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jié)
賈張氏像沒察覺到賈母瞪過來的目光,她都已經習慣了,那糕點是她去東府找珍兒媳婦討的,是給他們家爺吃的,難不成,這糕點,就只能珠兒和元春能吃么?他們家爺就不能吃了么?既然太太不喜歡他們家爺,不肯疼愛自家爺,還不許她這個做媳婦的多心疼一點么。 夏露抿了抿嘴,道:“我拜托太太不是把方子給老太太了嗎?老太太沒收到么?”。 “收到方子了,府里的廚師做出來都沒你做的好,珠兒和元春都不喜歡吃”賈母道。 “哦,那府里的廚子確實不好,一點都不用心,我們府里又不缺這種食材,一次做不好,就多做幾次,總能做到最好,結果都這么幾天過去了,還沒做好 ,顯然是沒有用心”夏露真誠道。 哼,這事兒,有一就有二,她又不是廚子,幫這府人做糕點,是不是日后,想把這糕點送人,也需要她來做,她一天到晚關在廚房,給一府人做糕點好了。 賈何氏點了點頭,她媳婦這句話回的好,她都白擔心了,就是嘛,方子已經給你了,廚子做不好,那就是廚子的問題,他們府中跟著夏氏一起學的廚子已經能獨立做出來了,可見,還是廚子沒有用心。 賈張氏看著夏露真誠的眼睛,心里想發(fā)笑,果然,她料想的沒有錯,珍兒媳婦確實是一個不簡單的,換成別人,見她們家太太拜托,還不得立刻答應,就是之前的琳兒媳婦不也被自家太太要求繡荷包了么?還是她給賈何氏出了主意,讓她找?guī)讉€繡雙面繡的繡娘給他們家太太送去,琳兒媳婦這才擺脫掉的,有琳兒媳婦這么一襯托,愈發(fā)顯得珍兒媳婦不俗,三言兩語,就把過失推到廚子身上。 賈母看了看夏露,心里微微有些不愉,第一次有人這樣拒絕她。“珍兒媳婦倒是一個不喜歡麻煩的,也罷,嫁過來,到底是正經的主子,怎好為了我們府正日待在廚房里,倒是我這個老婆子不識好歹了”。 你有這個認知就好,夏露心道。心里活動自然是不能說的,夏露臉上連忙露出誠惶誠恐的表情?!袄咸喂蔬@樣說,晚輩惶恐,晚輩是哪里做得不好嗎?如若老太太一定讓晚輩去做,晚輩一定會去做的,剛剛只是覺得府里的廚師不好,偷懶了“。 賈母被噎住了,這句話什么意思,意思是她不體諒小輩,非要吩咐小輩去做什么不合理的事情么?賈母抿了抿嘴,心道:珍兒這次娶的媳婦還真不是一個簡單的,之前她還覺得是一個賢惠好欺的呢,現(xiàn)在看來,是她看走眼了,萬一這事兒傳出去,她一個隔府的長輩,仗著自己的身份欺負小輩呢。 “你說得對,確實是府中的廚師憊懶了,等晚點會好好懲罰他們的”賈母一語帶過,不再提讓夏露做糕點的事,不過,這個仇,她倒是記在了心里。 夏露倒是不介意,說實話,她和賈母并沒有什么交往,賈母在榮國府是除了賈代善外地位最高的,但是她嫁給的是寧國府,即使是賈母想要懲罰她,也得通過他們家婆婆,而且,他們家婆婆似乎也不喜歡賈母,等她婆婆死了,她就是寧國府地位最高的女眷了,到時候她更不用害怕賈母了,大不了就分宗,說實話,她到時候只要管好賈珍,寧國府也不會出很大的事情,但是榮國府就不同了,先是參與奪嫡,后有私藏甄家出財物,還有元春也在宮中,簡直就身陷囹圄,按她的想法,早分宗了,對寧國府更好。 就如夏露所想,賈母雖然對夏氏這個小輩不給她面子感到生氣,但是卻也沒有什么更好的辦法,畢竟她不是夏氏的正經長輩,雖然她的輩分在賈家是最高的,正緊去管教夏氏就名不正言不順了。 