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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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云姝將喬裝打扮過后的六公主帶上了馬車,出了云府,直奔圣殿而去。 到了圣殿,云姝讓桃子和邢二都在馬車上陪著公主,她獨自下車進了圣殿內(nèi),去見清遠大祭司。 大祭司尚未見到,云姝卻意外的先看見了秦蘅。 不同于在琴坊時那一身紅衣似火,馬鞭張揚的秦蘅,此刻的她蓮步款款,衣著秀美溫婉,看起來更像個溫柔似水的千金小姐,與前世云姝對她的印象頗為吻合。 自上次琴坊一別之后,云姝還說要經(jīng)常去找她玩,結(jié)果這一年都過去了,這才第二次見面。 前世的時候秦蘅就經(jīng)常出入圣殿,對她多有幫扶。如今又在圣殿內(nèi)重見,難免觸景思憶過去,云姝遠遠的跟了上去,想要去打個招呼。 剛走出去沒幾步,就見清遠大祭司的身影出現(xiàn)了,秦蘅快步迎了上去,走到他面前一抬手,從她掌心內(nèi)垂落下來一枚掛墜,橫在兩個人之間。 清遠看清掛墜的瞬間神色一僵,他驀地伸手就去奪。 秦蘅側(cè)身一避,兩人短暫交手之后,秦蘅連連后退幾步才站穩(wěn),再抬頭時她臉上露出明顯受傷的神色,“就為了這么一個不值錢的東西,你竟然對我出手?” “還我!”清遠伸出手,指尖繃直掌心朝上,沉著臉道:“不問自取視為偷,秦姑娘出身大家,這點道理還是懂的吧?” 秦蘅臉色微變,自嘲的笑了笑,“我不過是商賈之女,并非什么大家。況且這東西是我撿的,明明是女兒家的東西,憑什么你說是你的就是你的?” “不可能。我一直貼身收著,十幾年從未丟失過!” “貼身收了十幾年了?這是誰的東西?你娘的?你姐妹的?還是你心上人的?說來聽聽,我在考慮要不要還給你!” 清遠不回答,只冷冰冰的目光凝視著秦蘅。秦蘅被他那樣的目光看著覺得很難受,可若此刻服軟,把東西還了,她顏面何存,仿佛怕了他似的! 況且她都查過了,這不過是個不值錢的小掛墜,卻被他當寶似的珍藏了十幾年,顯然是有特殊意義的。秦蘅只想知道這東西原本是屬于誰的,一個稱呼,或者一個名字而已,怎么在他嘴里說出來就這么難呢? 兩方正對峙的時候,突然斜下里伸出來一只白玉手指,將秦蘅掌心里的掛墜摘了過去 “這墜子的樣式有些老舊,估計是長輩的吧。” 秦蘅一愣,回頭一看是個眼生的少女,當即惱火:“你哪位?” “jiejie,是我啊,你不記得了?”云姝眨了眨眼,秦蘅盯著她看了一會忽然就想起來了,“你是上次在琴坊的那個……” 云姝連連點頭,“是我,是我。”說完云姝回頭和清遠擺了擺手,笑微微的道:“我又來了。” 清遠一見云姝忽然出現(xiàn),而且手里還拿著那個掛墜,臉色頓時變的有些微妙,目光在她的臉上和掛墜上來回的轉(zhuǎn)換。 “你們認識?” “很熟呢。”云姝笑著說:“這掛墜我見大祭司帶過,jiejie不要怪罪,我就還給他了。畢竟若是長輩留下的東西,確實是值得貼身收藏的。” 云姝這樣說,清遠并未反駁。秦蘅也覺得有幾分道理,再看清遠的臉色,似乎剛剛自己確實過分了一些,便沒再執(zhí)著下去。 云姝將掛墜送還給清遠大祭司,隨后道:“今日來,是有一事相求,想必你都知道了吧?”云姝朝清遠眨了眨眼睛,畢竟她身邊的一些事,一直都瞞不過他的眼睛。 豈料他直接拒絕, “我?guī)筒涣四恪!?/br> “為何?”她可是拼著得罪jiejie把掛墜給他奪回來的,他竟然說幫不了? “我不會。” “不會?”云姝不由的提高音調(diào),指了指自己的臉,“那我從前……” 清遠看了一眼秦蘅,“你問她吧。”話落,仔細的將掛墜放回身前,轉(zhuǎn)身離去。 云姝有些傻眼了,難道說以前她用過的那些□□都不是大祭司做的,而是秦蘅jiejie做的? “你們在說什么?”秦蘅不解的看著云姝。 “jiejie……有個不情之請。”云姝朝秦蘅微微一笑,“我對大祭司很了解的,作為交換條件,如果你對他的事情感興趣,我可以毫無保留的全都告訴你。” 