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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大漢明珠之我娘是呂雉在線閱讀 - 第196節

第196節

    “臣失言了。”眼看劉邦挑明地說了話,讓他們也不好再說些什么,畢竟吧,事情確實如此,劉邦信自己的女兒更多了諸王也是人之常情的事,諸王的兵權劉邦要收回來,劉元手里舉許還得多給些兵。

    可是劉元吶,抬起頭看著這樣的劉邦,她其實一點都不覺得劉邦這樣的表態很好。

    近親疏遠,這是給天下人豎立了一個什么樣的形象,就算從前的人會覺得劉元確實是有本事的人,也認可劉元的能力,在劉邦這一句話后,天下人第一個想到的是,劉元是劉邦的女兒,所以她成為了第一個不是王卻同于王的公主。

    最大的爭義已經平定,朝會也就散了,劉元隨著眾人一道離開,出了門口卻突然站住,昂起頭看著天,天氣是真好,萬里晴空而無云,大冷的天能有這樣陽光明媚的日子,甚好!

    曬著太陽本該是覺得溫暖的,劉元卻從心里直發寒。

    “殿下也還是早早回封地吧。”韓信在后面走了上來,與劉元輕聲地吐了一句,劉元回過頭。

    “若是殿下能做得了主,所有的兵權交上去,一輩子不離開長安,信也是心甘情愿。此言絕無半分私情。”韓信并沒有因為劉元的回頭而停止了話,反而再吐了一句。

    劉元搖了搖頭,“楚王可知我如今是什么想法?”

    韓信露出一抹笑容,“想來是不難猜的。”

    幽幽地吐上一句,聽著劉元露出了一抹苦笑,“我與楚王不同的啊!”

    韓信若是瞧不慣劉邦還能不看,可她不能,那是她親爹,復雜如劉邦,劉元是越來越看不透他了。

    “殿下若是男兒該有多好啊。”韓信突然一聲感慨,劉元一下子看向了韓信,韓信也是絲毫不避諱地與劉元輕吐,“若是殿下是個男兒,韓信一定會選殿下。”

    劉元的眉頭直跳,她當然知道韓信這句話是什么意思,嘴角抽搐地看了四下,好在因著韓信與劉元走來,四邊的人都分散地離去,一個都不敢與他們靠近。

    這就等于是出韓信之口,入劉元之耳。

    “楚王,如果我是你,這些話我永遠不會說出口,無論是對你還是我,這些話落在旁人的耳朵里都沒有半分好處。”劉元說得認真,本來劉邦就已經對她有所提防,要是知道韓信說了這樣的話,還不定得怎么想,劉元眼下并不想找麻煩。

    “看來陛下對公主也不算多信任。”韓信聰明地察覺冒出一句話,劉元半瞇起眼睛看向他,韓信卻無畏地看向劉元,“殿下,難道我說錯了?”

    劉元朝著韓信一笑,“你覺得自己說對了,又何必來問我。”

    無論韓信是因為什么才會吐出這一句,劉元都不可能接他的話。

    韓信看著劉元頓了半響,“殿下并不相信我。”

    “楚王相信我?”劉元犀利地反問一句,叫韓信與劉元的目光對峙,韓信輕聲地道:“到現在為止我并沒有做過任何傷害殿下的事情,可是顯然殿下并不想信我。”

    劉元搖了搖頭,“我至今為止一直都防著楚王,楚王是個聰明人必知我為何而防著你,我防著你你卻說你相信我。楚王啊楚王,若是換了是你,你會相信?”

    韓信頓了半響,突然笑出聲來,“殿下很聰明。”

    “楚王在這個時候夸贊這一句更顯得玄妙了。”劉元把話都已經說得夠直白了,韓信竟然夸贊她,劉元當然不會覺得這是真心的一句夸贊。

    “殿下,等我們被陛下收拾了,下一個就是殿下了。”韓信話說完即大步離去,劉元站住腳步不發一言,韓信不僅會領兵,也會看人,可是啊,韓信這個時候與劉元說出這樣的話來,委實說得不是時候,劉元也知道再問韓信什么意思,但她也知道韓信不可能再跟她多說。

    “公主殿下,陛下有請。”劉元停下許久,人都已經走得七七八八了,一個內侍走了過來,站在劉元的面前輕聲地喚了一句,劉元一個眼神掃了過去,那一位還是恭謙地道:“陛下讓公主殿下進去,說是有事要與公主殿下商量。”

    劉元能不去嗎?她要是現在敢不去,接下來真要應了韓信的話!

