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松風吹解帶、好mama系統(tǒng)[快穿]、玄學天師的開掛日常、皇上又吃醋了、誘寵迷糊妻:總裁老公,來戰(zhàn)、她的美麗心機、寒門夫妻、昨日如死、維密天使[綜英美/美娛]、他曾經(jīng)逆光而來
一般重要的,緊急的奏折,蕭廷在元陽殿中都批閱好了,拿到春暉閣來的,大多都是一些不太重要的小事,或者各地官員的請安折子,所以早一天批,晚一天批,并沒有什么影響。 蕭廷拉著顧寧的手往寢殿去,這是自他表白以后,第一個留宿長樂宮的夜晚,顧寧腳步遲疑,甚至有點抗拒,終于在接近寢殿的轉(zhuǎn)角處,顧寧賴著不肯走了。 “皇上,我,我還是去睡偏殿吧。”顧寧說。 蕭廷一愣,然后點頭:“可以啊,朕睡在哪里都可以。” “我不是這個意思。”顧寧將手從蕭廷手中抽出:“我是說,我們現(xiàn)在還……還……” 顧寧想了半天,想到了‘不熟’兩個字,可是怎么也說不出口,兩人認識八年,不熟兩個字真沒什么說服力。 蕭廷往前進一步,顧寧往后退一步,很快顧寧便退無可退,背部抵在了回廊柱子上,長樂宮伺候的宮人們看見此情此景,紛紛低頭避讓,不敢多瞧一眼。 “你是怕朕對你做什么?”蕭廷問。 顧寧尷尬不語,算是默認。 “你我同床共枕這么多年,朕可對你做過什么?”蕭廷又問。 顧寧回想前情,遺憾搖頭。 “那你擔心什么?”蕭廷做出總結(jié)。 好像是沒什么好擔心的。然而顧寧就是覺得心里那道坎兒過不去,再說了,兩人之間就算很熟,可那種熟悉跟現(xiàn)在這種情況根本不一樣。 蕭廷成功帶偏顧寧,美滋滋的拉著心愛皇后的小手手步入了幸福的寢殿。 關(guān)上殿門的那一刻,顧寧尷尬到想奪門而出,蕭廷長身而立,走過來對顧寧伸出一只手:“走,睡覺去。” 不知為何,‘睡覺’這兩個字現(xiàn)在從蕭廷口中說出來,滋味完全變了。 被蕭廷拉向床鋪,經(jīng)過寢殿內(nèi)垂下的帳幔時,將帳幔帶動成風,如果不是顧寧現(xiàn)在心情復雜,她肯定能發(fā)現(xiàn)今日寢殿之中布置有些不同,原本一直綁起來的帳幔,今日突然放下,安靜的寢殿內(nèi)晃動著,別有一番曖昧旖旎的風情。 顧寧腦中天人交戰(zhàn),在從與不從之間難以選擇。 蕭廷倒是動作嫻熟,把顧寧拉到床邊直接按著肩頭坐下,然后居然屈尊降貴蹲下身子,抬起顧寧的雙腳,放在他的大腿之上,顧寧這才意識到他要干什么。 “皇上,不可。” 說完便要縮回腳,被蕭廷扣住腳踝,蕭廷替她脫掉了兩只鞋,整整齊齊的排列在一邊,然后托著顧寧雙足,溫柔的放到床鋪之上,顧寧被他這突如其來的服務(wù)嚇到了,蕭廷再次靠近,顧寧整個人都緊繃起來,往后仰躲的同事,還推著蕭廷的肩膀,讓他別再靠近。 蕭廷見她這般防備,也是好笑,越過她的身側(cè),將她身后將那支不知道什么時候擺放好的桃花拿起,遞到顧寧面前。 “今日她們倒是有心,還放了花。這花粉面桃腮,灼灼其華,便似皇后此時顏色,令朕好生喜歡。” 顧寧看著手里的花枝,雞皮疙瘩被蕭廷的rou麻情話說的一顆顆冒出,咽了下口水后,對蕭廷道:“你……好好說話。” 