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
啊嗚。 夏莫反應不及,一口咬在自己手上。 難受,想哭。 感覺自己錯過了一個億。 作者有話要說: 夏莫:講真,只有評評才能安慰我幼小的心靈了,哭唧唧 第一十九章 噩夢 夢境被漆黑籠罩,壓抑的氣氛真實的反映著夢境主人的心情。夏莫和沈諾在大狗的幫助下,來到了小胖子的家外面。這里正是夢境最黑暗的中心,被黑暗籠罩的別墅,顯得異常壓抑。夏莫和沈諾不是沒有在夢境主人面前現身過,但現在明顯不是現身的好時機。大狗雖是陰靈,又是夢境的守衛之一,在夢境里很有些能力。 經過夏莫的同意,大狗把他和沈諾變成了兩個小狗玩偶,然后將他們叼進了別墅里。別墅內部的裝修總體偏向溫馨,算不上太豪華,十分富有家的氣息,在夏莫看來,比莫有非那金光燦燦晃眼睛的別墅強多了。 房子里打掃得非常干凈,剛一進門,夏莫就聞到了飯菜的香味兒,果不其然,小胖子正跟一男一女坐在餐廳里吃飯。男的個子高有點瘦,戴著眼鏡,不知是平時就這副模樣還是因為小胖子的夢境,男人看起來似乎格外的陰沉。小胖子身旁的女人,夏莫白天的時候剛見過,是小胖子的mama,人長得很漂亮,說話溫溫柔柔客客氣氣的,很有禮貌也沒有刻意去袒護小胖子。夏莫對她的印象還不錯。 此刻,女人看起來卻跟白天有很大的不同,她似乎格外的柔弱,在面對男人的時候,竟顯得有些戰戰兢兢的。同樣戰戰兢兢的還有夢境的主人小胖子。 飯桌上,一家人悄無聲息的吃著飯,氣氛壓抑而怪異。小胖子吃得很慢,他似乎有些食不下咽,卻又不敢就此放下碗筷,只好慢吞吞的刨著碗里的米飯,時不時的偷偷瞄一眼對面男人的臉色。 男人不緊不慢的吃著,等他碗里的米飯空了,女人立馬小心翼翼的問道:“要不要再給你盛碗湯?” 男人沒有說話,只看了女人一眼,目光說不出的冰冷。女人身體微不可見的抖了一下,迅速拿過男人的飯碗,為他盛了一大碗鮮美的雞湯。她小心翼翼的將雞湯遞到男人面前,男人伸手去端碗,不知他倆誰的手沒端穩,雞湯灑了些出來落在男人手上。男人皺起眉頭,倒也沒說話,接過雞湯喝了一口,隨即,他倒吸了一口涼氣,似乎是被雞湯給燙了一下。 他抬起頭看向女人,冷冰冰的說道:“你跟我來一下臥室。騰騰,你去做作業,一會兒我要檢查。” 女人和小胖子同時白了臉,小胖子張了張口似乎想說什么,女人一把拉住他,柔聲道:“你先去做作業,桌子mama等一下收拾。” 男人不耐煩的站起來,大踏步向樓上走去,并催促道:“快點,如果你不在你兒子面前丟臉的話。”女人亦步亦趨的跟了上去,很快,二樓的主臥房門悄無聲息的關上了。小胖子站在原地,臉色蒼白如鬼,雙拳緊攥,死死咬住下唇,這才勉強忍住眼中的淚意。 夏莫和沈諾變成了玩偶,沒法說話。大狗把他倆叼到小胖子面前,小胖子從它嘴里接過玩偶,死死抱在懷里,似乎想從可愛的狗狗玩偶們身上汲取一點勇氣。 死胖子力氣真不小,老子都快喘不過氣了。 夏莫在心里暗罵,當然啦,玩偶根本用不著喘氣,只不過小胖子也確實抱得太緊了,勒得他很不舒服。 樓上傳來鈍鈍的聲音,夏莫不清楚那些聲音的含義,沈諾到底比他多些見識,心里已經隱隱有所猜測。