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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好mama系統(tǒng)[快穿]在線閱讀 - 第81節(jié)

第81節(jié)

    原身一直一個人住,直到生命走到盡頭的那一刻,她的手邊依舊放著孩子當年神采飛揚時拍著的那張照片。

    只是哪怕是她七老八十了,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她依舊會夢到兒子那張永遠停留在16歲的臉,臉色發(fā)青,額角上有傷,身形已經(jīng)瘦削得驚人。那孩子直直地向母親伸出了手,掉著眼淚,說著:“mama,救救我!mama,別放下我一個人。”

    然后流著淚醒來,痛徹心扉。

    “任務(wù)一:讓兒子向東從西山學(xué)院平安回來。

    任務(wù)二:讓丈夫認識到他的決定和想法是錯誤的。

    任務(wù)三:讓向東能完成自己的心愿。”

    ……

    單靜秋拿起手機撥打出了電話:“喂,老公嗎?老家那邊親戚說要起房子,想要找咱們借二十萬,我卡里現(xiàn)在沒那么多,你能先轉(zhuǎn)二十萬給我嗎?”

    “行,我等下轉(zhuǎn)過去,我轉(zhuǎn)五十萬過去,你到時候自己安排。”電話那頭的向念祖有點不耐煩,他現(xiàn)在忙著工程的事情,妻子還非要打攪他,不過是借錢的事情,簡單得很,發(fā)個信息給財務(wù)就行,還要得著煩他。

    手機剛合上不久,便收到了五十萬進賬的信息,單靜秋勾起嘴角,身后的行李箱里已經(jīng)裝好了打包清楚的行李。

    金錢準備完成,行李準備完成,可以出發(fā)了。

    目標,西山學(xué)院。

    第82章 兒子他是電競之王(二)

    h省和b城的距離并不算近, 但還好,b城有能直達h省省會的飛機, 單靜秋定的是離此刻最近的一班,因為她不敢想象, 當她還在路上的時候,向東會遇到什么樣的遭遇,她只覺得自己在和時間賽跑。

    她拖著行李箱迅速地搭上了的士, 匆匆地趕往了離家里不算遠的機場, 準備好要離開這座城市,趕往西山書院。

    坐在候機廳里, 面無表情的單靜秋抓緊了手機, 想了很久,還是在通訊錄里把手指停留在向念祖的名字之上,選擇了撥出電話,她想,虎毒不食子, 畢竟在原身的記憶里, 發(fā)現(xiàn)自己兒子遍體鱗傷的白念祖不是不痛苦的, 只是……也許痛苦還不夠多。

    “喂, 老公嗎?我現(xiàn)在在那個b城汽車站呢!咱們老家那邊不是說村子要的親戚借錢起房子嗎?她要請我一起去那吃吃飯、看看地基什么的,人家特意打電話來, 說話也挺熱情,我實在是拒絕不掉,想說最近咱家你也不怎么回來吃飯, 兒子也不在,就想著先回去一趟,可能來回要花幾天,先和你說一聲呀。”她的話語間流露出的全是親熱味道,和臉上的冷淡截然相反。

    向念祖看到又打來的妻子電話,心里哪是一個不耐煩可以說完的,畢竟他正在忙工作,那個在家里做家庭主婦的老婆才這么一會,就已經(jīng)打了兩個電話來,這樣搞他要不要工作的?真是不出來工作,天天待家里,也不想想他每天要花多少精力才能賺錢!

    至于什么回老家,這事情發(fā)個信息報備一下就好了,雖說他最討厭妻子自作主張,那也是在大事上頭,這種小得不行的事情,要是都要煩到他這,那也太過大驚小怪了。

    “行行行,要回去就回去,下回這種事情不用和我說!發(fā)個信息就行了,我現(xiàn)在在處理文件,哪里有空接那么多電話!”向念祖聲音冷硬,沒有半點和妻子說話的親昵,很是不耐煩。

    似乎是熱臉貼了冷屁股般,電話傳出的女聲有幾分沮喪,只是低聲地說了句:“好。”

    當然,這話聽在向念祖的耳朵里他可不會放在心上,妻子沮喪就沮喪,這不賺錢、靠他養(yǎng)的女人還有本事發(fā)脾氣?笑話!

