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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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醫(yī)生圓潤的眼眸里透著怒意,憤憤地看向程易,用無聲的目光告訴他,自己這是在惹禍上身。 程易周身散發(fā)著陰冷的氣勢,見宋醫(yī)生正怒視自己,他竟然也不覺得生氣,只是用簡短的話告訴她:“宋醫(yī)生,他真的是我的朋友,不是向我討債的人。” 宋醫(yī)生錯愕地微張了嘴,隨后轉(zhuǎn)身向佟傅言說:“抱歉,我誤會了。” 佟傅言淡淡看了她一眼:“沒關(guān)系,我能理解。” 程易興致愉悅般地微挑了眉,看向佟傅言:“佟警官既然要和我談事情,不妨進來再說。” 宋晚星極會察言觀色,猜想他們談得必然是極其重要的事情,自己倒也沒有聽他們說話的道理。看著那兩個同樣身材頎長高大的男人進了病房,她還好意地為他們關(guān)了門。 “佟警官要我談什么?” “你認為,我找你,還能因為什么。” 程易從病毒口袋里掏出香煙,從香煙盒里都出一根煙,修長的指間夾著那煙。遞向佟傅言,示意他是否需要。 佟傅言深黑的眼瞳里毫無波瀾,淡淡看了眼香煙:“戒了。” 程易吃了閉門羹,有些無奈地笑笑,隨后用打火機點燃了香煙:“道上人都知道,和我程易談事情,只能關(guān)于毒品槍支還有女人。” 程易站在病房的窗臺前,微抬頭望著窗外那灰暗色的建筑,語氣沉沉。隨后又說:“這個不成文的規(guī)矩,佟警官當初混跡周爺身邊,想必也很清楚。所以佟警官現(xiàn)在是要和我談毒品槍支還是女人?” 佟傅言本可有大把時間和他慢慢繞彎子,只是他現(xiàn)在沒了興趣,直接和他敞開了說:“我能找到你,程易,你說其他人能不能在找到遠在阿富汗的你。” “這還真是個好問題。” 程易目光透著危險,香煙已燃底,他目光慵懶地看著指間的香煙,將它摁滅,“佟警官不遠千里,就是來告誡我這個?” “你多想了。”佟傅言說:“我只是因為某些事情前來阿富汗,順帶著處理了你的事情。況且這不是告誡,只是提醒,畢竟道不同不相為謀,這只能算是還你的一次幫助。” “我還以為警察都挺冷血的。”程易說著,已將手臂靠在窗臺上,身子微傾側(cè)著,用陰冷的目光看著佟傅言:“當年你不是為了任務(wù),還不惜開槍打死自己的同伙,這才讓周爺卸下對你的戒心。沒想到現(xiàn)在,你倒還記得我對你還有過幫助。” “我只是因人而異。”佟傅言言簡意賅。 他說的是沒錯。 程易和周爺干的雖然都是同一個行當,可是兩個人的為人處事確實大相徑庭。 佟傅言當初埋伏周爺身邊,也多次和程易有過生意上的往來。 他看人向來就毒,一眼就能看中程易七分的性情。所以這也是為什么在和程易 生意往來時,他比以往還要謹慎百倍。 “他敢殺過來,我就敢擋下去。”程易語氣中透著狠意。 透明的玻璃窗能隱約投射出他的面部神色,他的眼神中透露出的是孤注一擲的狠意。 在這極度安靜的時候,病房的門突兀的響起叩門聲。程易語氣陰沉:“進來。” 宋晚星打開門:“我是來予你換藥的。” 她手里拿著一盒子的醫(yī)療用品,徑直走到程易的旁邊。在看到程易手里還燃著的那根煙時,皺了皺眉,直接伸手將煙取下:“你現(xiàn)在是我的病人,不知道抽煙喝酒不利于身體恢復(fù)嗎?” 程易啞啞一笑,低聲在她耳邊輕語:“宋醫(yī)生難道不知道,一個亡命之徒的身體,能被香煙而糟蹋嗎?” 宋晚星壓根不想跟這個痞子再多費口舌,將手里的香煙直接摁滅后,就給程易換繃帶,上藥。 佟傅言站在一旁,淡淡地看著他們換藥的過程,深黑的眼睛就像深淵一樣,讓人看不透他的想法。 宋晚星低頭,小心翼翼地為程易換藥,忽的發(fā)覺因為自己的出現(xiàn),身邊的兩個男人都不說話了,頓時就覺得是自己的疏忽了。 可是她對于眼前這個男人格外的好奇,又或者說對這兩個男人都格外好奇。 一個是當初在巴基斯坦邊境有過同車經(jīng)歷的陌生男人,常年出沒在各國邊境,和各色各樣的人都有所交往。