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節
雖是夢境,但在夏莫的cao縱下,痛苦卻真實的作用在紅姑身上。 紅姑哀嚎慘叫不已,卻見鬼差鉗住她的舌頭一直拔一直拔,最后竟然把她的整副內臟都一并拔了出來,下一秒,紅姑又恢復如初,鬼差再度拿著鐵鉗走了過來…… 如此周而復始,紅姑長達兩萬余年的刑罰,這才剛剛開始。 夏莫無意看她受罰,甩了甩鼻子,夢境陡然一變,變成了他自己的夢境。一進夢境,他就發現有什么東西遮蔽住了夢境中的陽光,在地上投下巨大的陰影,他不由抬頭看去。 那是……沈諾在虛無中藏身的城堡。 第一零九章 城堡 巨大的城堡孤零零的懸浮在半空中,投下大片的陰影, 不同于初見時的華麗, 城堡變得斑駁殘破, 像是一座被廢棄的古堡。城堡像是被人連根拔起,底部及周圍還帶著些灰白的泥土,泥土零星長著些干枯的植物。 這是怎么回事? 沈諾比夏莫還要吃驚, 自那一次,他不自量力以一己之力對抗虛無失敗之后,城堡幫他擋住了虛無, 而自那之后,城堡便日復一日的衰敗下去, 他放再多的夢魂珠在城堡里, 也無濟于事。 最近這段時間, 他找到的夢魂珠, 絕大部分都給了夏莫,他只留很少一部分在身上防身,因為忙著找夢魂珠、忙著在夢境中尋找夏莫, 他很久才會回城堡一趟。他最后一次回城堡是五天前, 城堡最上面一層, 已經被虛無完全吞噬了。 可現在,城堡竟然出現在夏莫的夢境里, 被虛無吞噬掉的頂層也完全復原了,他甚至能夠清晰的感覺到,城堡煥發出了生機。 城堡突兀的出現在夢境中, 令夏莫覺得十分驚訝,不過他更驚訝的是,他竟然覺得城堡與他的夢境是渾然一體的,那種感覺要怎么形容呢,就好像它本來就應該在那里的。 心念一動,夢貘崽子甩了甩鼻子,夢境陡然一變,寧靜的小山村變成了繁華的大都市,城堡依舊不動如山,高懸在半空中。 “進去看看。”夏莫道。 “好?!?/br> 沈諾足尖一點,抱著夢貘崽子飛進了城堡。偌大的城堡,內里空蕩蕩的,墻體斑駁不堪,墻面大片大片的剝落,露出磚石,已無半分初見時的富麗堂皇。城堡二樓,那間夏家村舊時的小臥室也還在,但里面的家具已經不見了蹤影。很快,兩人就把城堡逛了一遍,無論是它的外觀,還是內部的構造,都是沈諾在虛無中藏身的城堡無疑了。 可是,它怎么會出現在我的夢境中呢? 夏莫百思不得其解,他試著以妖力驅動城堡,片刻后,城堡緩緩動了起來。夢貘崽子甩了甩鼻子,剎那,繁華的都市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此起彼伏的高山峻嶺,群山環繞著一個巨大的湖泊,湖泊之外,綠草如茵,繁花遍地,彩蝶翩躚。城堡緩緩落在湖泊旁邊,依山傍水,在城堡落地的剎那,城堡外圍那些枯死的植物,紛紛長出新綠,眨眼之間,城堡周圍開滿了紫色的勿忘我。這些花朵如潮水一般,像四周蔓延出去,片刻之后,視線所及,城堡周圍已經變成了一片紫色的花海。 與此同時,破敗的城堡如同被按下了快退鍵,時光倒流,黑漆漆的城堡重新有了色彩,空蕩蕩的內部迅速被大大小小的物件填滿,竭盡奢華卻不失典雅大氣。 自詡見過些世面夢貘崽子,本來就溜圓的眼睛,瞪得更圓了,長鼻之下,嘴巴都變成了‘o’型。 