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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盛寵相思在線閱讀 - 第19節

第19節

    “可憐的孩子, 你受苦了,那些傷害你的惡人,姑母一個都不會放過。”太后輕撫榮昭儀虛弱的臉頰做出保證。

    榮昭儀謝過后,太后又說:“要不你暫時隨姑母回去,在壽康宮調養些時日吧?,F在能走嗎?姑母讓轎子來抬你可好?”

    榮昭儀對太后笑了笑, 然后看向顧寧, 說道:“皇后娘娘, 臣妾現在實在沒有力氣, 今晚能否在長樂宮叨擾一宿?”

    顧寧沒有不允:“自然可以?!碧讓μ蟮溃骸疤?,榮昭儀歇在長樂宮,您請放心吧,她先前剛喝了藥,身子乏的很,現在更深露重,貿貿然出去怕惹風寒,待她過兩日身子好些了,臣妾派人將她送到壽康宮去,您看這樣可好?”

    太后看著顧寧,心情有些復雜,她對顧寧向來沒什么好感,覺得她身份低微,不過是借著時運做了皇后,她和鎮國公府的關系明眼人都看的出來,顧啟明那個老狐貍顯然對她已經失去了任何耐心,所以才不惜將嫡女送進宮為妃,太后原本在顧寧和顧嫣然之間,已經選擇了顧嫣然,她愿意幫著顧嫣然把顧寧從皇后的位置上趕走,但前提是,必須保證榮國公府的尊榮。

    顧嫣然這回對榮昭儀動手,就是完全不把榮國公府放在眼里,自作聰明,想利用她這個太后對付顧寧,如意算盤打的太好,若她做了這樣過分的事情,太后都無動于衷的話,傳出去還只當榮國公府怕了他鎮國公府!

    “皇后做事,哀家自然是放心的?!?/br>
    太后說完,便離開長樂宮,今夜還有事要做,顧嫣然她們被關進判刑司,總要問出個什么所以然來才行。

    人不是顧寧關的,顧寧自然不用cao心審問的事情。親自扶著榮昭儀扶她入內殿休息,一路上,榮昭儀完全將身子倚靠在顧寧身上,可以說相當依賴和信任了。

    顧寧當時下水以后,游到那團黑影身前,確定這就是失蹤的榮昭儀,腳下墜石,身上被繩索纏繞,看樣子并不像剛被扔下水的樣子,可她居然沒有淹死,顧寧定睛一看,原來榮昭儀的口中叼著一根小手指粗細的蘆葦,蘆葦延伸出水面,像水草一樣。

    誰把榮昭儀綁在水里,又給她一根報名呼吸的蘆葦呢?

    向岸上要了匕首,顧寧再次潛下水,動作利索的隔斷了榮昭儀身上和腳下的繩索,將她托出水面,榮昭儀在水下困了好久,經歷了無數次絕望,看見顧寧的那一瞬間,就等同于看見了生存的希望,一個垂死之人見到了光明,在那一刻,顧寧就是救她出水火的神。

    顧寧把榮昭儀扶去偏殿,讓宮婢好生照料,便要離開,□□昭儀迷迷糊糊的就是不肯放開她的手,顧寧見她整個人都縮成小小一團,即使閉上雙眼都忍不住微微顫抖,她去掰榮昭儀的手,榮昭儀就特別不安分,而后就將她的手臂越抱越緊,顧寧無奈,為了讓她早點入睡,也只好讓她抱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蕭廷在寢殿等顧寧,等來等去都沒等到,便親自過來看了一眼,就看見榮昭儀抱著顧寧的胳膊怎么都不肯放手,蕭廷一靠近,顧寧就醒了,見是他,便揮揮手,指指身邊的榮昭儀,用口型說道:“你先去睡,我今晚照顧她。”

    蕭廷眉心一蹙,傾身過去把榮昭儀的手拉開,讓顧寧站起來,榮昭儀似乎要醒,蕭廷給她的懷里塞了一只大迎枕,她才安分下來。

    顧寧不知道還有這種cao作,佩服的看著蕭廷,蕭廷對她無奈嘆了口氣,將她從偏殿拉了出去。

    兩人回到寢殿之中,已經是一更天了,顧寧爬到床上還感覺今晚發生了太多事情。

    “今天這事兒我覺得有些奇怪。”顧寧心中一直有個懷疑,直到現在才有機會說出來。

    蕭廷坐在床沿,將鞋子脫了整齊擺放在一邊:“什么奇怪?”

    “顧嫣然她們把人悄悄送到池塘里,腳底下幫著石塊,照理說榮昭儀是絕無生還可能的,可她偏偏活下來了,你說這是為什么?”

