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jié)
崔書玲與許欣曼性子急,已經(jīng)看不下去,哈哈笑道:“這詩你們服不服,比起你直言不諱輕視我們,我們宋jiejie可是給足了你們顏面!” 王勛臉色青白相見,是他輕敵,不尊重女子才受了這結果。他凝望宋紅玉,目光里油然生出欽佩。 宋紅玉迎上他那灼灼雙目不免臉色泛紅,王勛道:“小姐贏了,勛服氣。” 兩人相識一笑,轉瞬已經(jīng)釋然。這便是文人風骨,一闕詩化了仇怨。 第33章 宋紅玉僅憑自身一人便贏了第一場比試, 姚寶鳳俯耳朝她輕笑:“紅玉,你真厲害, 我這里還未出手你便已經(jīng)贏了這王世子!” 宋紅玉面若桃花, 此刻倒是真為這番輸贏而欣喜。姚寶鳳望了眼四下,起身淡然自若地走向殿門。 薛盈在樓臺上觀望, 姚寶鳳已經(jīng)出了流景臺,身影漸遠。她淡淡一笑, 問身后白湘:“人都在嗎?” “娘娘放心, 不會有什么差錯的。” 薛盈頷首,她沒有算錯, 這姚寶鳳果真是有利用價值的。 余下還有三場比試, 富有琴賢名聲的魏蘇庭與崔書玲和另一名貴女比試琴藝。臺下箏然之聲悠揚響起, 四周已有不少朝政完的官員被吸引過來, 促足在院外看起熱鬧。 薛盈唇邊含笑,端起手邊的花露正要飲下,忽見樓道上小跑來一身影, 是江媛。 江媛氣喘吁吁,歡喜地停在薛盈身前:“娘娘,夫人從甚州來信了!” “江媛,你腿傷都好了?”薛盈也有些喜悅, 江媛這段時日里只能在披香宮簡單地活動, 眼下身前的人總算是養(yǎng)好了傷。 江媛點頭:“奴婢好了,哈哈奴婢已經(jīng)不感覺疼了,方才小跑過來都沒停過!” 白湘笑:“你再不好我都要嫉妒你了, 整日里好吃好睡,哪是奴才的待遇吶。” 江媛面頰一紅,朝薛盈道:“多謝娘娘對奴婢這段時日的照顧,奴婢現(xiàn)在能干活了,那些信鴿喂得活蹦亂跳,奴婢也沒閑著啊。” 薛盈命白湘在此處看守,今日這場比試她的目的已經(jīng)達到,輸贏勝負已不重要,她起身與江媛回宮去看溫氏的來信。 溫氏在信上說她已經(jīng)抵達甚州,郡守帶她逛了幾日城,已熟悉城中情況,溫氏正與司農(nóng)們商議農(nóng)桑事宜。 薛盈望著這封家書微微一笑,雖然溫氏沒有再多提及郡守何修南,可薛盈瞧著這字里行間便已能體會到母親如今的喜悅。 她提筆寫下回信。 江媛待墨跡干透便到院中托信鴿帶去甚州,回來時白湘也正歸來。 白湘入殿稟道:“娘娘,貴女們還真是厲害,這四場比試贏了三場,只在比笛時被許小姐輸?shù)簦闹苡^試的大臣也是驚嘆,那四杰今日算是輸?shù)眯姆诜!?/br> 薛盈笑:“誰說女子不如男,貴女們的潛能無可限量。” 白湘有些擔憂:“不過許小姐心高氣傲,被唐公子贏了比賽,險些起了爭執(zhí),奴婢來時他們也還在較量。” “我去看看。” 薛盈回到流景臺,樓外還有臣子在促足觀看,一面好笑地與同僚交談。十七名貴女三五成團地將四杰圍在中間,只見王勛在與宋紅玉笑談,年輕公子那眉宇間分明已帶著青睞與傾慕的目光。魏蘇庭正與崔書玲指著琴臺上的古琴,兩人神色含笑,仿如知音。