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節
卻說小賈。 此時的他,早已被孫國權安排的人帶離了彼岸花。 小賈頭上罩著黑色的布袋,黑乎乎地看不清眼前的狀況,只能感覺到自己是坐在車里,他試著掙扎一下,卻被人狠狠地敲打了一下腦袋:“給我老實點!”一個渾厚的聲音響徹耳旁。 小賈只得放棄掙扎,腦子快速地運轉著,他很清楚,抓他的肯定是孫國權。 在送“飛鷹”回來的路上,他跟許攸寧就已經料想到,發現“飛鷹”被救走后,曾接觸過孫國權車子的自己會成為第一嫌疑人。 其實為確保自己性命,小賈大可隨“飛鷹”一同離去,但這樣只會牽連舒瑤跟彼岸花。 為了不將舒瑤牽扯其中,也為了確保能盡快確定名單上哪些是叛逃者,小賈選擇留下來。 已經入夜,街上已經見到半個人影,車子速度開得挺快,七拐八拐后終于停下。 小賈被兩雙粗壯的手臂架下了車,隨后便被拖著往前走,很快就進了一間屋子。 根據說話時墻壁的回音,小賈確定這房子不大,最多也不過二十平,他的眼睛依舊被人蒙著,就聽到有人喝問道:“說,你今晚都干了什么!” 小賈假裝受驚地抖動了一下身體,差點要哭出來:“今晚是我們經理訂婚,我一直在門口接待客人啊!” 小賈這話才說完,當頭便是一喝:“胡說!再胡說打斷你的腿!” “沒胡說?。 毙≠Z故作委屈,“我今天鬧肚子,只在客人都到齊后,跑了幾趟茅廁!” “還胡說八道,我問你,孫老板的車鑰匙呢!你把車開哪去了?” 果真與營救“飛鷹”的事有關! “冤枉啊……”小賈仰頭大呼,“我在停好車后,立刻把孫老板的車鑰匙交給司機了!不信你們找那司機來問問啊!” 孫國權的司機是個好色之徒,在進入彼岸花后就找到了他的老相好。 小賈在拿到車鑰匙后,先假意將車停好,隨后把事先準備好的假的鑰匙送到司機手里,那司機正忙著找地與老相好膩歪,自然無暇確定鑰匙真假。 在他與許攸寧送走“飛鷹”回到彼岸花后,小賈又趁機調包,將真鑰匙歸還。 但審問者卻不上當,就聽一聲冷笑傳來:“敢提找司機給你作證?誰不知他是好色之徒,果真你們早已設計好了,趁著他跟舞女膩歪時,動了手腳,說吧,你偷開孫老板的車干嘛去了!” 第190章鎖定 小賈一聽這話,頓感不妙,糟糕,敵人竟然知道司機是跟薄弱環節,看來沒法繼續咬著司機這條線消磨時間了。 小賈皺緊眉頭,此時的他,對審問他的人分外好奇。 孫國權之流皆是流氓,除了蠻力便是恐嚇,是典型的頭腦發達、四肢簡單,正是看準了這一點,解救“飛鷹”才進行的這么順利,可審問他的人壓根卻與那些地痞流氓不同,審問直穿要害,震懾力十足。 到底是誰? 他回味著呵斥他的這個聲音,到底是孫國權身邊哪個人物! 審問小賈的不是旁人,正是那個叛變了的孫毅洋。 他擰眉,緊盯著坐在他面前的這個被黑布罩住頭的小賈,心中一直有一個聲音在徘徊:這人是地下共產黨嗎?如果是,那彼岸花是共黨份子的聯絡點嗎? 孫毅洋代號“孤?!保蚋鷮O國權是遠方親戚,于是在六年前,吳璇頤被槍殺后,被派回了滬上,早年曾在新聞報工作,姜外義發生大屠殺后成立新政。府后,他便根據組織的安排進入孫國權麾下,成為了他的秘書。 但地下工作太辛苦,不但要盡忠恪守組織規矩,還得隨時保持警惕不被發現,于是在一個偶然的機會,在得知孫國權有意要策反一部分共黨員,他便毫不猶豫選擇了投誠,并將“飛鷹”即將來滬的消息當成投誠禮物送給了孫國權。 無奈,孫國權太過心急,竟在“飛鷹”住進公寓后當晚便下達了抓捕命令。 孫毅洋一直覺得孫國權抓捕“飛鷹”太過草率,若當時該行動由他做主導,絕對會選擇“飛鷹”跟滬上共黨接頭時再采取行動,那樣的話,絕不會只抓到“飛鷹”一人。 現在“飛鷹”被救走了,情報遲早也落入滬上共黨分子手里,若繼續耽誤時間,自己叛變的事隨時可能敗露。 孫毅洋越想心越亂,他眉頭緊鎖,見黑布罩著的人影似乎處于游離中,他再次壓低了聲音,毫無征兆地直接質問:“說說吧,你們是怎么不落痕跡地把人帶走的?” 小賈的身體一抖,“官爺啊,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面對小賈的脫口而出,孫毅楊的眉頭皺得更緊了,難道真的如這泊車小廝說的,車鑰匙很快就交給了那個司機? 他交叉雙臂,面色如霜,思考著要不要讓小賈跟司機當面對質? 若,方向正確,這樣倒是有這樣cao作的必要。 可如果彼岸花跟地下共黨沒有任何關系,這樣做就只是在浪費時間。 截止此刻,封鎖各個交通要道和監視彼岸花的各隊人馬皆毫無收獲,而小賈這也沒找到突破口。 這么想想,還真讓人頭疼。 孫毅洋手握成拳頭,用力地敲打了一下腦袋,突然,門口傳來一聲“報告!” 他抬起頭,卻聽門口看守人員道:“孫秘書,有一學生找您……” 有學生找我?這是前方有消息傳來。 他舒展眉頭,心里期盼這是好消息。 孫毅洋朝看守人員點點頭,示意他們嚴加看守小賈,自己則踱步走了出去。 卻說小賈,他在聽到“孫秘書”三個字時,身體下意識地顫抖了一下。 剛剛審問自己的是他?孫毅洋? 小賈跟孫毅洋是有打過幾次交道的,最近的一處就在幾個時辰前的彼岸花,自己把從孫府打來的電話交給他時,當時他的聲音可不是剛剛那個樣子。 如此說來,在剛剛審問自己時,他是故意偽裝了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