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節
敢動劉盈一根汗毛,劉元一定讓眼前的人死無葬身之地。 “都說公主殿下與太子殿下姐弟情深,如今看來傳言不虛。放心,既然有心想要讓公主殿下合作,殿下不喜歡我做的事,我一定不做。”黑衣人自以為能夠惑人的朝著劉元自以為很是帥氣迷人的笑,劉元是忍了又忍才忍住沒吐。 “閣下要怎么樣才肯放了盈兒?”劉元一直在估量自己與此人的身手,卻不得不承認,如果論殺人,她是可以殺了此人,可是在她殺了此人之前,劉盈也逃不了。 自知無法與劉元對抗,此人一定會第一時間取了劉盈的性命。 劉元可以自己死,絕不能讓劉盈死在她的面前。 黑衣人道:“殿下同意我的合作?” 嫁與匈奴單于啊,不,黑衣人想要的是劉元嫁給他。他不僅是想要大漢的天下,更想要匈奴的天下。 野心真是不小,劉元眼中閃過一道凌厲,卻是稍縱即逝。 “閣下不曾聽聞我已經許嫁留侯?”劉元出言皆是試探,沒想到黑衣人道:“殿下正值青春年少,貌美如花,卻許給張良那樣的老頭子,難道心中全無怨言?” 張良=老頭子?劉元震驚了,她家留侯什么時候成了老頭子? 等等。說起來她對于歷史記得不算太清楚,還真是不知道誰與誰的年齡是如何的。對面的人張口就說張良是老頭子,難道…… 對于自己竟然有那樣的經歷,劉元自己既然都經歷過了,如何敢保證旁的人不會有她一樣的經歷? 想到這里,劉元朝著黑衣人道:“閣下對大漢了解多少?” 試探的問來,她記得方才此人說了,他是不識路才會讓盧綰前來帶路的。作為項家的人,不說走遍天下,至少路是不需要人來帶的。 方才此人還說了一句,曾經是項家人,后來又不是了,所謂的不是,是芯換了人? 念頭一起如同雜草叢生,劉元笑笑地問,那一位卻是警惕的看向劉元,“公主殿下,我知道的遠比你以為的要多得多。” “愿聞其詳。”劉元表露出自己好奇,黑衣人沖著劉元道:“比如你的親弟弟,如今的太子劉盈,你與呂后皆強勢,可惜太子軟弱無能,為皇帝陛下所不喜,皇帝有心另立戚姬所生之子劉如意為太子。” 聽到這里,劉元已經很肯定眼前的人真有與她同樣的經歷了,或許人家比她還要好,人家對大漢的歷史人物倒背如流。 “公主殿下,若是我告訴你說,我對未來的事一清二楚,你愿不愿相信?”黑衣人面對劉元冷凝的面容,再一次與劉元亮出了底牌。 劉元側過頭道:“曉過去,知未來,我倒是很想聽聽。” 顯然眼前的人在用盡手段想要拉攏劉元,目的很簡單,想要劉元成為他的人,借劉元的手,此人的目的在于天下! 和匈奴和謀是為天下,與劉元相謀同樣也是。 只是,或許本來此人一開始的目的并沒有與劉元合謀這一樣,卻在見過劉元的臉之后,另起了心思。 劉元能怎么說呢,她從來不想靠臉的,沒想到有一天竟然還因為一張好看的臉而得了些好處。 “殿下實是大漢的變數啊。”黑衣人朝著劉元肯定的說,倒叫劉元的心緊了起來,從前讀過的史書上呂雉和劉邦的這位女兒如何劉元并不清楚,但是肯定不可能像劉元。 “何所謂變數?”劉元自然知道自己確實是變數,但卻不打算讓人知道的。 顯然劉元雖然做了不少事,卻沒有讓此人覺得她會是他的同類,劉元其實挺奇怪的。 “殿下的人生原本不該如此,至少你原本雖為大漢的公主,但絕對不像現在這般名揚天下位高權重。” “我今日得來的一切都是憑本事得到的,你跟我說不該?”