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節(jié)
真是夠了! 舒瑤發(fā)誓,這輩子不再伺候人了!我就不信,我除了做丫鬟不能做其他事了! 舒瑤心里也憋了一肚子火,她進(jìn)了里間,朝沈母作揖后,直言道:“沈夫人,請我進(jìn)來,是讓我離開沈府吧!” 沈母還以為舒瑤會死乞白賴地賴在自己家,當(dāng)下有些吃驚。 舒瑤掃一眼沈母的表情,便知自己猜對了,“既然沈夫人讓我離開,我斷沒有強(qiáng)留下來的道理,但有幾件事舒瑤還是要說明白的!” “我來府上照顧您,是因我是沈隊長的朋友,感動于他對您的孝心,所以我才應(yīng)邀前往,除此之外,別無其他,沈夫人大可放心,不必費(fèi)心琢磨我有什么企圖!至于剛剛您說的,什么家道中落的話,我從未說過,也不知沈夫人您是從哪聽說的,既然沒有,又怎談欺騙!” “我的確在白家做過丫鬟,這個沈隊長也清楚,但做丫鬟又怎樣,劉備賣過草鞋,諸葛亮曾躬耕于南陽,古時英雄不問出處,更何況現(xiàn)如今是民國,沈夫人又何須揪著我曾做丫鬟的事不放呢!” “我本想著精心照顧沈夫人,看來是徒有心意,沈夫人并不打算接受,既然這樣,那舒瑤就此別過!”舒瑤一口氣說完,隨后微微一行禮,扭頭就朝外走去。 沈母被噎得不知如何還嘴,卻看舒瑤抬步朝外走去,大喊一聲“王福……” “攔住她”三字還未出口,卻被張靜姝握住了嘴。 對于張靜姝此舉,沈母感覺難以置信,她瞪圓眼睛看著張靜姝。 張靜姝趕緊收回手,道歉:“侄女一時心急,方才做出不妥舉動,還望沈夫人看著靜姝心急的份上不要責(zé)備!” 沈母見張靜姝態(tài)度謙卑,與剛剛舒瑤的強(qiáng)勢判若兩人,火氣慢慢消散,她依舊看著張靜姝,但眼神卻緩和許多,那神情宛如在問張靜姝為什么要制止自己攔舒瑤。 “沈夫人,你又何必攔住她,仍舊是她自己要走的! 第74章撒個謊 聽張靜姝這話,沈母也反應(yīng)過來了,她本還擔(dān)心攆走舒瑤不知如何跟沈涵飛交代,這下可好,是這賤人自己要走的,就是兒子問起來,也與她無關(guān)。 她自我勸說著,心情驟然大好,于是緊緊拉著張靜姝,越看是越喜歡。 張靜姝感受到沈母溫暖的眼神,心中不由地竊喜,她抬頭與沈家瑗對視一笑,心花怒放。 舒瑤出了沈母的房門,便回西廂房,她本想著換回自己原本的丫鬟衣服,卻又想著留下一身穿過的學(xué)生裝不是很合適,于是沒有換,包起原本的衣服,便出了西廂房,直奔門口而去。 王福在半路攔住她,好生勸說舒瑤不要沖動。 “多謝王管家好意,還勞煩管家?guī)兔D(zhuǎn)告你們少爺,我本是因?yàn)闆_動,才真的以為我與他是朋友,如今看來,以沈家的規(guī)矩,我的出身不允許我跟他是朋友!竟然如此,我就沒必要賴在這里了,至于我身上的這套學(xué)生衣服,待清洗后我便會送回!” 舒瑤說完,不顧管家的阻止,匆匆朝大門走去。 她剛邁步出沈家門,卻見大街上一輛吉普車飛馳而來,舒瑤知道,這是沈涵飛得到消息回來了。 為避免見面,她趕緊躲進(jìn)對面的巷子。 車未停穩(wěn),沈涵飛便從車?yán)锾讼聛恚蟛街睕_進(jìn)家。 舒瑤確定沈涵飛進(jìn)了沈家門,這才從巷子里走出來,她有些茫然,一時不知該去哪,但好在現(xiàn)在是早上,還有一整天的時間留給她找出路。 