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節
她不回答,抱著廖祁生的脖子,把嘴唇貼到他的耳垂上。 廖祁生悶哼一聲,忍受不住這樣的刺激,紅著耳根挺了進去。 阮軟還是叫了一聲疼,胳膊落下去環住他的腰,指甲往他后背上撓,抓出細小的血痕。 但這一次比第一次適應得快一點,到兩個人微微出汗的時候,令人身心愉悅的快感已經基本壓過了疼痛。又或者說,伴隨著的疼痛,也刺激出了快感。 阮軟身體中產生了很徹底的釋然,好像……不美好的一切都過去了…… 真的過去了。 阮軟記不清廖祁生抱著她換了幾個地點,沙發到辦公桌,辦公桌到室內一角。摳著沙發壓著桌面貼著墻,廖祁生似乎有些不知疲倦,額頭的汗珠順著面頰往下落,滴到阮軟的胸口,微微發燙。 阮軟心里一直擔心會有人來辦公室,受著多重刺激,身體在微微緊張中不斷抽緊收縮,頂峰到得很順利。 而廖祁生有點持久過頭,一直到辦公室的門被敲響,他才伏在阮軟頸間發泄出來。 一陣哆嗦過去,他抬頭沖門上說:“十分鐘后再來。” 阮軟在他懷里渾身泛著淡淡的粉紅,激情之后留下的痕跡比上一次還多。她連舒緩激情的時間都不給自己,直接就要去找衣服穿上。卻沒離開廖祁生的懷里,就被他又拽了回去。 廖祁生抱著她坐進椅子里,讓她貼在自己懷里,手掌輕輕撫著她的頭發,像撫慰貓咪。 女人激情褪得慢,事后總要有那么一個溫暖的懷抱讓她安心,不讓她覺得空虛被冷落,才會更滿足。這幾分鐘的細心,廖祁生是有的。 十分鐘過后,魏然再來敲門的時候,廖祁生和阮軟已經穿戴整齊,一個坐在辦公桌邊一個坐在沙發上。 看起來挺正經,都是西裝革履的。但阮軟白襯衫領口只壓到一半的吻痕,還是把他們兩個人給出賣了。 魏然當然沒什么都看不懂,笑哈哈地跟阮軟打招呼,“小阮jiejie什么時候來的?我都不知道。” 阮軟手里捧著一本書,抬頭看他,明顯不太會掩飾,“剛到不久。” 魏然可不是來打聽私事的,寒暄過后就找廖祁生說正事去了。 ** 《中華根脈》節目組的面試結果在一周后公布了出來,電話打到阮軟手機上,滿格的驚喜加一點點的意外——她面上了。 如果當時不是薛明露出現了那么明顯的失誤,花落誰家也還不好說。怎么說呢,阮軟不懷疑自己的實力,但確實也撞了一點運氣。 而薛明露那天面試回去后連晚飯都沒吃,把自己鎖在房間陰郁了一晚上,也沒敢接溫欣的電話。 她說的話她都記得清楚,她說自己肯定不會輸,輸了就自己去撞墻。而結果卻是,她親自把機會拱手讓了出去。如果不是她失誤太明顯,節目組肯定會把她留下,畢竟她家里的關系在那。 輸了,她也不可能去撞墻,只覺得臉疼。 她也反思自己,然而其實更多的還是怪阮軟。她注意力被轉移,就是因為阮軟。而后來葉教授對她的態度更讓她亂了方寸,一直心生怨念,忘了自己本該做的事情。 嫉妒使人面目可憎,她大概就是了。 而她,也收不回對阮軟的遷怒了,她心里的挫敗感有多重,對阮軟的敵意就有多深。 想的竟還是,來日方長。 ** 阮軟收到錄用通知后,高興地請室友吃了飯。回來后就按下喜跳的心情讓自己沉靜了下來,理性在告訴她,還有沒幾天就期末考試了,獎學金不能丟。 于是她從準備節目面試這件事中抽出來,以差不多的方式,又復習起了期末考試。 而走到這里,大二的第一學期近了末尾,她和同專業大部分學生的差距,已經明顯拉開。這種巨大的差距,甚至不是她們能夠嫉妒的,連羨慕都不知道該從哪個角度羨慕起。 就連和阮軟朝夕相處的夏思涵、耿梨以及凌青青,都不知道這事從何說起。她們現在需要用一點仰頭的態度看待阮軟,都住在一起,吃一樣的飯上一樣課有一樣的老師,她們卻已經連阮軟的腳印都看不到了。 要追上,不可能,只剩懵。 上一個和阮軟類似的人,大家也都還記得,是衛韓。 衛韓現在不怎么在學校,去了國視實習,如果沒有特殊情況,很少回晉安。 