秦蘅眼睛一亮,立即爽快的和她擊掌,“成交!” 前世云姝藏身圣殿之時,每每都是秦蘅和清遠一同出現(xiàn),那時她沉寂在自己的痛苦之中,竟然忽略了這兩個人的相處情形。 此時再看,顯然秦蘅對清遠是懷有不一樣的心思。 只不過這兩人年歲相差的有些大,清遠大祭司比云凱旋也小不了幾歲,只不過面相年輕,秦蘅雖然比云姝年長,可對于她來說清遠那也是父輩的。 當然,感情無年齡界限,這她也能理解。只是貌似清遠大祭司心里已經(jīng)有人了,這個年齡還沒成親的人也是少見,看他對那個掛墜寶貝的樣子,沒準是早已心有所屬,苦心等一人,秦蘅要真喜歡他,可有的熬了。 秦蘅讓云姝回家等著,兩日后差人將做好的面具送上云府。得了準信,云姝就離開了圣殿,回到馬車里同六公主一起又返回了云府。 等待□□的這兩日,宮內(nèi)相繼傳來消息。 貞安帝急火攻心,至今還昏迷不醒。太醫(yī)斷言陛下只怕是兇多吉少,大軍在外征戰(zhàn),內(nèi)憂外患,人心惶惶。 慕容長卿留在宮內(nèi)的眼線傳消息出來,說陛下只怕不是急火攻心,面色發(fā)紫,嘴唇發(fā)黑,明顯的中毒癥狀,而太醫(yī)卻睜眼說瞎話。皇后帶著尚未成年的十五皇子,日日守在陛下身邊,以不可打擾陛下修養(yǎng)為由拒絕所有人來探望,包括皇太后。 甄淑妃只不過是稍稍發(fā)聲抗議,轉(zhuǎn)眼就被丟進了冷宮內(nèi)關(guān)了起來。 云姝覺得只怕不止眼前的這些事,若六公主的死是個引子,必須要陛下因此而倒下的話,沒準和親路上的埋伏也是皇后的手筆!一箭雙雕。 難不成她手已經(jīng)伸到了邊關(guān),與那些附屬小國里應外合?埋伏公主一計不成,轉(zhuǎn)生邊關(guān)戰(zhàn)亂,引走太子。又將六公主投井,繼而下毒謀害皇帝,暗中掌控宮內(nèi)主權(quán)! 而從始至終,這位尚未成年的十五皇子都陪在皇帝的身邊“盡守孝道”! “她這是要造反!” 第七十三章 皇帝的寢宮之內(nèi), 婢女們大氣都不敢出, 低頭躬身侯在殿內(nèi)兩側(cè), 等候隨時的差遣。 龍榻之上的皇帝仍舊處于昏睡之中, 與傳言中面色青紫, 嘴唇發(fā)黑不同,皇帝的面色除了有些蒼白,并無二樣。也不知要等到何時, 只是呼吸非常的薄弱,也不知這樣睡著睡著幾時人就沒了。 皇后坐在榻邊, 她手里握著皇帝冰冷的手,卻怎么也捂不熱。就像他那顆心,用了她半輩子的青春, 卻怎么也捂不熱。 皇后才哭過,臉上的淚痕尚未干,眼底也有些發(fā)紅。十五皇子如今年十四,卻是繼承了慕容家優(yōu)良的基因,生的很是高大, 只不過面相尤顯的稚嫩。 慕容智上前了幾步,小心的看了一眼皇后的臉色。他的親生母妃是皇后身邊的宮女提拔上去的才人, 身份低微, 自她出生之后,就一直養(yǎng)在了皇后的身邊,與生母相見甚少。 人前人后的皇后完全是兩個模樣,慕容智很怕她, 時刻都要小心恭敬著。此刻見皇后紅了眼眶,一臉愁容,慕容智立即絞盡腦汁的想著如何安慰。 “母后,您別太難過了,小心傷了身體。” 皇后聞言轉(zhuǎn)眼看向慕容智,面容溫柔,眼底卻透著冷厲的光,“智兒,你說,若你父皇醒過來,得知母后為你籌謀的這一切,會不會生氣?” 慕容智一縮脖子,連忙跪了下去,“父皇……還能醒過來嗎?” “你不希望他醒過來?” “兒臣不敢,全聽母后安排。” “也是,他若醒來,躺下睡的就該是我們所有人了。”皇后輕輕一笑,轉(zhuǎn)眼看向皇帝,“就這么睡著吧,補藥溫養(yǎng),吊著口氣,這樣他就能永遠留在我身邊了,哪也不會去了。” 慕容智看著皇后的笑容,覺得毛骨悚然,全身發(fā)冷。他就是個人人cao縱的傀儡,根本不能有自己的意識,他有何發(fā)言權(quán)? 即便真的事成了,他坐上了那九五之尊之位,皇后垂簾聽政,他同樣是要任人擺布拿捏。慕容智不喜歡這樣,他一心盼著成年有了封府之后可以離開宮內(nèi)去生活。可眼下看來,他這輩子只怕都出不去了。 宮女匆匆自殿外而來,“娘娘,太后那邊已經(jīng)絕食兩日了 ,剛剛又在鬧,稱若不讓她見陛下,她就餓死自己!” “太后年歲大了,突然過世也沒什么稀奇的。