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草草色a免费观看在线,亚洲精品国产首次亮相,狠狠躁夜夜躁av网站中文字幕,综合激情五月丁香久久

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好mama系統[快穿]在線閱讀 - 第94節

第94節

    第89章 每天都在努力不掉馬(一)

    b城第一醫院, 外科辦公室。

    “您好,久久, 今天把你叫到這里來呢,也是要和你說一下你母親的那些檢查結果也都出來了, 現在基本病情我們都已經明了了,你母親之前在車禍中腦部受到較為嚴重的震蕩、腦出血,現在根據她的頭顱ct檢查可以非常清楚地看到, 她的頭顱內已經形成血塊, 壓迫了用于主管記憶的腦神經、血液流通不暢,我們也猜想這是她出現失憶癥的主要原因……”

    “目前根據你同她的聊天、還有我們查房時多次對病情的問診中了解到, 她至今只是失去了對家人的記憶, 但是其他生活自理能力、基本常識等都不受影響,在我們的角度來看,還是建議通過藥物、輔助治療方式、細致觀察調理,一般情況下,這種癥狀都是可以治愈的, 如果采取手術的方式, 因為腦部的復雜環境, 反而容易有一定失敗的幾率, 有類似這樣情況的病例,在失去的記憶、能力不影響基本自理能力的時候, 我們也都是建議保守治療的……”

    “當然,平時你也需要多和病人溝通,調動病人的情緒, 積極的情緒對于其病情的恢復也有好轉,至于她從前的經歷,你可以簡單地告訴她,因為她目前的邏輯思維能力這些是不存在問題的,可以自己補足相關的過程……”

    單靜秋的主治醫生王主任不管是醫術,還是醫德都很好,哪怕是對著林久久這個才剛高二的孩子,也絕不敷衍,他指著分明只能看出黑白交錯的ct片,向林久久這樣醫學水平約等于零的半桶水細致地講著,遇到難理解的地方還舉例說明,可是這些講解,每一句到了林久久的腦袋里就瞬間變成了看不懂的天書。

    王主任說的每句話,如果單獨挑出來都不算難理解,在王主任細致解釋后,基本理解能力還算過得去的林久久也能明白主任說的那些病情、治療方案的大體意思,可聽到心里,她卻怎么想也難以接受眼前的事實。

    明明就在前段時間,mama還每天在家里對她橫眉冷對,罵她無理取鬧、說她殘酷無情,活靈活現地在那指手畫腳的,可這才幾天過去了啊,她就這么先是躺在那一動不動,甚至失去了對她的全部記憶!

    mama那茫然的眼神,不解的問話,怎么問詢都不動搖的狀態分明就不是演出來的,再加上mama除了過于“善良”外,從來也沒有什么愛撒謊的習慣,林久久肯定要以為這只是場夢魘,全都是假的。

    可是,這一切不是夢,全是真的。

    深入淺出的講解很快便畫上了句號,王主任是知道林久久家里情況的,也同情這個年紀輕輕的小女孩就遇到了mama車禍失憶的事情,他把事情恨不得掰碎了說,說得很細,其實講白了也很簡。

    就是單靜秋現在雖然是失憶了,可受到影響的記憶全是有關于家人的,不影響她的生活,建議保守治療,至于保守治療要花多久才能好?人的記憶玄之又玄,非現代醫學能預測完整,王主任也只能說一句聽天由命了,哪敢打包票。

    在走回病房的路上,林久久深一步淺一步,好幾次差點就撞到了走廊上來往的其他人,她神色有些恍惚,眼神飄忽,這段時間來發生的種種對于她而言,都太過復雜、太過迅速了。

    她突然有些責怪起了自己,因為一切的起源正是來自于她那天和母親吵得天翻地覆的那一架,要是,要是她沒和母親吵架,也許一切就不會這樣了!

