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
“我打死你這龜孫子!” “我是龜孫子你是什么!你是龜兒子,媽是龜兒媳!” “哇!打死人了——” 一路狂奔雞飛狗跳。 今夜也是熱鬧非凡的大同村, 第24章 我!潑婦!職業噴子!(十六) 陳具祖看著眼前已經從小蘿卜頭變成大蘿卜頭的林雄,都說人需要點緣分,當初尚在最高學府教學時他沒有遇到他心里的好苗子,反而是現在,在這個他以為要茍且求生的地方,卻遇到了最好的徒弟。 是的,徒弟。 自那次他們幾個被下放的,被看不起的老玩意兒到了這叫大同村的地界,他們幾個都以為自己命不久矣,畢竟老骨頭還能撐多久,這話誰都不敢打包票。 可是呀,自從那天遇到了那個在大同村頂天了厲害的女人,他們的日子就變了! “老師,您怎么不吃了?mama說這個您必須吃光,您身體不好呢!”林雄歪歪頭看著自家又開始神游的老師,很是無奈,忍不住打個寒顫,要是有學問的人都是這樣,那以后他會不會也天天有的沒的就開始站在那里發呆呢! 陳具祖一看自家小徒弟那鬼靈精怪的模樣,就知道肯定是在心里編排自己,輕輕推了推他的腦門,無奈地拿起湯碗喝起了雞湯——那可真好喝呀,果然單妹子的手藝就是好!一口雞湯下肚,騰地從肚子開始回蕩著溫暖之氣,滿口留香,咸淡適宜,單單是喝湯就有種渾身充滿力量的感覺。 看著認認真真盯著自己生怕自個留下一滴的林雄,陳具祖再一次在心底告訴自己,絕對不能讓小徒弟知道自己當初決定收他入門其實是因為他mama的武力威脅加食物誘惑,讓他這虛弱的老人家無從拒絕!畢竟現在撿到了寶,發現徒弟天賦橫溢的他可舍不得自家的寶貝徒弟了! 王念江剛忙完農活下工回來,還沒進屋就能聞到若有若無的香味,勾起笑容,不用說啊他就知道是林雄來了,于是便走著便吆喝著打起了招呼:“阿雄今天這么早就來看你老師呀?又帶了什么美味呢?” 不等林雄招呼,便也習以為常的坐下給自己打了碗湯,熱湯下肚,就是一個爽字! 他算是羨慕陳具祖得厲害了,當初一同下放,身子骨都半斤八兩,尤其是老陳他這種文質彬彬的人,早就在批斗中熬壞了身子骨,那時候想著的就是有一天熬一天,要是這村子受那些思想影響還不厲害,還能省兩次批斗,對于他們來說就是那時最大的愿望了。 但頭一回,他們發覺事實的真相還真比他們想的美,這一切要從哪里說起,那應該還是從那次吳浩、馮斌偷偷出去,差點被野豬給撅了的事情說起,也是從那次他們才認識了他們的福星,單妹子。 單妹子那日救了他們,那頭野豬rou可真不少,但他們半點沒敢肖想,畢竟以前的苦日子告訴他們明明白白的道理,別想了,好的東西和他們這些“下三濫”的反動分子半點關系都沒有,可沒想,這村子里的人半點不小氣,雖然他們沒有工分,但也給他們分了些豬下水,他們半點不會處理,那叫一個又腥又膻,可那卻真是他們吃過的久違的美味,酒保飯足,就連陳具祖都有了力氣,總算江河日下的身體稍微有了起色。 在這之后,他們發現大同村和他們之前知道的任何一個村子都大有不同。 這里的每個孩子都去上學,雖然也學領袖語錄,但半點沒學城里的那些鬧老師的作風,個個乖巧得很,很是尊重老師,他們眼瞅著那些孩子每天還會幫忙收拾學校。 (學生們:呵呵,你真當石拳頭只是在旁邊干農活的嗎?) 