她若不餓,就吩咐宮人不必在送善過去,成全了太后的一片慈母心腸吧。” 那宮女聞言心一顫,低低的應了聲是,告退了出去。 “母后,兒臣忽感內(nèi)急……”慕容智話沒說完,就見皇后蹙眉朝他看了一眼,他硬著頭皮低下頭去,“兒臣也先告退了。” 話落,他不敢看皇后的眼睛,轉(zhuǎn)身快步出了寢宮。直到邁過門檻之前,皇后那雙眼睛都仿佛毒蛇似的盯著他的背脊,讓他不寒而栗。 以前的皇后還用表象來演示一下自己的偏執(zhí),如今事已至此,她人前不在偽裝,只讓人覺得可怕,呼吸都不敢大聲,說不上哪一句錯了就要掉腦袋的。 都說伴君如伴虎,皇后是比虎還可怕的,形如夜叉都差不多! 說是內(nèi)急,慕容智也只能奔著茅廁而去。一路上都是皇后的眼睛,他若中途去了別的地方,回頭必然又要被問的。 這座皇宮,越來越像個密不透風的牢籠,黑暗不見底的深淵。 茅房只有皇宮內(nèi)身份尊貴之人可以用,時時刻刻都有宮人在清掃。慕容智進茅廁之前,只見一個太監(jiān)背對著他正在掃地,太監(jiān)沒上前來行禮,估計是沒看見他,也沒在意。 他前腳剛進去,那太監(jiān)隨后也跟了進去。 一刻鐘后,慕容智走了出來。他抬頭看了一眼微藍的天際,看著遠處的宮樓殿宇,唇角微微的揚起一個微妙的弧度。 陽光照射之下,慕容智的眼底有一道詭異的紅光一閃而過。下一瞬,他微微垂著頭,又恢復了之前小心謹慎的模樣,朝皇帝的寢宮返回而去。 與此同時的茅廁內(nèi),小太監(jiān)面朝下的趴在地面,已經(jīng)沒了呼吸。 —— 邊關(guān)大戰(zhàn),貞安國的百萬強軍碾殺幾個小國臨時招來濫竽充數(shù)的兵馬簡直輕而易舉,大戰(zhàn)一路告捷,太子長卿順利的營救出了丹棱國的皇太子。 然而事發(fā)突變,太子身側(cè)的副將忽然投敵賣主,與敵軍里應外合,致使太子命喪屹門關(guān)。好在甄戚小將軍將叛賊制服,掌控了大局。 太子死訊一出,舉國嘩然震驚。 未過兩日,宮內(nèi)傳出噩耗,皇帝接連遭受喪子之痛,已陷入深度昏迷。昏迷之前曾留遺旨,太子不幸遭難,朕心悲痛,然國不可一日無君,另立十五皇子慕容智為儲君,擇黃道吉日繼天下大統(tǒng)! 一切都在短短的幾日內(nèi)發(fā)生,眾人甚至還沒從太子遭難的噩耗中回過神來,轉(zhuǎn)眼皇位都要換人來做了。 滿朝文武皆是愕然,有人反對,然而誰出聲反對,誰轉(zhuǎn)眼全家遭難。這是有人暗中要讓老臣們閉嘴,可事關(guān)社稷,豈可兒戲!衷心的老臣不斷上書進言于太后來執(zhí)掌大局。 不過送入太后宮里的奏章卻都如石沉大海一般,沒有傳出一丁點的消息。 登基大典已定,就在五日之后! 云府的家宴之上,六公主也出席其中。 一片愁云慘淡間,所有人都被沉重的氣息所籠罩著。六公主紅著眼眶,無助的望著每一個人的臉龐,接連聽到的噩耗讓她整個都處于崩潰的邊緣。 “這么急著登基,顯然是怕夜長夢多,他們心里有鬼。”云凱旋眉心擰成了死結(jié),嘆了口氣,“如今大局已定,那么多的上書都沒有得到太后的回復,只怕也是兇多吉少了。這皇宮之內(nèi),如今皇后只手遮天,除非皇上蘇醒,太子復活,否則我們沒有辦法了。” 閉目許久的云姝聞言忽然睜開了眼睛,“倘若,太子沒死呢?” 柏氏和云泊霖同時轉(zhuǎn)眼看向她,云姝也回望著所有的人,“若太子在登基大典之前趕回來,可還有挽回的余地?” 在場的眾人,除了柏氏和云泊霖,其余的人并不知道云姝有那特殊的能力。聞言只當是她的設想,全都嘆了一口氣。 云泊霖卻仔細的沉思了片刻,開口問道:“殿下如今在哪?” “歸途。” “何意?”云凱旋看著他們兄妹兩個,一頭霧水。 柏氏接話道:“邊關(guān)至上京城,少說也要半個月的路程,大典就在五日之后,來不及。若是現(xiàn)在對外公布太子還活著,只怕少不了要一路設伏埋殺。” “等等,等等……”長樂公主也有些聽不懂了,她看著云姝問:“你們在說什么?我二哥還活著?你們怎么知道?” 云姝看了看長樂公主,又看了一眼一瞬不瞬盯著她的云凱旋,“若我說,我可以看見未來之事,你們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