    正好,韓信才說了劉邦收拾完了諸侯接下來就要收拾劉邦,不妨也說給劉邦聽聽,讓他知道天下人對劉邦都是什么樣的想法。

    “走!”劉元吐了一句,即往劉邦的寢殿而去,只是沒想到劉元到的時候竟然看到戚姬在與劉邦寬朝服,劉元是回過頭就要走,內侍嚇了一跳連忙地拉住劉元,“公主殿下。”

    這一喚是把里面的人都給驚動了,劉元倒是沖著內侍道:“讓開。”

    “殿下,陛下傳詔,你得過去。”內侍額頭都是汗珠地吐了一句,劉元冷冷一笑地道:“你瞧著里面是我該進去的?”

    問得十分不善,聲音也不加掩飾,劉邦自然也能聽得一清二楚,拿眼看向劉元,“元兒。”

    “父皇如何不得閑何必叫我。”劉元絲毫不留情面地堵了一句,一眼掃向戚姬,劉邦立刻明白劉元想岔了,“你想到哪里去了,戚姬只是過來問問我你阿翁喜歡什么,想著這幾日若了你阿翁,想哄哄你阿翁而已,哪里有什么旁的意思。”

    劉元就好像沒有聽見,“可真是有心。”

    “都是向殿下學習的,若論對太上皇有心,誰還能比得上公主殿下。”戚姬也不是不會還手的人,這不立刻回了劉元一句。

    女人之間的交鋒劉邦已經不是第一次見到,劉元對戚姬的不喜也算是情有可原,誰讓戚姬在她剛回長安就接二連三地找她的麻煩,在這樣的情況下劉元還能喜歡戚姬才是有鬼的。

    “我對阿翁用心確實不假。”劉元就像聽不出戚姬的明嘲暗諷,反而落落大方地當作這是夸贊。

    戚姬一口氣堵在心口,還想再說些什么,劉邦已經道:“朕和元兒還有要事商議,你先退下吧,有什么事晚上再說。”

    言外之意是晚上要去她的寢殿,這如何不叫戚姬歡喜,只要能有劉邦的寵愛,就算在劉元這里受到不公平的待遇又怎么樣。

    “諾。”與劉邦福了福身,乖巧地退了出去,只是在與劉元擦肩而過時露出一抹挑釁的笑容,看在劉元的眼里,劉元一聲冷笑,“父皇留宿阿娘的宮中一個月是有幾次?”

    當著戚姬的面那么問也這一句,戚姬本來還歡喜的動作一下子僵住了。

    “我并非有意要管父皇和阿娘的事,可是那是我的阿娘,若是有人因為阿爹的寵愛無視阿娘,更拿這份恩寵來與我宣告,挑釁,那我就一定會不高興。”劉元就那么當著劉邦的面再一次把話說得一清二楚。

    她心里真是憋了一股火,再不發泄出來繼續這樣下去,她要瘋了。

    “你也知道這是朕與你母親的事,你也知道不是你該管的,那你還管?”劉邦確實不喜歡劉元這樣管他的事,尤其是他要去哪里住,和哪一個女人在一起這樣的事。

    劉元道:“那么父皇是不是應該告訴你的女人什么是妻,什么是妾?一個妾的本份是什么?”

    “放肆。”劉邦突然氣得拍案而起,指著劉元問道:“你是在教訓我?你是想要教訓我?”

    “如同先前我與父皇說過的話,前朝與內宮都是一樣的道理,此消彼長,且看父皇是想要達到什么目的,為了這樣的目換又愿意付出什么,寵著這個女人讓她踩到我阿娘的頭上,無視于我,父皇以為這是我這么多年拼盡性命也要搏殺出來的局面?”

    劉元這樣直問出來,劉邦指著劉元道:“你是在告訴朕你立了多大的功勞,你是想用功勞來告訴朕應該做什么?不該做什么?”

    如此不善的語氣,難道還以為劉邦在開玩笑嗎?

    劉元卻朝著劉邦道:“那么,成為皇帝的父皇,你是覺得自己做什么都是對的,旁人無論是出于什么樣的心對你諫言,你也都聽不進去,不想再聽?”