    雖然腦子中思緒紛繁,可步子沒停下,從外科辦公室到病房的距離并不遠,才沒一會,林久久便走到了病房門口,她還沒進去,就聽見mama有些虛弱但也溫柔的聲音在里面響著,她只是站在門口就已經能聽得清楚:

    “哎喲!小李,我們久久幫我去找主任問問身體情況了!畢竟我這一車禍倒是讓她干著急了,你看這才幾天,我們久久那小臉蛋瘦的,可別提多讓我心疼了,等主任同意我回去了,我可要好好給我們久久身體補一補,她這幾天太不容易了!不過我也拿這孩子沒辦法,誰叫久久她就是乖,怎么勸她回去她也不聽。”

    這話說得好像拿女兒沒辦法又有些生氣,可字里行間流露出的卻是滿滿的炫耀和嘚瑟。

    住在mama正對床的李阿姨倒是個敬業的捧哏,不管mama說什么都會立刻應和,即使是像這樣夸獎她的言論:“是啊,小單,你有久久這個女兒,可真是撿到寶了,打著燈籠都沒有地方找的!你看我這幾個兒子,生了和沒生一樣,成天就知道到外頭去忙工作、忙這個忙那個的,也不想想自家老媽躺在這里,沒人照顧!”

    里頭一應一和的倒是讓人插不進去,林久久能分辨出那些附和著說“對呀、對呀”的還有她mama另外一邊病床上的王阿姨、王阿姨家陪床的家人……

    她心里只是深深地嘆了口氣,mama她又來了,最近這日常夸贊已經滿足不了mama了,她還得要旁邊的人都附和她,也不知道mama怎么突然變得這么有說服力,每次把夸她的話說得好像什么傳銷似的,那些阿姨也都給面子,還附和她,真叫她害羞又無奈。

    可心里再不好意思也得進去,林久久才剛踏進病房里頭,映入眼簾的便是mama,臉色已經好了一些,只是這病了幾日,一下消瘦了整整一大圈,不過起碼現在唇色紅潤了許多,看起來沒那么病態了,此時mama正盤腿端坐在病床上,沖著對面的李阿姨說著些什么。

    早就分了心觀察門口的單靜秋,在女兒剛踏入病房門便迅速地發現了女兒的身影,眼睛立刻跟了過去,笑了起來:“久久,你從王主任那頭回來啦?辛苦了辛苦了!”一邊說著話,一邊招呼著女兒來病床這坐上一會。

    前幾天還躺在那病懨懨、醒不來的mama現在可算是活力十足了,這也讓林久久有些欣慰,她笑著沖mama那頭應了聲:“嗯呢,mama我和王主任已經說完了,所以我就先回來了。”

    那天mama睜開眼時,對周圍的所有人都是一派陌生神態,甚至連對醫生和護士們,也一度有些閃躲,但是奇妙的是,哪怕是mama連林久久的名字都給忘了個干凈,卻在看到林久久的瞬間下意識地靠了過去,很是親近,沒有半點陌生的感覺。

    從那時候開始,mama心里唯一認準的便是林久久一個。

    面對mama失憶后對眾多家人,只記得林久久這件事,一方面讓林久久很是擔憂,畢竟這可是車禍引發的失憶癥,到底嚴重與否,她心里可沒個底斷。而另一方面,從來沒有擁有mama這樣全然信任的愛、滿心考慮的關懷的林久久,心里生了些小貪心……只希望這份獨一無二的母愛能多維持一些日子。還有就是,這回也總算能暫時擺脫自家小舅舅那個無底洞一段時間了,雖說不知道這擺脫,究竟能持續多久。

    單靜秋的眼神轉了一圈,機靈得很,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一下女兒的身后,確定沒有跟著哪個醫護人員后,她輕輕地把林久久的身體往下一拉,沖著她耳朵小聲地說著:“mama覺得自己沒什么事情了,久久我們要不就回家吧!在醫院哪里都難受,回咱們家好嗎?”眼神看著女兒征詢著意見,夾雜著滿滿地期盼。

    林久久的回答正順了她的心。

    “好,那我們等等收拾一下行李就回去。”林久久自然不會反對,王主任也說了,這定期過來做治療就好,現在mama身上這個失憶癥,就算天天住院也于事無補,回到家能接觸一些熟悉的事物和人,反倒有助于促進記憶的恢復。

    再加上雖然家中還算寬裕,這一天天的住院費也折騰不起,雖說那車禍的司機有心補償一些,可交警那時也說了,這起事故的主要責任還是在mama那。

    畢竟當天mama是鬧了脾氣,一時心情不好,闖了紅燈,所以那司機其實也是無妄之災,只是因為小車和行人相撞,多少還是要小車賠償一些罷了,林久久倒是沒有死纏爛打的心,只說保險能賠付多少便賠付多少,多的也不用了,他們還能勉強承擔。

