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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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不必如此拘禮,云陽縣人杰地靈,本官雖是路過,卻也對貴地念念不忘,秦大人,不若我們找一地方品品酒,順便聊聊云陽?” 秦伀一頓,眼眸微微一斂:“大人相邀,下官自當遵命。” 第157章 回鄉(xiāng) 莊尚書邀秦伀乘轎, 兩人尋了一家環(huán)境清幽的茶樓要了一個雅間。 坐下后,莊尚書言笑晏晏的和秦伀談詩談天氣, 談云陽縣, 一副慈和長輩的模樣。 秦伀面上同莊尚書周旋,心里卻警惕陡升。無事陷殷勤,非jian即盜。莊尚書貴為吏部尚書,實權在握, 而他身無長物, 不過是一個剛入官場的新科進士, 除了六元及第的名頭還算唬人,其他的在這些朝廷大佬的眼中, 并不值得多看重。 秦伀和莊尚書碰了碰杯,斂眉心思電轉(zhuǎn), 他身上唯一能讓莊尚書看重的,也無非就是他的潛力罷了。唯一的解釋就是莊尚書看好他的未來,所以想提前拉攏他。 秦伀看向莊尚書,桌下的手指飛快在膝蓋上點了點,莊尚書這種人, 即便是真的拉攏,有勢必會讓兩人之間有一條牢不可破的紐帶。莊尚書拋出的珥他不用想到知道, 無非是當他前期的保護傘,所以莊尚書想用來拴住他的那條線又是什么呢? 莊尚書說了這么多,本以為秦伀一個年輕人肯定會忍不住問,卻沒想到秦伀全程陪他神色輕松的談風月, 絲毫沒有著急之色。 “秦伀,今日在這里,咱們無需多禮,說實話,老夫?qū)δ愀改父改改軗碛腥绱索梓雰海瑢嵲诹w慕,老夫家里幾個孩子遠不如你。” “莊大人謬贊。”秦伀忙拱手。 “唉,說了不用如此多禮。秦伀,老夫一見你便知你非池中之物,我向來愛才,見朝廷得你這樣的人才,甚感欣慰。” “莊大人如此盛贊,下官愧不敢當。” 莊尚書臉上的笑意淡了一些,他以老夫自稱,就是想間接挑明他和秦伀可以遠不止官場上下級的關系,而秦伀卻堅持自稱下官,也是間接在他們之間劃下了一條界限。 “呵呵。”莊尚書重新露出笑意:“秦編撰倒是拘束的很,老夫愛才,但官場到底顛簸,我一向不忍心有才的后輩還沒有嶄露頭角的時候便被埋沒。秦編撰,官場上若有一個領路人,你未來會好走很多啊。”莊尚書端起茶杯,輕輕的啜了一口,但視線卻始終在秦伀身上。 秦伀點頭:“大人所言甚是。” 莊尚書見秦伀面色平靜,竟一時不知秦伀這句話到底是何意。 他眉頭微皺,輕嘆一口氣:“也是近日家中小女的流言,讓老夫失了平常心,便多叨嘮了幾句......”這句話幾乎已經(jīng)近乎明示了,如果秦伀當真有意,自會接過話頭。 秦伀坐正,一改剛才的寡言,竟和莊尚書說起育兒經(jīng)來,只見他微微皺眉,嘆了口氣道:“莊大人,雖然下官位卑,卻也和您有著同樣的煩惱。我妻子去年誕下三胎,兒子下官倒是不擔心,倒是兩個女兒,唯恐她們長大后會受了委屈。莊小姐的遭遇下官也略有耳聞,唉,莊大人您到底見慣了風浪,要是下官遇上這事,還不知如何反應。” 