既然眼前的人并不覺得劉元會是他的同類,劉元不確定此人是為什么,不過沒關系,正好讓劉元多套點話。 “殿下身邊的那位麗和侯了不起。”黑衣人道出瓊容的爵位了,劉元一下子明白了,想到瓊容年少時便在劉元的身邊。最重要的是,改造制紙之法的是瓊容,瓊容紙啊,落在旁人的眼里,尤其是深知四大發明的人,必會覺得改進制紙之法的人才會是他們的同類! 劉元當日以瓊容之名取名是因為想法雖然是她提出來的,把事情做成辦好卻是瓊容的功勞,因此劉元毫不猶豫地以瓊容的名字而命名,以令天下乃至后世都記得瓊容。 歪打正著,竟然讓她免了嫌疑,才有機會套眼前的人的話。 “那是自然,瓊先生出身墨家,精通各家的本事,改造制紙之法,造出了白紙,那是何等本事?”劉元說得半句都不假,話里話外都是對瓊容的推崇,更叫黑衣人篤定了一開始的想法。 果然是出現了旁的人改變了劉邦和呂雉之女的人生,也改變了整個大漢乃至匈奴。 這樣也好,一個女人,就算再有本事又如何,只要用點心來哄一哄,一定能哄得人開開心心的,為他所用。 對于充滿算計的目光,劉元早就已經敏銳察覺,眼前這一位莫不是以為自己知道未來,所以想要改天換命,借著匈奴,也借著劉元,成為天命之子? 哈哈,本事是有一些,但也未免自視甚高。 “殿下手握重權,與其靠著你的父親,靠著你這樣一個軟弱的弟弟,就沒想過憑你自己的本事,將天下握在手里,由你說了算?”黑衣人聽到劉元對瓊容的推崇,心里更是確定要將劉元收入帳下,讓大漢握著最精銳之師的始元公主,為他打下一個天下。 他好不容易來到了漢初,天下剛定,還是項家的人,王侯將相寧有種乎,多少人的心思浮動,多少人想取劉邦而代之,成為如劉邦那樣的人,劉邦一個地痞無賴都能當上皇帝,誰還不能? 沒錯,黑衣人志在天下,哪怕知道劉邦手下的能人異士不少,兵馬眾多,卻還是想借著匈奴的手,踏平天下,成為另一個皇帝。 “聽你如此說來,你是想讓我篡位?”劉元好似聽不懂他的話,而是道破他那話里的明面上的意思,黑衣人怎么可能是這個意思。 “自然不是。”黑衣人連忙的解釋,劉元即看了過去,“那你是何意?讓另我嫁他人,成為皇后,如此,將來的天下也相當于掌握在我的手里,再讓我的孩子當上太子,那江山便算是我的了?” 直接的說破了,黑衣人暗松了一口氣,連連地點頭道:“正是此意?” “閣下想毛遂自薦?”劉元再一次問,黑衣人眼睛一亮,朝著劉元道:“至少我比張良強。” 不提張良還好,一提到張良劉元就很想揍人,倒是好大的臉,敢拿自己跟張良比,他覺得自己哪里比得上張良? 深深地吸一口氣,劉元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不能跟一個腦子有病的人計較,反而壞了大事。 劉盈現在還在他手里,沒把人救出來之前此人說什么都得哄著,萬萬不能讓劉盈有個閃失。 “閣下倒是知道。”劉元說著讓人遐思的話,引得黑衣人自得地抬起頭,“殿下貌美,乍見殿下,在下便已經動了心。” 倒是坦然地認為自己那點心思,叫劉元笑了笑,“那你還提議讓我與匈奴單于和親,這里頭的人,他們聽了你的話,你確定他們不會回匈奴告狀?” 提醒的這一句讓黑衣人一凜,只一眼便看向那一個從一開始代為翻譯的人,那人立刻發覺不對,著急的要走,黑衣人的劍即與那人擲了出去,也在這時,劉元出手一掌擊在黑衣人的身上,一扣一環,直接將劉盈奪了回來。 