沈諾最初在虛無中醒來時,城堡雖然華麗卻也有些陳舊,內里空蕩蕩的,需要他不停的從虛無中找來夢魂珠才能維持。他從未見過城堡如此的嶄新漂亮富麗堂皇,但他并不驚訝,因為在他的認知里,他和夏莫的家,本來就應該這樣。也只有這樣美輪美奐的城堡,才配得上他的夏莫。 “這算不算嫁妝?”夢貘崽子傻乎乎道,要是現實中他也有一棟這么漂亮的城堡,他還費什么腦子去賺錢?把多余的房間租出去,他能躺吃躺喝一輩子! 嗯,就是這么沒出息。 沈諾低笑一聲,抱起夢貘崽子,看著他的眼睛,狀似認真道:“我認為這應該算聘禮?!闭f著,不等夢貘崽子反應過來,他親了親小家伙的額頭,瞬間,夢貘崽子就變成了一個光溜溜的青年,落在他懷里。 “聘禮?”青年危險的瞇起了眼睛,“看來我是有必要好好正一正夫綱了!” 忽略掉青年光溜溜的身體,真的有氣勢極了。 沈諾悶笑著含住他的耳垂,輕輕舔舐著,輕聲溫柔道:“莫莫,你打算怎么正呢?” 腰都軟了,還正個毛?! 第二天醒來,夏莫憤憤不平的捶了下床,心說,下次,下次一定得想個辦法治治沈諾,現在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 心里這么想著,嘴角卻壓都壓不住,等他收拾好從房間里出去,大黑一見他,就在心里犯嘀咕:瞧瞧這樣,怕不是魂兒都讓小妖精給吸走了吧?不過,話說回來,到底是哪來的小妖精,竟然能把夏莫迷成這樣?它怎么就找不出來呢? 好奇害死貓,大黑實在忍不住了,直接問道:“夏莫,你是不是談戀愛了?” 夏莫心情不錯,坐到沙發上,打開電視,拿了個蘋果,邊啃邊說:“你看出來了?” 居然承認了! “老子又不瞎!”大黑蹦到夏莫身邊,八卦之魂熊熊燃燒,再也繃不住了,忙問道:“快說說,快說說是哪個小妖精啊?” 小妖精?沈諾分明是個吃夢貘不吐骨頭的大妖精! 夏莫慢吞吞的啃完整個蘋果,抽了張紙,擦了擦手,眼看大黑急得都快冒煙了,他才慢條斯理道:“我為什么要告訴你?” “夏莫,我去你大爺!” 不理會氣急敗壞的大黑,夏莫把蜷在沙發上呼呼大睡的鼠寶拎起來,鼠寶用小爪子揉揉眼睛,奶聲奶氣道:“老大,怎么了?” 夏莫把它放在腿上,然后把乖乖蹲在一旁的孔蘇也喊了過來,說:“一會兒讓你們小弟去給我找幾個人。”說著,他將手指挨個放在它們的頭上,將昨晚他在紅姑夢境里看到的影像,分別傳給了它們。 陸建元等人修為高深,夢種只能呈現出模糊的影像,不過,他們并不是次次都會親自去紅姑那里提貨,更多時候他們都是派遣徒弟、心腹手下等前往。這些人修為不高,甚至是沒有修為的普通人,夢種輕易就能捕捉到他們的容貌。 鼠寶奶聲奶氣道:“老大,前面幾個人的樣子太模糊了,怕是不太好找。”普通動物很難通過人臉辨別人類,它們更多是通過氣味來識別,更何況那幾個人的影像模糊不清,動物們想要把他們找出來個更是難上加難。 夏莫說:“這事兒不急,先找那些看得清臉的,順藤摸瓜,總能把后面的大魚一一抓出來。鼠寶,你那個老鼠小弟,它手下有老鼠看到過這些人,你讓它多出點力,只要它能給我找到一個看不清臉的人,我就助它成妖?!?/br> 成妖,于無數動物而言,猶如天塹,夏莫卻說得如此輕描淡寫,仿佛不過是舉手之勞。 老大就是老大! 