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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逛街賞景是不錯,但這樣熱鬧歡欣的氣氛里,她自己獨自一人,頗有些不自在。 尤其是許多景致不錯的展花臺前,提著花燈的大多成雙成對,更顯得帶著丫頭和侍衛的她形單影只。 青玉覺出了點兒什么,開口道,“小姐,咱們還去嗎?” 蘇怡安看看四周,點頭,“簡單轉轉好了。” 一行人沿著街道慢慢走,雖說蘇怡安帶了面紗遮掩,依舊招來不少視線。 她不喜歡出門就是因為這個,從前崔洵在她身邊,出于避忌,許多人并不會這么大膽,但時移世易,這會兒不是從前,落在身上的視線到底讓人不適。 邊走邊看一會兒,蘇怡安就沒了心情,自己已經變成別人賞的景兒,能舒坦才奇怪了。 被擾了興致,蘇怡安帶著人回了馬車所在的位置,剛到近處,就看到車旁多了兩個護衛,模樣有些眼熟。 剛認出這兩人是誰,心情略有起伏,她就聽到身后那人熟悉的嗓音。 “恬恬。” 崔洵叫蘇怡安,音調從來和別人不同,此刻喧鬧的夜里,不遠處是花燈月色,他站在她身后,披風蓋下來,徹底將人攏進懷里。 恬淡悠遠的香氣漾在呼吸間,蘇怡安聽到耳旁的輕笑聲,伸手抓住了那人的手臂。 “你回來了。”她道。 “沒日沒夜的趕路才趕回來,想不想我?”崔洵如今越發厚臉皮,當著蘇怡安的面什么甜言蜜語都說得出來,他把人往懷里摟緊了些,貼著她耳朵輕輕開口,“我想死你了。” 聽過許多次還是不適應的蘇怡安滿面暈紅,輕輕應了一聲,“嗯。” 崔洵笑出聲,心滿意足的摟著人上了馬車。 本打算回府的行程,因著崔洵的歸來改變,只有兩人的馬車中,蘇怡安被崔洵抱在懷里互訴衷情。 年紀漸長,蘇怡安每次同崔洵見面都心驚膽戰,這人行事越發肆意,可說是膽大包天,和拘謹羞澀的她截然不同。 從前仗著兩人的情分每次見面都要親親抱抱,蘇怡安忍了,被迫每次都要如他的意摸摸那東西,她也忍了,但隨著這兩年她逐漸長成,過分到每次都要剝她衣裳就不能忍了。 所以,蘇怡安心有氣惱不想同他見面,奈何崔洵軟硬兼施總能讓她心軟,不知生了多少閑氣。 這次,半年未見,初見崔洵還能裝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同她說兩句,但等馬車緩緩行進,馬蹄噠噠聲中,喧囂夜色里,她被人揉捏成了春水,衣衫凌亂的置身于崔洵懷里,萬分窘迫不敢出聲。 “恬恬,你真是越來越甜了。” 崔洵聲音含糊,語帶笑意,撫著她的后頸將人按在懷里,手下四處摩挲。 蘇怡安攔不住那只作亂的手,也逃脫不了崔洵的掌控,只能憋屈的忍住聲音,又氣又怕,身上熱汗涔涔。 她從前就最怕崔洵這般作弄她,如今亦是,且因著崔洵恢復正常,在這方面的恣意與偏執更是讓她心驚。 胸口處泛起微微的疼痛,被人先咬后舔,蘇怡安又是難受又是慌亂,指尖劃過崔洵脖頸,勾出兩道紅痕。 “你,別太過分。”蘇怡安聲音顫抖,被崔洵身上的駭人熱度嚇到。 “從前都習慣的事情,這會兒怎么叫過分?”崔洵哼笑,“你高不高興舒不舒服我可最清楚不過了。” 掌控她的手指微微用力,蘇怡安沒壓住聲音,短而急的音調在封閉的馬車里掀起小小的波瀾。 “我要生氣了!”羞惱不堪的蘇怡安語帶泣音,是真的快被崔洵折騰人的手段逼哭了。 她從來不擅長拒絕崔洵,從前是,現在亦是,偏偏崔洵疼她寵她也喜歡欺負她。 車廂昏暗的燈光中,蘇怡安背光坐在崔洵懷里,看到他的眼睛,那亮得瘆人的眼里暗潮涌動,帶著讓她懼怕到想逃的情思,席卷而來。 那一瞬間,蘇怡安不由自主的抖了下,這樣的崔洵實在是太過可怖,就像隨時隨地會撕碎她毀掉她,讓人生出逃避之心。 