而正如沈諾猜測的一般,小胖子聽到那個聲音后,眼淚再也忍不住掉了下來,他蹬蹬蹬的跑上了樓梯,直奔主臥而去。主臥的門沒有關嚴,透過巴掌大的門縫,夏莫看到女人跪趴在地上,死死捂著嘴,男人手里的皮帶幾乎發出了獵獵聲響,一下接一下,重重落在了女人背上,血紅的顏色很快浸透了女人白色的衣裙。 疼到了極點,女人忍不住發出一兩聲悶哼,卻又怕被年幼的兒子聽到,死死壓抑著,眼淚隨著她的臉頰滴落在地板上。一個無意間的抬頭,女人看到了在門外哭泣的兒子,驚呼出聲:“騰騰,騰騰,走開,不要看。” 不知是女人的驚叫掙扎還是門外的兒子,嚴重刺激了男人的神經,他丟掉皮帶,一把抓住女人的長發,拽著她用力往地板上撞去。 砰砰砰。 一連數聲,女人的臉頰被鮮血覆蓋,軟軟倒在了血泊里。 小胖子再也忍不住了,丟掉手里的玩偶,尖叫著撲了上去:“mama,mama,你不要死,你不要死。” 小胖子失控的情緒讓整個夢境顫抖起來,不知是現實的延續,還是夢中的幻境,大狗咆哮著撲向了男主人,一口咬在他的手腕上。男人吃痛,用力甩開大狗,隨手抬起旁邊的木椅朝大狗砸了過去,大狗當即被砸斷了一條腿,倒在地上哀嚎不已,同時它又似乎將男人當成了可怕的敵人,大狗以守護者的姿態擋在女人和小胖子面前,沖著男人兇狠的齜牙。 “吃里扒外的東西,都是吃里扒外的東西……”失去理智的男人暴躁的低咒著,轉身離開了房間,還不等一旁無能為力的夏莫和沈諾松一口氣,男人又回來了,他手里拿著刀,臉色猙獰如惡鬼…… 夢境戛然而止,夏莫,沈諾,夢境的主人小胖子張騰,三人同時在睡夢中驚醒。 夏莫和沈諾臉色復雜,而張騰卻淚如雨下,嘴里喃喃念著‘大圣,大圣’。 毫無疑問,大圣就是那只大狗的名字。 夏莫本來是想在夢境里嚇嚇張騰,卻沒想到他有點被張騰的夢境嚇到了。夢境最后,以夢境中的場景來看,男人怕是不見血不會罷休。他下午才見過張騰的mama,那么,夢境中的女人應該不會有事,大狗卻變成了陰靈,只怕當時出事的是它。 這個夢境太真實了,真實到幾乎就是現實的重現,如果他們所看到的是真實發生的,那么夢境中斷的地方,只怕就是張騰最痛苦的記憶碎片,痛苦到了無法在夢境中重現。 夏莫無法想象這樣的事情發生在他身上,他也無法想象,他老媽會如張騰mama一樣乖乖挨揍。如果夢境中的女人換成老媽,老媽大概會幾個大耳刮子扇過去,順道再給男人來幾腿斷子絕孫腳,又或者直接捅那男人幾刀子。 這么一想,夏莫心里總算好受了些,閉上眼睛,慢慢睡著了。 不甚安穩的睡夢中,夏莫一直在思索一個問題,小胖子的mama為什么就不反抗呢?就算她打不過那個男人,她也可以離婚不跟他過了呀? 夏莫想不明白,不過,他跟張騰關系并不好,他完全沒必要去插手這些事情。 就當不知道吧。 夏莫打定主意,但是到了第二天,張騰mama送他上學的時候,特意找到夏莫,送了他一小盒她自己做的小蛋糕。在他mama再三的示意下,張騰到底低頭給夏莫道了歉,并保證以后再不找他麻煩。 經歷了昨晚的夢境,夏莫多少有些同情面前的一大一小,很大度的揮揮手表示這事兒就這么算了,算是跟小胖子握手言和了。 夏莫嗅著精致的盒子里散發出的陣陣誘人的香甜味兒,心說,還挺香的,跟昨晚那個蛋糕城堡的味道一樣。