村子里幾乎人人都上掃盲班,雖然在來這之前以為只是普通的農村,應該天天干活,但卻每個人主動積極的去上課學習,聽說每天回去了自家孩子還主動幫忙家長復習,除了那些五十往上的老人家可能還有幾個大字不識,最起碼的算個數,念個語錄,寫個名字都不成問題了,比起那些鄉鎮里的識字班,像這種也沒個文憑,只為了對知識純粹的熱愛去學習的簡直難見。 (村民們:請把我馬賽克一下,我們心里有多苦誰知道,我一點也不想學習,一點也不想認字!我只想白天上工晚上回家和婆娘過日子,要不是識字班有某人在,我去都不去!) 更有甚者,就連村莊里的那些個知青,都個個同他們聽說過的不同,他們有自己的消息渠道,早聽說過外面的那些個知青,很多受不了苦,有的斗他們這種下放派,有的斗村子里的人,有的還斗一起來的知青同伴……為了在村子里好過點或者為一個回村的機會,他們鬧出的那些事可一點也不小,但在這村子里,卻似乎什么也沒發生。 (知青們:我們心里的苦又有誰能知道呢?) …… 現在的大同村在十里八鄉可是出了名的工分值錢,只要肯干活衣食無憂!林耀西每次到縣城里開會都能抬頭挺胸絲毫不用畏懼,至于什么村子里人私下流傳的村子建設靠石拳頭這種傳說,他一點兒也不在乎!畢竟實惠他可一點不少拿。 當初那些個把石拳頭當做潑婦的想法現在全沒了!只覺得她是大同村的真·福星! 對于和大同村有些距離的村莊,他們最大的目標成了找個大同村的媳婦女婿,畢竟在家家戶戶不算富足的年代,人人有點小存款的大同村早就成了眾人向往的目標。 更別說大同村的人,是十里八鄉出了名的女人賢惠,男人疼老婆了!這樣的好人家,還有什么可要求的呢? 當然這一切的發生還有屬于它們的故事…… “哥,晚上你回家吃飯嗎?還是同陳老師一起吃飯呢?”半掩著的牛棚門被推開,是一對女孩,已經亭亭玉立,身材纖細,兩個人都眼神靈動,出落得好似剛盛開的芙蓉花。 身量稍高些的女孩是單靜秋的女兒林玉,眉目同母親一般有些颯爽,丹鳳眼卻一點沒有什么勾人氣,只覺得利落干脆的樣子,正往里面打量著。 身量稍矮的女孩則是林情,還有點兒嬰兒肥,眼睛圓圓,看起來很是可愛,睫毛彎彎的樣子,一笑讓人甜到了心里,跟在林玉后面落落大方,打了個招呼。 陳具祖一看到他們就想起自家沒緣分的小孫女,笑得眼睛都露出了褶子,招呼著她們知道她們得趕回去吃飯,便也舍不得的準備放她們離開。 可林雄半天不想起來,到讓陳具祖露出了狐疑的神色,畢竟這林雄平日里最喜歡回家看看書,幫幫mama干點活,可不是個躲懶的孩子,今天倒是奇了怪了。 王念江聲音疑惑,忍不住問:“阿雄你今天怎么了?不回家吃嗎?” 看林雄有點尷尬不自在,林情林玉對視一眼,嗤嗤地笑開了。 林情聲音帶著笑:“阿雄哥那你晚點再回去吧!”打算給自家堂哥留點面子的她打算扯著jiejie走了,可陳具祖作為前教授,對教育學還是有些了解,擔心這老實孩子是不是學壞了,還是叛逆期,很是擔心。 看著陳具祖蹙起的眉頭,林玉笑得有點促狹:“老師,你就別為難哥哥啦,他啊,有難言之隱!” “難言之隱?”王念江、陳具祖二人的聲音倒是重合在了一起,很是不解的樣子。 林雄自暴自棄地解釋,畢竟他也不愿意讓老師擔心:“好啦,老師我想晚點回家……是因為……” 咬著牙,他還是不好意思地說出了口:“因為我媽在家開婦女聯合會教學互助班啦!