意他再次回答。 “在學堂上課是學習?”大皇子有些不確定,道。 賈珍笑了笑,道:“璉兒,你繼續(xù)說,什么是學習”。 賈璉也不怯場,直接道:“什么都是學習,上課是學習,畫畫是學習,捉迷藏也是學習……”,賈璉一臉說了好多東西。 賈珍點了點頭,看著四個皇子,道:“學習和玩是相輔相成的,在你學習學問的時候,你會忽然發(fā)現很有趣,你們學習過陸游的這首詩嗎?《十一月四日風雨大作》第一首,‘風卷江湖雨暗村,四山聲作海濤翻,溪柴火軟蠻氈暖,我與貍奴不出門’,你會發(fā)現,哇,原來古代的詩人居然這么喜歡小貓,因為下雨,我和我的小貓都不出門,是不是很好玩”。 幾個皇子認真的聽著,點了點頭,他們也是第一次知道,原來陸游喜歡貓。 “還有,放風箏是玩吧,那你想要把風箏放上天空,是不是要學習如何放風箏,怎樣才能把風箏給放飛,在放風箏的時候,我們是不是也學習自己不知道的東西”賈珍道。 四個皇子狠狠的點了點頭。 “所以,學也是玩,玩也是學,所以,在學習的時候,可以把他們當成是一種玩樂,在玩樂的時候,了解了自己不知道的東西,那也是一種學習,明白了嗎”賈珍道。 “明白了”幾個孩子都點了點頭。 “那我們現在正是開始我們的第一課,在玩中學習”賈珍示意一旁候著的忠兒把東西拿上來。 忠兒給每一個孩子都發(fā)了一個箱子,也給了賈珍一個,賈珍把箱子打開,里面放著一些木疙瘩,還有一張白紙,賈珍道:“看到這張白紙了嗎?這些碎的木疙瘩按照白紙上面的去拼,最后可以拼成最終的這個模樣,今天的任務就是把它拼出來”。 “好”幾個孩子特別的興奮。 “好了,東西給你們了,如若有什么地方弄不好的,可以問一下這位”賈珍指了指忠兒,“還有,遇到問題,先自己去思索,如若發(fā)現一炷香的時間,自己還沒搞定,得學會求助別人,也許是這個木疙瘩壞了也說不定,不要一個人埋頭苦干,如若木疙瘩不小心弄壞了,也找他,他會負責給你們換新的”,賈珍叮囑了一番,畢竟,皇宮出來的孩子是有極強的自尊心的,他還是要稍微照顧一下。 “恩”所有的孩子都十分的興奮,賈璉他們已經玩過了,但是,他們玩這種的機會不是很多,畢竟,要弄出一副來很費時間和功夫,即使是賈珍和夏露再寵愛他們,也不會飛太多的時間和經歷讓他們能擺弄這個,畢竟,現在可是沒有自動化工廠的時代。 等把東西發(fā)給這些孩子之后,賈珍轉身回去陪自己的媳婦去了,反正,這東西,沒一個時辰,他們搞不定,即使是林瑾瑜。 等賈珍一走,賈璉和賈瑤就連忙圍住了林瑾瑜,道:“瑾瑜,等下你的弄完了,就過來幫我”,這種東西,瑾瑜是他們三個中最厲害的。 “行”林瑾瑜點了點頭,表示,完全沒有問題。 “瑾瑜很會玩這個嗎?”大皇子徒銘有些好奇。 “你別看瑾瑜個子小,但是,瑾瑜不管玩什么都特別的厲害”賈璉挺著自己的胸膛,一副與有榮焉的小表情,好像是他這么厲害一般。 “是瑾瑜厲害,又不是你厲害,這么高興做什么”四皇子徒錚奶聲開口了。 “瑾瑜是我弟弟,他厲害,我也厲害”賈璉不服道。 “哼,瑾瑜,等下你也幫我,不要去幫他了”徒錚拉起林瑾瑜的手,瞪了賈璉一眼,他還沒忘記賈璉說他是怪物呢。 賈璉對著徒錚做了一個鬼臉,心道:小氣。 “好了,幾位小爺,該開始行動了,不然,做不完的”忠兒提醒道。 幾個孩子回過神來,連忙把自己的箱子打開,幾個孩子,賈璉和賈瑤還有三皇子徒鑰和四皇子徒錚迫不及待的把箱子里的木疙瘩一樣一樣的拿出來,而林瑾瑜和大皇子徒錚以及二皇子徒鈞則先把白紙拿出來,慢慢的研究這東西應該怎么拼。 忠兒看幾個孩子都開始了,又站在一旁,默不作聲,看著他們拼著這些木疙瘩。 “他們呢?”夏露看著賈珍過來了,問道。 “在書房拼著那些積木呢,你這是在做什么?”賈珍道。 “好不容易幾個皇子來了,做一點點心給他們吃咯”夏露慢慢的攪拌著蛋黃,沒多久,就有些力不從心了,她現在特別特別想有一個電動攪拌器,手沒有力氣的夏露,只能把東西交給丫頭們,讓她們來,果然,她還是動口好了,動手就免了吧。 “你都好久沒下廚了,這一次下廚還是為了那幾個小崽子”賈珍的嘴巴撇得老高,憑什么啊,這時候他媳婦,賈珍徹底的心里不平衡了。 夏露翻了一個白眼,她不要和處于吃醋模式的男人爭辯,會把你的智商拉到和他一樣低,等把蛋糕放進烤箱之中后,夏露和賈珍出了廚房,夏露看著府中多出來的人,總覺得有些不自在,道:“府中多了那么多人,感覺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