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范增:我要殺了劉元,我定要殺了劉元! 第049章 陰不死你 范增醒來真心是氣得都要再厥過去了,劉元竟然敢這樣冤枉他,膽子太肥了。 趕緊跟項羽解釋了他為什么來劉元的大帳,他是想殺了劉元,沒想到竟然讓劉元給跑了。 不出劉元他們的預料,項羽見范增竟然不顧自己剛剛在宴席上說的話,一心要劉元死,自是不開心的,他一不開心,就對范增說的話愛搭不理,只管讓范增好好休息,這件事到此為止,范增見項羽壓根看不上劉元,如同也看不上劉邦一般,氣悶不已,卻是打定主意一定要解決了劉元。 左思右想,范增也是以為就劉元誣陷他一事,也是可以很好的借題發揮的,準備著讓人明日一早就去找劉邦,讓劉邦將女兒送來請罪。 結果吧,他這人還沒派出去,劉邦已經帶著劉元來,美其名負荊請罪,與范先生請罪。 劉邦就那么讓劉元跪在營帳前,劉元這會兒真不是一般的可憐,臉上一片一片的淤青,看得人觸目驚心。 項羽本來聽著劉邦竟然帶著女兒來負荊請罪,不知怎么的就想到了昨天范增說起劉邦必為他們的心腹大患時的神情,劉邦如此恭敬,畏懼于他,果真有那膽量與他為敵? 冷哼一聲,項羽心里叫范增挑起的擔心,卻又被按下了。 劉元一見著項羽出來,哭著眼淚直落地道:“項將軍,我,我昨天說了不該說的話,特意前來與你還有范先生賠罪,萬望項將軍與范先生原諒。” 說著與項羽叩頭,再叩,范增正好出來聽到劉元的話,那額頭的青筋直跳,“你倒是知道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 “范先生,我知道錯了,請你原諒。”劉元叩頭那是下了死勁地叩,額頭都滲出血了,再見范增,又是一個勁的磕頭,范增道:“你倒說說你都做錯了什么?” “我,我不該對范先生動手,范先生不管做了什么,我都不該還手。”劉元抽泣地說話,這樣說來沒錯啊,但是,前提是劉元沒有丟出范增曾欺負了她的話,旁人就不會想歪,現在,一個個瞧著范增的眼神,多了幾分審視。 范增一個人老成精的人哪里會不懂,知劉元這會兒還在給他下套,氣得快要七竅生煙了。 “我都做了什么?”范增這輩子是從來都沒吃過這樣的虧啊,氣得大聲地質問,劉邦嘴角抽抽,著實沒見過范增氣成這般的模樣。 “你什么都沒做,你什么都沒做。”劉元似是被嚇到了一般,驚得連連改口,劉邦覺得,要不是他知道劉元就是存心的坑范增,都要以為劉元被范增欺負得很慘。瞧瞧這孩子怕得! 范增……真是想殺了劉元的心都有! “好了亞父。”項羽一來還什么話都沒說,瞧著范增將劉元給嚇成這副模樣,沒能忍住地喚了一聲,范增道:“她如此誣陷于我,將軍。” 士可殺不可辱,這關系范增一世的英名。 “亞父,小姑娘都已經說了,你說什么就是什么,而且她也已經來此與你賠罪了,就算她昨日打了你,也該到此結束了。”項羽說出這樣的話來,真是氣得范增要昏了。 劉邦卻立刻道:“多謝項將軍大人大量,這孩子做錯了事,我回去再好好的教訓她,給范先生出氣。” 劉邦這么一提,一個個也都看著劉元了,這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不是一般的慘,這敢情都是劉邦為了平息他們的怒意,這才會急著先打了劉元一頓。 本來長得好看的小娘子被打成這個樣子,臉上的淚珠都沒干過,說有多可憐就有多可憐,不容易啊。 “行了,你把人帶回去吧。”項羽并不喜于欺負弱小,如此吐了一句,便讓劉邦將劉元帶走,范增著急地喚道:“將軍!” “亞父。你瞧瞧她都成什么樣了,你是想要她死,還是如何?”