    單靜秋立馬便笑開了,情緒也高漲了起來,拉著女兒嘮嘮叨叨個不停:“我早就說我好了,可以出去了,醫生非要我多留兩天,你看這兩天我也只是躺在這里嘛!”被天天關在病床上的感覺可不算好,就像是被關在這間白色的監獄里坐牢似的,可不好受。

    當mama生了病以后,林久久老有一種自己在哄孩子的感覺,她無奈地看了看mama,只能說:“好好好,那我們現在收拾收拾就去辦理出院手續。”這么說著也打開柜子收拾了起來,單靜秋也湊了過來,幫起了忙,她只是丟了一點記憶,可沒丟掉基本的自理能力。

    可此刻正背著母親的林久久身體有些僵硬,面對要回家這件事,林久久心里是有些復雜的,她也不知道到底mama的記憶是想起來好,還是不想起來好了……

    林久久想著想著,心情有些復雜,只是這么緘默地陷入了沉思,想起了發生在過去的一幕又一幕。

    林久久的母親單靜秋是城市出身的,她的姥姥、姥爺是實打實的重男輕女派,膝下就只有大女兒單靜秋、二兒子單靜冬兩個孩子,當然這一男一女的,在他們心里地位可以說是天差地別,從小啊,姥姥和姥爺便不把單靜秋這個女兒當回事,但凡是有什么好東西、好機會,都是先緊著單靜冬來,單靜秋連想碰碰、問問都沒門

    在讀書的時候,單靜冬一路念到了高中,而單靜秋初中便畢業沒念了,這倒也不是因為誰行誰不行,只是那時候的單爺爺和單奶奶覺得家里供一個單靜冬就夠吃力了,便也不肯叫女兒再念。

    而以前單爺爺、單奶奶兩個是在機械廠的員工,退休了空出了一個職位,可以要子女頂上,這考慮也不用考慮,自然是兒子的出路,至于女兒,他們早早地便給她相好了人家,嫁了出去,那就不歸他們管了。

    可這說來也怪,單靜秋在這重男輕女的家庭長大,對自家弟弟竟是沒有一星半點的怨恨,,反而和她偏心的爸媽很有共同語言,恨不得掏空自己來幫扶弟弟,什么當初沒書念、當初工作歸弟弟,在她看來,這一切不都是理所當然的嘛!誰讓弟弟是老單家唯一的男丁呢!就算要給她這些,她也絲毫不想要。

    單靜秋被單爺爺、單奶奶安排著,嫁給了同在機械廠工作的職工林長德,可這林長德雖然也是接了家里的崗,但是他骨子里就不滿足于安穩的生活,他看準了時代的變遷,也看到了機械廠正在走下坡路的事實,他沒猶豫,當即背著壓力辭了工,直接下海經商,那時幾乎所有人都看不起他這胡來的決定,畢竟廠子里的人都講究穩定,像他這樣,根本也就是瞎胡鬧。

    在那時,每次單靜秋回家都抬不起頭來,畢竟丈夫還沒混出名堂,又不像是弟弟、弟媳婦有穩定工作,哪能在家里挺直腰板呢?

    當然單靜秋還是懂些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的道理,跟著丈夫去辛苦拼搏,也正因為她這幾年拼搏,反倒是弟弟單靜冬先生下了兒子單明,在弟弟生下兒子不久之后,她和丈夫的女兒林久久也出生了。

    由于計劃生育的出現,雙方倒也沒有再生,這也成了單靜秋心里的一個執念,在她心里,自小弟弟就是獨一份,誰讓弟弟是單家的獨苗苗呢,現在到了他們這一輩的孩子,他弟弟又生了個大金孫,而她卻生的是個女兒,這可要她心里委屈難過得厲害,她心里只覺得自家弟弟單靜冬出息,而她,則是沒出息的那一個。

    這兩孩子先后出生沒多久,還沒過周歲,原本眾人欣羨的機械廠則迎來了一大波的下崗潮,曾經被認為是鐵飯碗的工作突然一夜之間沒了,反倒是林長德在外頭開的公司蒸蒸日上了起來。