蕭廷溫潤一笑,湊近顧寧耳邊:“皇后想朕如何說話?” 顧寧身子一緊,無言以對,蕭廷緩緩逼近,氣氛仿佛十分融洽的樣子,顧寧屏住呼吸,努力后退,就在兩人快要避無可避雙唇相接的時候,殿外響起了樂染的聲音。 “皇上,娘娘,嘉柔宮的掌事姑姑跪在外面求見娘娘。” 顧寧沒有任何一刻這么愛聽樂染小仙女的聲音,也不管她說的是什么,顧寧便一鼓作氣推開了身前的蕭廷,手忙腳亂的套上鞋子就飛也似的往殿門逃去,邊逃還邊喊著:“來,來了來了。” 動作之快,蕭廷想阻止都沒來得及。看著顧寧落荒而逃的身影,蕭廷郁郁不快,跟著走出殿外,顧寧已經(jīng)飛快的逃竄到了垂花門前,蕭廷往毫不知情的張順瞥去一眼,把張順嚇得夠嗆,膽戰(zhàn)心驚,不知所措。 “朕看你這個大內(nèi)總管是做到頭了。”蕭廷咬牙切齒的威脅。 張順滿頭黑線,用突然遭了晴天霹靂似的表情看著蕭廷,可憐見的,他好好在外頭伺候,招誰惹誰了? 顧寧一路沖刺跑出長樂宮,樂染和清屏在后面追的氣喘吁吁,顧寧跑到垂花門前,還猛地回頭看來一眼,確定蕭廷沒有追過來才放心停下休息。 “娘娘,您跑什么呀?”清屏叉著腰大喘氣的問。 顧寧擺擺手,表示一句兩句說不清,深深呼出一口氣平復下心情之后,才指著宮外說道:“你們剛才說什么?誰求見?” 兩個宮婢面面相覷,眼神分明在說:娘娘你不知道誰求見,就這么迫不及待的沖出來了啊? 顧寧也覺得有點丟臉,無奈嘆息。 長樂宮外,嘉柔宮的掌事劉姑姑哭喪著臉跪在地上,看見顧寧親自走出長樂宮,劉姑姑跪爬著過來,沒等顧寧反應過來就哭訴起來:“皇后娘娘,求皇后娘娘救救我家主子,奴婢來生做牛做馬也會報答娘娘的大恩大德。” 劉姑姑哭訴完這句話之后,就開始情緒激動的磕頭,真是那種頭頭磕在地上的那種,一下下咣咣咣,聽的人心直顫抖。 樂染和清屏趕忙過去扶她,才磕了三四下,劉姑姑腦袋就出血了。 顧寧讓樂染和清屏扶她站起來說話,問道:“你家主子怎么了?膝蓋傷著了?” 嘉柔宮的主子是榮昭儀,幾天前她到元陽殿鬧了那么一出,被蕭廷罰跪,顧寧送她回去的時候明明記得她膝蓋沒什么問題的,難道后來又惡化了? “不是膝蓋傷著了,是,是……我家主子不見好幾天了。奴婢們實在沒有法子,才來回稟皇后娘娘的。” 劉姑姑之言讓顧寧很驚訝:“不見了?什么時候不見的?你且仔細說來。” 劉姑姑平復了下,便將這幾日嘉柔宮里發(fā)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說了出來。 那日榮昭儀跪了元陽殿之后,回到宮中,太醫(yī)診斷過膝蓋,說沒什么大礙,后來第二天就被太后召見過去,太后讓榮昭儀留宿壽康宮,可是榮昭儀那之后就沒有再回過嘉柔宮,連帶她身邊的宮婢也不見了。 劉姑姑帶人去壽康宮問,開始還以為是太后多留榮昭儀幾日,一問之下才知問題嚴重。 一宮的主子不見了,最后去的地方是壽康宮,其他線索就再沒有了,宮里娘娘失蹤可是壞名節(jié)的大事,劉姑姑心急如焚又不敢讓侍衛(wèi)幫忙,找了兩三日還沒結(jié)果,這才來稟報顧寧知曉。 “你先別著急,除了知道你家主子去了壽康宮之外,你可還知道其他?有沒有去其他宮里問問?” “奴婢們在找尋主子的這兩天里,也都去各宮娘娘那兒問過,可娘娘們都說沒見過主子。”劉姑姑是榮昭儀的乳母,隨她一同入宮,要說宮里最擔心榮昭儀的,約莫就是她了。 “這件事可曾讓太后知曉?” 榮昭儀雖然是庶出,可怎么也是出身榮家,是太后的侄女,照理說在宮中最不會出事的就是她了。 “奴婢根本見不著太后啊,壽康宮看門的奴才連話都不給傳一聲,奴婢走投無路,只能來求皇后娘娘。” 樂染奇道:“壽康宮的看門奴才吃了熊心豹子膽嗎?怎會連通傳都不通傳?” “宮里的人有多勢力,奴婢也是隨主子入宮以后才見識到的,壽康宮的老太監(jiān)王鐘最近又收了個對食,已經(jīng)成了淑妃娘娘的人,眼里哪還有別人。就連太后,如今也要被他們蒙騙在鼓里了。” 顧寧從劉姑姑的話中找到了些許重點,蹙眉問:“你的意思我大概聽明白了,你是想告訴本宮,榮昭儀失蹤一事,難道與淑妃有關(guān)聯(lián)?” ☆、第30章 第 30 章 第三十章 顧寧說出這句話之后,劉姑姑沒有否認, 顧寧看向樂染和清屏, 樂染說道:“淑妃娘娘入宮后, 日日聯(lián)絡(luò)妃嬪,您寬厚待人,免了諸位娘娘貴人們的請安, 如今她們都日日前往淑月宮請安了,儼然不把您……” 放在眼里這幾個字,樂染沒敢說,顧寧又怎會不懂。 不過,顧嫣然這么做, 顧寧并不覺得意外,顧家既然舍得讓她入宮來, 肯定會有后續(xù)舉動, 與其讓顧寧在宮里和其他妃嬪連成一氣,不如讓顧嫣然從中截胡。 畢竟整個鎮(zhèn)國公府都是顧嫣然的后盾, 而她顧寧就算做了皇后,也只是庶出,不會得到鎮(zhèn)國公府的半點支持。在一個備受寵愛的嫡女妃子和一個毫無背景的庶女皇后之間, 似乎也沒有那么難做出選擇。 對此,顧寧并不覺得有什么,她與那些妃子從前又不認識, 也無意與她們多交往, 她們愿意攀附誰都是她們的自由, 只要不做傷天害理的事,顧寧不會干涉她們。 但如今榮昭儀失蹤了,顧寧不能不管。 “樂染你帶著長樂宮的宮牌,去壽康宮告知太后這個消息,有人擋你,直闖便是。清屏你去找徐峰來,讓他調(diào)人搜尋榮昭儀的下落,你與劉姑姑一同。榮昭儀失蹤是頂頂要緊的大事,切不可漏過任何線索,任何膽敢阻攔的人,一并押來。” “是。” 幾人按照吩咐,領(lǐng)命下去。 顧寧返回寢殿,蕭廷拿著本書歪在床頭看著,見她進來心事重重,放下書問:“怎么了?” “榮昭儀不見了。她身邊的劉姑姑來找我,我派人去尋了。” 顧寧坐到床沿,問蕭廷:“這事兒約莫跟嫣然她們有關(guān),若是真查出來了,打不能打,殺不能殺,我該怎么處置?” 顧嫣然的身份特殊,背后有著千絲萬縷的關(guān)系,牽一發(fā)動全身,不能貿(mào)貿(mào)然處置,這也是顧嫣然會有恃無恐在宮里橫行的主要原因。 而作為顧寧在宮中唯一的‘后臺’,顧寧覺得這個為難的問題還是要請教請教他的。 蕭廷伸手撫過顧寧微蹙的眉心: “榮昭儀姓榮,她出了事,自有太后出面,你要做的就是把她找著,然后交到太后手里就可以了。剩下的事情,你只需要靜靜的看著。” 