自己對于崔洵的情意,蘇怡安從不懷疑,但重新來過的全新的崔洵,她得承認,她越來越看不明白,也越來越怕。 崔洵制住她后退的動作,將人帶進懷里,輕聲安撫,“別怕,是我錯,我太久沒見你,有些激動,嚇到你了。” 看著逐漸恢復平靜的崔洵,蘇怡安胸口懸而未決的滯悶終于緩緩落地。 她平復著呼吸,看著崔洵慢慢攏好凌亂的衣裳,給了她一個溫柔笑容。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崔洵目光幽幽,深深地吸了一口那恬淡溫暖的香氣。 再忍耐一會兒,就快了。 第46章 宣國公府門口,蘇怡安幾乎是迫不及待的和戀戀不舍的崔洵分別。 她是很想念他沒錯, 但并不想念崔洵那些折騰人的手段, 因此下馬車時, 動作稱得上是歡快。 崔洵似笑非笑,攏好蘇怡安衣襟, 低聲耳語, “知道你害羞, 放心,我都明白。” 不, 你不明白!蘇怡安很想搖頭,從前的崔洵她就已招架不住, 現在更是毫無還手之力。 過去她總是縱容他是因為兩人的處境, 但現在一切都已改變,她卻還是硬不下心腸來拒絕他, 日后恐怕有的苦頭吃。 想起母親暗地里告誡她對待崔洵不可太過溫柔縱容的提醒, 蘇怡安悄悄退后一步, 努力擺出莊重自持臉道, “你一路奔波回來肯定很辛苦,早些回去休息吧,等過幾日有空了我們再見。” 只是到時候她肯定是不和崔洵單獨呆在一處的, 身邊必要跟著長輩才好, 至于崔媛那個跟了也沒用的小尾巴,還是和七皇子玩兒去吧。 差一點就能摸到蘇怡安臉頰的手被她故作無意避開,崔洵緩緩收回手, 笑了一下,“好,早些回去,你也早些休息,我有空再來看你。” 蘇怡安心滿意足的點頭,提著裙擺進門,門關上之前,她下意識回頭,看到門口燈籠下站著的崔洵,眼皮突然跳了一下。 和等她晚歸的雙親交代了行程,陳氏拉著女兒簡單說了兩句,宣國公則不大痛快的坐在一旁。 等女兒離開,他立刻坐到妻子身邊抱怨,“崔兄今日又同我提起恬恬的婚事,說是想要兩個孩子早日成親。” 雖然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本該是天經地義的事,但宣國公只要想到自己如花似玉如珠如寶的女兒要嫁去別人家伺候公婆小姑服侍夫君,這心里就很不痛快。 陳氏這剛調試好的心情被丈夫一提醒,胸口立馬憋屈一瞬,氣得她毫不客氣的使勁掐了這沒眼色的丈夫一把。 “大晚上的臨了該睡了,你說這些來氣我!” 她氣呼呼的甩了袖子,將人往外趕,“你這老東西真是越老越沒趣,今晚別在這里煩我,睡你書房去吧!” 被踹出臥房的宣國公抱著玉枕哀嘆一聲,在門外等了許久都沒等到愛妻心軟,只好唉聲嘆氣的一路晃悠去了書房。 這到了嫁女兒的季節,當真是讓人憔悴消瘦啊。 若這女兒是兒子多好,這樣就不用往別人家送寶貝疙瘩了,宣國公如此想著,趴在書房的軟榻上捂著悶痛的胸口閉上了眼睛。 *** 晚上出去吹了風,還被崔洵弄得滿身汗漬,蘇怡安泡在溫熱的浴桶里,舒服得半瞇了眼睛養神。 水面上飄著丫頭們采集的花瓣,被熱水熏出的濃重香氣里,她不大自在的往下縮了縮身子。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總覺得有人在看自己,心里明知道不可能,但卻控制不住自己怦怦亂跳的心。 視線不著痕跡的在浴房里巡視一圈兒,氤氳熱氣里,右側角落突然多了個穿著黑衣的男人。 那一瞬間,蘇怡安被嚇到幾乎失語,等她準備張口叫人的時候,那人已近前捂住她嘴巴攔住了聲音。 失序的心跳還未平息,被嚇到的蘇怡安終于看清了近在咫尺的人,剛和她分別不到半個時辰的崔洵,洗漱過后換了身干凈的衣裳,大半夜的就突然出現在了宣國公府她閨房旁邊的浴房里。 