我感覺好尷尬不習慣的!” “哈?”總說自己寵辱不變的陳具祖頭一回變了臉色,震驚的神色堪比當初頭一回聽說石拳頭故事時的臉。 什么婦女聯合會教學互助班? 難道是他見識太少……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陳具祖,男,最高學府前知名教授,著書無數,在大同村下放過程中,第一次意識到了自己知識的淺薄。 第25章 我!潑婦!職業噴子!(十七) 在林耀西家大后院里,現在已經熱熱鬧鬧地坐滿了人,大娘小媳婦一個簇擁著一個拿著自家的小板凳整齊有序地擺放在地上,三三兩兩地按照習慣坐成了堆,大多自己帶了點小食物,例如什么花生瓜子之類的,還隨手帶了個布袋子用來裝垃圾;也有的帶了點剩下的伙計,例如什么針線之類的剛坐下手里便開始忙活著,不過這樣的人倒也不太多。 在幾年前,繼大同村集體托兒所后,又在單靜秋的組織下,由大隊聘了幾個手腳麻利的姑娘媳婦,組建了大同村集體縫紉房,縫紉機由大隊出面向底下的人家租借,每個月補貼工分,如果壞了大隊會負責修繕,不善縫紉活的婆娘可以把縫紉伙計交由縫紉房,根據大小折算工分給予人家,至于沒活計的時候,就照常下地賺工分,給那些不擅長縫紉的媳婦解脫了家里的縫補活計,也給幾個身體弱,老掙不到幾個工分的姑娘自食其力的機會,例如林耀西家的杏花便是那時開始就在縫紉房搭了把手。 當然,最開始起意只是因為單靜秋不擅長縫紉,自家倆孩子褲腿都短了半截,這年頭想買成品衣服難得很而想出來的法子,卻沒想獲得了男女老少的支持,即使到現在大家稍有余錢的狀況,也愿意到村里的縫紉房去找個熟練工幫忙縫補縫補。 所以現在大同村里除了那幾個縫紉工,基本上其他女人大多不怎么做縫補活計了,除了個別閑不下來或者手藝較好的女人還習慣自己cao持,畢竟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林建成家的捅了捅身旁的女人,好奇地問:“你說今天靜秋嫂子要給我們講啥?” 旁邊李翠花家的二兒媳無奈地翻了下白眼:“建成家的,前幾天靜秋嫂子不是說了嗎?今天是分享會,要分享自己的經歷感受什么的……” 缺了課般的恐慌感擊中了建成家的,神色有些狐疑:“真的?你不是騙我吧?”側頭一思考,又覺得好像聽說過這個消息便也繼續排排坐吃果果般的等待了起來。 …… 大同村婦女聯合會的成立事實上才落地沒多久,因為此前的運動中,婦聯活動早就不知不覺的停擺,就連縣城里的婦聯都已經形同虛設,早就沒人了,而大同村的教學互助班,就是在那時靜悄悄地落了地。 是的,當然這事還是現在在大同村婦女心中堪稱楷模的單靜秋整出來的。 事情的起因是在幾年前的那個深秋,前往山里打獵的單靜秋在河溝旁“撿到了”打算自盡的呂翠花,呂翠花是村里李同興家的,她一連給李同興生了四個女兒,原本恩愛的夫妻倆也就隨著這四個女兒的落地感情破裂,甚至原本還算老實李同興那時一醉酒回家便是拿起那些個棍棒對自家媳婦就是一個下手,甚至連幾個女兒也被打的不成人樣!而呂翠花又懷了第五胎后,李同興找了個算命的一算,說這肚子里還是個女兒,憤怒的李同興拿起棒子就是要好好教訓呂翠花,倉皇跑走的翠花最后在河溝邊就是打著尋死的主意,對她來說,這人生苦得簡直沒有盡頭,非得死了才甘愿。 