    向念祖剛要掛電話,那頭這才傳來的“等等”兩個字,讓他只得停下了要掛電話的動作,只是這時不耐煩的心情已經(jīng)幾乎到達了頂點:“怎么了?有什么事情你就一次性說完,都說了我現(xiàn)在在忙了!”

    女聲有些唯唯諾諾,小心翼翼地說著:“老公,我今天聽人家說,兒子在的那個西山學(xué)院,外面風(fēng)評不太好,聽說里頭要體罰的,東東從小被咱們寵著,半點委屈沒有受過,哪能吃這種苦頭呢?你看,要不要讓東東先回來呢?回來以后咱們也可以好好教,為什么非要送去那里頭呢?”她聲音里夾雜著畏懼和乞求,希望能得到丈夫的同意。

    向念祖勃然大怒,這單靜秋是想挑戰(zhàn)他的權(quán)威嗎?這事情他拍板之后哪有可以被質(zhì)詢的余地?這家到底他還做不做得了這個主了?

    “我都和你說過幾次了,咱們兒子那破毛病,就是被你慣出來的,都說了那么多次,慈母多敗兒,你還不懂,就是你從小把向東他寵得無法無天,現(xiàn)在咱們管不住他,他居然還想不念書去玩游戲,這種想法都有了你覺得他還有救?還好這西山學(xué)院還愿意接收這孩子,倒是讓這孩子有個去處,我可是花了八萬才把他送進去的,你別畫蛇添足!”

    “就你,能懂什么,別給我不懂裝懂!棍棒底下出孝子這個道理你是沒有聽過嗎?自古以來都是如此,想要把孩子管好,就得動點手段!人家老師都和我講過了,他們那成功案例有無數(shù)個,要是人人都像你這樣婦人之見、鼠目寸光,那全天下就沒有能被管好的孩子!”

    單靜秋對著手機,聲音依舊很小,聽起來有些像是囁嚅著,可臉上的表情卻一點一點的堅定起來:“他們老師今個兒給我發(fā)了孩子的照片,這東東在那里瘦了太多了,起碼有個五六斤,這臉都凹下去了,而且整個人我看起來就不太對勁,老公,我覺得咱們東東得回家一趟,要不萬一出點什么事情要如何是好呢?”

    向念祖冷笑道:“有什么如何是好?我剛剛給你講的你就當耳邊風(fēng)?我是不是和你說了,這當初進學(xué)校咱們就是同意了老師可以用些管教的手段,而且咱們是要讓向東去那學(xué)好的還是享受的?他就是去接受教育,去改造的!就得吃點苦頭才知道錯!要你多事!怪不得孩子現(xiàn)在成了這個模樣,就是給你這個敗家媽管太久了!否則他本來那么會讀書,哪里會想七想八!”

    “可是……我們自己也可以教他的,送他到那里頭就像坐牢一樣……哪能這樣對孩子呢……”她的聲音越發(fā)小又沉重了起來。

    “行了行了,哪來那么多話?還要你管,你有本事嗎?自己讀了幾個字的書,這老師比你厲害多了,你自己去網(wǎng)上看看,人家學(xué)校畢業(yè)了多少優(yōu)秀學(xué)生?別說網(wǎng)癮了,就是什么厭學(xué)的、早戀的人家都能把你掰過來!像咱們向東,現(xiàn)在就得用特殊手段才能掰過來,等他意識到自己錯誤了,就能從那里頭畢業(yè)出來,到時候不就得了?還和以前一模一樣乖!否則你要我以后這張臉往哪里放?和別人說我的孩子不讀書去玩游戲了?你去看看,老王、老李他們家,誰家的孩子再怎么不聽話,有向咱們向東說出這種胡鬧話的嗎!”

    “你趕快回老家去,別煩人了,我告訴你,就這樣定了!不要煩我!”隨著話剛說完,這電話便向念祖迅速地被掛上,只留下嘟嘟嘟的響聲在聽筒的那邊回蕩,單靜秋冷笑了兩聲,把手機慢慢地拿下來抓在了手里。

    好一個特殊的管教,單靜秋真不明白,是不是非得要孩子的尸體擺在對方的面前,他才知道錯?