想到這里,夏莫不禁露出遺憾的神色來——那么大,那么香的蛋糕城堡,他竟然連一口都沒吃上!如果小胖子以后還能夢見那個城堡,他還真不介意多去他夢里幾趟。 心里這么想著,夏莫眼睛的余光掃到轉身離去的女人,盡管她已經竭力掩飾了,仍看得出來,她走路有些瘸。 夏莫在心里搖了搖頭,怕是又被打了。 佐證夏莫想法的,就是張騰今天一天情緒都很低落,看得出來,他是真的很心疼他mama。夏莫雖然愛跟莫大娘斗嘴斗法,但是他對莫大娘的感情很深,而且他從小就是莫大娘一個人一手帶大的,他對莫大娘的感情比普通的親生母子只深不淺。 因此,他對同樣心疼mama的張騰,順眼了一點。 而后,等他真正嘗過張騰mama親手做的小蛋糕,順眼程度立馬提升了一大截。接下來的一個月里,三不五時的,張騰總會給夏莫帶些他mama做的小零食過來。曲奇餅干啊、紙杯蛋糕啊、蛋黃酥啊、牛軋糖啊等等,基本上q縣蛋糕店里買得到的,張騰mama都會做,q縣買不到的,她也會做,味道比便宜干哥哥莫有非據說從港城帶回來的都好吃。 如果是別的東西,夏莫還會很有骨氣的拒絕,偏偏面對這些好吃的,夏莫根本沒有拒絕的勇氣。 吃人嘴短。 漸漸地,夏莫也跟張騰熟了起來。 說實話,張騰有點管不住自己,調皮好動手也很欠,有時候跟班上的同學玩下手沒輕沒重的,一不小心就把其他同學給弄哭了。事后,夏莫看得出他其實也過意不去,但是又拉不下臉道歉,漸漸地,班上的同學就不怎么跟他玩了。而夏莫,張騰是不敢再惹的,那天打那一架,他身上雖然看不到什么傷痕,但事后他疼了足足小半個月。 張騰人小卻要面子,而且事情的起因確實是他不對,所以這事兒他誰也沒說,包括他mama。不過,經過此事,他在夏莫面前倒是老實了,夏莫也不是那種計較的人,偶爾夏莫體育課悶教室里睡覺,張騰也愿意給他打掩護,一來二去,兩人也漸漸發展出一些友誼來。 張騰知道夏莫喜歡吃他mama做的小點心,這周五他早早給夏莫打了包票,說等下周一他給夏莫帶巧克力蛋糕,帶夾心的那種,巨好吃。 夏莫吸溜著口水等了一個周末,等到周一,等到的卻是張騰生病請假的消息。 作者有話要說: 夏莫:簡單點,交朋友的套路簡單點~~~ 第二十章 探病 請病假并不是什么稀罕事,在鎮上讀幼兒園的時候,夏莫就經常請病假,而且裝病的時候,遠遠多過真病。鎮上的幼兒園管得不嚴,家長讓人給班上老師帶個口信就行,更早些的時候甚至連招呼都不用打,后來因為出了向玲的事情,老師們才增加了一些請假的規定。 疾風小學管理就要嚴格正規的多,請病假可以,但一定要出具縣級醫院醫生開具的病情證明,并加蓋印章。 最早得知這條規定時,夏莫蔫了好幾天,開學至今一個多月了,他都沒請過一次病假。 如果換成平時得知張騰能請到病假,夏莫沒準還會羨慕一下,但今天他卻本能的覺得有點不對勁。來學校交病情證明的竟然不是張騰的mama,而是張騰夢里那個十分可怕的男人,張騰的爸爸。 會不會張騰也被他爸爸打了?打得連學校都來不了? 看到那個男人遞病情證明給杜老師,夏莫腦子里不由浮現出這樣的念頭來。而這樣的念頭一旦生出,就如同瘋長的野草一樣,迅速填滿了夏莫的腦瓜子。 