救下呂翠花的單靜秋明白,這村子里發生的大大小小的悲劇一點也不少,面上的平和倒是不差,但是家暴的、拋兒棄女的……種種事件,數不勝數,她從不為了任務而任務,自上個世界開始,她所做的每一件事也為了活一個自己,畢竟曾經碌碌無為的平凡人生能有一次又一次的重來機會真的太過不易。 于是就這樣,大同村最初的“婦聯”就這么落了地,一開始,那只是為了讓村子里的那些日子苦得沒個頭的女人有個訴說的口,卻漸漸地越辦越興盛了起來。 單靜秋剛走進屋子,便是一陣鼓掌,看著下面滿當當地人她還是控制不住心中想扶額的心,畢竟看見這堆嗑著瓜子上課的女人,她還是一點也不習慣。 但人的潛力是無限的,她也沒想過自己憑借一個未婚未育的原始身份就這么開始對全村女人開始了教學。 她習慣性的拍了拍掌,一聽拍掌聲剛剛還稀里嘩啦的細小聲音便也全然不見,平日里碎嘴最嘮叨的婆娘都閉上了嘴,用最真摯地眼神看向了單靜秋:“今天咱們呢,不講課、不講道理,咱們來分享一下別人的故事,大家都可以聽聽這個故事,聽完后,咱們都來說說感想。” 她用眼神示意同樣在下面的呂翠花,便也坐在下面用支持的眼光看著她。 呂翠花心跳得飛快,她只上過掃盲班,只會寫她家幾口人的名字,她還沒想過自己居然有給人家上課的機會,囁嚅著嘴唇看著下面烏泱泱地人頭心跳如雷,暈眩得厲害,半天說不出話,卻又在和坐在下面支持地看著自己的單靜秋對上眼的那瞬間放下了心,寫滿了安定。 “大家好,我是呂翠花。”第一個字吐出,剩下的話便也如流水般潺潺而出了,呂翠花定神便開始說了起來:“你們應該也都認識我,我家那口子是李同興,今天我要和大家分享的是關于我的故事……” 本以為會羞恥得難以啟齒的話,卻一字一句流淌而出,畢竟那時發生的每一件事都刻在心里,沒齒難忘。 “我呢,有另外個名字,叫做四妮她娘,為什么呢?因為我生了四個女兒,大妮子、二妮子、三妮子、四妮子,我也從大妮她娘變成了四妮她娘,而我家當家的,也從一開始說大妮是寶貝女兒,到后來變成了賠錢貨……” 呂翠花哽咽著:“我每天看著別人的兒子,我都很羨慕,是我真的非要個兒子嗎?我四個妮兒都很乖,天天幫家里做事,從來不胡鬧,我從來不覺得我的女兒不好,可他們都說,我一定要一個兒子,沒有兒子我就是絕了老李家的根,所以我就拼命的生拼命地生,每次生下來一看是女兒,月子也不敢做趕緊起來干活,就擔心他們一生氣把妮兒送人了……” 剛開始說,下面忍不住就竊竊私語著,雖然上了許多期婦女互助會,但許多人的思想還是很頑強,例如李翠花家的大兒媳,她最引以為傲的就是生了三個兒子,她挺著胸對旁邊的人就是小聲地說:“生四個女兒被罵、被看不起不是正常得很嘛!還是得要個兒子!” 當然,諸如此類的話并不少,可隨著話語便一點點的所有人都變得沉默,大多人的心并非那么堅固頑強,即使再頑固的觀念看到悲劇時也會動搖,只是動搖的情緒很快便會結束…… “那天我回家我家那口子又打我了,他喝了酒抓著棍子就要捶我,我家大妮兒幫我擋著他,就讓我跑,我那時嚇跑了就往外跑,回頭看只看到我家大妮、二妮、三妮幫我抓著她爹,四妮在旁邊哇哇哭,那時我很怕,就是拼命往前跑……” 她聲聲泣血:“后來我到了河畔邊,真的不明白這日子還有什么意思,我過不下去了,看著那河水幾乎就想跳下去……” 單靜秋站了起來接過話茬,便也繼續往下說:“后來的事情,大家也都知道,我帶著翠花回去他們家,那時候幾個妮兒已經被他爹打了好幾下,但是不管多疼都在到處找媽,而孩子她爹早就在床上撒完酒瘋睡得沉了……” …… 這事在那時鬧騰得厲害,因為呂翠花是大同村第一個離婚的,那時李家和呂家差點打起來,呂家在村子畢竟是小姓,但背后好歹站著石拳頭和村長,倒是一時之間鬧個勢均力敵,但后來哪怕是李同興悔悟兩人也是離婚收了場。 