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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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幾乎是破罐子破摔的攀上了崔洵的頸項,聲音嬌柔婉轉,祈求中夾雜著兩分羞澀,“你別太過分。” 她是愿意做崔洵真正的妻子的,希望看在她這么聽話配合的份兒上,他能稍微收斂些,畢竟,現在和過去是不同的。 如今的崔洵是真正的男人,她也能做他真正的妻子,所有人給予他們的都是祝福,這早已是改變了一切的新生。 所以,沒有惶惶不安,也沒有戰戰兢兢,他們只做一對平凡的普通夫妻就好。 崔洵怔怔的盯著身下的人,突然低頭笑了一聲,在蘇怡安還未給出反應時,堵住了她所有聲音。 外面夜黑風冷,雪花簌簌,紅色的燈籠在廊檐下慢慢的晃來晃去。 新房中,崔洵的吻從上到下,將滿身熱意傳遞給蘇怡安,就像當年死前他抱著她汲取活著的溫度一樣,此刻他將證明自己活著的溫度傳遞給了她。 她在他身下從少女變成真正的婦人,變成雪后春水,水意瑩瑩的目光里只映著他滿身汗水的模樣,嬌軟的聲音一字一句都念著他的名字。 “崔洵。” “阿洵。” “崔洵哥哥。” “夫君。” …… 紅燭帳暖,被翻紅浪,只嫌春宵短。 大紅的喜燭一直燃燒到天色大亮,燭臺上落滿了蠟油,代表著洞房花燭夜的美好時光。 蘇怡安靠在崔洵懷里,兩人赤裸相貼,酸痛的身體昏沉的腦袋讓她想醒卻醒不過來。 恍惚間,她聽到崔洵的笑聲,唇上好似又落了吻,身體被浸入舒適的熱水中,她靠在他懷里,再度睡了過去。 要早些醒來給公公婆婆敬茶的,她努力提醒自己,最后卻還是因為過度疲累沉入黑甜夢鄉。 崔洵他,可一定要記得提醒她啊。 **** 天色將亮時,外面小雪已經轉為中雪,院子里落了一地白。 看著雪白的世界和隨風搖曳幫著紅綢花的枝椏,走到新房門口的丫頭們猶豫著看向青玉,“青玉姑娘,天亮了,我們該去伺候了。” 自家公子成親之前,早已命人敲打過家里這些下人,少夫人進門后是誰都不敢疏忽放肆,甚至明白一點說,少夫人的陪嫁比起侯府里這些人要更得自家公子青眼。 畢竟,愛屋及烏。 青玉看過時辰,對說話的丫頭點頭笑了下,“多謝提醒,那咱們就早些準備好,等著少夫人起床吧。” 從自家小姐變成別人家的少夫人,青玉嘆一口氣,換了稱呼的她其實也很不舍得。 新房內一直沒動靜,等青玉覺得再不請人起床就要誤了自家小姐向公公婆婆敬茶的吉時時,門口處的鈴鐺叮鈴鈴的響了起來。 她總算松一口氣,精神抖擻的換來伺候的丫頭們,輕輕推開了門。 被崔洵抱著洗漱過后又睡了個回籠覺的蘇怡安,終于醒了過來。 她面色紅潤,眼含春水,滿身都是被疼愛過的溫軟嬌甜,似是無力般靠在崔洵懷里。 崔洵指尖摩挲著愛妻勞累了一夜的細腰,親手替她穿衣描眉,直至將人按照自己心意打扮得妥妥當當之后,兩人才簡單用了些食水,去往主院拜見明遠侯夫妻。 蘇怡安是真的腿軟,嗓子也不舒服,她不想走路也不想說話,只想悶頭狠狠大睡一場。 經過昨夜,對崔洵,她早已無話可說。 從前她覺得他愛欺負她,現在想想,或許那樣對她來說才是最好的,現在的崔洵,她是又怕又吃不消。 