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
簡寧正把一片土司抹上芝麻醬,抬眼看到頎長挺俊的身影出現在門口時,她眼中的光瞬間明媚,笑著說:“都談好了?” 佟傅言微微頷首,大步走到簡寧的身旁,隨后坐下來:“都談好了。等下需要出去一趟,你需要去哪里嗎?” 簡寧把另一片土司蓋在芝麻醬上,隨后遞到佟傅言身前,示意他享用。等到佟傅言接過后,她才把自己的行程計劃告訴佟傅言:“需要去趟公司,和老總商議好休假日期。” 佟傅言說:“那等下我送你去,結束完所有事項后,我讓郭摯送你回來。” 簡寧覺得這很麻煩,連忙拒絕:“不用,我自己開車就行。警局資源自然要用到該用的地方。否則我怕你被討打舉報,那我不是大罪?” 佟傅言被她這番話惹笑,笑聲很低沉。 這讓簡寧愈發窘困,剛才這么說只是想要緩和些氣氛,沒想到佟傅言這么不懂風情。 佟傅言右手突然握住簡寧的纖細的手腕,簡寧錯愕不及,冷冷地看著他清冷的黑眸。后者眸中的笑意更甚濃烈,隨后就是微微地低頭,將涼涼的吻落在她的手腕中心。 腕心中傳來酥麻的感覺,簡寧有些恍惚,耳邊是佟傅言帶著誘惑性的話語。 “愛欲,即是原罪。”他的聲音因為刻意的壓低而有些嘶啞,停在耳朵里,卻特別的讓人有欲望:“你讓我染了罪,一如我予你的原罪。” 就在兩個人已有沉溺愛欲之時,身后傳來很突兀的一聲“呃——”。 簡寧從他的誘惑中脫身,抬頭就看到郭摯半開著門,臉色有些尷尬的看著這里。而佟傅言隨即緩緩抬頭,看向郭摯的眼神有些難以言說。 郭摯如同雷劈般鎮驚,自己本是想出來喝杯水,沒想到會撞見這一幕。而所謂震驚不是因為看到兩個人在調情,而是因為佟傅言。 郭摯和佟傅言認識那么久,對他的印象可以說是扎根心底,他一向是個沉默刻板又性格冷漠的人。以前也有女人和他調情,他都是很冷漠的一個“嗯”字,終結全場, 萬萬沒想到,眼前這個女人就破開了他的性格。能讓佟傅言說出這么sao氣蓬蓬的話來,甚至還做出這樣露骨的舉止。 嗶/了個/狗的,郭摯是真的相信女人禍水。他發現不能就這么干站著,于是又無聲地默默地合上了門,繼續去啃書。 “居然被撞見了。”簡寧覺得剛才那一幕委實尷尬,手一動,想要從他的手中抽/出時,佟傅言卻故意不讓她離開,握得更緊了點。 佟傅言雖然對于自己剛才那露骨的一面被人看見,也覺得很是尷尬和無禮,因為他并不喜歡在外人面前表現出太多模樣。 但是簡寧適才那般有情趣的和自己開玩笑,又怎么能這么無趣的當做視而不見,這才做出了那一幕。 佟傅言并不覺得懊悔,溫熱的手掌還握著簡寧的手腕,隨后告訴她:“你不是說要像宋宴和趙密那樣,情人間也可以小打小鬧,這樣不是很好?” “........” 簡寧無聲看著他,倒也不覺得太過于羞窘,畢竟真如佟傅言所說,情人之間做這般的事,確實正常。 等到兩個人都吃好早餐,簡寧準備收拾餐具。 而佟傅言則是回到書房,同郭摯討論了關于局里一些細碎的事情。然后又打了電話給魏局,詢問宋宴現在怎樣。 第33章 簡寧最后還是選擇了坐佟傅言的車,前往翻譯公司。不是因為時間問題, 完全是被佟傅言□□了。 她還記得在自己洗碗時, 佟傅言慢慢走進廚房, 吸取了剛才郭摯那件事的經驗,很快就反手把門鎖住。 隨后伸手抱住簡寧的身子。他的下巴輕輕地抵在簡寧的肩頭, 因為說話而呼出的熱氣噴打在她的耳邊, 帶著挑逗的□□, 簡寧感覺身體深處泛起燥熱,耳朵都像煮熟了般紅紅的。 簡寧的反應讓佟傅言眼中微微泛起了笑意,握著她腰肢的手臂一緊, 低聲道:“真的不打算和我一同出發?” “佟傅言。”簡寧耐不住他的溫情, 微微側了頭, 輕聲喊了他的名字, 想要止住他的舉動。 佟傅言很不喜歡她躲避的舉止, 手掌從腰際一路延上,握住了她的胳膊, 隨即手腕一用力。簡寧抵不過他的力量,被他轉過身來,直直和他面對面的注視。 “佟傅言?”佟傅言輕聲喚了自己的名字,隨后笑著同簡寧說:“我們是情人,坦誠相對更甚至進行過深入了解,怎么還只叫佟傅言。” “明明你也只叫我簡寧!”