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節(jié)
“回老爺,是真的,大小姐左肋下確有胎記,老爺若還心存懷疑,可自己驗明!”海mama篤定。 她話音剛落,秋仁甫還沒出聲,秋盛譽卻迫不及地地跳了出來,他沖著海mama厲聲質(zhì)問,“胡說!大膽老奴,究竟收了那賤人什么好處,竟敢誆騙我爹!” 海mama在秋家工作幾十年,自詡做事兢兢業(yè)業(yè),任勞任怨,今日竟莫名被秋盛譽這般侮辱,當下氣得臉色漲紅,幾乎要喘不上氣來,她劇烈咳嗽著,“大、大少爺,我奴未曾受過任何好處,舒小姐肋部確有胎記!” “有胎記!呵呵!一派胡言!”秋盛譽冷笑著,他一把拽過陳芳菲,“她跟舒瑤曾是表姐妹,還一起在白家當過丫鬟,最清楚舒瑤身上有沒有胎記!” 秋仁甫斜眼看著陳芳菲,覺得這女的有些眼熟,好似在香城見過。 陳芳菲嚇得一哆嗦,不由地后悔起自己剛剛為討好秋盛譽多嘴,但只要不讓舒瑤得逞,她愿意成為秋仁甫的眼中釘,“奴婢是大少爺身旁的丫鬟,我舅舅曾是舒瑤的繼父,我有她同在白家做過丫鬟,一起身后多年,共同洗過澡,一張床上睡過,我敢用自己的身家性命保證,她身上沒有半點胎記!” “看來你跟舒瑤積怨頗深啊,竟用性命保證!”秋仁甫冷笑道。 “奴婢確實跟舒瑤又積怨,但此人狡猾多端,真不想您因此被騙!”陳芳菲跪在地上,一臉的虔誠。 “呵呵,還真是個忠仆!”秋仁甫又是一陣冷笑,他瞥眼看向海mama,“海mama,您說說吧,舒瑤身上到底有沒有胎記!” “是!”海mama氣得護著心口,她努力平復心情,“回老爺,舒瑤小姐身上的確有胎記,這胎記位于左肋下方……” “一派胡言,你這老巫婆,還敢給我胡言亂語……”秋盛譽怒吼。 海mama不為打擾,繼續(xù)道:“胎記雞蛋大小,白色心形,大小姐皮膚本就白嫩,故不宜被察覺!” “白色的胎記?”秋盛譽愣住。 莫說秋盛譽,連舒瑤也一愣,她倒是知道自己肋有一塊位置比周圍的皮膚白一點,那竟是塊胎記? 難怪她都不知道自己有胎記。 “胡說,胎記哪有白色的!一定是這賤人跟這老巫婆里通外合!爹,你不能被騙啊!” “你給我閉嘴!”秋仁甫喝道,“我女兒身上的胎記什么樣子,我還能不知道!我現(xiàn)在就鄭重宣布,舒瑤是我秋仁甫流浪在外的親生女兒,也是秋家光明正大的大小姐!” “爹!你不能引狼入室啊!”秋盛譽大叫。 秋仁甫卻早已經(jīng)對他厭惡至極,“滾!秋盛譽,你給我記著,我還活著,沒你指手畫腳的份!” “爹,兒子是為你好啊!” 秋盛譽繼續(xù)大叫。 卻聽“啪……”得一聲,忍無可忍地秋仁甫一巴掌打在秋盛譽臉上,他“嗷”得大叫了一聲,倒在了地上,手捂著臉頰,驚恐地看著父親。 此刻的他,終于意識到,自己已經(jīng)徹徹底底觸碰到了秋仁甫的軟肋。 秋仁甫不在多看兒子一眼,拉著舒瑤走向許常德,“許老,今日若沒有你,我們父女也不會團聚,幾日后,我將在府里舉行宴會,屆時會向滬上父老,介紹舒瑤,還望許老賞臉啊!” 許常德一拱手回禮,“這是自然,我到時定會參加……” 他得意地笑著,對自己今天能讓秋、舒兩家重歸于好甚是滿意,他摸了摸下巴,剛要繼續(xù)說話,卻聽秋家仆人匆匆來報,“老爺,許家公子來了!” 