    這下這兩姐弟的經濟狀況直接顛倒,這顛倒也維持了后來的很多年,畢竟單靜冬這高中出身,只會那點技術活,又不肯吃苦頭,到外面哪里都不好使。

    原本要只是這樣,按理來說單靜秋一家的生活可應該要比單靜冬家的好上一等,一個是下崗難以就業的職工家庭,一個是經商頗有繼續的富饒家庭,哪里需要比呢,只是這么看看就能知道結果了,可是事實卻并非如此。

    單靜冬別的不行,可他還有一個對他百依百順的伏地魔jiejie呀,雖說家里不行,但口袋沒錢后,他便腆著臉向自家jiejie伸手,重男輕女晚期患者的單靜秋沒有一次會猶豫,立刻口袋里有多少掏多少,根本不帶半點猶豫和心疼的!

    不僅僅是倒騰錢,就連林長德給女兒買的營養品、學習用具,單靜秋也一股腦地往單靜冬家里搬運,生怕弟弟和單明那頭少了些什么,至于女兒林久久,在單靜秋看來,這家里條件好,不就是少這么一兩個東西嗎?和表哥哪有什么可計較的,得包容、得大方。

    這下她可絲毫不想著其實自家女兒比單明還要小個半年這件事了。

    林長德發現了這事,和單靜秋吵了一次又一次,可終究家里的半個錢袋子、女兒的生活費這些都在單靜秋那,他總有疏忽的時候。

    直到有一次,單靜冬要買房子,單靜秋就直接把家里,在當年可以稱為是巨款的二十萬一股腦地拿到了弟弟家,借了出去,還怕弟弟不夠,又零零散散地湊了幾千塊生活費給弟弟。

    而這可就比以前的性質要嚴重多了,以前三天兩頭倒騰東西過去,林長德還能說服自己忍忍,可單靜秋這直接把家里全部存款都拿去,還不打借條,這分明是rou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林長德和單靜秋大鬧了一場,但要是吵架就能把單靜秋的腦子給弄清楚,她也便不會迷糊這么多年了,她當然是絲毫不讓,她覺得她家里條件好,雖說這二十萬借了出去,但也就是緊巴一段時間,可弟弟少了這二十萬,連房子都買不起,這明顯弟弟更需要呀!林長德就是小家子氣,不把她的家人當家人,她倒是也理直氣壯地同他吵了起來。

    林長德氣壞了,終于對妻子失望透頂,沒有猶豫,直接提了離婚,他已經接受不了永遠向妻弟那個無窮無盡地大窟窿里頭“投資”了,因為投資虧損他還能說是他眼光不行,妻弟那他只能說一句自認倒霉、無可奈何了。

    那年林久久才九歲,傷心的林長德打算到外地發展,但b城的戶口不好拿,他想來想去還是把女兒留在了這,畢竟他想著虎毒不食子,再怎么樣這也是他和妻子的親生女兒,起碼妻子能對女兒好吧?而后來離開這的他并不知道妻子在他走后,更是作天作地了起來,寧愿自己吃糠咽菜,也要先緊著單靜冬的偉大精神得到了充分發揚,不僅是單靜冬,就連單明也被他捧得高高在上。

    打小,林久久每次遇到單明,只要是稍微招惹到對方、甚至明明什么也沒做,被對方沒事找事,只要單明這么撇著嘴往他大姨,也就是單靜秋那一告狀,得,不管是什么,全成了林久久的錯。

    至于什么學習成績、興趣班,那更不用說了,全都是單明好,林久久往后要排十萬八千里去,在單靜秋看來,這單明可是繼承了他們老單家的優良基因,怎么可能不優秀呢?自己的女兒就像小時候的她一樣,笨!不會學習,當初她也念個初中,弟弟就能念高中了,現在輪到了女兒和單明,那結果也肯定一樣。

    小時候還個性開朗的林久久變得越來越壞脾氣,甚至有些張牙舞爪了起來,每次表哥來家里,她就能和表哥大打出手,試圖把表哥從家里趕走,只是那時年紀還小的她,并不知道她做的這些是無用功,mama只是越來越遠,緊緊地和小舅舅家綁定在了一起。

    后來,林長德在外地那重新成了家,雖然心里總惦記著女兒,但也終于因為新的家庭,開始選擇了更有些側重,拿出了一大筆錢給單靜秋、林久久一起在b城置辦了兩套房,在b城這兩套房每個月單是出租就能收入不少,他還時不時地往單靜秋那打點女兒的生活費,只是他不知道花的那些半點都輪不到女兒那。

    而林久久每天和mama相處,聽到得最多的話,卻是什么:

    “你看你表哥多厲害呀!還去上什么興趣班呢,人家老師都表揚他,你可要多向他學習學習!”、“你表哥今天又考了班級第一,上回去補習那個老師效果不錯,下回還叫你表哥去,就你這笨腦袋,怎么補習都沒有出息!”