簡寧發現這局勢完全是佟傅言一手掌控,不甘落后,便伸了手, 柔柔地攬住他的頸項:“阿言,你是不是也該改改了?” 佟傅言對于她做出的舉動很是喜悅,右手已捏住她的下頜。簡寧眼睜睜地看著佟傅言俯身,俊雅而又好看的面容慢慢向自己逼近,隨后自己的唇上傳來清涼而又軟軟的感覺。 她閉上了眼睛,嘴唇已慢慢張開,而佟傅言也很快就進行了攻城略地,彼此都感覺到內心深處傳來巨大的熱意與酥麻,想要得到更多的欲望。 “阿寧。” 這是佟傅言在深吻著她時,輕輕喚出口的名字。音質清冷又帶著極致的誘惑性/欲,矛盾至極又迷人至極。 就因為這簡短的兩個字,簡寧就完全被這男人誘得忘了任何想法,直接就答應了佟傅言。 簡寧現在坐在副駕駛上,微側頭注視著佟傅言的側臉,看著他很專心地在開車。她一路上就一直在看著佟傅言的側臉,偶爾他會趁紅燈停車時,轉頭回視簡寧:“好看嗎?” “我的男人傾國傾城,哪里不好看。”簡寧笑說。 佟傅言向來就是不在乎面相的人,但聽到簡寧這么說,忍俊不禁:“那不是形容女人的?” “誰說的只能形容女人。”簡寧拒不承認:“你長的那么好看,要是擱在古代,那簡直是傾國傾城的地步,或許國君都要有斷袖之癖了。” 簡寧頓了頓又說:“但是我更知道,你的內心絕不是柔媚的,而是滿腔的熱血,是男兒該有的錚錚鐵骨。” 佟傅言笑而不答,看著紅燈轉了綠燈,便又回頭繼續專心開車。 郭摯開著自己的吉普車,緊緊地跟在佟傅言的車后。透過黑黝黝的車后窗,他還是能眼尖地看透兩個人的身影,心里頭又忍不住暗戳戳地胡思亂想。 渾然不知道,他腦海中那些不可描述的畫面,其實只是純潔得不行的場景。但只要一想到剛才在客廳看到的那一幕,他就忍不住想要和局里的兄弟們好好分享下。 于是就這樣安安靜靜地過了一段時間,車子停靠在翻譯公司的門口。簡寧在離開之前,還摟住了佟傅言,來了個深情的熱吻。 佟傅言目送她的離去,隨后電話又響起,跳動的屏幕上顯示著郭摯的電話號碼。 他便點了接聽,電話那頭傳來帶著猥瑣的笑意:“佟哥,剛才那一幕,我都看到了。哈哈哈哈哈哈哈........我要告訴局里的兄弟們,佟哥與小嬌妻的美好生活。” 佟傅言有些頭痛,最受不住的就是郭摯的八卦,于是冷冷開口止住他的話:“你給我收著點。” 郭摯知道佟傅言現在雖然被簡寧給收服著,但性格溫和乖順也只是對簡寧,估計對著其他人還是那樣一副冷漠古板的樣子,于是就真的就見好就收,只說了幾句玩笑話。 “我今天需要去市外調查一件案子,你嫂子等會兒結束出來,你就送她回去。”佟傅言告訴她:“她想去哪,你就護送她去哪。” “好嘞。”郭摯接下這個任務,又好奇問道:“上次那件縱火案不是已經調查結束了。這次又是發生了什么案子?” “北京市東郊區發生連環殺人案,局里已經立案偵察。但兇手作案手法殘忍又謹慎,在兇殺現場找不到指紋和其他線索。”佟傅言將手懶懶地搭在方向盤上,他知道接下來又會是場艱難的工作,現在有時間就給自己放松放松。 “刑事偵察大隊的人都搜不到證據?”郭摯表示得很驚訝。 “是。” 郭摯明白這案子很棘手,倒也不再拖佟傅言的時間,再三確保一定會把嫂子安全送到家。佟傅言這才駕車離開,快速前往案發地點。 簡寧抵達老總辦公室時,marry正悠悠地走出來,看到居然是很久都沒見的簡寧,很驚訝的挑挑眉:“簡寧終于是回來了,不然我都以為你是辭職了呢。” 簡寧反唇相譏:“沒呢,有你在這里,我怎么舍得辭職呢。” “是呀,就怕不是辭職而是被辭。”marry無所謂的聳聳肩:“你還是注意些吧。” 她說著,就帶著可憐性質地想要拍了拍簡寧的肩膀,沒想到簡寧輕松一躲,她拍手落空,又因為穿著高跟鞋,差點就要摔跤,伸手就要拉住簡寧。 簡寧卻故意躲得遠了些,帶著挑釁的意味說:“我可注意著呢,marry姐也要多注意啊,都一把年紀了。” marry被她這句話惹怒,就要和她理論。而簡寧已視而不見,直接把辦公室的門重重地關上,抬眼看著坐在辦公椅上的老板。 老板看到簡寧的出現,把手上的文件放下,頓時就覺得有點頭疼。