    這時候,機場里溫柔的女聲播報音響了起來:“前往h城的旅客請注意,您乘坐的hx1234次航班現(xiàn)在開始辦理乘機手續(xù),請您到1號柜臺辦理。謝謝。”

    這正是單靜秋所定的那班飛機,她拿著機票和行李面無表情地往那頭走,準備迎接著下一場的孤軍奮戰(zhàn)。

    向東,等等mama,mama這就來。

    ……

    西山書院,307宿舍。

    西山學(xué)院的宿舍大多是四人間,只是這四人間的空間異常的狹小,上頭開了一扇小小的窗戶,牢牢地用鐵欄桿焊住,只能露出些許光下來,天花板上有唯一一條的白熾燈管,射下凄冷的白光,里頭只放得進去上下床的鐵架子床兩張,中間只留下容一人側(cè)身通過的通道,要是稍微胖一點的沒準還能被卡在里頭,至于什么課桌、浴室、廁所之類的一概沒有,每條走廊的盡頭只有一間公共使用的衛(wèi)生間。

    向東和父母來參觀的時候,看到的宿舍可不是這樣,那時雖然也是四人間,但是足足是這間的三四倍大小,有獨立的浴室和衛(wèi)生間,上床下桌,還帶著衣柜,采光良好,每間宿舍有個小陽臺。

    直到自己住到了里頭,向東才知道不只是教學(xué)是演的、這住宿也是演的,那間當時他們看過的宿舍,是參觀專用,位于教官宿舍的那一排,至于學(xué)生們?想都別想有這么好的待遇,能住進宿舍而不是待在小黑屋里就該謝天謝地了。

    “水……水……”陷入思索中的向東突然聽到下頭床位上突然有了動靜,傳來了虛弱的男孩呼喚聲,他忙不迭地起來,不敢發(fā)出大聲音,否則要被巡夜的教官發(fā)現(xiàn)。

    他趕忙拿起折好放在枕頭旁邊的衣服——這是因為他們時不時要在教官口哨吹響后集合著道樓下去緊急演練,要是遲到的,一頓蛙跳、跑步大餐已經(jīng)備好,等人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第二天還要照常干事。他用那衣服輕輕往一道之隔的對面下鋪輕輕地甩了甩,只見那下鋪突然坐起一人,拿起衣服就往頭上套著。

    那人是曾年,向東進來西山書院以后的頭一個舍友,就睡在他對面床的下鋪。

    向東小聲地往對面用氣聲說著:“年哥,馬華好像醒了,我等等就下去,你先給他點水喝!”

    剛剛還恍恍惚惚地爬了起來,以為又是緊急演練的曾年才放下心,又把心懸了起來,他忙往旁邊一看,馬華還似夢非夢,嘴里不斷念叨的是“水”,他趕忙從床底下把他們倆今天特地從廚房那用之前存下的小盒子裝的一點清水給對方慣了進去,只是這宿舍太過陰冷,哪怕是在夏天,這點兒水也已經(jīng)涼透了。

    這被灌入的一點點水如同救命良藥一樣,才往馬華嘴巴里頭倒進去,就被他拼命地喝到了嘴巴里,可是不斷上下動彈著、吞咽口水的喉結(jié)能讓人看出此時他有多口渴,但是當下也已經(jīng)半點多余的水都沒有了。

    不過能喝水就好。

    “他好些了嗎?”向東輕聲地問道,擔心得厲害,他幾乎沒能睡下去,聽著下頭氣若懸絲一般的呼吸聲,讓他幾乎也跟著不能呼吸過來。

    曾年輕輕地把手搭在了馬華的頭上,深深地嘆了口氣,放松里還帶著些沉重:“退燒了,只是現(xiàn)在還沒醒過來,也不知道到底怎么樣了!”