    顧寧的問題讓蕭廷解腰帶的動作一愣,干脆放下手,對顧寧招招手,讓她給自己解,顧寧倒是沒扭捏,從被子里起來跪在蕭廷身后,埋首給他解腰帶。

    “我找到榮昭儀的時候,她嘴里叼著根蘆葦,就是這根蘆葦保住了她的命,這事兒皇上可知曉?”

    顧寧替蕭廷把腰帶解開,雙肘交叉撐在他肩膀上,在他身后若有所指的問道。

    蕭廷不經意的勾了勾唇角:“這我如何知曉?許是她福大命大吧?!?/br>
    顧寧將腦袋探到他臉側,拿審視的目光掃視他,似乎想從他臉上看到一些心虛的表情,奈何蕭廷從容不迫,一點都沒有被人追問的心慌。

    “你是什么時候知道榮昭儀出事的?這么多天,你居然一點都沒想告訴我的意思。你就不怕榮昭儀真被整死了?”

    顧寧也是看到榮昭儀嘴里叼的蘆葦時才想明白過來,顧嫣然要殺榮昭儀是真,要嫁禍給她,讓她和太后內斗也是真,她命人把榮昭儀身上纏了那么多道繩索,還在她腳上綁石塊,斷絕她任何生還的機會,為的就是確保榮昭儀死去,可她到被揭露的那一刻,也許都沒有想明白到底為什么榮昭儀沒死。

    能夠在宮里把這一切做的神不知鬼不覺的人,除了蕭廷,顧寧不做他人想。

    定是他在得知榮昭儀被扔下水之后,暗自派人給榮昭儀嘴里塞了一根保命的蘆葦,讓她在水底待著不被發現,直到顧寧下水把她救出來。

    蕭廷轉過臉,與伏趴在自己肩膀上的面對面,似乎很喜歡顧寧主動親近他的感覺,兩人眼神交流片刻后,蕭廷才笑道:“宮里昭儀失蹤了我若都不知道,那將來說不定就是我失蹤了?!笔捦⒄f。

    顧寧一臉驚愕:“所以你是在榮昭儀失蹤第一天就知道了?”

    蕭廷不置可否,但看他表情是默認了。

    “那,那你為什么不趁早救她?聽她先前之言,在被扔下水之前幾天,她都被關在一間黑屋子里遭受欺凌,后來又差點死掉?!鳖檶幱悬c不懂蕭廷,既然知道,為什么不早點處置。

    “她這不是沒死嘛,若是一早救她,怎么能讓那些害她的人無所遁形呢?”蕭廷說。

    “你就不怕她真死了?要是我沒有發現她在水下,就算有蘆葦,頂多再撐一兩個時辰,等到力氣耗盡了,她不還是死路一條嘛。”顧寧想了想后,又道:“還有,你既然能讓人給她送蘆葦,那為什么不當場把她救出來呢,那個時候顧悠然她們肯定也以為她死了啊,何必等我下水,多此一舉呢?”

    蕭廷看著顧寧滿面疑惑,忽的伸手從身側環住顧寧的腰,一個拖拽就把跪在他身后的顧寧抱到前面自己懷里,讓顧寧坐在他腿上,顧寧防止摔落,下意識勾住了蕭廷肩膀,這么一來,兩人的姿勢就很曖昧了。

    顧寧想掙扎起身,卻聽蕭廷說:

    “你覺得我為什么要多此一舉,讓你去救她呢?”

    顧寧愣住了,呆呆的看著他,雙唇微張的模樣憨憨傻傻,十分可愛,趁她愣住,蕭廷很快便將自己的雙唇貼了上去,在貼上她之前,說了一句:“傻子,還不是為了你。”

    說完之后,便貼上了顧寧,顧寧直覺想躲,卻躲不過蕭廷亦步亦趨,更何況蕭廷最后說的那句話在她腦中炸開了鍋,蕭廷說是為了她?

    難道他就是故意讓自己出面救榮昭儀,這樣一來,榮昭儀和太后都會欠她一份很大的人情,那么今后如果有事發生,就算得不到她們的支持,至少她們看在這份救命人情上,也不會跟顧寧為難,她們不為難就是幫忙,所以,這是蕭廷在為她鋪退路。

    在她徹底跟鎮國公府劃清界限,甚至到了決裂的程度之后,他又為他在太后和榮昭儀這邊留下了一條路,即便是很窄的路,好歹也是一線生機啊。

    思及此,顧寧心里情緒一下子復雜起來,既覺得蕭廷不該用別人的性命冒這么大的險,可又覺得他是真的在為自己考慮,從前她覺得蕭廷不擇手段,無所不用其極,沒什么感情可言,他說喜歡自己,也許只是一時沖動,或者沒有看清楚自己真正的心意,錯把親情當愛情。

    可這件事一來,讓顧寧越發迷茫。

    蕭廷對她,難道是真的愛上了?

