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節
李四虎沒在床底? 舒瑤不敢做出太夸張地動作,她再次看了孫國權一眼,才慢慢地轉過臉看向自己的床。 確切的說是床底。 下面空空的,莫說李四虎,就是一丁點雜物都沒有。 人好似憑空消失一般。 他傷得蠻重的,會去哪呢! “秋小姐還真是愛干凈!”孫國權感嘆一句,便帶著同進會的混混們轉身離去。 愛干凈? 舒瑤一時沒有明白孫國權為什么會這么感慨。 她低著頭跟著眾人走出這房間,忽見走廊上的巨型花瓶被人撞離了原位置,而老位置那赫然留著一圈不深不淺的平底印。 舒瑤瞬間恍然大悟。 床底下長時間不打掃會有大量的灰塵,剛剛李四虎就趴在下面,縱使他偷偷換了地方,也必定會留下的痕跡。 可剛剛她的床底下卻干凈如新,全然沒有一絲灰塵。 孫國權也因此沒發現有人曾藏在那里的證據,因此也只能感嘆舒瑤愛干凈。 可事實上,舒瑤真的已經很久沒打掃床下面了。 李四虎連逃跑的力氣都沒有了,她不相信會是他拖著受傷的身體打掃的衛生。 可又能是誰打掃的衛生呢? 李四虎又去哪里了呢? 舒瑤想不明白。 “各位!今日孫某人多有得罪,為表歉意,將于三日后,在福康源飯莊舉行謝罪宴,還望諸位到時參加!”孫國權朝著再坐的諸位一拱手,主動提出補償條件,說完,還很慎重地朝眾人鞠了一躬,隨后,便帶著同進會的混混們大步出了舞廳。 他這一離開,彼岸花里瞬間炸開了鍋,賓客們紛紛指責孫國權的胡鬧。 幾個跟在舒瑤身邊多年的舞女從休息室走來,將舒瑤扶到吧臺處,又是倒茶,又是捶肩,好生服侍著,“經理,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嚇死我們了!” “是啊,那個李四虎到底犯了什么事啊!怎么招惹了同進會那幫混混啊!” 舒瑤搖搖頭,“哎,我哪里知道啊!”她不想讓這些跟著頭的姐妹們擔驚受怕。 小賈特意給舒瑤端來一杯凝神露,也捎帶著把秋盛譽狠狠咒罵了一頓,“那位秋少爺,真是有眼不識泰山,萬德咖啡館的頂級咖啡平日他想喝都喝不著,這還是維克托先生聽說是您兄長來了,特意給熬制的,竟讓他給踹翻了,心疼死我了!” 彼岸花剛開業時,小賈就跟著他jiejie來了彼岸花,那時候他才是個十歲的小孩子,一轉眼變成大小伙子,但因天天跟舞女混在一起,舉止難免有些女性化,但對舒瑤卻是忠心耿耿的。 他這一番牢sao,反倒讓舒瑤有了主意。 舒瑤在把舞女都支走后,示意小賈靠前來,再他耳邊吩咐了幾句。 “聽明白了?”在做完安排后,舒瑤又進一步向小賈確認。 小賈篤定點頭,“明白了!只是……經理,你怎么知道同進會的人還會來找咱麻煩!” 舒瑤抿嘴一笑,這還用問嘛,今天秋盛譽沒得到便宜,他絕不會就這么輕松放過自己,更何況現如今他還攀上了孫國權這棵大樹,怕是接下來,彼岸花兇多吉少啊。 “這可不是你需要知道的!”舒瑤輕輕拍了拍小賈的肩膀,她抬頭看向正前方墻壁上的時鐘,距離周年慶不足三十分鐘了,“快去忙吧!” 小賈應聲離開。 舒瑤目送他離去,眼眸收回時,卻突然發現剛剛她一直沒找到的那個新聞報的記者不知什么時候又出現了,他依舊拿著相機,不時給教授、學者或者舞女、侍者拍照。 舒瑤上下打量他一番,當注意到他皮鞋上有水漬時,立刻直奔他而去。 直覺告訴她,剛剛李四虎的消失跟他有關。 在舒瑤直奔他而去時,這位記者竟然意識到她的靠近,轉身朝休息室的長廊而去。 舒瑤頓感不妙,加快腳步追去。 可等她走進靠近休息室的長廊時,那記者竟然直挺挺地就站在那里,在等著她。 “你是誰?”舒瑤不敢靠前,遠遠地站著,直接開口問道。 記者沒有直接回答她,而是皺起了眉頭,“舒小姐,救我!我是上海工人糾察隊成員李四虎,正被同進會追殺,求你,救我!” 他竟把李四虎見到舒瑤時說的話,全部復述了一遍。 這一刻舒瑤感覺一盆水從頭倒了下來。 她第一念頭便是:剛剛她救李四虎時被這個人看到了! 舒瑤保持著最后的冷靜,怒問道:“你到底是誰?” 記者依舊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他看著舒瑤,繼續模仿著李四虎:“舒小姐,我們柳主席已經被同進會活埋了!” 他說著朝舒瑤攤開手,像李四虎從床底伸出手把膠卷遞給她時一樣,“把李四虎交給你的東西交給我!” “你到底是誰?”舒瑤幾乎要奔潰。 “我姓許!新聞報的記者!”記者總算是不在跟舒瑤繞圈子,他依舊向舒瑤攤開手,并再次強調,“請你把東西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