鼠寶眼睛閃爍著迷弟特有的星光,興奮道:“我這就去告訴它!” 轉頭到了老鼠面前,鼠寶瞬間就變得高冷起來,看起來頗有些大妖的氣派。它居高臨下的站在成百上千的老鼠面前,沖著最老最胖的那只老鼠,口吐人言:“老大說了,只要你把這些人找出來,他便助你成妖?!?/br> 老鼠眼中迸出懾人的精光,吱吱保證道:“請大人放心,就算掘地三尺,我也一定會將那些人全部揪出來!” 它怕死,多年不曾出來走動,不知道那幾個跟它差不多的老不死的還在不在,如果還在,倒是可以許它們一點好處,讓它們幫幫忙。如果不在了,那它就順手把它們的地盤給接了。 為了能夠成妖,為了能繼續活下去,老鼠拼了。 不多久,b市便鬧起了一場空前規模的鼠災,一夜之間,這些本該生活在黑暗中的生物全部躥了出來。與此同時,部分區域的貓貓狗狗乃至一些鳥類也變得十分躁動。一時間,網上冒出許多b市要地震的傳言,鬧得人心惶惶。 鼠災來得快,去的也快,短短兩三天,b市又恢復了平靜,專家們紛紛站出來辟謠,網友們都忙著吐槽這些專家,關注點漸漸偏移,事情悄無聲息的平靜下去。 但卻并未就此結束。 老鼠迫切想要成妖,用力過猛,致使了這場鼠災,雖然被夏莫及時制止,但到底還是引起了特調處,不,準確說來,是兩尾狐和金錢豹的注意。它們先前就感知到了妖王的氣息,這才沒多久就爆發了鼠災,它倆不由懷疑,這場鼠災說不定跟那位新誕生的妖王有關,就算不是新妖王干的,也有可能是別的什么妖。 背著所有人,包括龍炎,兩尾狐和金錢豹悄悄展開了調查。 另一邊,即便龍炎親自出手,依舊沒有找回宮烈的生魂,宮素心絕了最后一絲僥幸,開始想辦法從吳興那里套話。 然而,事情并沒有她想的那么容易。 她不過假意提起沈諾,以抱怨的口吻告訴吳興,說沈從禮還沒有忘記他那個病秧子兒子,根本不在意她們母子幾個。她半真半假的抱怨還沒有說完,吳興看她的眼神都不對了,雖然當時吳興什么話也沒有說,但宮素心敏銳的察覺到,他在懷疑她。宮素心不敢繼續套話,趕緊不著痕跡的轉移了話題,而后,半句關于沈諾的話都不再提及,就好像她剛才真的只是那么隨口一說,吳興的臉色才恢復如常。 這里面一定有貓膩!難怪丁弘一的主人費盡心思也要把沈諾找出來,難不成那病秧子身上還藏著什么秘密不成? 吳興這邊使不上勁兒,宮素心就只能從沈鵬飛那里下手了。 第一一零章 沈從禮 沈鵬飛白手起家掙下這份家業, 城府本就極深, 數年前, 他病愈之后,性情變了不少,城府越發的深不可測了,他把手中的權柄握得更緊,年逾古稀, 卻丁點放權的意思都沒有。 沈從禮胸無大志, 也沒什么本事, 早在幾年前老爺子病重的時候, 他就看得清明,爭,他是決計爭不過另外兩房的, 就算爭來了, 他怕是也保不住。老爺子要是去了,他這沈家大少爺的風光日子差不多也就到頭了。及至后來, 被他寄予厚望的大兒子‘病故’, 沈從禮越發沒了盼頭,只一心一意抱老爺子的大腿,恨不得將孝子兩個字刻在頭上。 不巧,還真讓他給歪打正著了。 經歷了那樣一場重病,沈鵬飛也算是看清了身邊眾人的嘴臉, 彼時,二房和三房上躥下跳迫不及待取而代之, 著實讓沈鵬飛寒了心。反倒是沈從禮,對他還有幾分真心,而后更是間接救了他的命。所以,即便沈從禮是塊糊不上墻的爛泥,沈鵬飛也很愿意給他一些好臉色。