    他重重地嘆了一口氣:“都和他千叮嚀萬囑咐,千萬不能得罪教官,現(xiàn)在林盛下了死命令不許他上醫(yī)務(wù)室,萬一出點什么事要怎么辦?”他下意識地打了個寒顫,想象著馬華前頭究竟遭遇了什么就有些畏懼。

    曾年和馬華都是向東在307宿舍里的舍友,其中曾年是早就住在這宿舍里的老前輩,馬華是在向東住進這幾天后才剛來的,這也是向東在里頭真正有交心的唯二兩個朋友,誰讓在這西山學(xué)院里,教師、教官們甚至不讓學(xué)員們互通有無,生怕他們共同研究出什么奇奇怪怪的對策。

    在向東剛進入307時,還暈暈沉沉的時候便是受了曾年的照顧,曾年是他在這里見過的第一個認命的人,所以教官便把他們這種新人交給老人來帶,這樣才能讓他們更快的識趣、知錯。

    馬華比向東剛進來時還要慘點,他上周才入學(xué),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受了兩三場的大教育了。

    馬華和向東不同,他的入學(xué)是被父母喊教官們“押送”過來的,他的父母并沒有來這所學(xué)校實地考察過,只是因為覺得他必須得來這好好地接受改造一番,便向?qū)W校這里交了學(xué)費,并出了往返的路費,讓幾個人高馬大的教官去他家鄉(xiāng)里把他押過來。

    曾年告訴向東,像馬華這樣的,在西山學(xué)院里待遇絕對不會好,因為父母的決心,他們往往更意味著沒有人管,像是向東這樣,mama那頭擔心得不得了的,教官們是不太會下狠手,起碼不會在能看到的地方,就怕被父母看到,可馬華這樣的,就可以盡量教育,只要在學(xué)校開放的參觀日前大體痊愈就沒什么大不了的,所以像是他這樣的,來這都要脫下起碼一層皮。

    他們的父母對改造他們的決心異常堅定,大多甚至還和學(xué)校簽訂了的“生死狀”,這生死狀中包括了學(xué)校里最大的管教,學(xué)員們管這叫“傻子教育”,只有變傻了,不會疼、不會哭、不會難受,才能從那間管教室里頭熬出來,里頭可怕的景象,聽說進去過的學(xué)員一個都不肯再講,只要回憶起就已經(jīng)冷汗涔涔、臉色發(fā)白了。

    曾年說,從前睡在那張空床上的,他的另外個舍友就是這么離開學(xué)院的,聽說那人接受了一次傻子教育以后,哪怕教官拿戒尺狠狠地抽打都不會叫疼一聲,似乎精神出了些什么問題,最后要家里拉走了,學(xué)校賠了一個,這也是學(xué)生中的暗話,一個的意思是一個孩子一學(xué)期的學(xué)費,也就是四萬,就算死了,也最多賠個兩個。

    一條命,抵兩個,這也是學(xué)生們互相之間勸著彼此撐下去的唯一力量,畢竟死了也就是送去燒了一了百了,給家里賺些外快,所以他們要活下去,活到出去的那一天,不能這么就沒了。

    曾年最經(jīng)常說的一句話就是:“要守規(guī)矩。”只有守規(guī)矩的人才能出去,至于規(guī)矩是什么?從來都沒有定論,只要教官要他們做的,就是約定俗成的規(guī)矩,并沒有固定的要求,只要聽話、認命就好。

    頭回聽到認命的時候,向東有些不明白,可后來他看著身邊的學(xué)員們臉上麻木的神情,一點點地理解到了這句話的意思。

    他很快就表現(xiàn)得挺好,在教官們面前聽話,被打了就咬牙扛下來,打完了要說謝謝教官管教,和家里打電話要感恩學(xué)校、感恩教官……明明時間才過了兩周,他都覺得自己要被這里頭吞噬了。

    而馬華就是他認識的,最不認命的人。

    在馬華被送進307宿舍的時候,可要比當初向東進來的時候還要慘得多,曾年說,這也是算他見過剛進來遭罪最多的了,他被教官們用被單裹著,丟到了床上,活像是丟一具尸體,躺在那的他渾身發(fā)著冷汗、還要時不時地抽搐兩下、嘴唇那時已經(jīng)是毫無血色,面白如紙,若不是尚且偶爾會動作的身體和微弱起伏的呼吸,單看身體和尸體并無二異。

    曾年很有經(jīng)驗,他翻看著馬華身上的傷口,一邊倒吸冷氣一邊說著:“他太不守規(guī)矩了。”在這不守規(guī)矩的代價,要比在外頭嚴重得太多太多,超乎人們的想象。

