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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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阮軟說完這段話, 所有人都看向了周玉婷,見她眼眶殷紅, 淚意滿眶。 原來,一直以強勢霸道面目示人的周玉婷, 在被人欺負了, 委屈到極點的時候,不止會口不擇言不顧面子素質(zhì),也是會這么哭的啊。 事情鬧到這里,阮軟說了那些話, 如果說之前對周玉婷氣急敗壞臨時通知集合的事情還有疑惑, 現(xiàn)在基本都知道來龍去脈了——廖氏集團總裁的采訪內(nèi)容出了問題, 是杜撰的假的內(nèi)容,校方肯定被廖氏找了, 然后校方領(lǐng)導又直接找了社長副社長過去訓話。 而這個杜撰的采訪內(nèi)容,是阮軟被周玉婷以故意欺負她的姿態(tài)逼著寫出來的, 結(jié)果最后被周玉婷改成了自己的名字,把這件事惹到了自己身上。 這么一順,整個就是一自己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讓人不知道說什么好。 而聽周玉婷說話的內(nèi)容和語氣,也可以看出,她并沒有在校長助理辦公室說出實情, 她自己改的名字, 也認了, 自己把鍋替阮軟給背掉了。 沒有人好奇周玉婷為什么會被阮軟騙, 為什么要改名字,因為之前多多少少有點好的東西,她都會據(jù)為己有,她做順手了。 有人在人群里出聲,用試探的聲音問她:“社長,你沒說不是你寫的嗎?你可以講清楚的啊。” 周玉婷吸著鼻子,眼淚不時滾下一顆,看起來有點可憐。她也覺得她應該說的,可是剛才在校長助理王老師面前,她就是沒敢開口說。 她還沒開口解釋什么,在旁邊站著的,一直沒出聲的副社長這時候開了口,回答大家的疑問:“校長助理王老師不知道社長就是稿子上的周玉婷,他把我們叫過去,只是訓斥我們一個社長主編一個副社長,沒盡好自己的職責。當時王老師在氣頭上,話說得已經(jīng)很重了,如果社長再說出她就是周玉婷,稿子不是她寫的,你們想想校長助理會有什么反應?” 周圍人小小沉默了一陣,然后有人低聲嘀咕: “這樣事情更亂,可能會更生氣,罵得更兇。” “也可能說社長是在推卸責任,涉及廖氏總裁的東西本來就敏感吧,假的東西出現(xiàn)在報紙,做主編的肯定有責任。然后改名字的事怎么解釋呢,更沒法解釋,會被校長助理罵得更慘吧。” “這么說……確實不如不解釋……” “不如把鍋直接背了算了,要不然可能后果更不好。” “但是明明是阮軟編的假稿子啊……” …… 大家嘰嘰咕咕討論一陣,顧沁站在阮軟旁邊,聽她門說到阮軟,不能理解地問了一句:“明明是周玉婷自己自作自受啊,你們?yōu)槭裁催€要替她出主意想辦法啊?你們也多多少少都被她占過便宜吧,還這么幫她,你們好奇怪……” 話說到最后,聲音變得特別低,她不擅長在人群里這樣發(fā)聲。 大家被顧沁這么一說,都停住了討論,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其中一個看向周玉婷,繼續(xù)用關(guān)心的口吻問她:“社長,校長助理沒給出什么嚴重的處分吧?” 