卻說沈涵飛。 此時的他,早已焦頭爛額。 他到了警局,才知許攸寧是因?yàn)樽蛲碓诰鄣聭蛟很姟⒕瘍煞桨l(fā)生沖突的事來的。 原來,昨晚聚德大戲院請了名角歷小坤,于是軍方、警方都想做頭等席,為此雙方大動干戈,沈涵飛的手下把兩個士兵打了個半死,許攸寧是來找他評理的。 誰的手下誰心疼。 許攸寧堅持要讓動手的警察血帳血還。 沈涵飛卻堅持要劃分好責(zé)任,再談賠償。 雙方正在僵持不下時,蘇氏便打來電話,說沈母正在為難舒瑤。 沈涵飛不在跟許攸寧談?wù)摚?qū)車趕緊回家。 “娘,到底怎么回事!我不是告訴你,有什么事要等我回來再說嘛!”沈涵飛剛進(jìn)母親的院子,便張口喊道,他一邊叫嚷著,一邊發(fā)瘋似的沖到西廂房,房間里空蕩蕩的,壓根沒有舒瑤的影子。 他一把逮住王福的胳膊,“人呢!舒瑤人呢!” 王福有些委屈,他強(qiáng)忍住疼痛,小聲道:“舒瑤小姐走了!” “走了?我不是讓你一用情況就立刻向我匯報嘛!” “她說,她是以朋友之名來咱們府上的,竟然不能跟少爺做朋友,她也只好離開!”王福低著頭,委婉地把舒瑤的話轉(zhuǎn)述給沈涵飛。 “誰說我們不是朋友!”沈涵飛火冒三丈,好不容易才跟舒瑤有了進(jìn)一步地發(fā)展,不過一晚,所有的努力全部白費(fèi),他大步朝母親房間走去,剛進(jìn)屋,一眼就看到了正坐在母親身旁的張靜姝,當(dāng)下便把事情猜了個七八分。 “是你!是你搞得鬼對不對!”沈涵飛恨不得上前把張靜初推出去。 此時的張靜姝已經(jīng)把沈母哄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聽到沈涵飛質(zhì)問張靜姝,沈母不悅:“兒子,您怎么跟張小姐說話呢!” “娘,是不是她跟你胡言亂語什么了!”沈涵飛氣得就要上前拉張靜姝。 這女人今天來做客就是為了質(zhì)問自己跟舒瑤的關(guān)系,可以想象地出,當(dāng)她在母親屋里看到舒瑤后,會說些什么。 “什么胡言亂語,張小姐說的都是事實(shí)!”沈母抬手撥開兒子的手,“那個叫什么舒瑤的,明明是個丫鬟,還裝什么落難的千金,被戳穿后,惱羞成怒自己跑了!” 母親的話讓沈涵飛的火一下子竄到了頭頂,“什么落難千金,我?guī)讜r說過她是落難千金,丫鬟怎么了?母親當(dāng)年不也是父親的丫鬟嘛!”怒火之下,沈涵飛揭了母親的老底。 沈母本是沈父的貼身丫鬟,年少輕狂,不小心擦槍走火,未婚先孕,好在沈父是個情深的人,沈家祖母也是個寬厚的,找了個遠(yuǎn)方親戚把沈母送出去,兩個月后,光明正大將沈母娶進(jìn)了門。 沈母的臉?biāo)查g慘白,這本就是她最不愿被提及的往事,更何況還當(dāng)著張靜姝這個外人,“你,你……” “若當(dāng)年祖母不寬厚待人,怕也不會有我跟meimei,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真心邀請舒瑤來照顧您,竟換得一場羞辱!”沈涵飛怒視母親,“母親,你讓我好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