他昨夜簡直是肆無忌憚索求無度,從前因著身體殘缺的緣故,他雖則偶爾過界,但總體還算收斂,回過神來還會仔細哄她。 但現在,只不過多了那個東西,他待她的方式就再不復以往,讓她苦不堪言。 蘇怡安覺得,只怕她以后最大的愿望就是崔洵能和她分房睡。 她是真怕崔洵的夜夜笙簫,還是花樣和手段如此多的夜夜笙簫。 軟著腿被崔洵半扶著一路去往主院,她深深呼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氣,清了清嗓子。 只希望她待會兒見公公婆婆時,能好好說出話來別丟丑就好。 明遠侯夫妻對待一對新人可謂是態度極好,沈氏笑瞇瞇的喝了新媳婦茶,得了蘇怡安親手繡的衣裳與鞋襪,崔父同樣,還有許多新媳婦為公婆精心準備的禮物。 至于兩人給的見面禮也不輕,或是傳給長媳的貴重之物,或是悉心備了許久的禮物,總之,一家人和和美美的用了早膳,氣氛極好。 崔媛在一旁看著,也覺得滿意,當年她就覺得蘇jiejie會是最好的嫂子,果不其然,她兄長最后終將是將人娶回了家。 蘇怡安雖然熟悉明遠侯府,上輩子在這里住了十幾年,但那是沒有崔家人的侯府,今生她有公公婆婆小姑,甚至還有崔家二房三房許多親戚,不僅沒有不習慣,反而覺得開心。 那時候這個府邸安靜太久了,如今熱鬧些,反而好。 和崔洵一路回房的時候,迎著漫天雪花,她對他綻開笑容,“現在這樣,真好。” 崔洵笑看她,點頭,“我也覺得。” 家人愛人陪伴在側,縱然前路再多艱險風雨,他都能無所畏懼一往無前。 十五年,他和恬恬,必會過好每一天。 第51章 嫁進明遠侯府的日子,對蘇怡安來說過得很好。 這種好, 不僅是因為公公婆婆小姑和她相處甚好, 一家人溫馨和美, 更是因為崔洵早已將一切打理妥當,讓她日日無憂。 他現在待她和從前一樣, 仍舊慣于將她護得滴水不漏, 未雨綢繆的安排早已將各種風波和事端壓至最低。 蘇怡安不介意被崔洵當做禁臠一般的豢養, 也不介意跟在他身邊一起承受風雨,她早已經習慣安靜溫順的呆在他身邊, 既不自作聰明,也不無病呻吟。 對從前的崔洵來說, 她的安靜與低調就是對他最大的幫助, 今生情況不同,她活潑輕松了許多, 每日里更愿意和崔媛以及婆婆沈氏經營她們的小家。 宣國公府和明遠侯府常來常往, 兩家人比從前更加親近。 就在兩人新婚第一年入冬時, 宮里出了大亂子, 炎平帝重病,朝堂上為了太子人選鬧得不可開交。 綿延病榻的皇帝像上輩子一樣開始屢出昏招,幸運的是, 他那些荒謬的旨意還未落實, 人就已在某個冬夜里賓天,留下一封不知真假傳位四皇子的旨意。 皇子們鬧得不可開交,遠在皇陵的二皇子入京, 假借外家助力逼宮,然而卻被四皇子六皇子等人一網打盡,宮門封了整整三日,整個帝京在大雪中沉寂宛若死城。 那幾日,蘇怡安待在家里,為在外面忙碌且不知所蹤的崔洵擔憂。 她大概知道他要做的事,等塵埃落定之時,就是他們北上之日。 重生的代價,不能只讓崔洵一個人背負,他既然不愿意她插手,那她就只能給他全身心的信任,做好他需要的賢內助。 三日之后,宮門打開,滿城血腥味也慢慢飄散,最后登基的,是被太后牽著的九皇子。 外面人并不清楚皇宮中到底發生了什么,但大家至少清楚一件事,所有成年的皇子們都在奪嫡之爭中折戩沉沙,唯有十三歲的九皇子,成為了笑到最后被太后扶持著走了幼主登基之路的贏家。 成年皇子們死的死,下獄的下獄,九皇子以逼宮犯上之由圈禁了所有哥哥,只除了身有殘疾的七皇子。 