    脖子上一陣涼颼颼的風將顧寧遠游在外的心神拉扯回來,發現不知道什么時候,自己居然被蕭廷親著親著壓到了身下,啃咬著脖子,他的一只手也已經伸到顧寧的繩結處……

    ☆、第33章 第 33 章

    第三十三章

    按住了蕭廷拉扯她衣裳繩結的手, 將他推離,兩人四目相對,氣氛一度有點尷尬。

    蕭廷抓住顧寧的手, 想繼續俯下身,顧寧往旁邊躲了躲, 急忙說了句:“不早了,睡吧?!?/br>
    蕭廷炙熱的目光略微黯淡一下, 倒也沒有繼續,往旁邊仰面一倒, 大大的呼出一口氣,平復片刻似乎平復不了, 又轉過來看著顧寧, 還沒開口就見顧寧嚇得往后一縮,差點掉下床去,手忙腳亂的坐起身, 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整理就要下床。

    “那個, 要不我今兒還是睡偏殿去吧。”

    說完就要走,被蕭廷拉住手腕,顧寧以為他還想干什么,眼神防備的看著他,但蕭廷拉住她之后就把她的手放開, 自己從床鋪走下, 穿好鞋整理好外衫對顧寧道:“你不用走, 春暉閣還有一些奏折沒有批完, 我今晚約莫只能將就在那里了。你快睡吧,時候真不早了。”

    說完,蕭廷便起身離去,很快出了殿,值守的宮人們涼了燈籠,顧寧坐在床沿上,目光跟著燈籠的光線一路往南,直到看不見。

    躺回床鋪,手搭在蕭廷先前躺的地方,仍有余溫,回想剛才兩人那般親近,顧寧的心情就十分復雜,心中充滿了愧疚感,怎么說呢,就像是那種把一個孩子勾引上歪路的感覺。

    要是被師父知道了,也不知會怎么想她。

    還有蕭廷,剛才看他的臉色,好像憋得挺難受,她就那么推開他,是不是太無情了?顧寧帶著滿腹的惆悵,翻了個身,睡的也不太踏實。

    第二天顧寧很早就醒了,猶豫著到春暉閣外看了看,發現殿門開著,蕭廷已經不在里面了,顧寧隨便找了個宮婢問,宮婢告訴她,昨天晚上皇上幾乎一夜沒睡,先到御花園去舞了好長時間的劍,然后回來一直批奏折,天還沒亮就起駕去了元陽殿。

    顧寧聽了這些,心里就更加不是滋味了。

    顧寧讓樂染把早飯擺在偏殿,跟榮昭儀一起吃,經過一夜的休養,榮昭儀的臉色好了很多,已經可以下床走兩步,對顧寧那是千恩萬謝,要不是昨天晚上蕭廷告訴顧寧這件事的背后真相,顧寧現在肯定還覺得能承受榮昭儀的謝意,可偏偏事情不是那么回事。

    人是她從水里拉出來的,可渡她性命的那根蘆葦卻是蕭廷給的。

    跟榮昭儀吃了頓早飯,太后那邊派了轎子來接榮昭儀去壽康宮養病,顧寧把榮昭儀送上轎子后,在園子里心緒不寧的踱步,最終還是換了衣裳出宮去,不過這回她倒是記得蕭廷的話,大大方方的從宮門走,不再翻墻越檐,畢竟昨天晚上蕭廷心情不好,今天她可不能再惹他。

    出宮以后,顧寧一人一馬很快到了城西,沿著官道一路向前奔走,看見一片竹林后才翻身下馬,將馬拴在竹林外,自己沿著竹林中的小徑走了進去,竹林青翠,迎面吹來的風似乎都是清新的味道。

    顧寧沿著青石板鋪成的小路往里走,走了一會兒后才看見一座宅院,說是宅院其實就是竹子搭成的小屋,不過兩三間,一間堂屋,一間臥房,一間柴房,灶房只圍了半面,兩口大大的水缸就那么露天放著。

    竹屋院子周圍是籬笆墻,用竹子圈出了雞鴨圈,十幾只小雞仔小鴨仔在圈里嘰嘰喳喳嘎嘎嘎的埋頭找食吃。

    顧寧走到哪籬笆墻外,抓了一把粟米粒,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旁,有一下沒一下的往圈里扔。