莊尚書一哽,這秦伀是個傻的吧,他都這么明示了,秦伀卻還和他扯這些無聊的東西。莫非秦伀當真是讀書讀傻了的書呆子? 他一晃神,秦伀已經(jīng)繼續(xù)說下去了:“說起來,下官能有今日,竟全靠下官的妻子。那時我重病,是她冒著守寡的風險嫁了進來,后來又整日刺繡,這才換來銀兩讓下官調(diào)理身體,就連念書,也全是她十根芊指繡出來的。這一輩子,能得她為妻子,下官必是休了許多世的福氣。”說到這里,他不好意思一笑:“下官見莊大人如此可親,便不瞞您,下官這么努力念書,一半是為了光宗耀祖,另一半?yún)s是想以后若真有了出息,替我妻子爭一個誥命。” 莊尚書臉上的笑容收了收:“秦編撰如此重情重義,著實君子。”秦伀都這么說了,下面的話也不用繼續(xù)暗示了。如果秦伀當真是書呆子,依著他對他妻子的重視,那就絕不可能有其他想法。如果秦伀已經(jīng)明白了他話中的深意,如此一說,便是在向他表明,他對他的提議沒有興趣。 “莊大人謬贊。” “秦編撰品行高潔,如此敬重妻子,著實讓本官刮目相看,今日天色漸晚,下次再聊吧。”說罷站起來拂了拂袖子,直接臺步出了房門。 秦伀站起來拱手:“莊大人慢走。”再抬眼看他背影的時候,眼里竟是冰冷。 莊尚書進了轎子閉眼回想秦伀剛剛說的那一番,輕笑一聲:無知小兒,一架登天云梯遞到他面前,他卻不爬,不識好歹! 莊尚書側了側身,微微合眼,沒關系,秦伀不識抬舉,有的是人知道輕重。已經(jīng)進入了官場,還如此天真,他等著秦伀碰一個頭破血流。 在官場上摸爬滾打這么久,他深知做事不能留手尾,就像今日,他也只是暗示秦伀,絕不會親自出手。以后他也不會刻意針對秦伀,一個小蝦米,還不值得他如此費心。不過以后若秦伀倒霉的時候,他倒是不介意落井下石一番。 想到這里,他笑著搖了搖頭,他倒要看看秦伀拒絕了他的拉攏,以后在官場上有能走到哪里去。 不過他和秦伀本是同樣的出身,滿以為只要他稍一暗示,秦伀便會忙不迭的順桿爬,沒想到他竟然想錯了。秦伀此舉,倒襯得他薄情寡義。莊尚書譏諷的冷笑一聲,無知的東西! 莊尚書在轎子里想著秦伀的時候,不知道自他上了轎子,秦伀便站起來走到窗邊,一直看著他的轎子消失在街邊才收回視線。 秦伀看著莊尚書的轎頂,面色平靜至極。 回到家里的時候,又是天色漸黑。 秦伀照常逗了幾個孩子,等他們睡后,便擁著李綺羅將今天的事一五一十的對她說了。 “你的意思是說,他想把莊瑜嫁給你?” “嗯。” “那我呢?莊瑜總不可能與你為妾吧。”李綺羅靠在秦伀懷里,冷哼一聲。 “他自然是不會插手的,之所以今天說這些話,不過是希望我自己悄無聲息的將你處理了。”他親了親李綺羅耳垂。 “所以呢,我要做什么?”李綺羅聞言,竟沒有太生氣,這世界上總有些三觀奇葩的小人,如果一個個的去生氣,那她還要不要過日子了。 只要秦伀不變心,李綺羅便不會動搖。 秦伀輕笑一聲:“娘子,你這么說,是完全相信我了?你就不怕我真的會為了榮華富貴,將你處理了?” 李綺羅轉(zhuǎn)過身挑眉看他:“你會么?你敢么?”要是真有這些心思,他又怎會把這些事這么坦坦蕩蕩的告訴她。 