呂翠花擦著眼淚緩了過來:“也許有的人會說,我怎么那么不懂事,生個兒子就好了,可這日子真的沒法過了,那時其實靜秋嫂子拉我回去我也是不想過了的,那晚上靜秋嫂子把我們帶回家睡覺,我爹找上門,我以為他會打我罵我,他只是哭著對我說。” “他說,你這孩子怎么就不和爹說呢?”呂翠花的眼淚已經擦不干凈了:“他怎么能欺負我女兒呢?我女兒不是生下來讓他糟蹋的!那時就想去和孩子她爹講道理……” “我也是那時才明白,我不能糟蹋我自己,糟蹋我的女兒,是,大家都說兒子好,可我也知道我的妮兒們都是寶,我被她爹打的時候,是妮兒們不顧自己被打都要護著我跑,甚至我走了還被她那個心狠手辣的爹打了,我不能就這么回去道歉,就算生兒子了他不打了呢?我是個人,妮兒們也是人,我不是生孩子的牲畜,他得把我當人看!他得把我當人看……” 呂翠花定定神,淚水也停了:“所以再多人勸我、罵我,我都知道這日子我過不了了,我出來過可能窮、可能累,可我能做個人!” 話音一落,下面便稀稀拉拉地響起了掌聲,沒一會便連成了一片,每個人都發自內心的紅著眼鼓著掌,哪怕是再不認同的人,聽著那句做個人,也不知怎地好像心底的弦被觸動,激動了起來。 呂翠花的臉激動得也紅了,這應該是自離婚之后第一次那么多人為她鼓掌,也許,她確實沒做錯,她一步一步走下臺,臺下的呂大妮,也就是剛改了姓沒多久的李大妮握住了母親的手,緊緊地抓著牽住她便是坐在臺下,聽著掌聲依偎在了一起,感覺到了莫大的力量。 第26章 我!潑婦!職業噴子!(十八) 天色漸晚,在農村中向來沒有晚睡的習慣,于是剛剛還熱熱鬧鬧地林家后院也變得寂靜,人們已經拿著小板凳三三兩兩的就這么離開了,喧囂化為寂靜。 離去的婦人按照交情自覺地結成了小隊,細細碎碎地聲音在寂靜的夜空中存在感十足。 “哎,要是那翠花能生個兒子就好了!”這是聽說了翠花肚子里的孩子落地還是個女孩的人。 “是啊,是啊,如果最后生個兒子就用不得離婚了!”剛討論完還意猶未盡的人一個兩個又湊了過來。 “就算生個兒子又怎么樣,翠花差點被打死了!這種男人要來有什么用啊!”斜眼看來,氣得厲害的女人插了嘴,她則是堅定的離婚派,最最受不了男人打女人。 而思想頑固有所松動的人通常這么說:“哎……打老婆可不太對,但是離婚什么的也太過了,離了婚哪還有人要啊!” …… 你一言我一語的,剛剛在互助班里意猶未盡的討論又延續著,在互助班里更推崇的是分享,而非爭論,每個人都可以說說自己的看法,但不要求誰來說服誰,當然,更多的人需要的是一場酣暢淋漓的辯論,這自然留在課后,讓他們自行評說。 可就是這樣一次又一次的分享辯論里,慢慢的大同村、甚至周邊村子里的女性想法有了全然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