    “你少跟我說什么大道理,我告訴你,我是你老子,我老子都不管我,你竟然敢管我?”劉邦沖到劉元的面前指著劉元的鼻子大聲地質問。

    劉元一眼看過去,那眼中的寒意叫劉邦打了一個冷顫,竟然不自然地后退了一步,隨后又想起劉元是他的女兒,不是他的老子,他根本不必怕劉元。

    “我身為女兒不該管你,身為老子的你從前沒時間管我,現在你是想管我了?”劉元那么反問一句。劉邦沖著劉元吐道:“朕幾時不管了你,朕若是不管你,你是喝天風長大的?”

    “父皇想跟我算一算賬嗎?若是你想算,我可以去阿翁那里拿回之前你在沛縣當亭長的時候是怎么樣養的我。至于你離開了沛縣之后,那些年我究竟怎么過來的,我想父皇總不會覺得那個時候你依然還在養著我吧?”劉元是真起了這樣的心思,所以把話說白了。

    用父親的名份想來壓著劉元,劉元絕對的寸步不讓。

    “你,你,放肆。”劉邦自己做過什么他還不知道,想想這些年劉元不僅沒有從他的手里拿過半分糧草,更沒少往熒陽送糧,劉邦不僅早就沒有養過劉元,更是一直都在叫劉元養著。

    “公主殿下,你就算立下再大的功勞也不能不把陛下放眼里啊。這,這才什么時候啊,你竟然要跟陛下算起這些賬,不是讓人笑話嗎?”戚姬是一看劉邦氣得不輕,立刻走到劉邦的面前幫他順著氣,想讓他莫要生氣。

    “陛下,公主殿下畢竟還小,這些年又沒人教導才會養成了目無尊長的性子,陛下既然都已經平平安安的當了大漢的天子,往后找人多教公主規矩就是了。”戚姬給劉元捅了一記暗刀,更是再接再厲的。

    “你是什么身份,你想代我母親管教我?”劉元還能聽不出戚姬話里那意思,極是不悅地質問一句。

    “陛下,你看殿下這是想要吃人嗎?”戚姬還在想什么時候才有機會報劉元接二連三讓她沒臉的仇,沒想到今天竟然會有意外之喜,怎么看劉元都不像是沉不氣的人,今天竟然會當著劉邦的面發那么大的脾氣,真是天助她也。

    想到這里戚姬暗自勾起一抹笑容。

    “吃人,你想吃誰?是不是連我也想一塊吃了?”劉邦本來就夠氣的,再叫戚姬火上澆油,瞧到劉元的眼神更是逼近劉元追問劉元是想要吃的誰。

    劉元道:“我不吃人,要吃也不想吃你這樣的人。”

    話是朝著戚姬說的,然后劉元轉過頭道:“父皇既然覺得我哪里都不對,那也好辦,把我打發了吧,實在不行就給我一劍,我早就說過我這條命既然是父皇給的,什么時候想要就只管拿去,我一向說話算數。”

    這樣肯定地一句,戚姬瞧著劉元一張嚴肅的臉,這是說真的啊!

    劉邦的理智叫劉元這一句算是說回了籠,直視劉元,劉元也坦蕩地瞧著他,朝著他露出一抹笑容道:“父皇不知道我每一回瞧著這個女人心里有多難受。她是什么?她憑什么就因為你寵愛她就能在我面前蹦跶。因她得了你的心,哪怕我為父皇沐血奮斗,哪怕我一次又一次的拿命來拼都還要看她的臉色?憑什么?就憑你了我的父皇,就憑你是大漢的皇帝?”

    氣都快把劉元給氣暈了,劉元嘴里說出來的話是越來越狠,她要將心里的不滿全都說出來,她不想再憋屈。

    第165章 撕破臉皮

    戚姬沒有想到劉元竟然什么話都敢說出來,有些害怕地往劉邦的懷里縮。

    “對,你是大漢的皇帝,可你別忘了自己曾經說過的話,有功當賞,有過當罰。她有何功,她憑什么站在我的面前沖著我耀武揚威的,她是靠你才有的今天,才得了旁稱她一聲戚夫人,可我不是,父皇,我從來沒有靠過你半分,我能有今天是我自己豁出命去拼出來的。”

    這一份差別,劉元必須要劉邦永遠地記著,記住她和戚姬的不同。

    “父皇因著這個女人而訓我,你是想讓天下人都覺得你的心頭rou都比不上一個為你立下大功的臣子,哪怕那一個是你的女兒?你是想寒了誰的心,你又是想讓這個天下變成誰的?”