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顧寧頓感醍醐灌頂。 “對哦,榮昭儀要出事,自有太后出面,確實沒我什么事兒,我這不是庸人自擾嘛。” 顧寧久違的笑顏看在蕭廷眼中別提多可愛,忍不住抓起她的手,說道:“顧相思,一直留在我身邊,好不好?” 覺得氣氛有點別扭,顧寧模棱兩可道:“說這些干什么,我又沒其他地方去。” “便是今后有其他地方去,你也不許去。”蕭廷卻看出她的小心思,忽的湊近警告。 顧寧從他眼中感受到了認真,頓時迷茫,不禁問道:“蕭廷。你是真的喜歡我嗎?” 這是顧寧第一次跟蕭廷當面聊這個話題,撇開驚訝和別扭之外,對于蕭廷喜歡自己這件事,顧寧更多的是迷茫和好奇,她并不覺得自己身上有什么地方吸引人,能讓蕭廷這樣一個天之驕子喜歡上。 “自然是真的。我說了這么多遍,難道你都不相信?” 蕭廷答的相當堅定,可這樣一來,顧寧就更加迷茫了。 “你喜歡我什么呢?聰明?體貼?美貌?還是我的好身材?”顧寧今天似乎想把一切都捋清楚。 然而這個問題卻讓蕭廷頓了頓,半晌才笑道:“你對自己是不是有什么誤會?聰明?體貼?美貌?還有……好身材?其他也就算了,就你這干煸身材,你哪兒來的自信?” 這天兒沒法聊了。 顧寧強行忍住打他的沖動:“我既這般不好,你還喜歡我,腦子沒事兒吧?” 對于顧寧的言語攻擊,蕭廷表示無所謂,聳了聳肩,從容答道:“喜歡你跟你身上有沒有優(yōu)點,并沒有直接關(guān)系。哪怕你身上什么優(yōu)點都沒有,我喜歡就是喜歡。” 這個答案顧寧不滿意。 “要不說你是小孩子呢。幼稚。算了,今兒既然把話說到這份兒上,我作為一個比你大六歲的jiejie,真有必要教導教導你感情是怎么回事。” 顧寧拿出一副大jiejie的架勢,決定好好教導教導他什么是真正的男女之情。 “好,你說。” 蕭廷半躺回去,拿了只大迎枕墊在手肘下,單手撐著腦袋,一副你好好說,我好好聽的樣子。 顧寧咳了兩聲,喝了口水潤潤喉嚨,正式開講:“這個人和人之間的感情啊,很復雜。兩個不認識的人相處久了肯定會有感情,但這感情不一定就是男女感情,有可能是兄妹,有可能是姐弟,我覺得我們倆的關(guān)系就像后者,我一直把你當?shù)艿埽憧隙ㄒ彩前盐耶攋iejie,所以……” 顧寧的話說到一半,被蕭廷打斷:“我可沒把你當過jiejie。” “呃。好吧。咱們的身份好像確實不能姐弟相稱,那我換個說法,我是你的貼身護衛(wèi),朝夕相處八年,我們之間有點感情是肯定的,但未必就是男女之情,你說你喜歡我,你可有什么證據(jù)能證明嗎?沒有,是不是?”顧寧篤定道。 蕭廷神情像是很認真的思考了一下顧寧提出的這個問題,片刻后,回道:“我有證據(jù)啊。” 顧寧一愣:“有……證據(jù)?什么證據(jù)?你怎么證明?”她還就不信了。這要能讓他隨隨便便拿出喜歡一個人的證據(jù)來,古往今來的癡男怨女怎么還會誤會來誤會去的?全都心心相印,你知我知,白頭偕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