秦伀悶笑:“自是不敢也不會的。” 李綺羅抬手抱住秦伀的脖子:“相公,要不我直接潛到莊府里,直接將莊尚書這個老家伙一針戳死算了?” “這種人怎能臟了你的手,告訴你就是怕你從別處聽到消息妄動。他是朝廷二品大員,若出了事肯定會徹查,你上次才在街上出了手,這時不能再輕舉妄動。再說,我也不會讓你為了這種人臟了手,放心吧,他應該懂了我的意思。有潛力的人不止我一個,他自會再尋找到合適的人選。” “那就這么算了?” 秦伀淡淡的一勾嘴角,輕緩道:“怎么可能?”竟將主意打到了綺羅的頭上,再加上之前他落水,雖然不是莊尚書直接出的手,但追溯源頭,卻在他身上。新仇舊恨加起來....,秦伀摟緊李綺羅的腰,“我有法子,你相信我就好,睡吧。”雖然時間可能會久些,畢竟他是一部尚書。 秦伀這么說,李綺羅便信了,她又向后靠了靠,讓兩人之間貼的再無間隙,打了一個呵欠:“相公,那這事兒我就不管了,你如果處理不了,就告訴我,等過個兩年,大家都忘了街上那事兒后,我就直接將他們解決了算了。” 聽到李綺羅這話,秦伀眼里滿是笑意:“是,我若解決不了,再來勞煩娘子吧。” 授了官之后,朝廷的事情便算告一段落,只等假期歸來走馬上任就是了。離開家這么久,秦伀想不想家她不知道,反正李綺羅是想小青村,想家了。 他們托牙行看了房子,直接定下了一套三進的院子,不大,但是夠住了。再說秦伀一個剛入官場的小官,住的太好太惹眼也不好。 買了房子,等再次來京的時候,便可以直接入住。秦伀和人告別后,帶著三個孩子踏上了回鄉(xiāng)的路。 所謂富貴不還鄉(xiāng),猶如錦衣夜行。被授了官的進士們帶著衣錦還鄉(xiāng)的心情,從京城向大越各地散去。 秦伀和李綺羅去京城的時候是正月,現(xiàn)在都快六月了。 秦母想著李綺羅和秦伀,又想著三個孩子,都有些神思不屬了。算著日子,她天天到村頭去站一會兒,就盼著秦伀和李綺羅能忽然出現(xiàn)在村口。 秦伀去考會試,全家人都掛心,除了擔心李綺羅和秦伀是否平安外,也掛心秦伀這次是否依然能過,如果考過了,那秦伀從此鯉魚躍龍門,秦家也會就此改換門庭。 算著報喜的日子,秦父天天叼著煙袋在村口望眼欲穿。 “爺爺,吃飯了!”秦子遠在打谷場上扯著嗓子喊定定看著村口官道的秦父。 秦父站起來磕磕煙袋:“知道了。”今天還是沒有報喜的官差來,老三在京城也不知道是否順利。 “秦伯,這么大的太陽,又正當午,您天天在村口這么坐著,當心曬著了!”有人路過村口調(diào)侃道。 “你這小子懂啥,秦老哥的兒子去考會試,考過了就是大官哩,以后你的兒子這么有出息,別說曬太陽了,干啥你不愿意?” “這倒是!不過,我聽說那會試可難考,伀哥兒這回不會考不過吧?” “這還用說,秦伀雖然有才,但他這么年輕,我看這回八成是懸了。”秦舸穿著衙差服剔著牙從一架牛車上走了下來。 “你又是在哪兒去吃酒了?讓你進衙門,就是這么不務正業(yè)的?還有,你個混賬東西,誰說伀哥兒考不上?”秦父瞪一眼秦舸。 “三伯,不是我見不得伀哥兒好,大家都這么說。他這么年輕能考過鄉(xiāng)試就已經(jīng)是走了大運了,又怎么可能再考過會試....” “哐哐哐....”