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
雖然不知道唐齊冬是不是內jian,但是只要進行了調查,等消息出來了,他們也可以卸下戒心了。 簡寧只這么想著,本來被陰翳籠罩的眼眸慢慢回轉明媚,感覺前路明朗了多。 ———— 夜里很安靜,臥室的窗開了縫,有涼爽干燥的風吹進來,吹拂的窗簾飄起來,寬大的雙人床上只落寞的躺著,一個身形姣好軟糯的女人。 這是佟傅言局里加班的第四天。 簡寧躺在床上,她已經很久都沒有看到佟傅言好好在家里休息過,心里頭惦記得很。很多次都想直奔公安局,但是這幾天送來公寓的恐嚇禮盒越來越可怕,甚至有時候簡寧出門,都感覺到有人在盯著自己。大半夜的時候還會有人敲門,一直敲門,開了門卻壓根沒人影。 她被搞得精疲力竭,整個人變得更加敏感,只能窩在公寓里。 簡寧翻了個身,身上松軟的被子貼在她的身上,她閉上了沉重的眼皮,腦子里昏昏噩噩。似乎要沉入夢境,卻在下一秒,因為手臂感覺到冰冷的感覺,她嚇得一下子緩過了神,驚愕地盯著黑漆漆的房間。 “是我,佟傅言。” 黑漆漆不見影的房間里,佟傅言的聲音沉穩給人安全感,讓簡寧終于平緩了下情緒。 “你不是局里加班嗎?” 她盯著黑暗的房間,茫然地問他。 佟傅言隔著一層薄薄的被子,伸手抱住了簡寧:“事情提前都處理好了,所以就回來了。” “都處理好了?”簡寧顯得驚訝。 佟傅言似乎心情很好,說話是帶著沉沉笑意,居然說了玩笑話:“想著家里有個小嬌妻在等自己回家,歸心似箭,做起事來很起勁,很快就處理好了。” 簡寧被他抱得很舒服,久違的懷抱讓她懶懶地打了個哈欠。 “告訴你個好消息。”佟傅言緊貼著她的耳邊,因為最近太忙的緣故,他的下巴都長了青黑色的胡茬,摩擦著簡寧的脖頸,帶著痛癢的感覺。 “什么?” “所有事情我都提前處理好了,所以就向局里申請了請假,魏局也同意了。所以阿富汗之行,你或許不能一個人去,要帶一個累贅了。”他半開玩笑,輕輕吻了她的耳垂,引來簡寧輕微的“嗯”了一聲。 “你也去?”簡寧難掩心里頭的驚訝:“我以為你不會的,那時候我們談起這件事,你興致索然........” “予你的驚喜,怎么能被你發現。”他將唇落到簡寧細膩凝白的脖子處:“但那時候看到你失望的樣子,心里頭特別不好受,可那時我不能確定能否抽出時間陪你去,所以就算作予你我的驚喜........老天爺總算是讓我們如愿一次了。” 簡寧微微點頭,心里如同海浪般的欣喜讓她笑了出來。隨后就抬手,抱住了佟傅言的腰,撒嬌性的蹭了蹭他的身體:“是呀,總算是讓我們如愿一次,能讓我們開開心心又時間充分的出去一趟。” 作者有話要說:復聯3 復聯3 復聯3 重要的事情說三遍,一想到周日才能去看,心里就焦躁難耐,現在已經不敢刷空間和水群了,就怕被劇透........ 今天更新結束,明天爭取多更 第53章 闊別了五年,終于再一次踏上這片土地, 簡寧只覺得一切回到了當初。 早晨九點抵達喀布爾國際機場, 在飛行過程中, 佟傅言全程沒有閉眼休息,向服務員拿了幾份報紙, 靜靜地看著。而簡寧微靠在他的肩膀上, 迷迷糊糊地睡到了飛機落地, 才被佟傅言輕聲喚醒。 現在她站在旅館三樓的陽臺前,灰白色的墻壁讓整個房間顯得黯淡,老舊的雙人床橫在最中間, 洗得泛黃的被子讓佟傅言整弄的很平整。床尾對過去, 就是一臺同樣老舊的桌子, 放置著黑白電視機。 佟傅言正坐在沙發上, 手半倚著頭, 閉了眼睛淺淺地休息著。 昨天三點他結束公安局里最后的任務,快速趕回公寓, 等一切都收拾妥當后,又和簡寧一起奔赴機場........當現在十幾個小時,他都沒有閉眼休息過,現在也該休息了。 簡寧靠著陽臺欄桿,三樓足以眺望喀布爾。這座城市留給她的感覺,和五年前好像沒有什么不同,基調全部是灰黃色,但當你仔細觀察, 又會發現它的鮮艷奪目。 