事實上,如果不是那晚陰靈開路,夏莫親眼看到張騰的噩夢,他真的很難將眼前這個文質彬彬斯文和氣的男人,跟夢境中那個陰沉暴躁的男人對上號。一度,夏莫甚至覺得,小胖子的夢或許就只是個普通的噩夢而已,但很快,一樣東西讓他否認了這個想法。 咬痕。 夏莫清楚的看到了男人藏在衣服下的咬痕,傷疤有些陳舊了,但是一看就看得出,男人當時應該是被什么動物給咬了,而且咬得很厲害,當時傷口肯定特別深。 大狗。 那個化作了夢境守衛的陰靈。 這個傷痕的存在,充分證明那晚他們看到的噩夢不僅僅只是噩夢,而是真實的再現。那么眼前這個男人…… 夏莫不禁想起了賀文清,他們都善于用斯文和氣做外衣,掩蓋他們禽獸不如的本質。 夏莫想了想,蹬蹬蹬跑到男人面前,露出一副格外天真的笑臉,“叔叔,張騰生病了嗎?他病得厲不厲害?他是在家里還是在醫院呀?” 孩子天真可愛的笑臉,總是很容易降低人的警惕,男人溫和笑道:“張騰昨天玩的時候不小心從樓梯上摔下去了,現在在醫院里住院,他已經好多了,下周應該就能回來跟你一起上課了。” 說著,他伸手想去摸摸夏莫的頭,夏莫垂眸掩下眼中的厭惡,往后退了一步,一臉的天真稚氣,“我是大人了,叔叔不能再摸我的頭了。”隨即,他臉上露出恰到好處的擔憂來,“叔叔我能去醫院里看看他嗎?” “當然可以啊,難得你有這份心,不過,騰騰昨天摔得有點厲害,臉都摔壞了,現在臉上蒙著紗布的,你現在去看他,他估計不會太高興。” 夏莫乖巧識趣道:“那我過幾天再去。” 話是這么說,但是等到下午快放學的時候,夏莫就跑去纏杜老師了,“老師我想去看看張騰,但是我一個人去,我媽肯定不同意,我們一起去好不好?” 夏莫長得漂亮,求人的時候看起來像是撒嬌,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你,任誰也狠不下心拒絕他。杜老師顯然也拒絕不了,而且,她本來也打算今天下班了去醫院里探望一下張騰。 “我先打電話給你mama說一聲,她如果不同意的話,我也沒辦法。” “老師打電話我媽肯定會同意的,那我們就說定了,一會兒放學了我來找老師。”說完,夏莫不等杜老師拒絕就跑了。 杜老師搖頭嘆道:“這孩子,真拿他沒辦法。”不過,杜老師還是挺樂意看到夏莫能跟張騰處好關系,這倆孩子都是班上的問題學生,兩個孩子都聰明,可是一個愛睡覺,一個喜歡調皮惹禍,心思都沒放在學習上。好在現在才剛剛一年級,孩子們需要一個適應期也屬正常,以后再慢慢教吧。 杜老師想著,還是給莫大娘打了個電話。趕巧,今天,莫大娘的干兒子臨時給她找了個大單,對方來頭很大,莫有非實在不得已求到她頭上,被干兒子舌燦蓮花的勸說了半天,莫大娘到底答應了下來。不過事情出的急,莫有非一會兒就過來開車送她去省城事主家里,她正愁著夏莫沒人照顧,杜老師這通電話打得實在是太及時了。 于是,夏莫本來只是想讓杜老師幫他說情,帶他去醫院看看小胖子,結果現在卻變成了先跟著杜老師,等晚點老媽從省城回來了再去杜老師家里接他。 杜老師家就在他們縣城的新家附近,小區挨小區,莫大娘在小區菜市場買菜的時候還看到過她幾次,把夏莫交給她,莫大娘很放心,晚上如果她回來晚了,去接夏莫也方便。 等放了學,夏莫便坐在杜老師的自行車后座上,跟著杜老師一起,晃晃悠悠的去了縣醫院。