余下容貌最俊、會跳舞的白汝城被貴女們圍著教授什么護膚秘訣,薛盈聽在耳里,十分好笑。 三杰雖輸,卻各自被吹捧,便只剩唐容風被許欣曼逼迫,說他看不起女子,要讓他道歉。 唐容風便是起先殿內(nèi)說“既來之,有何懼”那玄衣公子,他此刻依舊桀驁散漫,沒有將許欣曼放在眼里。 宮人揚聲稟道“貴妃娘娘駕到”,眾人才回神朝薛盈行禮。 “四杰與各位meimei平身。”薛盈笑,“方才一番比試當真精彩,本宮很感謝四杰給了貴女們機會,此次四杰承讓了。” 王勛道:“哪里,是這些如花似玉的小姐們本領強,反正在下算是輸?shù)眯姆诜!?/br> 薛盈道:“本宮備了膳,四位才俊公子就留在此地用過膳再回吧。” 薛盈讓十七名貴女留下待客。 她去了建章宮,將此事說給了盛俞聽,事實上她不說盛俞也能知道。 薛盈道:“姚寶鳳確實乃秦王之人,陛下那里都安排好了么?” 宮人正擺膳,盛俞牽薛盈的手走向飯桌前,“你來看朕不是該問朕餓不餓,可否想吃什么。” 薛盈笑:“宮人已為陛下準備妥當。” 盛俞失笑,搖頭道:“盈盈與朕之間談及的政務公事越來越多,朕有時覺得新穎,有時又偶會失落。” “夫君也有失落的時候?”薛盈抬眸,盈盈笑問。 盛俞神情專注:“如今你說的政務都比聊朕多。” “陛下不要打趣臣妾了,臣妾所行所言,一切都是因為愛陛下。” “把最后一句話再說一遍。” 薛盈微怔,對上盛俞的目光微笑:“因為,我心系你。” 盛俞勾起唇:“還是愛字好聽。”他親自為薛盈夾菜,“吃吧,吃完朕帶你去御花園信步,看能不能撞見蔥蘭花開。” 靜夜月光下,兩人執(zhí)手漫步花道間,微風和煦,花香彌漫在鼻端,是沁人心脾。薛盈不時抬眸凝望盛俞,目光溫柔含情,他也俯首與她四目相對,回應她俊朗的笑。 御花園里走了一遭,盛俞忽然道:“朕覺得太安靜了。” “是我沒有說話么?”薛盈笑,“那俞想聽什么。” 盛俞已在瞬間將薛盈橫抱起,走進花叢間的亭臺里,朝宮人命令“誰都不許跟來”。他徑直將她抱進了亭中,薛盈眺望見不遠處的一汪潭水,與那水面上閃爍的月光水波。 盛俞望她:“你我二人太安靜,我想要個子嗣……” 薛盈怔住,盛俞俯身,如這月夜溫柔,吻向了她周身。 “阿俞,不可,這是外邊……” “沒人敢過來。” 他沒給她留余地,情到濃時,燃燒如熾焰。 月光灑進薛盈的眼眸里,她迷離地睜眼,望見青綠叢草,萬紫千紅。亂花迷了眼睛,花香都飄進了肺腑,她仿佛乘著云朵,爽快得像飄在了藍天白云里。 體內(nèi)似被灌入暖流,但下一刻那一股熱燙噴落在她腿上。 盛俞在她耳邊喘息,許久,他嗓音沙啞,輕撫她耳鬢:“等天下太平,我再許你與孩兒一個盛世。” 薛盈微笑,用這份默契回應他。她懂他,也不想給他牽絆。 …… 乾坤殿上。 盛俞剛剛將溫倫與溫騫冊命為長史、司馬,協(xié)掌虎騎軍與驍羽軍,下一刻便受到秦王黨羽的反對。 盛秀出列道:“臣以為慶王與世子cao兵有謀,只是衛(wèi)將軍府的協(xié)理,此官職倒有些屈才了。” 爭執(zhí)短暫地僵持了瞬間,恰有宮人入殿稟報有緊急奏疏面圣。 