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節(jié)
舒瑤有些不知所措了。 “能找到一個稱心的禮物著實不易,還望舒瑤你能成全我啊!”沈涵飛情深意切。 舒瑤有些動搖了,不過是送秋仁甫的禮物,心意最重要,仍舊麗都舞廳是許攸寧的,與沈涵飛同送禮物,總好過與許攸寧一起。 “那,咱們就一起把這《富春山居圖》送給秋局長做禮物?”舒瑤語氣還是有些猶豫。 沈涵飛卻以為舒瑤答應(yīng)了,連忙作揖,“多謝!” 舒瑤抿抿嘴唇,好吧,本來她手里也沒太多錢,聽上去給秋仁甫的禮物分量雖然不拿足,但手頭卻是寬松了,多攢點錢,也好在離開香城后,跟母親的生活有著落。 “那這畫,還勞沈隊長收著吧!” 沈涵飛出了大頭,這畫自然沒有放在自己手里的道理,舒瑤恭敬地把畫遞向沈涵飛。 沈涵飛本想著拒絕,但一想,麗都舞廳人多眼雜,又是許攸寧的地盤,若被別有用心的盯上,定會再生枝節(jié),想罷,他未多考慮便接過了畫,“舒瑤,你放心,我定會好好保管!” 舒瑤沒有說話,只是點點頭,轉(zhuǎn)身看向早已經(jīng)在后面站了許久的朝奉。 那朝奉眉頭緊鎖,不時地唉聲嘆氣,臉上寫滿了失望,他注意到舒瑤在看他,立刻恢復(fù)了一個朝奉該有的嚴肅,“小姐,您的手表!” “多謝!”舒瑤禮貌回應(yīng),雙手接過手表,并仔細檢查著。 沈涵飛注意到那是那是一塊男士手表,不由地有些吃味,“你的朋友是男士?” 舒瑤搖搖頭,“不是啊,這是方琦的東西?” 方琦?沈涵飛念叨一下這名字,好久好久才想起她是投背山出來指認柳洵云的那個女子,“你們還有聯(lián)系?” 舒瑤確定手表沒有破損,邊往口袋里放,邊回答,“她現(xiàn)在是麗都舞廳的舞蹈老師……”言畢,她依次朝沈涵飛跟朝奉鞠躬,“我先告辭了!” 沈涵飛還在念叨著方琦的事,抬頭看舒瑤卻已經(jīng)邁步出了大德源的門,趕緊追了出去。 朝奉看著沈涵飛那副獻殷勤的模樣,不由地搖了搖頭,自語道:“想我邢邵彬在沈家做了二十年朝奉,今兒可是第一次遇到東家干涉當(dāng)鋪的事啊!” 次日。 沈家。 沈母坐在塌上,正跟張靜姝、沈家瑗寒暄著。 自打跟舒瑤正面沖突后,這已經(jīng)不知是張靜姝第幾次出現(xiàn)在沈家了。 為討沈母歡心,她每次來之前都會用心準(zhǔn)備一番,這次也不例外,她特意去學(xué)做了西式糕點,并帶來了最擅長的蛋糕。 沈母手拿一方小蝶,碟子上放著一塊蛋糕,正津津有味地品著。 “娘,靜姝姐做的蛋糕好吃吧,可比咱府里的糕點好吃多了!”沈家瑗已經(jīng)吃完了一口,手捧著小蝶不舍得放下。 沈母點頭,“的確是,這蛋糕細膩,入口即化,香而不膩,確實好吃!” 得到沈母的夸獎,張靜姝心里美美地:“沈夫人若是覺得好吃,下次我多做點!” 她話音剛落,卻見王福出現(xiàn)在門口,“夫人,邢朝奉來報賬了!” 張靜姝一聽這話,連忙從榻上站起來,“夫人又正事要忙,那我就不打擾了!” 她作勢要行禮離開,卻被沈家瑗一把拉住,“靜姝姐,你別急著離開啊,走,去我房間玩!” 沈母也出口挽留,“是啊,張小姐,你來我們府上多次,從未久留,我已經(jīng)吩咐下人準(zhǔn)備菜肴,這次一定得吃了飯再回去!” “是啊,靜姝姐,你今天一定得在我們家吃飯!”沈家瑗拉著張靜姝的胳膊就往外走,可張靜姝仍舊很堅持給沈母行禮,隨后才隨著沈家瑗離去。 看著張靜姝的表現(xiàn),沈母很是滿意,她示意王福把邢邵彬喊進來,自己則一口一口吃光了小蝶子里的蛋糕。 邢邵彬進來后,畢恭畢敬地把上個月的賬目遞了上去。 沈母接過后眉頭微蹙,“這月怎么少了這么多!” “回夫人,這月的死當(dāng)還未處理,來典當(dāng)?shù)挠侄啵式Y(jié)余不多,況且……”邢邵彬想把沈涵飛私自支取當(dāng)鋪銀票和賣人情不要本金就拿走典當(dāng)品的事說給沈夫人,但又怕沈夫人會怪他多事,話到嘴邊不知該不該說。 “況且什么?”沈夫人眉頭一皺,直覺告訴她,當(dāng)鋪發(fā)生事情了。 邢邵彬見狀,趕緊再次一作揖,“回稟夫人,昨天少東家去了大德源,支取了一百塊銀元,并送了二十塊的人情!我在沈家做朝奉這么多年,東家干預(yù)大德源,這還是第一次……” 沈母一聽,重重地把賬本扔到了桌子上,“怎么回事?詳細說說!” 邢邵彬自詡這些年在沈家兢兢業(yè)業(yè),沈家人也從未過多干預(yù)過,更沒發(fā)生過任何賣人情的事,沈涵飛昨天的所作所為直接挑戰(zhàn)了他跟沈家這么多年的默契,他自認為自己做的沒做,于是挺直了身子,把昨天在大德源沈涵飛跟舒瑤之間發(fā)生的事,一一說給了沈母。 沈母一聽是個穿著格子洋裝的女孩,一時摸不著頭緒,“你可知她叫什么?” 邢邵彬道:“聽少東家稱呼她為舒瑤!” 什么!又是這個舒瑤! 沈母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更是氣得直接從榻上站起來,“這個賤人,竟然還勾引涵飛!邢朝奉,你可知,她現(xiàn)在在哪?” 邢邵彬一聽,明白沈母這是要親自出馬了,“據(jù)說,舒瑤姑娘在麗都舞廳!” 舞廳!那種藏污納垢的地方果然最適合那種賤人。 “王福,給我準(zhǔn)備馬車!”沈母沖著門外喊道,王福在外應(yīng)了一聲,卻聽邢邵彬又道:“夫人是要去找舒瑤小姐嗎?” 沈母點頭,非親非故就拿走了沈家一百多塊銀元,還真以為沈家是你的錢莊了啊,想嫁進我們沈家,門都沒有! “邢朝奉,你也與我一起去!” 免得舒瑤那小賤人翻臉不認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