她記得這家旅館,五年前軍隊正好有空余時間,她便央求佟傅言帶她去電影院,他們來的就是這里附近。 電影院很老舊,來看電影的人寥寥無幾,但門口還是有五個保鏢立著,她畏懼那些眼神兇惡的保鏢,被佟傅言緊緊牽著手,才進的影院。 放映室里放置著幾臺老式意大利產片放映機,有一臺放映機前站立著一個佝僂駝背的老人,正低著頭擺弄著放映機,隨后這臺東西就在慢慢地向大廳銀幕投送光影。周圍慢慢響起電影開幕的背景音樂。 佟傅言帶她坐在第三排的位置,周圍觀影的人很少。簡寧對于這樣的觀影特別的有興趣,因為在北京的時候,她看電影大多周圍聚滿了情侶,吵鬧而且毫無意義。 可是在這里,雖然設備和環境都比不上背景的,可是給人營造的氛圍特別的帶感。 佟傅言直直地坐在座位上,頭微微仰著,因為銀幕上播放的是印度搞笑電影,有時候他也會被逗笑,嘴角微微上揚。 簡寧其實壓根就沒把注意力放在電影上,總是若有若無地側頭去看佟傅言。他的側臉很好看,高挺的鼻梁,微薄的嘴唇,長長的睫毛因為光線的原因,似乎孩子熠熠生輝。 這樣的他,真的好看極了。 佟傅言似乎發現了她的目光,微低頭看她:“怎么了,電影不喜歡嗎?” 簡寧搖搖頭:“不是。哥哥很喜歡這種電影嗎?” “還好。” “但是哥哥現在笑的次數比在軍營里笑的次數多的多。”簡寧用手指輕輕碰觸了他的臉頰:“哥哥在軍營里,總是冷著臉,對其他人都不笑,有時候和我在一起的時候,總是悶著不說話。但是現在哥哥笑得陽光明媚,特別好看。” 電影還在播放著,佟傅言壓低了聲音:“因為現在不是在軍營里,現在是陪你看電影,就不能帶其他的情緒。” 簡寧迷迷糊糊的點點頭,又輕輕扯著他的衣袖:“哥哥,他們說我留在軍營里是不對的,說要把我移交政府機關,會不會這樣?” 佟傅言沉默了一會兒,清澈的眼眸里流光浮動,讓人看不透他的想法:“這件事情上頭還在商議著,如果一定要把你送往其他地方,我也會保護你,知道你mama的到來。” 其實簡寧知道這話不是情話,可是聽來就是特別的甜蜜。 或許佟傅言當時只是因為一份責任,才會這樣說,卻讓簡寧對他更加的依賴。這是她從小到大,極少擁有到的體貼安慰,是自己的父母都給不了的關心。 簡寧回憶起往事,特別不舒服,就像這段回憶是隔了幾百年一樣,又是懷念又是道不清的苦澀。 她靠在窗臺好一會兒,就進房間去了厚的衣服,輕手輕腳地給正在淺眠的佟傅言披了衣服。 簡寧這才開了門,去了樓下。 旅館外頭是寬寬敞敞的街道,兩旁都是水泥砌成的樓房,在一排排的樓房中,偶爾還深藏著小別墅。兩層樓的小別墅,被鐵欄桿四面八方的圍住,兩邊還有高大的白楊樹,樹下是輛黑色的本田汽車。 簡寧靠著以前的記憶,沿著這條路慢慢走著。從口袋里掏出手機,鈴聲響了三下,對方很快就接聽了。 簡寧用熟練的英語和他對話:“你好,先生。我是簡寧,在半個月前就很您有過交流的簡寧。我現在已經抵達阿富汗首付阿富汗,是否可以安排時間與您進行一次訪談。” 簡寧說這話的聲音很輕,周圍有路過的人,還有坐在水果店或鞋店在聊天的人。 電話那頭的人很快就同意了,選定明天九點,在喀布爾城北富人區一家茶店見面。 等這通電話結束,簡寧抬頭看著前方的路,繼續慢慢地走下去。她的記憶想來不錯,五年前走過的路,靠著記憶,她居然還會知道一些店鋪的地方在哪里。 前方在拐彎的路口,有個嚴重駝背的婦女戴著布爾卡,大長袍把這個女人瘦削的身軀密密包裹住。身后還背著一個布袋,身后跟著五六個小孩子,孩子年齡目測都只有五六歲,個個面黃肌瘦。 簡寧和她們迎面走來,那婦人就一步步地吃力的走向她,伸出了皮膚枯黃皸裂的手掌,用普什圖語說:“美麗的小姐,施舍施舍我。” 幸好簡寧從事翻譯范圍挺廣,對中東地區的語言也有所了解,所以對于一些日常的話她還是大致能聽懂,可是卻不知道如何答復她。 她無法用普什圖語和這個婦人說話,已經覺得是很失禮的事情,簡寧便從口袋里取出一疊阿富汗尼,并沒有任何輕視,甚至帶著一絲莊重,把那疊錢幣放進婦人的手掌里。 