賈母把頭轉向賈何氏,道:“你這媳婦倒是一個能說會道的,你日后可不用嫌棄琳兒媳婦笨嘴拙舌,不能討你喜歡了”,賈母意有所指。 “老太太說的什么話,我什么時候嫌棄過琳兒媳婦了,琳兒身體不好,身邊有琳兒媳婦照顧著,我開心還來不及呢,老太太這話可千萬別讓琳兒媳婦聽到了,不然,準掉金珠子”賈何氏似乎沒聽懂賈母的話,臉上帶著笑意。她怎么說也當了這么多年寧國府的媳婦,和這位嬸嬸打過不少交道,她很清楚,這位嬸嬸話中有話,明著說琳兒媳婦笨嘴拙舌,實際在敲打自己小心珍兒媳婦呢。 她覺得珍兒媳婦今日表現(xiàn)得很不錯,珍兒媳婦日后可是寧國府的宗婦,怎么能跟丫頭一樣整日給別人做糕點,珍兒媳婦今日應對的話,才說一個合格宗婦應該說的,就說應該這樣不卑不亢,把不合理的要求給懟回去。 賈母心里更不樂意了,可是,她也沒有什么辦法,好在這時候賈王氏站了出來打圓場了,場上的氣氛倒是緩和了一些。 第44章 從榮國府回去,賈何氏笑瞇瞇的,“嗯,今日應對的很不錯,以后也要這樣,你是寧國府的長媳,日后寧國府的宗婦,所以,要拿出應有的氣魄”,賈何氏對夏露今日把賈母的話給懟回去了,很是開心。 “媳婦的性格直,只是真覺得榮國府的廚子確實不盡心,沒有真的不想做的意思”夏露恭敬道,做人嘛,總得稍微圓滑一些,萬一她有一天,不小心頂撞到她婆婆了,想起今日到事情,是不是會覺得,她天生就是一個頂撞長輩的人呢?所以說,事后還是得補救一下,讓她婆婆明白,她不是那種不孝敬長輩的人。 “呵呵,榮國府的那些下人”賈何氏抿了抿嘴,還好現(xiàn)在榮國府是赦弟媳婦管著,榮國府那些下人眼高于頂,投機取巧的風氣好了不少,換成以前,西府嬸嬸管著家的時候,那些下人真真是一雙富貴眼。 “太太,您說,西府的老太太會不會覺得媳婦不孝順???”夏露眼睛里有些擔憂。 “不用擔心,你是什么性子的人我還能不知道,你又不是嫁在了西府,我才是你的正經婆婆”賈何氏憐愛的看著夏露,心里還是有些擔憂的,畢竟西府嬸嬸的品級擺在那里,萬一在其他的女眷面前說上夏氏幾句壞話,她怕夏氏參加那些聚會時,被排擠,賈何氏微微皺了皺眉頭。 “是”夏露乖乖點頭。 “對了,早先理國公世子夫人給我送了請貼,說是辦什么花會,到時候你和我一起過去”賈何氏雖然收了帖子,但是不準備過去的,他們這樣的人家,辦什么宴會,那都是有目的的,理國公世子的三子也到了適婚的年紀了,這次花會就是為了給世子的三子看媳婦的,他們家珍兒已經娶了繼妻,所以,對于這個花會,她說沒多大興趣的,不過,既然今天發(fā)生了這樣的事情,她覺得還是有必要參加,先在其他女眷面前,把自家媳婦的賢惠名聲給宣揚出去,到時候西府嬸嬸真想在別人面前說夏氏不孝,那也得掂量掂量。 “是,可是媳婦沒有參加過這種花會,不知道要準備什么”夏露有些害羞,其實,她心里倒是對這種女眷的聚會挺感興趣的,畢竟,她日后想要經營化妝鋪子,自然需要這些貴女來照顧生意。 “沒事兒,不是有我么,而且去參加花會,咱們也不過是陪襯,主要還是那群沒有成親的女孩子”賈何氏道。 “是”夏露明白,這個花會就是變相的相親會啊。 “等下吩咐針線房,先給你趕制出兩身衣裳來,花會還有十多天,讓府中的繡娘們趕一趕也是來得及的”既然打算帶夏氏去參加花會,就自然是要好好準備,府中女眷出去,一舉一動都代表了寧國府,所以,萬萬不能馬虎。 “都聽太太吩咐”夏露可沒矯情的推辭,說自己的新衣裳很多,不用做新衣裳,她才成親不久,新衣裳很多她婆婆不知道么?既然婆婆知道,還說要做新衣裳,就代表那些衣裳并不適合去參加那什么花會,她一個新來的,怎么可能會有她婆婆經驗多,所以,一切聽她婆婆的吩咐,即使不是最好,也不會丟了臉。 賈何氏點了點頭,回去后就直接開始吩咐針線房,給夏露量尺寸,然后趕制衣裳,而且,接下來的時間里,賈何氏沒有再讓夏露繼續(xù)學習管家,而是開始教她,參加花會時要注意的事項云云。 夏露從她婆婆的那么多規(guī)矩中,總結出了點幾條,第一,去了不要隨意亂跑,特別是不要為了躲清靜,一個人待在什么僻靜的地方,畢竟女人多了,容易起是非,萬一看到什么不該看到的東西,或者撞見什么不該撞見的人,那就慘了。 第二,少說話比不說話強,不說話比亂說話強,如若不知道如何說,就保持禮貌的笑容,不要亂說話,如若有能力,可以轉移話題,但是絕對不能亂說話。 第三,不要輕易的相信別人,不管是看上去和善的夫人還是陌生的丫頭,都不要輕易相信。 第四,少吃東西,少喝水,即使是餓肚子也要少吃或者不吃,因為在外頭去凈房,實在是有些不雅。 夏露看著這些規(guī)矩,抿了抿嘴,好吧,欲戴皇冠,必承其重,這幾條她遵守感覺并不是很難,不過,夏露想說,她婆婆還是挺時髦的,以她婆婆的要求,那些古裝劇中,神特么的劇情,就發(fā)展不下去了,第一點,不能隨意亂跑,古裝劇中,沒有女主亂跑,撞見男主、男配的劇情,那就不能叫古裝劇了。 至于第二點,多少電視劇中,因為女配因為亂說話,而被主角干掉了,第三點,如若不輕易相信別人,怎么體現(xiàn)女主的真善美,怎么會有劇情的沖突呢,至于少吃東西,這點,劇情中一般都會遵守的,畢竟主角都去干第一點和第三點去了,哪里有那個功夫坐下來喝茶吃東西。 夏露在心里吐槽,這邊賈珍對于夏露要陪著賈何氏出去而感到羨慕,畢竟,因為他的腿,他都已經好久沒有出房門了。 “喂,暴力女,早點回來”賈珍叮囑道。 “這得看太太的,怎么了,小媳婦,這么快就舍不得相公了?”夏露笑瞇瞇的,看著賈珍一臉羨慕,十分得意。 “我是怕你在外面遇到什么麻煩,這才讓你早點回來的”賈珍才不會承認,他受傷之后,只有夏氏在身邊,才不會感覺到無聊的,夏氏雖然暴力,吃得也多了一些,但是吧,有時候還挺有趣的。 “行吧,你就這么嘴硬吧,今天的書看完了沒?”對于賈珍的別扭,夏露倒是不怎么介意,不過,讓她覺得好笑的事情,因為她叫賈珍小媳婦的次數(shù)多了,以前,他還會反駁,現(xiàn)在已經完全習慣了,聽到自己叫他媳婦,他已經完全不會感覺到別扭了,她是不是應該多逼逼賈珍,讓他多叫自己相公,等多叫幾次,他也就會習慣,想想還挺帶感的。 賈珍整個人泄氣了,他感覺,自己把這輩子要看的書都給看了,他真的不喜歡什么四書五經,他現(xiàn)在需要休息。 “沒看完?”夏露挑了挑眉。 “我今天會看完的,你不要一直提這件事好不好”賈珍抿了抿嘴,十分的不滿,他只是看書的進度慢了一點,這個暴力女催什么催啊。 “其實嘛,我覺得,你不要覺得讀書很枯燥,我們可以了解一些有趣的事情啊”夏露道。 “有趣的事情?讀書還能有趣?”賈珍有些懵。 “就比如說論語,我們常常說,父母在不遠游,我們理解的意思,就是說,父母健在的時候,不能遠游,可是,論語中真正的意思并不是這樣的,父母在,不遠游,游必有方,這句話的意思,并不是說,父母健在的時候不能遠游,而是遠游的時候要給父母解釋清楚,自己為什么出去,什么時候出去,什么時候回來,去哪里,做什么,這才是這句話本來的意思,不是么?”夏露道。 賈珍仔細思考了一下,還真是。 “而且論語中不止這一個,還有我們常常說道三思而后行,現(xiàn)在的意思是說,我們要再三考慮之后,再去做這件事對么?但是論語中的原意可不是這樣的,季文子三思而后行,子聞之曰:“再,斯可矣”,翻譯過來的意思就是,季文子做事常常猶豫再三,反復斟酌,孔子聽聞,說:“不必如此,以后只需要思考兩遍就好”,對么?”夏露道。 賈珍讓夏露把論語書拿了過來,仔細翻閱,隨后,一臉復雜,看著夏露道:“雖然你挺暴力,但是,還是挺有文采的嘛”。 夏露翻了一個白眼,呵呵,姐當年好歹也考中了985大學么?985大學可算是天朝最好的一批一本了好么,姐當年雖然稱不上學神,但是,在其他同學眼中,也算是學霸的存在,只是后來讀大學的時候,勤工儉學,被騙到了化妝公司,開始從事化妝工作,等大學畢業(yè)后,也嘗試過找其他工作,但是都不是很理想,那時候她在化妝公司做得十分不錯了,既然找本專業(yè)的工作不理想,便改了行,專心做化妝工作,一直做到高管,后來,參加同學聚會,那些選擇本專業(yè)的同學,混得真心沒有她好。 想起來,她還是挺慶幸的,當時她做化妝品工作的時候,公司特別特別的小,包括老板,十個人都不到,當時她也沒經歷過多少,被老板一通忽悠,休息的時間都耗在了化妝的工作上,從最開始沒什么收入,到大三的時候,每個月進賬小一萬,現(xiàn)在想想,都很有成就感,后來因為化妝的女人越來越多,且不說在公司上班的白領,就是大學生也會畫畫淡妝,所以,他們的公司發(fā)展得還是很快的,再加上后來和娛樂圈合作后,也算是比較大的品牌了。 沒想到,一朝飛機失事,她穿越了,以前擁有的一切,都木有了,想想,還真覺得自己有點點背。 “行了,先睡覺,明日你再研究研究”夏露拿過賈珍手中的書,放到一旁,自己脫衣,上床睡覺了,她明日,還要去參加那什么花會呢。 第45章 第二日一早,夏露依舊如往常一樣,去給賈何氏請安,伺候賈何氏用早膳之后,賈何氏便讓夏露回去重新梳洗一番,然后再來寧慶堂,一起出發(fā)。 夏露自然是聽從賈何氏的話,她這次回去梳洗,包括要換一身衣裳,提前去凈房解決自己的生理需求,另外還要好好打扮一番,不說要打扮得傾國傾城,但是,寧國府應該有的氣派是要表現(xiàn)出來的。 古代的胭脂粉其實只有兩種顏色,一種白色,一種紅色,什么修容粉是完全沒有的,古代人化妝,先是用白粉覆面,在用紅粉勾勒,以此延伸出不少妝容,比如說飛霞妝,桃花妝,少有現(xiàn)代那種畫法,現(xiàn)代的妝容,對眼妝要求比較高,先化眼影,再畫眼線,然后是睫毛,許多新手化妝的時候,花費時間最多的就是眼妝,一款妝容好不好,合不合適,也看眼妝。 在四個丫頭要給夏露化妝的時候,夏露笑著拒絕了,開玩笑,她好歹上輩子是高級化妝顧問好么,化妝這種事兒,還需要勞煩別人么? 夏露先將臉洗干凈,然后涂了一點點面霜,每次在夏露涂面霜的時候,夏露就很有負擔感,這里沒有乳化劑,面霜涂在臉上,總覺得很油,現(xiàn)在還算好,不是特別的熱,等到了三伏天,開始熱起來的時候,再涂這種面霜,那滿臉都會是油,不過,也是有好處的,因為古代,沒有背污染,制作的原材料都是純天然的。 