    哪怕是表哥成績差了,mama也能找出點什么優點來:

    “你表哥最近隊你小舅舅他們可孝順了,天天關心,前兩天你小舅舅不舒服,他還給他泡藥呢!”

    林久久初中時讀的是重點初中,那時她的成績還在同學里算是佼佼者,可這看在mama眼里,卻半點不算是什么,遠在外地的父親小兒子剛出生,便也對著越來越關注得少了,這讓她一度有些緘口不言,不愿和任何人交流了起來,直到中考前,她還聽見mama和小舅舅說些什么到時候要讓表哥去上重點高中,她不差錢的話,傷心的林久久做了個任性的決定。

    也就是在那時,林久久選擇了一條不一樣的路,她想引起mama的注意,如果考得比表哥好、做得比表哥優秀,在mama眼里是不應該的、也不可能的,那她就要考得比堂哥更差、更叛逆,更不聽話。

    她要看看,如果她和表哥同時擺在天平之上,mama會站在哪?

    也就是從那天開始,原本乖巧的她走上了一條所謂“不良少女”的校霸道路。

    中考時林久久直接放了白卷,考到了b城出了名差生多h縣的十三中去,十三中的學生大多是成績吊車尾的孩子們被分配去的,生源素來就差,校風也不算好,基本上進了這學校大多是去考個藝術生、考個體育生或是以后去專科學校混一混,能考本一的都是百里挑一了。

    當然那時候她還有唯一的期望,就是母親肯出些擇校費、或是贊助費要她去好的學校念書,那時小心地期待著也許會來到的母親的心意的她最后以失望告終,因為表哥單明中考時差縣里重點的一中2分,這重點中學的2分在當時是可以cao作的,需要花個幾萬,平時對于小舅舅家已經補貼得山窮水盡的mama哪里還掏得出這點,只和她說著自己考差便要自己承擔結果,讓林久久她乖乖去十三中念書。

    其實林久久并沒有非想要讀最好的學校不可……她只是,希望mama能選她,但是mama總也是,站在了表哥的;那一邊。

    也就是從那一天開始,林久久徹底地對mama失望透了頂,到了十三中,她故意跟著那的學姐學著燙頭發、化妝、改校服、玩手機、胡作非為……雖說她骨子里還不讓她去做些不好的事情,也憑借自己的魅力和能力成為了所謂的h縣十三中校霸——好了事實上就是,林久久出人意料地能打,小時候被爸爸送去學了段時間的散打,她還以為那是花架子,卻不知道高中生里花架子一個接一個,她倒是矮子里頭拔高個了。

    高中開始,她便完全走向了和從前的林久久不同的路。

    只要能惹母親生氣的,她就越是要做,起碼在生氣的時候,母親的眼光會放在她的身上,哪怕是責罵,也比不聞不問的要好。

    即使這一切,她要付出很多的代價,她也心甘情愿,她知道她傻,可是她真的希望mama能多看看她、多罵罵她。

    ……

    她的人生中,那個總是按時出現的破壞者一直都由單靜冬一家擔任,這次她和mama吵的這一架、這場車禍的起因也是來自于小舅舅一家。

    那天她休息,她向來也不指望mama能給她做飯,于是林久久便自己從床上爬了起來,收拾著打算做些飯菜填肚子,結果竟然看到mama穿得整齊拿著個黑色的塑料袋,里面裝著什么長方形的東西正要出門。

    這熟悉的形狀讓林久久有了些聯想,她沒等自己反應過來,下意識地便拉著mama不要她出去,手一摸,果然,如她所料,這里面的東西,是三四沓的錢,雖說沒看數目,想也知道起碼里頭也有幾萬,至于給誰?還用得著問嗎?肯定是給小舅舅家。