現(xiàn)在因為一場爆炸事件,成為自己的患者,卻對他一無所知。 而另外一個男人。 宋晚星將沾了深黑色血的繃帶處理進醫(yī)用垃圾箱里,不動聲色地用余光撇了眼佟傅言。 那個身形頎長挺拔,長相英俊的斯文男人,現(xiàn)在正坐在靠近窗臺的椅子上,手里那些晨報,靜靜看著報紙內(nèi)容。 這個突然而至的男人也更甚詭異,忽然的出現(xiàn),自己他輕褐色眼睛中難以洗刷去的,堅毅如泰山般的目光。 宋晚星把東西都處理好,離開了病房。 程易手指輕叩著桌面,遠處看報的佟傅言壓根不為所動。 程易沉默片刻,語氣比之剛才輕松許多:“佟警官的看法是什么。” 第56章 佟傅言不置可否,他知道程易是什么性情的人, 但是多年來的潛伏, 更清楚的是周爺?shù)男郧椤?/br> 到頭來三方相斗, 還真說不清哪方勝負。 而他也不想和程易再有什么關(guān)系,畢竟作為警察, 和逃犯所唯一能保持的聯(lián)系, 也只能是監(jiān)獄。 程易又從口袋里抽了一支煙, 灰白色的煙彌漫在窗前,佟傅言微瞇了眼,轉(zhuǎn)身從沙發(fā)上取了自己的風衣, 散漫地走到了門口。 在打開門的一瞬間, 佟傅言并沒有邁出第一步, 他側(cè)身背對著陽光, 冷峻的目光與程易對視:“阿富汗不是長久之地。” 他只言說了一半, 程易卻清楚的知道他的意思,微頷首, 目送他的離去。 ———— 簡寧結(jié)束和阿富汗作家的談話后,已經(jīng)是下午兩點多。因為有電話打給了那位作家,他因故離開,這也是簡寧巴不得的事情。 在走出茶店的時候,她覺得身體被掏空一般,疲憊和乏力交纏著身體。簡寧微仰頭去看蔚藍色天空,讓長久看資料的眼睛能放放松,順便也讓低氣壓離自己遠點。 簡寧可不希望, 帶著一身的疲憊和低氣壓,回旅店去見佟傅言。 她一向喜中餐,對于西式餐點也頗有興趣,可是對于其他地區(qū)的飲食,都是興致缺缺。剛才那位阿富汗作家生于阿富汗,長于巴基斯坦,尤其喜歡烤薄餅和羊rou手抓飯。 所以在剛才的茶店里,他點的菜大多都是薄餅,手抓餅還有新鮮的蔬菜沙拉。好意地點了這些菜,能讓簡寧領(lǐng)略阿富汗的風土人情。 雖然味道不錯,可是簡寧對這些食物都不是太有興趣,大概這就是水土不服。當初五年前對于這些食物她就不甚喜歡,現(xiàn)在也是如此。 等到旅店門口,老板正坐在門口,和鄰居暢快的高聲聊天。見到門前是前幾天來這訂房的中國女人,混濁的眼睛不由彎彎一笑,眼睛周圍的皮膚也因為那笑,像土地裂開一般,可是這并不顯得老板的丑陋。 毫無惡意的笑,那是人性本質(zhì)最為純粹的善意的表達。 簡寧回以笑容,和他打了招呼。即把手放在胸口,以表敬意。 老板似乎想要和簡寧說說話,可又發(fā)現(xiàn)眼前這個女人并不精通普什圖語,低頭思索了下,用自己僅僅學(xué)會的英語和她說:“your husband is so siderate。” 簡寧似懂非懂,可是心里頭竄出一個想法,隨即詢問了老板,佟傅言在哪里。 她是在狹小又陰沉的小房間里看到佟傅言的,老板將她領(lǐng)到這里,就退了出去。 在這狹窄的空間里,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佟傅言聽到門后有所響動,也從余光中看到了簡寧,但手上的動作仍未停下,背對著簡寧,微微俯著身,在這個略顯矮小的灶臺旁,做飯。 簡寧并沒有選擇打擾他,靜靜地站在他的身后,在他需要調(diào)味品時,會及時出手遞給他。有時候默契不需要語言,只一個表情和細節(jié),甚至都能知道他需要的是那種調(diào)味品。 佟傅言做事向來穩(wěn)妥,不一會兒,香噴噴的菜和飯就已上了桌。在小小的廚房的角落里,擺置著特別矮小的桌子,但是兩個人吃飯還是綽綽有余。 因為房間四壁沒有窗戶,這間小廚房特別的悶熱和昏暗,就算頭頂有白熾燈,可是燈似乎已堅持了很久的年頭,燈光就如同風雨里的蠟燭,好似熄滅就在下一刻。 佟傅言準備的都是家常小菜,還都是北方菜系。很符合簡寧的胃口,她餓了近一天,現(xiàn)在美食在眼前,簡寧拿了筷子,細細的吃著那些菜。 