周玉婷還在委屈,至少大家還是關(guān)心她的,關(guān)心能輕易讓人委屈。 而關(guān)于處分的事情很丟人,她開不了口說,不想在自己的社員面前丟面子。以前都是她牛氣哄哄的,別人很親切地叫她社長社長,權(quán)力再如芝麻粒那么大一點,也會讓人上癮啊,現(xiàn)在跌下來,有點不能接受。 但她不說,自然有人說,副社長嘆口氣,“沒有正兒八經(jīng)記過,對畢業(yè)沒有影響,也不會留檔。還是一樣,因為校長助理不知道社長就是周玉婷,以為是兩個人,所以處分是分開說的。寫稿子的周玉婷,全校通報批評,警示大家以后做事慎重,不要弄虛作假博眼球,不該是大學生成年人該做的事情。然后社長兼主編失職,被撤掉了社長和主編職位。我,被狗血淋頭罵了一頓……” 副社長說到這停住,被那么大的校領(lǐng)導罵,誰都不會高興。他表色暗淡,有點沒精打采,看著大家,深呼吸一口氣,又繼續(xù)說:“都別鬧了吧,我現(xiàn)在腦子里還嗡嗡嗡的,快煩死了。校長助理說了,報紙得把能收的都收回來,還要麻煩大家,待會回去,到自己所住的宿舍樓,每間都去敲門問一下,把報紙收回來。余下的宿舍樓,我?guī)蓚€人,都去掃一遍。實在是麻煩大家了,真的不好意思。” 在副社長說周玉婷被校長助理直接撤了社長和主編職務的時候,有的人就變了臉色。 等副社長說完,已經(jīng)基本沒人再關(guān)心周玉婷了。大家都看向副社長,開始安慰他,“你別這么說,說得我們怪難受的。副社長放心吧,我們回去也會動員自己宿舍的人一起,多掃幾棟宿舍樓,把報紙都收回來。還好其他校區(qū)的報紙今天都還沒發(fā),就收我們一個校區(qū)的,還是可以把大部分都收回來的。” 副社長合掌微微弓腰兩下表示感謝,“麻煩大家了,也謝謝大家的體諒,還愿意給社團擦屁股。鬧出這種事情來,我這個副社長確實也有責任。” “你又不是主編,你有什么責任啊?”有人繼續(xù)安慰他,又問:“還有沒有別的指示啊?” 副社長搖搖頭,“沒有了,就趕緊把報紙都收回來吧,盡量減小對廖氏總裁造成的影響。萬一大家都以為是真的,以后再被人擴散采用當成寫作素材,就很麻煩。” “嗯。”大家應得齊心協(xié)力,三三兩兩散到自己原來的位子上收拾一下,這就打算去行動了。 事情被副社長摻和突然變成了這樣的走向,周玉婷胳膊還被那男生拽在手里,她借這機會甩開那男生,沖著要走的大家說:“所以這件事就算了?編了假內(nèi)容的人就這么放過了?” 現(xiàn)在沒有人太想理她,但還是在收拾好桌面把包包往身上掛的時候停了停動作。 一個大二的女生看向周玉婷:“學姐,真的不是我們不幫你說話,我們覺得不能怪阮軟,是你故意拿這件不可能的事情逼她的。她只不過不想這樣被你欺負退社罷了,你想誰愿意受那樣的委屈啊?以那樣的方式退社了,心里會難受一輩子,什么時候想起來都得難受,你太欺負人了。” 有人這樣發(fā)聲,下一個順著這話發(fā)聲的人就出來了,“阮軟編假內(nèi)容是被你逼的,可是你改名字沒人逼你啊,自己做的事情,自己就要承擔后果。如果不是你改名字,現(xiàn)在被全校通報批評的就是阮軟了,根本不會是你啊。還有你剛才那個樣子,真的好嚇人。” 周玉婷看出來了,他們是看她不是社長了,風向一變,開始踩她了。 她現(xiàn)在情緒已經(jīng)有點緩和了下來,吸著鼻子紅著眼睛把散落在面前的頭發(fā)從額前一直捋到后面。