涂面霜之后,夏露在臉上撲上白粉,脖子里也要撲上,不然就會和臉上兩種顏色,很是難看,然后是眼睛,先用稍淡一點紅色的胭脂在眼睛上涂一層,再用稍濃一點的胭脂涂眼睛的后半部,最后用在濃一些的紅色胭脂在眼尾點一點,爭取讓眼妝顯得更有層次感,然后再在下眼皮,在眼睛后半部,用淡淡的紅色刷一刷,最后,用螺子黛畫眼線和眉毛。 因為是紅色眼妝,所以,畫的眼線需要細一些,眉毛按照自己的眉形畫,不一定非要畫成一字眉,至于睫毛,夏露表示這就沒有辦法了,好在她這個身體的眼睛,眼睛遺傳了她母親的,一雙杏眼,但是眼皮和睫毛遺傳了她父親的,雙眼皮長睫毛,而且,睫毛很是卷翹。 至于修容,夏露沒有做這一步,螺子黛雖然畫睫毛可以將就,但是,并不適合修容,修容這一塊,夏露只能放棄,最后嘴上涂上淡紅色胭脂,就大功告成。 “哇,奶奶畫得可真好看,等下,會直接把那些夫人奶奶都比下去的”小翠驚嘆,其他三個丫頭也很很的點頭。 正在一旁看書的賈珍聽到了四個丫頭的贊揚,直勾勾的向夏露看去,好吧,從夏露開始打扮的時候,他就有些心不在焉。 “怎么樣?”夏露站了起來,走到賈珍身前,轉了一圈,問道。 “咳,還算是見的了人”賈珍假裝撇了夏露一眼,表現(xiàn)得自己并不是很在乎的模樣。 夏露臉上露出委屈的神情,四個丫頭一見,連忙圍了過來,“奶奶,我們都覺得您這么打扮極美,等下去參加花會,一定艷壓群芳”。 “就是,不是有一句叫什么、什么人比花嬌么?奶奶,您就是人比花嬌”,四個丫頭都圍了過來,紛紛瞪了賈珍一眼,爺就知道欺負奶奶好性子,換成以前的先奶奶在的時候,爺怎么可能會這樣。 賈珍像是吃了翔,果然,這個暴力女不管如何裝扮,最后,還是改不了兩面三刀的本性,哼,紅顏枯骨,他看中的是內在,才不會被美人的皮囊給迷惑,美人老了之后,還不是普通的老太太一個樣。 夏露如若知道賈珍心中所想,必定會笑出來,他不看重皮囊,看中內在,逗我呢。 “好了,你去吧,記得早點回來,其實這種花會也沒什么可參加的”賈珍搖了搖頭,他還未滿7歲之前,他也隨著太太去參加過,點心一般,茶水一般,就逛園子賞花,或者是寫詩畫畫,就是從自家園子換到別人家園子,真心沒什么好玩的,還不如去寺廟上香,至少,還能松快一些,不用平日那樣守規(guī)矩。 “不好玩?”夏露一副你騙我的模樣,說實話,她對古代這些貴女的聚會還是很感興趣的,不僅僅是想為了日后化妝鋪子考慮,而是想知道,古代閨女的花會究竟是什么模樣的,都玩些什么。 “不信?你去參加后就知道了,這種花會,還不如去上香”賈珍一副過來人的模樣。 夏露狐疑,在疑惑中,出了門,帶著小翠和碧云去了寧慶堂。 “嗯,今日這一身打扮很是不錯,很是氣派,還有今天的妝容也很新鮮,看上去很好,是哪個丫頭給你打扮的,我得好好賞她”賈何氏看到夏露,點了點頭,贊揚道。 “謝謝太太夸獎,媳婦在家就喜歡倒騰這些,是媳婦自己化妝的”夏露裝作不好意思,低著頭,道。 “嗯,年紀輕輕的,就是要花心思打扮自己,這樣才拴得住自己的男人,拴得住男人,你的地位才會穩(wěn)固,明白嗎?”賈何氏體點道,原本這話并不應該她這個做婆婆的說,可是,她說真心希望,夏氏能拴得住珍兒,這樣,她的嫡長孫才會快點出來,她也好早日抱孫子。 