奏疏一層層傳上,盛俞望著手里的緊急奏報,音容肅穆:“秦王。” “臣在。” “宋趙鈞可是奉了朕的旨意去阜州運送賑銀的朝廷命官!奏報里言他在途中墜崖罹難。” 秦王一番痛心,盛俞質問:“朕或許能信他身亡是天災意外,可他押送的三萬兩白銀與五百石谷米憑空不見,秦王,宋趙鈞是你力保之人,此事朕要聽你解釋。” “那賑銀與賑糧不見了?”秦王一臉詫異,茫然道,“宋趙鈞此人辦事穩(wěn)妥,確實受臣舉薦過,可是賑災的銀糧為何會消失?難不成一同隨他墜入山崖了?” 盛俞厲聲道:“廷尉寺聽令,此案務必給朕徹查!”帝王發(fā)怒,起身憤然離殿。 秦王后腳便來建章宮朝盛俞請罪,盛俞道:“皇叔,朕自登基之日起便得由你多番指引,免朕錯失賢臣,得以取賢任用。那賑災的物資若找不回來,難保朝臣不會在背后議論皇叔你啊。” 秦王俯首道:“陛下放心,臣一定竭盡所能幫陛下找到物資,只是臣就單單只是舉薦了那宋趙鈞,他所犯過失,相信朝臣慧眼能辨,自有公道。” “那此事就交由皇叔了。” 秦王走后,盛秀后腳也到了殿內(nèi)。 此事是盛俞策劃,自古佞臣疑心重,他知曉秦王得知宋趙鈞“背叛”終究不會再留下此人。 盛秀安撫盛俞不要動怒,說道:“皇兄勿要氣壞龍體,此事是皇叔舉薦不當,雖不是他的責任,但委實難逃責究。” “不是他的責任。”盛俞冷笑,朝閔三道,“你們都下去。” 殿內(nèi)只剩兄弟二人,他走下龍椅,與盛秀平坐在椅上,“你也坐。”他把玩腰間的佩玉絡子,“秀弟,四皇叔曾把持朝政十多載,秦王乃他胞弟,上次朕便與你言過,秦王手里的兵馬小覷不得,而朕勢必是要取回來的。此番是朕設計,那三萬兩賑銀與五百石糧會運送到秦王府邸,到那日,他有口也說不清。” 盛秀震驚:“皇兄,這番實乃險招!” “朕也知是險招吶。”盛俞道,“所以此事還需你配合朕。” “臣弟如何配合?” “母后將你與寧國公嫡女的婚期定在下月的初三,朕想借你婚禮之日,給秦王措手不及。” 盛秀被委以重擔,動容地凝望盛俞,重重點頭:“只要皇兄一聲令下,臣弟甘愿配合皇兄。” 盛俞拍了拍盛秀的肩膀:“婚禮恐怕得亂了套,委屈你了。” 作者有話要說: 公告:作者改了新筆名了,新筆名獨我南行,一定要記住我呀~! 來自說三遍都怕你們記不住的作者~ 感謝小天使們灌溉! 第34章 自貴女們與四杰比試后, 宮里談資最多的便是四杰如何英姿俊逸,滿腹才華。 貴女們與薛盈的關系似乎更親近一些, 已主動三.五結伴來披香宮探望薛盈。 鶯鶯燕燕歡笑不斷里, 幾名貴女漸漸斂了笑,你推我攘地拾掇一人朝薛盈問:“娘娘, 自那日比試后我們又在殿中勤加練習,想再與四杰切磋, 也當是虛心請教。” 薛盈道:“此事本宮記下了, 容后些時日本宮會為你們安排。” 貴女們一喜,在薛盈處留下吃了許多點心。 盛俞來披香宮時, 一眾人見他忙放下手中的糕點, 面上的笑頃刻不復, 眾人嚴謹?shù)厥刂?guī)矩朝他參拜。 幾名貴女都異口同聲:“貴妃娘娘, 臣女們來了許久,也該回鸝翠宮了。” 幾人走后,薛盈唇邊的笑越濃。盛俞皺眉:“她們似乎是怕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