現在大家想起他來,自然又開始感慨,說他眼光好,看人準,大概優秀的人就會吸引優秀的人,只不過他不是阮軟的緣分。如果他是的話,那他們就是傳媒系最無人能敵的神話。 于是繼續感嘆——可惜、可惜…… 對于這種正面積極的言論,夏思涵、凌青青和耿梨只會心一笑,心想讓你們知道阮軟的男朋友是誰,看你們還說不說得出這樣的話。衛韓學長是優秀,但是和大公司的大boss廖祁生比起來,那還是差遠了。 當然,除了正面言論,也還有不正面的不好的言論。 兩面言辭,三個人都聽到了,心里也不是很得勁,于是期末復習中還是忍不住問了阮軟:“你打算什么時候公開你和廖總的關系啊?” 聽到耿梨開口這么問的時候,阮軟笑了一下,看向她:“我又不是明星,公開什么呀?” 夏思涵解釋,“就是別瞞著了,讓我們學校的人都知道,最起碼讓我們專業的人知道,刺激壞她們的小心臟!” 阮軟還是笑,“有點無聊,我不要,出風頭就要惹麻煩。” 凌青青歪頭耷拉著表情,“你簡直怪胎,找了這么個吊炸天男朋友,你不用他錢,不讓他送貴的東西也就算了,居然連一點炫耀心理都沒有,你怎么想的?要是我,一天發十張合拍曬朋友圈,讓所有人都羨慕死我!現在系里有傳言,說你眼高手低你知道嗎?” “不知道……”阮軟搖搖頭,收起了笑意。 凌青青開始解釋,“就是說你啊,假清高,假白富美,看不上這個看不上那個。說衛韓你都看不上,簡直讓人一言難盡。說你是想要更好的,但是呢,憑你的條件,更好的人家不會看上你,說你很尷尬。有人還拿廖總做舉例了,說廖總那樣的你肯定不會拒絕,但是,人家怎么都不可能會看上你。” 阮軟看著凌青青,面色微微思索。 夏思涵又轉身看著她,有點認真,“還有,阮軟,我們三個沒有出去說你的家庭情況,我們發過誓的,而且我們吃過廖總的飯,不可能出賣你。就算我們要說,肯定也主要說你和廖總談戀愛這事。但是,好像有些人知道了你家庭不好,單親什么的,所以也才會有假白富美和眼高手低這個說法……” 阮軟明白了,她們說的條件配不上更好的人,是說的她家庭條件。她目光微微下落,然后又抬起來,“她們沒說到我mama在廖家做保姆嗎?” “沒有。”耿梨接話,說得肯定,但怕傷害阮軟的自尊心,所以說話很輕,“但是知道你mama是給人家做保姆的……” 阮軟面上思索神色更重,如果她直覺錯,是有人特意扒了她的家庭情況。除了跟宿舍的三個室友,她從來沒有跟學校的其他人提起過自己的家庭情況。 她不知道做這件事的人有什么意圖,還要特意隱瞞她mama在廖家做保姆的事情。但隱私被扒,而且已經被人私下議論,都傳到了她室友的耳朵里,這種感覺并不好。 就算是活在公眾視線下的明星,也沒有誰愿意自己的家庭隱私被人拿出來議論的。 可能,就是為了刺激她的自尊心,讓她不自在? 作者有話要說: 對了,昨天被你們評論區刷評小狗,我要鄭重解釋一下,我的意思是我沒有故意卡車啊,我不是小狗啊! 第87章 阮軟冷靜地想想, 雖然自己心里確實很不舒服, 但被扒出來的那些又確實都是實情,沒有夸張沒有夸大,她不會就這些事辯解否認什么。 她雖然不想讓人知道自己的家庭情況, 但也不會在讓人知道了以后覺得丟臉。 家庭條件差不可恥,如果她真的表現出一副被刺痛了自尊心,自卑心炸裂,去動用手段試圖掩飾自己的家庭情況,才真是如了扒她私人信息那個人的愿了。 看到她亂陣腳又虛榮的樣子, 那個人一定很痛快。 她不虛榮, 她不覺得單親家庭或者mama的職業是保姆是什么可恥的事情, 只要靠自己的雙手活著, 都不可恥。 同時她也認為,在這種時候搬出廖祁生,只會讓猜測和傳言變得更復雜, 她的動機也會被人各種扭曲, 絕對不會傳出多少好話。 就算公開, 她也不會挑在這種流言剛出來的時候,好像極力要證明什么一樣。 她不想用廖氏總裁女朋友的身份來刺激別人的小心臟, 來證明自己活得有多讓人嫉妒。努力讓別人產生嫉妒的地方,在別處。和什么樣的男人談戀愛,從來就不是女孩子拿來炫耀的資本,因為這不是自身的硬實力。 