當她吃完嘴里的菜后,轉(zhuǎn)頭看佟傅言:“你怎么突然想到在這個小小的廚房里做飯的?” 佟傅言右手正落在左臂處,襯衫袖子捋至胳膊肘處,他將衣袖折了幾折,整理衣服:“自來阿富汗起,你吃的比往常都要少。又想到五年前你在軍營里,也幾乎不吃這些,就知道你對阿富汗飲食不習慣。” 他說得很平淡,仿佛就是在簡述事情,沒有任何要向邀功的意思。可是卻讓簡寧驀地心頭泛起暖意,波濤洶涌的愛意更加澎湃著。 當初曾說,和他在一起,或許會賭上自己的性命。而現(xiàn)在簡寧發(fā)覺,自己為了眼前這個男人,就算是死,也是心甘情愿。 “這次談話,對阿富汗有什么新看法?” 佟傅言目光含笑,緊緊地盯著簡寧。 “不只是因為這次工作談話,就連行走在阿富汗,都能讓我產(chǎn)生新的看法。” 佟傅言好奇,問她:“似乎你有了很多體會,不妨說說。” 語氣中帶著幾分笑意,還有很多的是寵溺。 簡寧把筷子放下:“我第一天來阿富汗的時候,你在休息,我出去散步。路上遇到向我乞討的老婦人,身后跟著五六個孩子,衣服破爛不堪,面黃肌瘦。我那時候直覺,阿富汗是個悲哀的國家,長年戰(zhàn)亂,每個人或許心底里厭倦麻木了,面對生死只能悲戚。” “現(xiàn)在呢。” “現(xiàn)在啊,似乎又有了新的看法。”簡寧手倚著下巴,笑得像個孩子單純甜蜜,靜靜地凝視著佟傅言:“我今天出門,看到廣場上正在舉行追風箏比賽,聚了很多人,每個人臉上都是布滿笑容的,一片歡聲笑語。在經(jīng)過小巷的時候,看到修鞋店大開著門,匠人微笑著和我打招呼;在茶店里,看到很多阿富汗人坐在地上,圍著茶炊煮茶,一伙子的人暢所欲言,還有的人表演歌曲,在他們的臉上,壓根看不到我之前所認為的悲傷。” “苦中作樂,這是很好的習慣。”佟傅言言簡意賅。 “是的。”簡寧點頭,又說:“嘉麗說過一句話,我記得挺深刻的。她說:你說這里戰(zhàn)亂,可是這里也有活至長壽的人,也有歡聲笑語的人,也有幸福美滿的家庭,并沒有什么不同。仔細想想,確實如此,有時候,困難中更能擁有美好的生活。” 佟傅言低笑道:“確實是這樣。在阿富汗那幾年,我看到的也是如此。” “可我從這句話里,想到了其他的地方。”簡寧握住他的手指,指間的粗礪輕輕地擦過她的手心,癢痛的,酥麻的,溫潤的的感覺刺激著她的神經(jīng)。 “你的想法總是很獨特。”佟傅言反手握住她的手,拇指輕扣在她的手背處:“說說這次又有什么想法了。” “困難造就快樂,同樣也造就苦悲。”她看著佟傅言:“不止是對于行走世間的人,還是那些愛人。” ———— 簡寧連續(xù)五天都在和那個阿富汗作家奔波于喀布爾城每個圖書館或是書店,流轉(zhuǎn)于每個作家或藝術(shù)家的家中聚餐。 因為喜好問題,她很少會動聚餐上的食物,頂多是喝一杯咖啡,吃點水果沙拉。 她不怕餓,因為簡寧知道,在旅店里,僅屬于自己的男人,每天都會為自己做菜。 不論天氣,不論早晚,風雨無阻。 了解阿富汗的人文地理還有細致的歷史,需要大半個月。或許幾個人默契配合的極好,他們竟然在十五天內(nèi)就完成了,提早了三四天,這完全是能讓簡寧拍手祝賀的。 而所謂的祝賀,并沒有所謂的“大擺筵席”,也沒有和佟傅言共度美妙的一天。 這幾天來的工作,讓簡寧躺床上休息了好幾天。而佟傅言負責處理好簡寧的所有生活事項,有時候他累了,也會輕手輕腳地上/床,抱著簡寧入睡。 簡寧真正恢復(fù)精神的那天,她仍躺在床上,睜著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天花板,腦海里放空一切。 佟傅言閉著眼,躺在她的身旁。帶著熱燙的手臂圍在她的腰際,簡寧是依偎在他的懷里,后背緊緊壓著他胸膛時,能清清楚楚地感覺到,他肌理分明的腹肌,還有的是他溫意的手握著腰側(cè)處,那么的柔軟。 簡寧發(fā)了會呆兒,輕輕地動著身子,想要換個姿勢。 閉眼睡覺的佟傅言,惡意地捏了捏她柔嫩的腰側(cè),引得簡寧左右扭動著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