夏露低著頭順從,心里卻狠狠的翻了一個白眼,她是真的和這種傳統(tǒng)的女性觀念不一致,什么叫拴住男人地位才穩(wěn)固,如若真這么活著,人生不累么?人和人都是獨立的個體,鏈接男女之間的感情,絕不能靠拴住,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想要拴住對方,都是對自己的不自信,對感情沒有安全感,這樣的感情,真的會讓另外一方窒息,男女之間,靠的是相互的吸引,這樣的感情才能永久。 還有一點,讓她不能茍同的是,家里似乎一定要有一個男人,這次是算家,即使這個男人不學無術,甚至還很暴力,黃賭毒俱全,也不肯離婚,家里所有的一切開銷都需要女人去支撐,這樣的女人,美其名曰是為了孩子,夏露真心覺得,這樣的婚姻還不如離了算了,這才是對孩子最好的,與其期待別人變好,還不如自己給孩子創(chuàng)造一個好的環(huán)境。 “媳婦都聽太太的”夏露在心里吐槽,但是,臉上的表情依舊恭敬。 “聽我的就好好的打扮自己,和珍兒好好的過,趁著現(xiàn)在好好打扮自己,不要等到了我這個年紀,想打扮,都打扮不了”賈何氏看著夏露,心底里隱隱有些羨慕,她也曾青春年少,可是,歲月不饒人,一眨眼,她都這把年紀了。 “太太保養(yǎng)得好,看上去像是媳婦的jiejie,而且因為歲月的沉淀,太太身上帶著豁達舒朗的氣質,讓媳婦看到好生羨慕,怪不得,太太嫁給老爺這么多年,還能舉案齊眉”夏露夸耀道,在這個三十多歲就能做奶奶的時代,將近四十了的賈何氏確實不年輕了,但是光看外表,賈何氏才二十多歲,不過因為平日,往老成上打扮,故意讓自己來起來很威嚴,所以才顯得不年輕罷了。 “你這嘴,今兒可是吃了蜜,這么甜”賈何氏被夏露逗得十分的開心。 “媳婦只是說了實話”夏露眼睛一轉,道:“不知道太太今日去參加花會還來不來得及,如若來得及的話,可否容媳婦給太太化一次妝容”。 賈何氏倒是有些心動,看著夏露給自己化的妝容,很是新奇,她年輕的時候也是愛俏的,這時候聽到夏露主動提了出來,頓時有些意動了,于是,向一旁的桂麼麼詢問什么時候了? 桂麼麼一下就明白賈何氏的想法,只說時間還早,趕得及。 賈何氏聽到桂麼麼的話,便對夏露道:“既然如此,那今日我這個老太婆就由著你折騰,要是不好看,可是要罰你的”。 “是,包在媳婦身上”夏露笑瞇瞇的。 然后賈何氏帶著夏露起身去往自己的內寢,因為這里的胭脂只有兩種顏色,夏露給賈何氏化眼妝的時候,用了更深一些的紅色,暗紅色,眼線也會化得比她自己更深一些,最后,唇色也為了和眼妝對應,選了大紅色,唯一一點不好的是,賈何氏的睫毛比不上夏露卷翹濃密,夏露只能要來鐵絲,燒熱之后,小心的往上扒了扒賈何氏的睫毛,自然,效果是比不上睫毛夾,但是比沒有處理,還是要卷翹一些。 等夏露給賈何氏打扮之后,桂麼麼很是驚嘆。“哇,太太今日好漂亮”。 “珍兒媳婦也就罷了,你這老貨,怎么也油嘴滑舌起來”賈何氏瞪了桂麼麼一眼,看著銅鏡中的自己,很是滿意。 桂麼麼見自家太太罵她,只笑了笑,她很清楚,自家太太并沒有真的生氣,而是對夏氏給她化的這個妝容很是滿意。 “奶奶的手可真巧,太太日后可有福氣了”桂麼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