杜老師找地方寄好車,又買了些水果和鮮花,然后才帶著夏莫一起進醫院。杜老師似乎對醫院很熟,一路走過去碰到了不少熟人跟她打招呼,從他們言語間,夏莫聽得出來杜老師的老公似乎就在縣醫院上班,好像還是個什么主任,挺厲害的樣子。 不過,杜老師一直神色都淡淡的,似乎不愿意停下來跟那些人閑聊,以‘探望學生’為由,一次次截斷那些人的話頭。而等他們離開后,有些人又三三兩兩的湊在一起,竊竊私語著什么。 夏莫不笨,相反,小家伙精得很。他敏銳的察覺到杜老師跟她老公的關系怕是不大好。杜老師的老公會跟張騰爸爸打他mama一樣打她嗎? 念頭在夏莫心里一閃而過。他悄悄瞄了杜老師一眼,杜老師的神色十分嚴肅,看起來就很不好惹的樣子,她肯定不會像張騰mama一樣乖乖挨打的。 因為有熟人,杜老師很快就帶著夏莫找到了張騰住院的病房。不過,他們剛爬上這層樓,就聽到前方傳來哭喊聲,“你不能離婚啊,你不能這么自私,你就算不為我們想想,你也得為你弟弟,為你兒子想想啊。騰騰還那么小,你忍心他在后娘手里討生活嗎?有了后娘就會有后爹……” 一個尖銳到近乎凄烈的女聲哭喊道:“你看他把騰騰打成什么樣?后爹后娘都不會這么心狠。他平時打我出氣我都忍了,他憑什么打騰騰,騰騰還那么小。” “親爹老子打幾下怎么啦?”一個蒼老的男聲呵斥道:“你就是把騰騰慣得太嬌了才挨的這頓,你說說有你那么教孩子的嗎?讓孩子跟自己老子對著干,要我說別說挨打,就是打死也是活該。行了,你們都給我閉嘴,一點家務事吵吵鬧鬧的像什么樣子,還嫌不丟人嗎?” 哪怕夏莫再小,也聽得出來那個老男人是在混淆視聽,可是z國向來信奉‘清官難斷家務事’‘慈母多敗兒’以及‘棍棒底下出孝子’,老男人正是抓住這些點,成功混淆了圍觀者們的視線,讓原本不少還同情女人的人們都搖起了頭,甚至還有兩三個自以為是的阿姨以過來人的身份對女人說教起來。 說什么孩子不能太嬌慣。夫妻之間鬧嘴不要動不動就提離婚,離了婚孩子怎么辦?做人不能太自私,得多替父母孩子家里人考慮考慮。 反正站著說話腰又不疼。 女人本來就不善言辭,被這些人七嘴八舌一頓說,又被老男人和老女人一通說教,眼中的光芒漸漸暗淡下去,只剩絕望。 恍惚間,杜老師仿佛看到了另一個自己。不同的是,眼前的女人大約是真的想離婚,卻因為重重原因顧慮離不了婚。而她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同意離婚,一意孤行的勉強著一段失敗的婚姻。 “杜老師,那個好像是張騰的mama,我們過去看看吧。” 杜老師回過神來,帶著夏莫走了過去。因為杜老師和夏莫的到來,鬧劇似乎終于收場,圍觀的人們竊竊私語著意猶未盡的散去,而先前被圍在人群中間的女人也露出真容來,不是張騰的mama又是誰? 她的一只手臂打著石膏掛在胸前,腫脹的臉上全是大塊小塊的青紫,有些地方還用紗布包著,看起來十分可怖。女人的手打被斷了,臉上露出來的傷都已經如此可怕,那么,長長病號服下,她的身上又該有多少傷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