秦舸還在說著,卻聽官道上傳來了吹吹打打的聲音。嗩吶,鑼鼓,鞭炮齊鳴。 “這是咋了?”村口的人紛紛站起來往官道看去。 秦父心里一動,壓抑住心里的激動,向前走幾步一錯不錯的看著官道。 第158章 反應 “這誰家取媳婦兒不成?”秦舸見自己聲音被壓了下去, 很是不滿意,嘶一聲狠狠的看向官道。 在所有人的注視中, 官道上的隊伍越來越近, 最前面竟還有兩頂轎子。 秦父一陣失望,如果是報喜,最多就是官差,又哪里會有轎子, 這是哪里的官老爺去辦事吧! “爺爺, 爺爺, 吃飯了。”秦子遠見秦父站在村口不動,便直接跑了過來, 拉了拉秦父的衣擺。 秦父嘆一口氣:“走吧,回去吃飯。” “爺爺, 小叔叔和小嬸嬸啥時候回來?”秦子遠牽著秦父的衣擺,仰著臉問。 “我也想知道。”秦父再看一眼越來越近的隊伍,回過了頭去準備邁步。 “恭喜親狀元,賀喜秦狀元,秦伀秦老爺高中狀元啦!”走到村口, 轎子落了地,后面的官差開嗓高喊道。 秦父身子猛地頓住, 他不敢置信的轉(zhuǎn)頭:“子遠,你剛剛聽見啥啦?” “嗯,說秦伀秦老爺中狀元啦!爺爺,秦伀不就是我小叔叔嗎?意思是我小叔叔中狀元了?” 秦父嘴巴幾經(jīng)堪合, 似乎想說話,卻無法張開口,只臉色越來越紅,眼眶漸漸紅了。 “秦伀中狀元了?” “我剛剛沒聽錯吧,那官差剛剛說的是伀哥兒中狀元了?” “......我還以為我聽錯了,但你們都這樣說,那大概就沒錯了吧?” 村里人也是一臉夢幻的表情。 其實他們對科舉的那些彎彎道道不是太明白,之前秦伀說是考了什么解元,他們也不太了解其中的含金量。但狀元不同啊,狀元代表什么,代表的是大越最聰明的那個人。 原以為這么年輕,別人又說會試十分難考,都以為他這么肯定不會過。可沒想到,人家不僅過了,還考了頭名! 這叫啥?山窩窩里飛出金鳳凰?那秦家的祖墳也埋得太好了,何止是冒青煙啊,簡直是冒文曲星轉(zhuǎn)世啊! “親家,親家,恭喜恭喜啊,女婿中了狀元啦!”轎子一落地,李主簿便忙不迭從轎子里鉆了出來,小跑著到秦父一面,激動的一把握住秦父的雙手:“伀兒那孩子中狀元了!”他可真是怎么rou麻怎么來,連伀兒這樣的稱呼都出來了。 王縣令也笑呵呵的從轎子里出來,向秦父拱了拱手:“秦老弟,恭喜恭喜,秦伀實乃天驕,六元及第,以后在史書上都是要添一筆的。” 秦伀不但是狀元,還是六元及第,大越立國這么多年,秦伀之前從未有人達到這樣的成就,對于王縣令來說,這又是一項政績,證明他為官一方,教化一地,而更重要的是,秦伀還是王博君的連襟,雖然李月娥和李綺羅的關系不那么好,其中甚至還有許多齷齪,但只要李月娥還在王家,他們這些沾親帶故的關系就斷不掉。 秦父嘴巴張了張:“伀兒當真中了狀元?” “自是真的,邸報還是本官親自拆開的。”王縣令笑道。 秦父嘎嘣一下,兩眼一翻直接往后一倒。 好在大家都簇擁在一起,秦父往后倒的時候,立刻就有人驚呼著將他接住了。 “這...秦老弟不會有大礙吧”王縣令有些著急,他是來報喜的,可別因為這事兒,害的秦父有了什么差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