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節
卻說有些狼狽離開彼岸花的蘇瑾跟許攸寧。 “你要做什么?我們為什么要離開,情報呢!我們還沒弄到情報!”坐在車廂里,蘇瑾壓著聲音質問許攸寧。 許攸寧卻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你可以再激動點!“ 蘇瑾不解,詫異地看著許攸寧。 后視鏡里一道刺眼的光芒射來,她趕緊回頭看去,卻見有輛吉普車緊跟著他們。 許攸寧再次道:“你的丈夫都在深情款款地邀請別的女人跳舞,你卻表現得風淡云輕一點也不在乎,這不符合常理!” 蘇瑾微怔,剛剛在樓上與方思齊針鋒相,突見舒瑤跟許攸寧被一群外國佬圍在一起起哄,舞廳里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她結束跟方思齊的對質,下樓來尋找情報。 全然沒意料到自己已經被那些人盯上。 “對不起!”蘇瑾意識到自己的失誤。 許攸寧瞥了蘇瑾一眼,前方已經到了法租界巡哨亭,過了那里,便離開租界了。 可身后那群東北人的車距離越來越近。 許攸寧決定賭一把。 他把小賈塞給他的紙團快速地塞進座椅的角落,“吱”得一聲停下車,沖著蘇瑾大吼道:“你還想怎么樣,為了跟你結婚,我已經做了陳世美,她等了我六年,我難得連一支舞都不能跟她跳嘛!” 蘇瑾一愣,她可從來沒約束過跟舒瑤的見面。 此時,跟在他們后面的車緩緩地駛過。 蘇瑾瞥一眼,認出是那些東北人。 說時遲那時快,蘇瑾的表演欲望一下子被激發,她拍著車窗大叫道:“跳舞?我看你是舊情復燃吧!別以為我好欺負,明天我就回南京,你不是還念著你賤女人嘛,咱們離婚!” “老大,那女人真的好可疑,抓人吧!”負責剛剛盯著蘇瑾的那個小嘍啰,就坐在劉茂身旁,他手指著蘇瑾忙不迭地說道。 劉茂握緊拳頭,仔細回想著昨天在包廂里,他偷聽到的張琪跟許攸寧爭吵的內容。 這個叫蘇瑾的女人可不是一般人,她是方昌翰的外甥女,跟那個租界聯絡員方思齊還是表姐妹,若就這么貿然將人抓走,真有什么后果,可不是他能承擔的。 “不抓,先把人盯好了!走!”劉茂思考過,做出了最終決定。 “是!”開車的應了一聲,一踩油門駛出了租界。 看著東北人的車徹底消失,許攸寧才長松了一口氣,重新發動了汽車。 這一路上,兩人都壓制著自己的情緒,整個車廂的氣氛如烏云蓋頂,直到回到許家,蘇瑾才主動開口,打破了凝重。 “都怪我,若不是我急于尋找情報,也不會犯下這種錯誤,我會向組織檢討的!”她坐在桌前,聲音顫抖,“怎么辦?沒有孫國權府里的地圖,我們沒法開展接下來的行動!” 一想起這一切都是因為自己造成,蘇瑾滿是愧疚,她直勾勾地盯著桌上的收音機,再過一會兒,組織就會發布新的命令,沒拿到孫國權家的平面圖,如何營救“飛鷹”。 蘇瑾氣惱地握著拳頭,越來越恨自己。 “不必難過,我已經拿到了!”許攸寧終于說話了,他朝蘇瑾伸過手。 蘇瑾一愣,認出他掌心里放著紙團。 那一瞬間,她好似看到了寒冬臘月雪地里的梅花,整個事件突然鮮艷了起來,她接過紙團,小心翼翼地打開,孫國權家里的平面圖便完整地呈現在她的面前。 卻見“飛鷹”標注的位置竟然是間臥房。 “怎么會把人囚禁在臥房了?”蘇瑾難以置信。 難怪她一直找到不任何關于“飛鷹”被關押的線索。 許攸寧沒有說話,抬起手腕指給蘇瑾看時間。 已經到了收聽組織命令的時間。 蘇瑾收起紙團,走到桌前,打開收音機,開始記錄組織傳遞的命令。 紙上記錄了長長的一串數字,蘇瑾對照密碼本進行翻譯。 她將翻譯好的情報遞到許攸寧面前,上面寫著:巳時書店,病人草帽相見! 病人是許攸寧的代號,這是約他凌晨十點在滬上唯一的書店,以草帽為信號見面。 已經約著見面了,多半是已經準備好如何營救“飛鷹”了! 蘇瑾在確定許攸寧看到情報后,轉身便點燃了信紙,“好,你去見面,我給你打掩護!” 接二連三經歷的這幾件事,讓蘇瑾徹底放下了對許攸寧的不放心,她甚至認為,許攸寧比她更能勝任這份工作。沉著冷靜, 許攸寧“嗯”了一聲,并徑站在窗前,他打開窗戶,午夜深秋的冷風颼颼地往屋里吹著,長廊上的燈籠被風吹的左右搖擺,吹得許攸寧的心宛如也跟著搖擺起來。 一個清晰的聲音,在他耳旁冒出:舒瑤是知道自己身份! 一瞬間他那顆抽空的心,瞬間豐盈了起來。 雀躍、興奮卻又忐忑。 他愛的人,剛巧也跟他志同道合! 這是一件多么讓人興奮的事! 第183章定婚 彼岸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