    有吃的,小雞小鴨就圍過來,擠擠嚷嚷,顧寧故意東扔一把,西扔一把,把小雞小鴨們引的左右團團轉,看著它們顧寧惆悵了一路的臉色才稍有好轉。

    一個樵夫從林間回來,頭上戴著遮陽斗笠,背后背著四五捆比他頭還高的柴火,腰間別著鐮刀,就是走起路來一瘸一拐,沿路走來,身子起起伏伏。

    顧寧看見他回來,將手里的粟米粒全拋進雞鴨圈里,拍拍手起身要去接樵夫背上的柴火,樵夫拍開她的手,自行把柴火卸到灶房一角。

    顧寧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趨,看著他腰都快彎到地上的樣子,不免心疼,說道:“真不懂您老在跟自己叫什么勁兒,您不愛住家里,蕭廷都給你把新宅子準備好了,丫鬟小廝一大堆,您就挑兩個中意的隨手使喚怎么了,非要做到這個地步,這要給您以往的那些好友知道了,不定怎么罵蕭廷呢。您要腿腳利索,我也不說這些了,可您瞧瞧您自己,身子都歪地上了,還逞能?!?/br>
    這是顧寧的師父,從前上將軍府最年輕有為的少將軍,可上將軍府一朝敗落,死的死,殘的殘,陸釗在把蕭廷送上皇位之后,自己就激流隱退,蕭廷要封他做宰相,做國師他都給拒絕了,而且還不愿意住在家里,這些顧寧和蕭廷也都理解,畢竟家里現在都是女眷,他的兄弟們大多戰死,他留在府里也是徒增煩惱,所以蕭廷給他另外安排了住宅,陸釗偏不去,偏要一個人住到這林子里來,連個伺候的人都不肯留下。

    蕭廷對這個舅舅也是沒辦法,只能由著。

    陸釗卸完了柴火,對顧寧的一番教訓不以為意,從井里打了一盆水出來洗臉,擦干凈水以后,才看了一眼顧寧。一副‘你說夠了沒’的表情。

    顧寧心里煩,懶得在他耳邊叨叨叨了,沒精打采的坐會石桌,趴在桌面上看著桌上那套石頭茶具,陸釗提了一只熱水壺來,在石頭茶壺里注入熱水,顧寧倒了兩杯,一杯自己捧著,一杯給他。

    “怎么,有心事啊?”

    顧寧從小跟著陸釗長大,對她來說,陸釗是師父,也是父親。

    嘆了口氣,顧寧喝了口茶,沒想到看起來沒什么熱氣的茶水居然還很燙嘴,哇的一口吐出來,埋怨似的瞪著陸釗,陸釗也不生氣,又給她重新倒了一杯。

    “你這皇后當著,還有什么事兒能讓你不開心呢?”陸釗問。

    顧寧越發煩躁:“哎呀,別說這些了,什么皇后不皇后的,我壓根兒就不稀罕。你知道,我向來都是想出宮去的?!?/br>
    陸釗不以為意:“想出宮,你出好了。有什么可煩的?!?/br>
    “這……”顧寧覺得情況有些難以啟齒:“不是……出不去嘛。”

    陸釗看出她臉上的別扭之色,問道:“他不讓?”

    顧寧愣了一會兒,無奈點頭,想起這位是蕭廷的親舅舅,忍不住埋怨起來:“我有時候真懷疑,他是不是師父您的親外甥,性子一點兒都不像。說什么他都不聽,好說歹說,嘴皮子都磨破了,他就是一根筋軸到底?!?/br>
    “你從來不管他朝堂上的事兒,他一根筋軸到底的事,跟你有關吧?”陸釗精明的眼睛一眼看穿了顧寧的偽裝。

    顧寧被他一句話噎著了,一下還真不知道接下來該怎么說,干脆沉默喝茶。

    陸釗見他這樣,立馬就猜了個十成十。

    “他是不是覺得,你給他當皇后挺好,不想讓你走了?”陸釗問。

    顧寧想想,點了點頭:“嗯,他跟我爹沒談攏。突然改變主意了,覺得皇后這位置,給誰他都不放心。”

    陸釗失笑:

    “讓你繼續當皇后,你還不高興啊??嗳兆記]過夠嗎?”

    顧寧脫口而出:“哎呀,您不懂,這不是我愿意不愿意當皇后的事兒,是我,他,我……哎呀。說不清楚。您不懂這些。”

    “我怎么不懂?老子走過的橋都比你們走過的路多。不就是那小子要你嘛。你給他不就完了?至于這么糾結?”

    陸釗的話成功讓顧寧一口水噴出老遠,還剩半口也沒咽下去,堵在喉嚨口,嗆進了氣管,好半晌沒緩過氣。

    也不知是咳嗽多了,還是害臊,顧寧的臉紅到了脖子,未免露更多怯,顧寧干脆把身子背對陸釗,看著圈里的小雞小鴨生悶氣。

    “你自己想想,你都多大了。有個男人要你,就別挑三揀四的了?!标戓撨@般勸說讓顧寧覺得很無語:“師父,我在您眼里就是這么次嗎?我怎么就不能挑三揀四了?”

    “那你告訴我,你想挑個什么樣的?”

    這個問題顧寧倒是沒有正式想過,從前只是覺得等時機到了自己就出宮,然后找個合適的人嫁了,平平安安的過一輩子,可她還真沒想過到底要找個什么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