御座之上,母妃死于逼宮之變的九皇子消瘦得不成人形,身后垂著的珠簾里,坐著垂簾聽政扶持幼主的太后。 七皇子受封親王,有攝政之權,輔佐自家弟弟,朝堂上隨著禁宮之變被清洗了一大批臣子,自此,江山初定。 新皇登基那天,蘇怡安迎回了忙碌許久的崔洵。 他腳下生風,黑色大麾卷起一角,等人近前時,她看到了和上輩子一般無二的笑容。 “恬恬,我做到了。” 崔洵一把將她抱進懷里,臉上滿是志得意滿的笑容,“再來一次,我還是能料理了他們。” 對除去姬文儉之外的姬家人,崔洵永遠都是痛恨討厭的,再來一次,他還是要收了他們的命。 姬家的江山他會守,但同樣,那些人的命他不會饒,他從來都睚眥必報,絕無多余的善心。 “你做得很好。”蘇怡安抱緊她的丈夫,語調輕飄,“阿洵你一直是最好的。” 崔洵朗笑一聲,滿是意氣風發,將人打橫抱起一路回了屋。 他現在滿心舒爽無處抒發,自然要同她一起分享。 蘇怡安想攔他的念頭不過在心里轉了一瞬就消失,兩輩子,崔洵少有這樣毫無陰霾的暢快時刻,她不忍心拒絕。 雖然受苦受累的肯定是她。 床榻纏綿對于蘇怡安來說總是辛苦之事,但崔洵對這件事的執著與熱衷已經到了非一般的地步。 她大約能理解他的心情,但總不免嘆氣苦惱,可是既勸不動崔洵,最后也只好既來之則安之。 對此,她只能拿習慣了就好了來安慰自己,也或許過了這幾年,他心態能慢慢轉變過來。 這次他依舊熱情,昏暗的床帳中,蘇怡安被崔洵禁錮在懷里,聽他在耳邊不停說那些羞人的話。 每一次,都是幸福又難熬的感覺。 等一切停歇后,她躺在崔洵懷中,昏昏欲睡。 崔洵慢條斯理的撥弄著她烏黑長發,輕聲開口,“再過不久我們就啟程去西北,那邊條件不比帝京,恐怕你要吃些苦頭,不過我還是不會把你留在京城。” 縱然這邊他們所有親人都在,崔洵也不會將她留下。 半夢半醒的蘇怡安將話聽進耳里,含糊的應了一聲,她自己也沒想過和崔洵分開。 對她的反應崔洵不大滿意,他太清楚這些親人在她心里有多重要了,和家人們分開只跟在他身邊,還是這種非她不可的情境,他不大相信蘇怡安在這件事上還會聽他的安排。 雖然她從來性情柔軟,但并非毫無原則,若非顧忌許多,他不會在此時開口。 于是,即便她現在只想睡覺,他還是動作蠻橫的將人親醒過來,把話說清楚,“我是說,我帶你去西北,你跟在我身邊,這一去不是一個月兩個月,也不是一年兩年,短則三年,長則五年,恬恬,你真的聽明白了?” 崔洵的舉動讓蘇怡安清醒許多,她瞪大了眼睛看著崔洵,出聲確認,“三五年?真的這么長?” 在她的設想里,最長不過一年時間,但崔洵的說法顯然打破了她的預想。 “只會長,不會短。”崔洵道。 霎時間,蘇怡安陷入了沉默,看著她若有所思眼神,崔洵加重抱她的力氣,“我不會把你留在京城的,你必須得跟我去。” 縱然所有親人都回來,但在崔洵心里,真真正正徹底屬于他的只有蘇怡安,其他那些家人,他們都有自己同樣重要的愛人或者親人,只要活著,他可以同他們分開遠隔千里之外,但只有蘇怡安,必須時時刻刻鎖在自己身邊。 兩個人一條命,說的就是他們,有誰會愿意丟掉自己的命和半身呢? 被打斷思緒,看著崔洵強硬態度,蘇怡安忍不住抬手摸了摸他臉頰和眼睛,“我沒說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