    “夠了。”劉元越說越嚴重,卻每一樣都是劉邦最擔心,最不想提及的,劉元不僅提了,還一次又一次的提,如何不叫劉邦心里的恐懼都冒了出來。

    “你是在威脅朕?”劉邦這樣地吐問一句。

    “父皇竟然以為這是威脅?”劉元半瞇起眼睛,怎么也想不到劉邦竟然會覺得她說的這些話是威脅。

    “哈哈哈,哈哈哈。”震驚過后的劉元卻是笑了,笑得眼淚都出來了,“你竟然覺得那是威脅,那你說剛剛楚王跟我說,他說你連我都不信,一但父皇解決了他們,下一個就要解決我的話,那是什么?”

    一盆冷水與劉邦迎面澆了下來,劉邦無論如何都想不到劉元在來他這兒之前竟然就見過了韓信,韓信還跟劉元說了這樣的話,方才的盛怒,那一種被劉元以功要挾的怨都被劉元這一句給平息了。

    “這怎么可能。”劉邦大聲地回答,劉元卻看著劉邦道:“父皇知道我現在是什么心情嗎?寒心,極是寒心,父皇之前不是好好的嗎?為什么現在會變成這個樣子,這個讓人不喜歡,甚至厭惡的樣子。”

    劉元這樣的質問,劉邦心里的怒火眼看著就要再次挑起來了,這時的內侍沖了進來,“陛下,不好了,陛下不好了。”

    這焦急喚的不好劉邦的怒火就像是一下子有了宣泄口,“什么事不好,你說清楚了。”

    指著人等著他說出一句所以然來,若是說不出來,他便讓內侍人頭落地。

    內侍都不明白發生了什么,可是看著劉邦那張盛怒的臉還是趕緊的把話給說了,“回陛下,是太上皇,太上皇突然昏了過去,皇后讓人前來稟告。”

    這還真是不好的事啊,劉邦二話不說地站起來便往劉太公的宮殿去,劉元也不曾猶豫地跟上。

    戚姬本以為能看到劉邦處置劉元,不料突然生變,她自是懷疑這其中有假,可是劉邦都已經急急地去看望劉太公了,這真或是假的一去便知。

    雖然沒能趁此機會好好地對付殺殺劉元的威風,最重要還是不能失了劉邦的心。

    劉邦對劉太公是十分孝順的,劉太公都報了身體不適,無論如何劉邦還是得去看。

    這一去就讓劉元逃過了一劫,真是可惜啊!

    戚姬也是小步追上,心里的惋惜如何都藏不住。

    等他們到了劉太公的宮殿里,果然看到太醫往來于內,呂雉在側殿等著,聽說劉邦和劉元都來了,立刻迎了出來。

    “爹這是怎么回事?”劉邦一來就直問呂雉,呂雉連忙答道:“妾已經問過了,爹就是聽了幾句閑言碎語,一時氣涌了上來,這才會昏了過去。已經傳了太醫來看,正在等消息。”

    呂雉辦事還是可靠的,尤其劉太公待呂雉這個一向不錯,呂雉也一直孝順劉太公,這倒是人人皆知。

    “什么閑言碎語?”雖說里面的情形看起來也不算太壞,架不住劉邦心急劉太公啊,第一時間就問起所謂的閑言碎言是什么?

    呂雉拿眼看向劉邦,劉邦立刻追問道:“有什么話你就直說,遮遮掩掩的作甚。”

    “爹是聽說陛下和元兒吵了起來,這才會氣昏了過去。”呂雉如實而答,卻叫劉邦一下子拿眼看向她,“朕才和元兒說了幾句大聲的話怎么就傳到爹的耳朵里了?”

    “皇后統領宮中事務,竟然連人的嘴都管不住。”戚姬適時在這個時候吐了一句。

    “可見果真是我管不住,若不然戚姬你又怎么敢隨意插嘴我與陛下說話。”呂雉又不是一般的女人,即刻反駁一句,戚姬立刻被劉邦瞪了一眼。

    “皇后,雖說你初掌內宮,怕是還有很多事情辦不好,但是這樣的事朕不希望再有第二次。”劉邦無意追究劉太公是怎么知道他和劉元吵起來的,不管是呂雉讓人專門傳到劉太公耳朵里,還是真是劉太公聽人咬耳朵說的,他只要這樣的事不再有第二次,如此而已。

    “諾。”呂雉恭敬地答應,劉邦已經大步地走了進去,太醫是正迎面而來,劉邦心急地問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