再兼宮素心有小鬼在手,總能在關鍵時刻,刺探到有用的消息,于沈氏十分有利。 如此,沈從禮這幾年手里雖然沒多少實權,更沒什么能力,卻也能在老爺子在那兒說得上幾句話。 從吳興的態度,宮素心就知道沈諾身上怕是藏著大秘密,她要是敢直接去問沈鵬飛,怕是轉頭吳興就要找她算賬了。所以,沈諾的事兒不能從她嘴里問出來。 自從宮素心送走小鬼后,沈從禮這段時間就像沒了籠頭的野馬,到處沾花惹草,連家門朝哪兒開都快忘了,期間兩個兒子被人拐(綁)走又找了回來,他竟半點也不知道。 這天,他發現自己有一枚挺重要的私人印章不見了,找了半天沒找到,便抽空回了趟家。沈家的豪宅雖然面積頗大,但三房人扎堆擠在一起,每一房人分到的房間都是有數的,又因三房人各自抱團,體現在住宿上也是涇渭分明。 沈從禮一家住在三樓,早先三房的沈從孝和沈曦月也住在這層,后來,出了沈諾推他母親的事情,再到宮素心嫁入沈家,兄妹倆總說他們這層樓鬧鬼,被老爺子狠狠訓斥了一通,將他們挪到了四樓跟二房的人擠在一起。如此,三樓就只住著沈從禮一家。 房間多,宮素心作為后娘,未免落人口實,沈諾過世后,她一直沒讓人動沈諾的房間。再加上沈家的人都刻意不去提起沈諾,沈諾的房間如同他這個人一樣,成了沈家的禁忌,房門終年關閉,就連打掃衛生的傭人也會刻意繞開。 沈從禮久未回家,一上樓就注意到沈諾曾經的臥室門不知被誰打開了,與此同時,一些被他刻意遺忘的記憶也冒頭了。 衣不如新人不如故,以前吧,他總覺得劉晴太小家子氣,上不得臺面,娘家也不得力,可現在人走了好幾年,他反倒常常想起她來。不管怎么樣,劉晴是他真心實意愛過的女人,也是不顧一切娶回家的女人,生活瑣碎讓紅玫瑰變成了蚊子血,人過世了,蚊子血又成了他心頭的朱砂痣。 他時常想起劉晴,不可避免的,也會想起沈諾。 沈諾是他第一個兒子,曾被他寄予厚望,雖然那孩子從小沉默寡言,跟他也算不上親,可他對他的期望,超過其他任何一個兒子,只可惜后來出了那樣事兒。 親眼目睹沈諾將身懷六甲的妻子推下樓梯,致使一尸兩命,沈從禮當時簡直出離憤怒,可是等到后來,沈諾‘病故’,被沈家除名,他也漸漸知道宮素心養了小鬼之后,他就開始懷疑,這中間會不會是宮素心做了什么手腳呢?他看得見沈諾卻看不見小鬼,萬一當時是小鬼把劉晴推下去、而沈諾恰恰好就站在劉晴的身后呢? 可是,他當時真的親眼看見沈諾的手放在劉晴的背上,并做出了推的動作。他很清楚他沒有看錯,可他還分明看見劉晴倒在血泊里時,嘴角揚起了一個特別詭異的笑容。那個笑容一閃而逝,卻詭異到了極點,以至于這么多年過去,他想忘都忘不掉。 沈從禮再蠢,也漸漸地回過味兒來,他已然察覺到哪怕當年親眼所見的事情,也未必就是真相??墒?,沈諾已經被沈家除名,再去追查真相又有什么意義? 然而,有的時候,越是不愿意去探究真相,內心越是容易根據主觀臆斷描摹出他愿意接受、能夠接受的真相。 不知從何時開始,沈從禮就認定,這一切是宮素心在背后搞鬼。這兩年,他跟宮素心越發的疏遠,也有這層原因在里面。 許是內疚,許是懷念,沈從禮鬼使神差的走進了那間塵封已久的臥室。久未有人打掃,房間里布滿了灰塵。