黑衣人沒想到劉元和他話說得好好的,突然出手,打得他一措手不及,等反應過來劉盈已經在劉元的手里了,劉元的劍更是直指于他,黑衣人的身手確實是不錯,就算殺了匈奴那一個會聽會說雅言的人,叫劉元用劍指著卻也不著急。 “公主殿下是何意?”人叫劉元搶了回扶持,黑衣人看著劉元問,難道方才劉元是在騙他的? 劉元將劉盈交到阿花的手里,輕聲地道:“殺你。” 黑衣人眼中閃過驚愣,他是絕對想不到劉元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完全傻了似的看向劉元,“殿下,我們方才說得好好的!” “說得好好的,明明都是你自己在自說自話,你想挑撥我,讓我幫你打天下,完了得了天下,是給我一個皇后之位,在我讓你不高興的時候你給我一個病故,再裝出一副深情的樣子給外人看。你以為自己很聰明,難道我就那么蠢?” 劉元冷笑地問著,黑衣人是驚地看向劉元了,劉元道:“給你一個機會,殺了這些匈奴人,然后我再殺你。” 作為一個殺了匈奴代表的人,如果黑衣人還有腦子就肯定會將在場的匈奴人都殺了,一個不留。 劉元想看看黑衣人的身手,故而讓他出手,劉盈卻是莫名,“阿姐?” 不知道劉元為什么會突然開口讓這個人再去殺匈奴人。 劉元與劉盈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朝著黑衣人道:“未必見得以閣下的身手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便是這些匈奴人親眼看到你殺了盧綰,也親眼看到你殺了他們的人,就算他們都聽不懂我們說的話,并不代表他們什么都不懂。” 黑衣人本來是不拿劉元當回事的,此時聽著劉元的話卻是瞇起了眼睛,沒想到劉元會是如此聰明的一個人! “殿下會放過我?”黑衣人冷笑地問,劉元道:“且憑本事。” 劍依然指著黑衣人,黑衣人笑了笑,“好一句各憑本事,殿下真是自信。” “至少比你自信的。”劉元扎人從來不會手下留情,更何況是如此一個野心勃勃,枉顧天下的人。 黑衣人道:“如此,殿下容我取劍。” 就為了殺那一個聽懂他們說話的人,就這樣叫劉元捉住機會救走了劉盈,但凡想起來,黑衣人都十分的懊惱。 “好!”劍在不遠處,想要黑衣人去殺匈奴人,確實得給讓他去拿劍才行,劉元很是大方,黑衣人即轉過身,劉元一刻都不敢松懈。 而就在黑衣人轉身之時,數道銀針從他袖中飛了出來,飛的卻不是劉元的方向,而是劉盈。 原以為劉元該是第一時間去救劉盈才是,沒想到劉元的劍直接朝他刺了過來,黑衣人急得趕緊的要跑,劉元的劍已經劃破他的胳膊,黑衣人吃痛地倒抽一口冷氣,劉元的劍再一次出手,毫不留情地砍了他一條胳膊。 “啊!”黑衣人一聲慘叫,突然甩出了一東西,劉元趕緊的側過頭,□□落下,再睜眼卻已沒有了黑衣人的身影,劉元目光閃過一道冷光。 “殿下。”黑衣人用暗器射向劉盈時,阿花早就抱著劉盈閃開了,而黑衣人與劉元打了起來,匈奴人也是一刻都不敢怠慢,想撲過去殺了劉元帶來的人,結果自然是不敵的,黑衣人跑完之后,劉元吩咐道:“留他們活口。” 黑衣人只顧著逃命而不殺人,那也好說,劉元就用這些人讓他再也回不到匈奴去。 “諾。”劉元既然有了吩咐,一干人都應了一聲,動手的時候全都手下留情,將人全都拿下,留他們一條命。 留著他們的命可比現在殺了他們的用處大著,“另外,立刻發信號讓下面的人注意動靜,想辦法拿住方才的黑衣人。” 