    像是進來的時候,規(guī)矩的孩子順著教官們的責罵、教育,也就折騰這么一次,去小黑屋里頭關(guān)兩天就能被送到寢室里頭,總算過得是個人的日子。

    若是不規(guī)矩的,就是像馬華這樣,原本只是電擊“適應(yīng)”教育,但凡敢于頂撞一下、逆著教官、反抗幾次,他們便會采取所謂的非常措施。

    教官們曾經(jīng)嘚瑟地和學(xué)生們炫耀過。

    “這剛進來的時候呢,要先給個下馬威,這下馬威沒有別的,就是一個字,要狠,狠到新來的學(xué)生們知道畏懼、知道服從、知道要聽話,不聽話的,只要在一開始治到服,治到怕了,以后就好管了,叫他往東不敢往西,他看到教官都會抖,越是跳,就越要把他徹底按下去,碾死。”

    馬華就是如此不服從,所以才會被好好地管教了一次。

    那天晚上向東也像是今天一樣,一直緊張地聽著馬華的呼吸聲,不敢閉眼,心懸成了一條線,他生怕這躺在旁邊的這人,說沒了就沒了。

    人命有多脆弱,脆弱到躺在他隔壁的這個年紀和他相仿的少年已經(jīng)命懸一線,還無人理會。

    還好,按照這的說法,馬華命大,挺了過來,否則挺不過去也就是兩個的事情,教官和老師才不會為這男孩痛苦,甚至很多學(xué)生們還不知道有人來過、有人走了。

    等馬華好了,他們?nèi)齻€人漸漸地交了心,談天說地著把藏在心底的全部心事傾吐而出,當然這一切都是竊竊私語地在深夜里進行,否則被教官們發(fā)現(xiàn)了,絕對沒有好果子吃。

    這也是向東頭回聽到別人進來的原因,此前他只知道,這里都是一些家長心里的“問題孩子”,出了問題就進來解決問題。

    馬華是因為得了厭學(xué)的毛病被父母送進來的,他坐在床邊帶著笑說,他可不是厭學(xué),他就是笨,讀不進去書,怎么努力也讀不進去,因為他考得又差、又拼命讀,在同學(xué)們眼里成了笑料,畢竟別人的讀不好書,都是因為不夠努力,可馬華在他們心里就是因為笨。

    他倒是沒有真的被怎么校園欺凌,例如打人什么的,他這近175的個頭,人高馬大的,誰都不怕,可更可怕的是集體的“忽視”和“嘲諷”,心照不宣地對著他的那些指指點點,有什么活動唯獨把他一個人跳過的默契……他試圖和老師溝通這些問題,可在老師只是這么說:“要是一個人欺負你,那可能是他的錯,如果全班都欺負你,你是不是得反思一下你到底做錯了什么?”,這話說得讓馬華徹底失去了對學(xué)校的最后一點信心。

    所以慢慢地他開始厭惡學(xué)校、厭惡學(xué)習(xí),他偷偷地逃學(xué),寧愿把自己藏起來發(fā)呆也不愿到課堂里去,這在他的家長眼里是絕對不能被原諒的行為,一個不讀書的、逃學(xué)的孩子,是有罪的,他們一次也沒有陪馬華去試著解決問題、沒有問問他心底在想什么,只是居高臨下的說,學(xué)習(xí)跟不上就去補習(xí)、和老師處不好就去送禮……哪有什么大不了的?只要努力,沒有什么事情解決不了,根本沒有厭學(xué),只不過是叛逆期不聽話罷了。

    可在最后他們發(fā)現(xiàn)這孩子居然已經(jīng)定了性,改不了了,他們偷偷地從網(wǎng)上知道的方式聯(lián)系了西山學(xué)院,讓學(xué)院里的教官來家里蹲著,哄著馬華回家過個生日,就在他進門的那一刻直接把他拉走,哪怕馬華有著175的個子,在練家子的教官眼里都不算是事,輕松一壓便直接拖上了車。

    “那天是我的生日,我的父母送我的生日禮物是讓我變成一個好孩子,他們那時候看著我說,只要我來了這里就會改好、就會變乖,這是我十六年來過的最好的一個生日。”

    “我拼了命的求救,把手扒在家里的門上,是我爸過來把我的手指一根根的掰開。”他低著頭,劉海擋住了眼睛,看不到眼神,“他說,他們是為了我好,我以后就會懂了。”

    “我進來,被拷在那的時候,電流往身上拼命扎,他們管這叫治療,我才知道,原來他們是想這么把我治好的嗎?只要好了,無論是個什么樣子都可以是這樣嗎?”