但積攢在心里的氣出不去,嘴角有狠意,然后她突然抄起地上的一個凳子,直接就沖阮軟砸了過去。 阮軟和顧沁站在一起,都被嚇了一跳,互相拉著躲開,凳子從身邊砸過去,撞在桌沿上。 另一個男生這時候出頭了,站出來到周玉婷面前猛地推了她一把,把她推得往后趔趄幾步,“你這女人有病是不是?再鬧報警信不信?什么家教,到學校來作威作福,社團有多少人看你不順眼,你不知道嗎?現(xiàn)在大家都沒有對你落井下石,是因為大家跟你不是一種人,不愿意做這么惡心的事,再鬧下去對你沒好處。” “是啊。”有人從驚嚇中回神,“周玉婷,你太嚇人了,你控制控制你的情緒吧,太可怕了。我們要是都像你這樣,你覺得你能走出這間辦公室嗎?” 周玉婷目光猩紅陰狠,“對,你們都是好人,就我惡心!打我啊,替天行道啊,別讓我走出這間辦公室!” “散了。”副社長直接忽視周玉婷發(fā)話,“報紙收好后,明天都送到辦公室來。為了感謝大家,明晚我請大家吃飯。” 副社長這樣一說,沒人再想理會周玉婷,有兩個人過來護著阮軟和顧沁,領(lǐng)著她倆一起出辦公室的門。 一直護著她倆出了辦公樓,其中一個才說:“太嚇人了,我從小到大第一次遇到這種的。” “我也是啊。”顧沁接話,“心跳現(xiàn)在還跟擂鼓似的呢。” 說完問阮軟,“軟軟你呢?” 阮軟抿著呼吸,把手伸出來。兩三個人上來摸一摸,她指尖都是冰涼的,還有點僵硬。 顧沁看著她,“你被嚇壞了吧?” 阮軟搖搖頭,說話氣短結(jié)巴:“我……我第一次,跟人吵架,抽人巴掌……我……太緊張了……” 幾個人被她的反應逗得笑起來,開始你一言我一語: “噗……我剛才在上面就聽出來了,你的聲音在發(fā)抖。” “說真的,是我我也發(fā)抖。” “我也沒跟人這么吵過架,而且是當著那么多人的面。看著別人吵架,都覺得……啊,為什么不能有話好好說呢。看來,有的人真的沒法好好說話呀。” …… 說完了,又齊聲問阮軟:“怎么樣?shuangma?” 阮軟鎖著眉心,“有……一點吧。” 幾個人笑起來,去騎電瓶車,“走吧,回去收報紙。” ** 社團辦公室,人員慢慢散去,都結(jié)群往宿舍樓收報紙去了。 留下周玉婷一個人,假睫毛泡了眼淚翹起大半,花了妝的面容,狼狽不堪。 她抬手揪掉遮擋視線的假睫毛,吸溜著鼻子在墻角坐下來,抱著膝蓋壓抑著聲音哭得脊背顫抖不停。 她在學校沒有什么做得十分出色的事情,能當個資本的,就是校報社主編加社長的職位。她好好干到畢業(yè),簡歷里有這么一份經(jīng)歷,找工作還是會加很多分的。 現(xiàn)在事情鬧成這樣,又事關(guān)廖氏集團,肯定會傳出去。她大學里付出過的所有努力,現(xiàn)在都被毀了。 她怎么能甘心?怎么不委屈?怎么能接受? 她一開始只是悶著聲音哭,后來直接放開了嗓子哭,哭聲在夜色籠罩的樓宇間回蕩,像鬼嚎一樣,瘆人而又恐怖。 她也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手機的來電鈴聲歇了響,響了歇,電話一直打進來,不屈不撓。 后來她終于忍住了情緒,摸起身邊躺在地上的手機,接通放到耳邊。 事情傳得很快,高冉知道了,催命似地打電話過來,一是關(guān)心周玉婷,一是關(guān)心事情。 電話那頭有呼呼的風聲,“怎么回事啊?校報都被收上去了,說廖氏集團的采訪是假的,發(fā)生什么事了?” 