    這才到了收租的日子,mama又這樣一拿到租金就往小舅舅家跑,這回更是拿得比租金還多,林久久想起小時候那段mama背著爸爸把生活費都貼給了小舅舅的日子,身子下意識地就是發起了抖,那時候小小的她每天和mama吃的就是咸菜就稀飯,若不是爸爸回來發現了這一事實,恐怕這樣的日子還要過很久。

    所以在那天,她和mama大吵了起來,mama和往常一樣,自是振振有詞,覺得自己有理有據,說她是要拿這些給表哥報個輔導班,表哥想要出國留學,要去上那種什么留學班。

    聽到這話的林久久可是嗤之以鼻,這人啃老都怕被人說,怎么小舅舅一家啃姐這么光明正大?他們家現在也就是小舅舅去以前mama給介紹的地方做個朝九晚五的工作,每個月月薪也就三四千,舅媽則是家庭婦女,他們以為他們是靠的誰才能過上這樣衣食無憂,甚至有些奢靡的生活,現在倒是貪心不足蛇吞象,明明口袋里搖一搖兩個鋼镚都要作響,還想著出國,這表哥要是出了國,究竟是花的誰的錢別人不知道林久久還不知道嗎?

    怕是以后她連這些房子都要被逼著賣光了!是不是得徹底被掏空,沒有利用價值,mama才肯醒悟呢?

    林久久同母親據理力爭,只是堅持著說小舅舅家根本沒有供養堂哥出去留學的經濟條件,可這話聽在單靜秋耳朵里,那可就不好聽了,單靜秋立馬反駁,這弟弟家沒錢,不還有她這個jiejie嗎?她就算砸鍋賣鐵也會幫單明出國的,這可是老單家頭一個出國的!光宗耀祖。

    這話聽在林久久的耳朵里,那叫一個刺耳,于是她也就口不擇言了起來,沖著mama喊著:

    “他們家能有什么錢?房子不是從咱們家借的錢買的,他們還了嗎?這么些年來,全家的生活費、表哥出去外面學那些七七八八的才藝、興趣班難道不是咱們掏的錢?就連他家吃的一根菜、一口水,難道不是用你給的錢付的?他們就是靠在mama你身上的吸血鬼,不止要吸光你的血,還要吸光爸爸的、吸光我的!”

    她越說越是憤怒夾雜著委屈,控制不太住:“而且這房子、這些房租,都是爸爸那時候買的,爸爸轉來的那些生活費可是為了讓我過好日子的,現在我過上好日子了嗎?你憑什么砸鍋賣鐵,你砸的是誰的鍋?賣的是誰的鐵?你憑什么替我做主把我的東西賣了、倒騰了去給他們家?媽,我才是你的親生女兒啊!”

    林久久說得委屈,可聽到了單靜秋耳朵里面就全是刺耳了,她罵著林久久:“你小舅舅也是你的親舅舅!單明也是你的表哥!你們之間也是有血緣關系的,親戚之間就要互幫互助,更何況你小舅舅也是mama唯一的弟弟,你和你爸爸可真是一模一樣!你見天地好的不學學壞的,從你爸爸身上把他的那些自私、自利學了個干凈!你對待你小舅舅都能這么無情!你實在太薄情了!”

    被說懵的林久久掉了眼淚,然后看著mama奪門而出,她只是絕望地蜷縮在屋子的角落里,掉著淚,無論她做什么改變,做了多少事情,mama心里永遠都沒有她。

    她就這么靜靜地在那蜷縮了好久好久,身邊的固定電話響起的時候,她伸出手摸來的電話,接到耳朵邊的時候,感覺所有的血液都被瞬間冰凍住了。

    “您好,請問是林久久嗎?”電話那頭的女聲有些急。

    “是。”

    “您好,我們是b城第一醫院急診科的,就在剛剛我院120從院外轉診入一女性車禍受傷人員,名單靜秋,年齡41,身份證號碼為x,目前剛剛搶救結束,正在我院icu進行觀察,這邊根據信息查詢,和您確認下,您是否是她的女兒……”

    林久久顫抖得幾乎拿不住電話,只是應著:“是,我現在馬上去,我現在就去!”然后含著淚一路狂奔著下樓打車,絲毫不管她渾身的狼藉在外人看來是否有些丟人。

    她說再多的怨、說再多的痛苦,也不希望母親發生任何的意外。

    而后,mama醒了,把他們都忘了。

    不管是她,還是他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