這樣一刺激,說不定只會刺激出她更不想聽到的話。她和廖祁生是在很認真地戀愛, 這段關系到目前為止都很純粹,她和他在一起不是因為他的身份。 她談戀愛,只是因為那個人讓她想談戀愛而已。 假如她現在自曝隱私,親自捧出自己的感情讓別人繼續說三道四,繼續扒她的隱私,只會讓她和廖祁生的感情變質,而刺激出來的別人的羨慕嫉妒,對她來說毫無價值。 思維在現實的領域落地,就目前來說,對于阮軟來說,其實還是期末考試最重要。畢竟一學年下來綜合成績拿不到第一,國家獎學金就飛了。 對她而言,國家獎學金不僅是榮譽,那可是一筆大錢。 之前薛明露因為和她過不去而在一些無關緊要的雜事上浪費心力,導致她在《中華根脈》節目組面試的時候產生失誤,就是活生生的教訓。 上個周末阮軟去看葉教授,葉教授跟她寥寥說了兩句,說薛明露一直分心其他沒有意義的事情而影響了面試,她挺失望,說得不細致,沒有具體的表述。 但阮軟現在覺得,葉教授嘴里說的沒意義的事,可能跟她有關。而扒出她的家庭情況故意散播出來的人,應該也就是薛明露吧。 凌青青、夏思涵和耿梨給阮軟思考時間,讓她思考了一陣朝她努小巴問她:“怎么說啊?” “按兵不動。”阮軟輕松地笑笑,“后天就期末考試了,考完試再說。” 凌青青、夏思涵和耿梨對她給的這回應可不太滿意,但也知道不能影響她的期末考試,她不是只求及格的人,所以也就沒再說什么。 ** 期末考試幾天過得很快,阮軟依舊穩穩地發揮自己的學業水平。有些實踐課要交的是期末作品而不是卷面考試,那都早交了。期末幾天考的,都是考卷子。 在期末考試結束的前一天,像重演去年的劇情一樣,阮軟又接到了蔡蔡的電話,只是她今年沒有感冒,沒有一張張地浪費抽紙。 蔡蔡給她打電話不是稀奇事,因為平時她們也保持著聯系,做兼職的時候也會碰面。 稀奇的是,蔡蔡在電話里跟她說的內容。 很突然的,蔡蔡跟她說:“我今天訂婚了,年后結婚來給我當伴娘嗎?” 阮軟不知道蔡蔡什么時候又談戀愛了,倒是知道趙瑞這一年還在斷斷續續糾纏著她,不肯放手。難道……蔡蔡最后還是選擇和趙瑞復合了? 她輕輕吞口口水,一時間忘了說恭喜的話,低聲開口問:“和誰訂婚結婚啊?這么突然。” 蔡蔡聲音清脆,劈里啪啦的,很有活力,“你不認識,我們那里的,相親認識談了幾個月,各方面都挺合適,所以就定下了。然后還要告訴你,年后我可能就不去晉安了。” 聽到不是趙瑞,阮軟松了一口氣,“當伴娘沒問題啊,不過你不留在晉安我挺不開心的。” “還好啦。”蔡蔡說得輕松,“也不太遠,沒事出來聚聚還是可以的。剛好你也有一個工作了,正經的主持人,有薪水可以拿,不需要再那么辛苦地兼職,我走了也沒關系。” 聽她這么說,阮軟很感慨。還記得自己剛重生回來的時候,什么都不懂,基本全是蔡蔡在帶著她。 如果不是找第一份兼職就遇到了蔡蔡這個說話爽利又熱心腸的人,她哪能過得這么順利。至少,是她解決了她經濟上的困難,讓她比較有依靠地熬過了起初最不好熬的那段時間。 阮軟壓下心里的感慨,問她:“回去之后不干傳媒這行了嗎?” “不做了。”蔡蔡說得干脆,“可能會往人事方面發展吧,我之前的工作也差不多了,管理那么多人,又接單子又安排的。” 阮軟欣慰地抿一下唇,“我要你幸福就行了。” 蔡蔡在那邊哈哈笑,“主持稿背多了,這么煽情的你?” 阮軟也笑出來,“是實話啦。” 兩個人就著結婚的事情又胡亂扯了一陣,蔡蔡也問了問她最近的情況,問她和廖祁生怎么樣了。 然后阮軟還是想起了趙瑞,也沒忍著,問了蔡蔡:“趙瑞不纏著你了嗎?” 蔡蔡那邊稍微沉默一會,口氣輕松,“纏,但他的聯系方式全部被我拉黑了,辭掉工作后租的房子也被我退了。我現在在老家,他找不到我的。以前在一起的時候,老想讓他來見見我的父母,他一直借口不愿意來,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