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哥，你說什么？！”藍瑾不可置信地尖叫起來，“我……我還是因為昨晚和你玩了一夜，太困了嗎？你要因為這個女人和我分手？！”

    “閉嘴。”梁辰冷漠地看向她，“跟我二嫂道歉，然后出去乖乖演戲，不想演就永遠都別演了。”

    林芷總算見識到男人翻臉比翻書還快了，男人的嘴都是騙人的鬼，表面的深情都是為了哄女人裝出來的，實則心都跟石頭一樣，又冷又硬。

    看到藍瑾哭著跑出化妝室的樣子，她竟然心生出一股同情。

    藍瑾雖然狀態有些不好，但勉強還是將戲拍完了。收工，林芷換了衣服出來，正準備離開，卻看見梁辰竟然還等在那邊沒走，見到她，便掐滅了煙頭走過來。

    “二嫂，可以聊聊嗎？”

    林芷抿著嘴角點點頭，劇組收工，這條街的路障也就拆了，梁辰將車開過來，林芷上車。

    隨便找了一家環境比較安靜的咖啡廳，林芷點了杯卡布基諾，將菜單交給服務員。

    “二哥昨晚在辦公室睡的，并且我估計今晚也沒打算回去。”梁辰開口道。

    林芷蜷縮起手指，胸口悶得難受，“是因為我說想要和他離婚，他生氣了嗎？就算和我離婚，他也一樣可以找到好女孩，帶回家給他奶奶看，沒必要這樣。”

    “可以問問，你為什么想和二哥離婚嗎？”梁辰認真地問，“二哥這樣的男人，我以為沒有女人是不想嫁給他的。”

    “沒錯。”林芷喝了口咖啡，坦誠地道，“能嫁給聶召崢，是比中彩票還要驚喜的運氣。但那僅限于不對他動心，這場婚姻才是完美的。可是我……喜歡上他了，我不想再越陷越深，喜歡一個不喜歡自己的人很辛苦。”

    “你說二哥不喜歡你？”梁辰的聲音因為激動而驟然變大，他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喝了口水調整情緒，然后無奈又無語地看著林芷，“我以為二哥已經夠明顯了，除非是瞎子，誰都能看出來他對你不一樣。”

    突然被罵瞎子的林芷沉默地喝了口咖啡。

    “之前二哥突然說想結婚了，我就覺得事情并不簡單。直到看到你。”梁辰緩緩道，“有件事我一直沒和別人說過。很久之前的事了，那時候你還在言嘉奇談戀愛。有一次，我無意在二哥書房的一本書里，看到了你的照片。”

    林芷瞪大眼睛，腦子一片空白。

    那時候她才多大？高一。在和他陰差陽錯發生了關系之前，她僅僅在言嘉奇家中見過這位傳說中優秀得不像人類的堂兄一面而已。

    “還有包子。二哥從來都不喜歡寵物，卻突然帶了條狗回去。后來我才知道，那條狗是你家出事之后被林倩倩丟出來的。”

    林芷握著咖啡杯的手指都在發抖，水面晃出一圈圈漣漪。

    梁辰無奈地問，“既然你也覺得他對你好，為什么就不覺得他喜歡你呢？”

    林芷連呼吸都變得亂了起來，她咬著唇，像是被沉沉的石頭壓得喘不上氣，半晌才喃喃地低聲說了一句，“他喜歡的人是顧薇。”

    連她都知道，不信他的發小們會不知道。

    可梁辰只是愣了一下，隨即便笑著嘆了口氣，“是別人說他喜歡顧薇，還是你覺得他喜歡顧薇？你有問過他嗎？”

    林芷被他的問題問得猝不及防，呆住了。

    “我不知道你對顧薇的事情知道多少，也不知道是誰和你說了這些。二哥和顧薇之前的事我們幾個好友從來不會提起，不僅是我們，任何人提起，他都會生氣。”梁辰道，“但并不是因為顧薇，而是為了他大哥。”

    “聶家的大哥，和二哥是同父異母，二哥的母親是續弦，聶家大哥上小學的時候，原先的董事長夫人就因病去世了，第二年，聶董事長就娶了二哥的母親任阿姨。雖然他倆不是同父同母，但感情卻很深厚，董事長很忙，很少回家，二哥算是任阿姨和他大哥帶大的。聶大哥從小就體弱多病，所以連大學都沒上過，一直在醫院養病。有時候在M國，有時候在C市。顧薇曾經的確是二哥的未婚妻，但聶大哥那一年回C市，見顧薇的第一眼就一見鐘情了。他知道了顧薇是二哥的未婚妻，受的打擊不小，原本身體就不好，那一次更是進了手術室差點沒出來。后來不知怎么稀里糊涂他就和顧薇發生了關系，這件事我也不是很清楚，但好像說，是聶大哥母親的娘家人在暗中搗鬼。他們知道聶大哥身體一年不如一年，急著讓他留下一個孩子，還得是名門之后的孩子，這樣才能有紐帶繼續將他們和聶家，和其他名門望族綁在一起。反正不管怎樣，聶大哥是和顧薇結婚了。”

    梁辰喝了口咖啡，看到林芷的臉色有些白，嘆口氣繼續道，“這么多年，二哥都一直單身，圈子里很多人都猜，他放不下顧薇，但其實，真正放不下的只有顧薇一個人。從她嫁給聶家大哥開始，二哥便只當她當做大嫂了。但顧薇三番五次的找他，要二哥帶她私奔，她甚至跟聶家大哥說，不會為他生孩子，等他死后，她還是會和二哥在一起。”

    “聶家大哥被氣得好幾次上手術臺，二哥擔心他的身體，所以才不得已跟顧薇說，要她好好陪著聶家大哥，如果大哥被她氣死了，他們就永遠不會再有可能。顧薇這才安分。他怕外面的風言風語傳到大哥的耳朵里，一向不允許任何人談論他和顧薇，這些年也試著想要談戀愛，但顧薇不是自殺就是拿聶家大哥威脅他，二哥才一直都沒交女朋友。”

    難怪她和聶召崢準備領證的那一天，顧薇突然出車禍了，原本她以為是交通意外，現在想來應該是故意阻止他吧。可是聶召崢還是和她結婚了。

    “二嫂，現在你知道二哥娶你，冒著多大的壓力了吧？”梁辰有些埋怨地道，“你輕易就說想要離婚，多傷他的心啊。”

    林芷的指甲都掐進掌心了，卻感覺不到痛，低聲道，“他跟我說，他奶奶身體不好，想要見到他結婚，所以他才和我結婚……”

    梁辰恨鐵不成鋼，“不是二哥想要結婚，而是想要和你結婚。”

    “只是你，也只能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