那婦人看到手心里的阿富汗尼,飽含滄桑的眼睛里流露處驚訝,微微滲著淚光的眼睛,帶著感激望著簡寧,用右手按住胸口,頻頻點頭:“愿真主保佑你。” 簡寧也同樣用右手按住胸口,點頭回以她:“愿真主保佑你。” 隨后那婦人步履蹣跚,身后緊跟著的是她的孩子們,拉著她寬大的衣袍,慢慢地走向遠處,向過路的每個人乞討。 簡寧轉身凝望著他們的遠去,知道他們的身影消失在轉彎角,她才慢慢緩過神,打算回旅館。 “簡寧?” 她的身后傳來熟悉的聲音,語調顫抖著帶著幾分不可確信。 正要離開簡寧被這聲音愣住,已然忘記了邁開的腳步,緩緩收了回去,轉身看她。 灰白色的樓房作為基調,蒼翠的白楊樹下,嘉麗穿著白色襯衫和洗的發白的牛仔褲,和以前相比,現在的她更加成熟穩重,目光直直地盯著簡寧。 是當初和簡寧一起前方阿富汗,并遭到塔/利/班分子劫持,后又被解救的嘉麗。 簡寧還以為她會離開阿富汗,這片曾讓她喪命的土地,結果她回了中國,在25歲那年,又毅然決然地和其他的老師遠赴阿富汗難民學校支教,回到了這一片土地。 這還是嘉麗告訴簡寧的。 現在她們兩個人坐在茶館里,喝著阿富汗奶茶,聽著嘉麗講著這些年來在阿富汗的經歷。 “那時候剛剛來,真的不是很適應,不止是因為飲食習慣,還有其他各種原因。”嘉麗喝了口奶茶,看著簡寧:“有一次喀布爾城接連受到了四次爆炸襲擊,其中一次我就在附近。那個人他攜帶了□□,在人群最密集的地方引爆了,我被強大的反沖力撞暈,醒來的時候在診所里。” 簡寧靜靜地聽著她說話。 “那時候醒來了,床旁邊什么人都沒有。”嘉麗疲憊地扶了扶額頭:“特別難受,開始后悔當初來阿富汗支教,甚至都和父母爭吵。” “那后來為什么不后悔了,還繼續留在這里。” 嘉麗低頭輕聲笑說:“后來我累的又睡著了,醒來的時候,床邊趴著好幾個孩子。笑容特別的可愛明媚,都是學校里的孩子,各種問我怎么樣,那時候我就不后悔了,覺得我的選擇是對的。” 嘉麗的故事特別觸動簡寧,她有些失魂落魄地放下了奶茶,回想自己的事情,發現真的是自愧不如。 嘉麗察覺了她的不對勁:“你怎么了?” 簡寧微微抬了頭,淡淡笑道:“慚愧了。” 嘉麗笑了:“什么意思?” “相同的經歷卻是不同的結果,你踏上了這片土地,放棄原本的生活,教育孩子。佟傅言雖然離開了這片土地,可是他在另一片土地,做著同樣有意義的事情。”簡寧苦澀的一笑,搖搖頭說:“而我呢,好像真的沒有做什么有意義的事情,貪圖安逸,不肯吃虧,對周圍的人顯得太冷漠。” 如果沒有佟傅言的出現,或許自私冷漠的簡寧不會有任何的改變。 “不要糾結過去,要看未來。”嘉麗眼睛亮的如同陽光一般,很光明:“知道過去的遺憾,明白過去的錯誤,就從現在開始重頭來過。再說你是翻譯員,那也是很偉大的呢。” 簡寧笑笑,不知如何回答。 第54章 嘉麗想到了佟傅言的事情,煞有介事地開口:“不過說到佟傅言, 也不知道他現在怎么樣了。” 簡寧驚訝地挑眉, 問她:“怎么忽然說起他了。” “佟傅言, 你應該還記得吧。就是那時候我們被解救后,扶你出去的那個男人, 我記得后來你們不是挺親近的。”嘉麗怕她記不得了, 特意提醒了他。 “怎么可能忘記, 永遠都忘不了。”簡寧回她。 嘉麗聽簡寧這么說,只當救命恩人不能忘,也沒多想, 開口說:“你大概不知道吧, 在我們離開的第二年, 也就是我回阿富汗的第一年, 佟傅言重傷進了診所。你說緣分也挺鬼的, 和我同一個診所,還是隔壁房呢!” 她說著, 好心情的揚了揚眉。 簡寧被她的話說的,心悸不安,握著茶盞的手指不斷摩挲著茶沿:“他怎么了。” “我也不是很清楚,是警局里的朋友告訴我的。好像在面對塔/利/班武裝襲擊時,一顆流彈射中了腹部,嚴重失血甚至深度昏迷,直接送往醫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