一直以來,沈從禮都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他忙著公事、忙著應酬、忙著周旋在新鮮漂亮的女人中間,他能留給劉晴母子的時間少之又少。后來,沈諾被老爺子看中,他有心想跟沈諾搞好關系,奈何沈諾沉默寡言,每每被他琉璃一般的眼睛深深看著,沈從禮就覺得自己好像被看穿一般,所有齷齪的心思都無所遁形。 在沈從禮的印象中,沈諾一直是個極安靜又極聰明的孩子,在沈諾被雷劈之前,劉晴給他找了很多家教,有時候他從外面應酬完回來很晚了,沈諾房間里的燈都還亮著。而在沈諾被雷劈了以后,劉晴又走上了另一個極端,她生怕失去唯一的兒子,遣散了所有的家庭教師,不肯讓沈諾做丁點費神的事情。不過,沈諾卻比他想象的自律得多,他一直堅持自學,在他十四歲‘病故’前,他已經自學完了大學本科金融專業的所有相關課程。 老爺子說的沒錯,沈諾確實是沈家最具有天賦的人,沈家如果交到他手上,必能再上一層樓。 可惜了…… 沈從禮不免心下黯然,轉身欲離開房間,卻見書桌上放著一個相框,他拿起來一看,相框里的照片他已經想不起是什么時候照的了,相框中的女人笑靨如花,男人儒雅斯文,他們一左一右牽著一個三四歲的小孩兒,孩子一貫無甚表情的臉上竟也帶著兩分笑意。 沈從禮忽然有種心臟被人重重捏了一下的感覺,恍惚間竟有些喘不上氣來,一個瘋狂的念頭在他大腦里滋生出來——或許,他應該把沈諾找回來。不,就算不把他找回來,他應該知道他在哪兒,他過得好不好…… 當初送走沈諾是老爺子一手包辦的,他知道老爺子把他送去了國外養病,卻不知道具體送到了哪兒。以前老爺子比他這個做父親的還要關心、疼愛沈諾,他只問一問沈諾的下落,不提接他回沈家的事兒,老爺子應該不會生他氣吧? 正巧老爺子也在家,沈從禮來到二樓的書房,跟老爺子寒暄了幾句后,他小心翼翼的說出了自己的意圖,“爸,沈諾他在國外這些年還好嗎?” 沈鵬飛放下手中古舊的書籍,抬頭看著沈從禮,老花鏡后,銳利的雙眼閃爍著莫名的光芒,“怎么突然想起來問他了?” 沈從禮打小就怕沈鵬飛,就算如今早過了不惑之年,這份懼怕也沒有隨著年齡的增長而消退,相反,自沈從禮在吳興的幫助下,痊愈后,沈從禮不知怎么回事變得更怕他了,他忐忑不安道:“沈諾當年雖然做了不可饒恕的錯事,但那會兒他畢竟還是個半大的孩子,興許只是一時失手。這么多年,他一個人在國外,想來也是吃了不少苦,受到教訓了。他身體又一直不大好,不知道現在痊愈了沒有。我想,去看看他?!?/br> 沈鵬飛注視沈從禮片刻,忽然嘆了口氣道:“難為你還惦記著他,不過,你是見不到他了。” “為什么?” “那孩子被我送到國外以后沒多久就失蹤了,我派了許多人去找他,至今杳無音信?!?/br> 沈從禮呆呆道:“怎么會這樣?” “我想他大概是恨著沈家,恨著我吧……”沈鵬飛一副傷了心、不愿多談的模樣,“算了,不說他了。你也不止他一個兒子,大寶和小寶還小,你要多上點心,有點做父親的樣子,別成天不著四六的。” 沈從禮直覺事情可能不像老爺子說的那樣,他有心想要再多問兩句,卻見老爺子不耐煩的朝他揮了揮手,沈從禮只好把滿肚子的疑問吞了回去,乖覺的退出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