    “我是不是還要謝謝他們?謝謝他們送我的生日禮物。”

    ……

    馬華的經(jīng)歷說完,已經(jīng)是一室寂靜,從來不曾說過自己故事的曾年張開了嘴,對著兩人說起了自己的經(jīng)歷,讓他們倆聽得目瞪口呆,連剛剛握緊拳頭,青筋爆出的馬華都不自覺地松開了手。

    和向東其實有些許相似,曾年打小便是鄰里玩伴們最討厭的那個別人家的孩子,他從小,過五關(guān)斬六將,所有考試的成績均名列前茅,還是縣城里的中考狀元,去了市里的高中,而市里高中高手如云、剛到高中的他尚且還不太適應(yīng)高中的學(xué)習(xí)方式,成績掉了許多,他也一直在努力調(diào)整的過程,卻不知道在他還努力的時候,父母已經(jīng)對他產(chǎn)生了深切的質(zhì)疑。

    在父母看來,曾年一定是因為到市里高中學(xué)習(xí)的時候迷了心,要嘛是貪玩、要嘛就是偷偷早戀……反正肯定是心思沒有放在學(xué)習(xí)上,否則成績哪會掉這么多,他們辛苦送曾年學(xué)習(xí),可不是為了讓他讀個專科回來的!

    那時恰好,曾年后桌坐了個班上成績處在后列的女孩,考得不是很好,但是有一顆樂于向?qū)W的心,她成天往曾年那問著問題,兩人時常一起研究,這在老師看來根本就是早戀的征兆,再結(jié)合曾年成績一落千丈——哪怕這千丈是班級第十,老師便同父母反應(yīng)了曾年疑似早戀的狀況,畢竟要早發(fā)現(xiàn)、早預(yù)防。

    老師和父母輪著勸了曾年一番,在曾年看來,他著實和那女孩沒有什么超乎友情的來往,不就是學(xué)習(xí)對子,一個問一個答嗎?這究竟有什么呢?他自己覺得清者自清,沒避諱過,可在父母看來就是死不悔改、執(zhí)迷不悟,在對孩子束手無策的狀況,他們聽說了一個治療孩子早戀很有一手的學(xué)校,他們有個遠房親戚的孩子,聽說去了那學(xué)校,回來學(xué)習(xí)再也不用家里人催促、監(jiān)督,很是自覺,也不會去干什么早戀之類的事情。

    于是父母商量了一番,便做了決定,掏了對他們來說并不算少的四萬學(xué)費把曾年送了過去,這在他們看來,就是為了孩子好,孩子不懂事,他們得救救這孩子,不然這四萬,他們哪里會咬著牙出呢?

    “其實那個女孩子真的就是學(xué)習(xí)上的互幫互助,人家想上進,問問題,只是我們坐的近,她問我得更多,他們就把我打成了戀愛……其實根本從頭到尾和這沒有半點關(guān)系,我只是突然有點適應(yīng)不了高中的學(xué)習(xí)環(huán)境。”

    “可也許在爸媽眼里,我已經(jīng)無藥可救了吧。”曾年的臉在鐵窗外映出的月光照射下明暗變換,神色冷漠的他只有心如死灰四個字可以清楚的形容。

    過了一會,曾年又笑了:“四萬呢……這對我家可不是小數(shù)目,我爸媽是愛我才送我來的,他們是想要我改好,他們是愛我……”說著說著笑得哭了出來。

    那天晚上躺在床上的三個少年閉著眼,各自舔著自己的傷口。

    ……

    “我沒事了。”馬華終于醒了,他睜開眼,有些虛弱地扯了扯嘴角,輕輕地笑了笑,“我命大,還活著。”看著頭頂?shù)哪景迳裆┯病?/br>
    向來好性子的曾年幾乎要被這人氣壞:“我告訴你,你這樣天天反抗有什么用呢?你就順著教官點會怎么樣嗎?教官叫你去打掃廁所就去打掃,非要被打一頓嗎?你這回命大、可不是次次命大,在這里橫著出去的不是一個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