周玉婷在這邊吸鼻子,哭得鼻音很重,聲音哽咽,“我被阮軟那個賤人給算計了,稿子是假的,我現(xiàn)在什么都沒有了。” “我現(xiàn)在正在往校報辦公室來,你在那里嗎?” “嗯。”周玉婷應聲,然后聽到那邊高冉的聲音,“婷姐,你別哭了,我馬上就到。” 電話掛掉后,也就隔了五分鐘,高冉就推門進了校報的辦公室。 進門屋看到周玉婷抱著腿縮在角落,她連忙跑過來,在她旁邊蹲下來問她:“婷姐,到底怎么回事?” 周玉婷緩緩情緒,半天抬頭來,眼線暈得眼上烏黑,跟高冉說:“那篇稿子是假的,是阮軟瞎編的。” 高冉悶口氣,眉心起皺,“我早就說她不可能采訪到廖總的了,我一直說是假的,可你不信我。” 周玉婷不服,“她手機里確實有廖氏的辦公室照片,有廖總的照片,那不可能是假的。” “廖氏的辦公室我們誰都沒去過,人物的照片也可以p的嘛,百年校慶的時候,論壇里傳過那么多廖總的照片,技術(shù)好的,想p不難吧?”高冉分析得頭頭是道。 周玉婷看著她,突然有脾氣,“這些話你為什么不早說?” 高冉被問得默聲,其實她也只是馬后炮而已,事后的聰明人。當時周玉婷說阮軟都有照片,她根本沒懷疑,還和周玉婷一起吐槽了一下這件事,說阮軟可能是傻白甜瑪麗蘇女主。 高冉默一下,不再跟周玉婷說下去,說下去自己兩個人還得吵起來。現(xiàn)在根本不是怪周玉婷蠢的時候,這件事,真的是阮軟太陰損了。 高冉扯開話題,開始罵阮軟。一邊罵一邊把周玉婷扶起來,扶去凳子上坐著,打開自己的包包蓋子,從里面抽出紙巾來給周玉婷擦臉。她臉上的妝全花了,跟鬼一樣。 擦了兩下周玉婷就自己接過了她手里的紙巾,低著頭自己擦。 高冉給她遞過一盒粉餅,讓她打開照著鏡子擦,嘴上說:“肯定不能算了,不管怎么說,稿子是她編的,你只不過改了名字。你是有錯,但反正你都被處分了,不如直接找領(lǐng)導把實情說出來,讓她也受處分。如果你不說,那就是你一個人受處分,太虧了,你說是不是?” 周玉婷一邊照著鏡子擦眼角一邊吸鼻子,根本擦不干凈,她煩躁德把粉餅和手里的紙巾往桌上一扔,看向高冉,“明天我要去本部,去校長助理辦公室,你陪我嗎?” 這件事跟高冉無關(guān),陪她當然是可以的,高冉點頭,“好。” ** 第二天周玉婷和高冉?jīng)]有上課,也沒有請假。翹了一天的課,一起去本部的校長助理辦公室等了大半天。 中午連飯都沒吃,就在辦公室外的走廊上站著。 本部現(xiàn)在的景色也不差,可是她們沒有心情看這些。 一直等到下午三點鐘,兩個人腿腳都站麻了,才等來校長助理。 校長助理昨天才罵過周玉婷,對她還有印象,看她特意跑來找自己,也沒說不見。 學校里,除了學生就是老師,學生找老師這種事,如果不是真的很忙分不開身,確實不好直接把學生擋在外面不見。 再說,這個學生還是最近被他找過的學生。 校長助理開門進辦公室,讓她兩個人進來。高冉她不認識,直接忽視,目光落在周玉婷臉上:“校報的事情都處理好了?” 周玉婷根本沒有關(guān)心校報的事情有沒有處理好,但還是隨口答了一句:“差不多都收回來了。” “嗯。”校長助理滿意,“那你來找我有什么事?” 周玉婷和高冉站在辦公桌前,沉默了片刻,周玉婷才開口:“王老師,就是關(guān)于那個稿子的事。我就是周玉婷,但是那個稿子不是我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