傳信一事,有瓊容在自然是想盡辦法也為劉元想出如何快速的傳遞消息。該辦的事都吩咐完了,劉元也才有空問起劉盈。 “盈兒,沒事吧?”伸手撫過劉盈的臉,擔心是真的擔心。 “沒事,阿姐我沒事。若不是我沒用,阿姐也會險些受人掣肘。”劉盈是羞愧的,看看剛剛那個人對劉元的態度,若非劉元是有真本事,那人也不至于費心地籠絡劉元。 反倒是他,劉盈想想自己是怎么落入匈奴人之手,再想想方才那人想要利用他達到的目的,心口一陣陣起伏。 都是他無沒用! “好了,沒事了。往后小心點,我們內憂外患,太多的人盯著我們了,故而你一定要小心。”內憂外患,還有那樣一個知曉未來的人,劉元更是不敢松懈。 看得出來,那人還是有點腦子的,只是此人有些自視甚高,或許他是覺得自己到這兒來是當男主的? 劉元腦海中閃過如此念頭,又極快揮散了,無論他先前是怎么樣的想法,從今天開始,如果劉元殺不了那一個人,他就一定會對付劉元,畢章劉元砍了他一條胳膊,他絕對咽不下這口氣的。 “阿姐,邊境如何?”劉盈還是關心國家大事,他知道捉他的人目的在于攪亂劉元的思緒,在劉元慌亂之時對大漢邊境發兵。 劉元朝著劉盈輕聲地道:“無事,匈奴在試探是因為他們心里清楚著,如與我大漢開戰,大漢并不畏于他。想要輕而易舉的奪我大漢的疆土,殺我大漢的百姓,萬不可能。” “我立刻讓阿花送你回長安。”本以為讓一個胡九護送劉盈,還有暗衛在足夠了,沒想到卻還是出了差錯。 有些錯錯過了一次足以,劉元不打算再錯第二次。 “阿姐。”劉盈還是有些擔心的,畢竟被捉過了一次,他不怕死,只怕落入旁人手里成為劉元的軟肋。 劉無的手在他的發項上,“沒事,讓阿花護送你回去,再讓她帶你回來,一切都會平平安安的。” 阿花的本事旁人不清楚,劉元清楚,動作快又武藝高強,更是劉元最相信的人,有她護著劉盈回去,劉元放一百個心。 “阿翁仙逝,我不能回去,你要代我與阿翁多磕幾個響頭。”劉元叮囑劉盈,劉盈連連就是,因而劉元將劉盈交到阿花的手里,“護著盈兒回去,等長安的事畢,你再送他回來。” 阿花皺著眉頭并不是特別愿意,讓她跟在劉元的身邊,去哪里都可以,但是讓她離開劉元,她便渾身不自在,一點都不愿意。 “聽話。”劉元沉著的沖著阿花叮囑,阿花就算再皺著眉頭不愿意,也只能點了點頭答應下。 至于另外一行人,劉元讓胡九繼續將人送回去。對于一旁的盧綰,劉元吩咐道:“安葬了!” 阿花護著劉盈快馬加鞭的趕回長安,長安那里也早就等著心焦麻亂。劉邦回得快,早幾日便到了。劉盈在大漢界內被劫一事讓他們意識到匈奴竟然還有這樣的本事,連在大漢也能劫了他們太子。 但是同時也讓人對劉元起了質疑之心,劉盈是在劉元的封地被劫的,劉元連一個個劉盈都護不住,她執著偌大的封地,當真可行? 一句一句的質問,言外之意都是讓劉邦問罪劉元,劉邦聽完他們的話,“依你們的意思,朕當如何?” “殿下畢竟還年輕,理當派人前去輔助殿下,都是為了大漢的安寧,還請殿下三思。” 劉邦冷哼一聲,“朕與元兒同路往梁國時,已經給派了一個丞相,你們認為不夠,是想再弄些什么人過去?” 本來,劉元封地的官員任命,那是劉元開口,劉邦即蓋印下批的,根本沒有朝廷的人插手的機會,劉元一向行事謹慎,又鎮守于邊境,御匈奴于外,想挑她的毛病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