燭火下,崔洵目光湛然,以往好似要扒光她的目光此刻更讓蘇怡安不適瑟縮,畢竟她現在不用扒就光著呢。 身體往水下縮了縮,她滿眼寫著請求,驚魂未定的模樣十足十的惹人憐愛。 崔洵放開手,沒等蘇怡安出聲,直接低頭堵住了她的嘴巴。 浴桶里的水晃晃悠悠,蘇怡安死命掐著崔洵的手臂警告他放手,卻依舊沒敢鬧出太大動靜。 青玉她們就守在外面,若是被看見崔洵行跡,她和崔洵的臉面都不用要了,以后估計也再抬不起頭做人。 不過,從崔洵行事毫無顧忌的姿態來看,明顯擔心這些的只有她一個。 嘩啦啦水聲中,浴房外青玉出聲,“小姐?您是洗完了嗎?” 洗澡時,蘇怡安多數時候不喜歡被人貼身伺候,青玉她們向來呆在門外候著,且今天只打算泡澡的關系,更是只安排了青玉一個人待命。 這會兒,她緊張得渾身僵硬,眼睛不知是被水汽熏紅還是被崔洵的所作所為氣紅,總之里面漾滿了水光。 “噓,放心,不會被發現。”崔洵從容不迫,拿過旁邊屏風上的布斤給蘇怡安擦拭頭發和身體。 蘇怡安低頭不去看崔洵那張氣人的臉,一句話都不想應他。 崔洵笑笑,只做不見,只專心致志的擦拭手下烏黑順滑的發絲與細嫩無暇的肌膚,他眼睛里像含著刀子帶著熱度,蘇怡安覺得自己渾身燒得發燙,也似快被剝下那層故作冷靜的假面來。 等將她收拾妥當,身上多了遮掩的衣衫,蘇怡安一捧水扇到崔洵臉頰上,滴滴答答的水聲中,她那滿含惱怒的一耳光到底顧忌著沒扇下去。 她氣沖沖的往門口走,準備開門時回身瞪了老神在在的崔洵一眼,在他好整以暇的目光中,毫不猶豫的打開了浴房的門。 “小姐?”青玉覺得自家小姐有些奇怪,洗個澡的時間眼睛紅得不像話,看不出是哭過還是被水迷了眼睛。 “找人收拾下浴房,今晚你和紅玉睡在外間的軟榻上守夜。” 蘇怡安往外走,在青玉吩咐小丫頭進門收拾時,原本站在那里的崔洵早已消失無蹤。 等吹熄蠟燭,在床榻上安歇,蘇怡安又被旁邊伸出的手臂驚了一跳。 她動作太大,頭一下子碰到了床頭的雕花,眼淚立刻爭先恐后的涌了出來。 “小姐?”青玉聽到聲音就想過來,蘇怡安趕忙出聲攔人,“沒事,我不小心碰到了頭,不用擔心。” “那小姐一定小心一點。”青玉憂心忡忡的勸道。 蘇怡安應了一聲,捂著疼得發麻的頭恨恨的推開崔洵想要幫她的手,太疼了,這人還想揉,是生怕招不來外面的丫頭們嗎? 她捂著頭低聲抽泣,崔洵在旁邊難得的手足無措,最后只好把人摟在懷里,一下一下的啄吻,權當安慰。 等蘇怡安緩過勁兒來,崔洵抱著錦被裹著人偷偷出了臥房,就在丫頭們的眼皮子底下,自家小姐被夜半上門探美人的登徒子給擄出了閨房。 縱然蘇怡安很不情愿,卻也不敢鬧出動靜來讓崔洵被發現,等她終于被崔洵抱上守在府外西門的馬車時,當頭就是清脆的兩個巴掌。 她不舍得打臉,用足了力氣拍上崔洵手臂,但今晚到底氣得厲害,又恨恨的掐了他腰幾把,氣息呼哧呼哧急喘。 崔洵任由她動手,蘇怡安什么秉性他再清楚不過,能氣過一刻鐘都算她能耐,這不,才過了一會兒,她就目露忐忑,又用那種氣惱中夾雜著疼惜的眼神看他了。 十有八九,想到他從前的凄慘,這心又該軟了。 崔洵早已習慣她這副模樣,從前偶爾還會覺得蘇怡安對他同情憐惜大過愛心里憋悶,但如今一切倒轉,他已是最好的自己,那點兒曾經的不甘與怨恨也已慢慢化成灰燼。 他已經習慣現在的自己,恢復到最好的時候,身上什么都有,也什么都能做到,所以行事才這般恣意不羈。 艱難痛苦的時光那么長,憑什么好不容易回到現在,不能好好享受一次呢? 畢竟,他為此付出的代價并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