許攸寧來了,也好,也好,今天我與舒瑤相認,許常德也在,擇日不如撞日,今天就在這把舒瑤跟許攸寧的大事定下來。 秋仁甫默默想著,他轉(zhuǎn)過身,卻見許攸寧大步而來。 他本要拉一下舒瑤,示意女兒上前迎接,卻在看到許攸寧身后還跟著一位女子后停止了動作。 那女子穿著改良版的旗袍,俏麗又不適莊重,緊緊跟在許攸寧身后,面帶焦急,一看就跟許攸寧關(guān)系不一般。 秋仁甫皺眉凝視,良久后,方才認出這女子竟是都華股份有限公司吳炳義的女兒吳璇頤。 許常德一看兒子帶著吳璇頤一起來,心中分外喜悅,他頓時眉飛色舞,拉著秋仁甫,指著吳璇頤,小聲道:“秋老弟,來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吳小姐,是我兒子的未婚妻!估計是聽說我來做說客,擔心我,才一起來的!” 吳璇頤是你兒子的未婚妻! 那舒瑤又是什么! 秋仁甫表情復雜地看向許攸寧。 第130章雙重打擊 縱使剛剛跟舒瑤相認,但在秋仁甫心中,舒瑤早已是自己的女兒。 他盯著許攸寧,眼中冒出讓人不寒而栗的光明,他恨不得一個健步上前,逮著許攸寧的衣領(lǐng),質(zhì)問他為什么要玩弄舒瑤的感情,但理智告訴他不允許這么做。 “瑤瑤,你放心,爹爹會替你做主的!”秋仁甫拉了一下舒瑤,并朝著許攸寧而來的方向走了一步。 舒瑤一把拽住他的衣袖,輕輕地搖了搖頭。 她早已認定許攸寧自始至終都在欺騙自己,所以他帶著吳璇頤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舒瑤也沒有好意外的! 她一再地說服自己要冷靜,但鼻尖還是一陣陣發(fā)酸,眼眶也跟著發(fā)熱,眼淚似乎隨時都會掉下來。 “沒事!”她抿著唇,擠出兩字,隨后便鼓足勇氣看向許攸寧的方向。 舒瑤看來的那一瞬間,許攸寧愣了一下,他不敢看舒瑤,知道對不起她,可他對此無能無力。 許常德自然不知許攸寧跟舒瑤的事,此刻的他還沉浸在兒子帶吳璇頤前來的喜悅里,并未察覺到兒子驟然間的變化,哈哈哈,臭小子,前幾天還表現(xiàn)得對吳小姐不搭不理,今天竟帶著她來找我,還說不滿意。 “攸寧,來來,這位是秋局長,想必在香城你早就認識了!”他張開雙臂,示意兒子上前,待許攸寧站到他面前后,他朝舒瑤抬了抬下巴,“這位舒瑤小姐,是秋局長剛剛相認的女兒,聽說也是從香城來的!不知你認識嗎?” 許攸寧的心猶如被石頭一陣陣撞擊著,他早該想到,秋、舒兩家見面是為了什么,早該想到,來這里必然會跟舒瑤見面,可他還是貿(mào)然來了,站在舒瑤面前,他似有千言萬語要解釋,但所有的所有,又想是石頭一樣,堵住他喉舌,讓他發(fā)不出聲音。 反倒是舒瑤更平靜:“自然認識,我能負責麗都舞廳,還多虧了許司令成全!” “原來報紙上說的麗都舞廳就是舒小姐負責的啊!”許常德贊嘆道,他再次摸了摸下巴,“剛剛我還在琢磨秋局長在哪見過舒小姐,原來是在麗都啊!真是可惜啊,父女經(jīng)常相見,卻不能相認!” 許常德越想越覺得自己今天撮合舒瑤認祖歸宗是做了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