昨天他和簡寧通過話,約定了今天來公司好好的談談,現在看到許久沒見的簡寧,明白又會是一場難熬的交談。 “翻譯結束了?” “嗯。”簡寧很簡短的回了他。 老板倒也不在乎她淡漠的態度,繼續說:“把翻譯好的稿子都發給marry吧,譯稿就交給她好好校對了。” “marry她適合翻譯,校對這樣需要耐心和細心的工作,我看還是交給別人好了。” 簡寧直接果斷的拒絕,倒也不和老板繞什么彎子,又或者說,和他向來就不屑拐彎抹角的。至于拒絕,一是校對工作確實不適合marry,二是marry一定會趁機找茬,簡寧又怎么會讓她得逞。 老板不悅了:“這是我的決定,你還不能做主。你只需要負責好翻譯文稿就可以了,至于后頭是誰負責,你不需要cao心。” 簡寧冷笑:“好,那我直接把翻譯的稿子全刪了。” 老板一向看不慣簡寧的直白作風,現在已經怒的拍掌而起:“你怎么這么魯莽!你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這種幼稚的行為!” “這是我辛苦翻譯的文稿,決不能交給不用心的人。”簡寧又是習慣性地抱胸,目光冷冷地看著老板:“你以前說,對待需要進行翻譯的文稿,就要像對待自己的孩子那樣,一絲不茍小心謹慎,翻譯的內容要實事求是,不能瞎編亂造。我對待翻譯的稿件一直就像對待孩子一樣,但是曾經對我這樣告誡的人,現在要把我的譯稿交給一個壓根不適合的人,我表示拒絕。” 老板眼底的怒火慢慢的散下去,回想到當初簡寧來公司應聘,從她的眼神中,他看到了這姑娘眼底對翻譯事業的熱愛,以及對翻譯工作的天賦,所以直接免去了所有的招聘流程,直接錄用。 后來就算簡寧性格再怎么乖張,做事時有時候如何不計后果,他都相信這是簡寧另辟蹊徑的一種方式。 而簡寧也沒讓他失望,給公司帶來了很大的收益。 所以自己也就一直在放任和控制簡寧的路上,慢悠悠地走著。 “我需要的是專業校對人員,如果是不專業的,我寧愿把翻譯稿子刪掉。”簡寧語氣堅定:“這就是我的立場,永遠不變。” 老板沉沉嘆氣,最終還是選擇了退讓:“marry她最近需要翻譯一本文集,似乎時間也不是很足。那就讓校對組的姚語負責,你不許拒絕。” 簡寧點頭,又說:“當然不拒絕。” 她沉默了一會兒,又說:“老板,你說好的休假半年,請簽字。”說著,她已經從包包里抽出一份文件,放到了辦公桌上。 老板看著那份白紙黑字的的休假協議,沒忍住直接笑出聲:“和我玩這種?” 簡寧挑挑眉:“沒辦法,有份協議在手上,總歸是安心一點的。” 老板無奈地笑著,在那協議上簽了自己的名字。到了最后還是不住搖頭:“簡寧啊,我是真不知道該說你聰明還是你笨呢。” 他有時候也認不清簡寧到底是個怎么樣的人,有時候她對任何人事都抱以冷漠態度,而有時候又對一些人事秉承著信仰或極致的善待,仿佛是兩個人。 簡寧將協議對折放入包里,淡淡一笑,告訴老板:“我也不知道,但是很喜歡一句話。” “什么?” “是我瘋了還是這個世界瘋了。”簡寧眼神中閃著明媚的光:“在此之前我不知道究竟是誰瘋了,甚至心態變得極度消極。但是現在我不在乎了,因為當有人攜著你的手,在黑暗中行走時,你會發現一切都變得不重要,只需要按著自己的步伐走下去就可以了。” 第34章 簡寧把自己剩余的手頭工作通過辦理手續,全都交到了其他人手上。 老板在簡寧離開時, 又單獨在辦公室里和她進行了一番交談。都是些老生常談的話, 甚至還回憶起自己開公司打拼的日頭, 簡寧卻明白他更深層的目的,不就是想讓簡寧念舊, 不論什么時候都不離開公司, 不會跳槽到其他公司。 老板他是個念舊的人, 對于當初公司陷入危局的時候,很多人都辭職,跳槽到更好的公司。而只留下七八個人留下來, 抗下了大局。 其中就包括了簡寧, 所以老板才會容忍簡寧的脾性, 一直留她下來。 但是簡寧對他日復一日的多疑已有不滿, 只在臨走時告訴他:“如果我想要走, 不會等到現在。” 簡短的一句話,卻已經把簡寧的態度清楚明白地擺在了他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