項羽指著劉元的模樣追問,就算劉元確實打了范增,這件事孰是孰非也就不說了,劉元已經被劉邦打成這樣,還在眾目睽睽下與他們負荊請罪,范增還要如何? 范增也不能如何,劉元這一招著實高明,負荊請罪,他們就算再想找劉元算賬,反倒落得一個不能容人的名聲,范增就算真的想殺劉元,他要殺劉元的理由能夠告訴項羽,卻不能昭示于天下。 所以這件事到了現在,范增只能吃下這個啞巴虧了。 “范先生,范先生,請你原諒我這一回,我跟你保證,往后我見著你一定繞道,一定不會再出現在你的眼前,惹你不高興。”劉元這人吶,哪里是輕易就肯放手的人,可憐樣都已經裝出來了,不再接再厲把后面的路都給自己開好,那怎么行。 聽在范增的耳朵里,那是更氣啊,劉元把話撂了出來,以后但凡見著范增就跑,劉元的理由充足。 “范先生,范先生你別生氣,真的別生氣,我不說話,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就原諒我,原諒我吧。”看著范增氣得都翻白眼了,劉元卻嫌還不夠,嚇得十分害怕一般與范增一個勁的磕頭,那血都流出來了。 如此狠得下心來對自己,范增更是視劉元為大敵。 “將軍,既然劉小娘子一心要賠罪,不如就讓小娘子留在營帳中!”既然污名已經洗不凈,好,范增即存了非要想方設法地除了劉元不可,最好的辦法就是將劉元留在項軍。 哎呦,對嘛,這才是范增,有舍有得,既然叫劉元這樣裝模作樣要他的名聲給毀盡了,哪里不知道該怎么樣叫劉元露出真面目來。 可是,劉元一聽直接跪走到項羽的面前,哭著喊道:“項將軍,項將軍,若是讓我留下,請項將軍直接殺了我吧。” 范增要殺劉元不能光明正大的說出來,然而劉元可以光明正大的把這句話喊出來。 項羽真能當著那么多人的面殺了劉元?范增又敢當著那么多人的面讓劉元去死? 都是不能的,故而,劉元才敢這樣請求,她不僅要氣死范增,更要陰死他。 “我項羽殺的是秦軍,豈是你這樣小娘子。亞父,總有愿意留在亞父身邊的人,亞父何必強人所難。”劉元聽著項羽的話都要為范增心疼了,范增做那么多,想要殺死劉元不都是為了項羽,結蜥蜴倒好,項羽偏偏處處幫著劉元和劉邦。 沒錯,項羽不渣,但他聽不進去別人的話,處處都覺得自己是對的,樣樣皆標榜自己是個君子,不屑為難劉邦父女,也不將他們放在眼里,這樣的自高自大,有時候看起來就是一個笑話。 “將軍。”范增大聲地喊了一聲,項羽其實挺煩的,昨天到現在都圍著劉元,“亞父,眼看大軍就要出征了,有什么事等滅了秦國再說。” “你將女兒帶回去,往后沒什么事就別在亞父面前出現。”看起來項羽還是知道范增氣成這樣都是劉元害的,因而讓劉邦趕緊把劉元帶走,沒事就不要出現了。 “多謝項將軍,多謝項將軍。”劉元得了這一句話,再次與項羽磕頭,項羽道:“好了好了,不用磕了,走吧。” 看看劉元磕得頭皮血流的,項羽也是于心不忍,這不應試催著劉邦趕緊帶著劉元回去,劉邦也連忙道:“多謝項將軍,多謝項將軍。” 劉邦二話不說地拉上劉元趕緊的走,范增自知是沒辦法改變項羽的決定,一聲長嘆,同樣還是想盡辦法究竟該如何除的劉邦。 好不容易出了項營,劉邦對于剛剛劉元做的事已經不想再說話了,劉元也終于是得空叫喚道:“快給我拿水來,我都快辣死了!” 劉元這眼淚一直沒有停過,自是因為有神功助,這會兒都出了項營了,再不洗洗干凈,她都要懷疑人生了。 瓊華是二話不說地拿水給劉元,劉元拿著帕子讓她倒下,連著洗了好幾回,這眼淚總算是停下來了。 “你這頭磕得也太狠了。”劉邦看著劉元就算沒掉眼淚了,但那眼睛依然紅紅的,臉上青一塊紫一塊,額頭上還滲著血,說有多慘就有多慘,實在沒能忍住地吐了一句。 “不磕得重一點那不是讓他覺得沒誠意,都這樣了,還怕傷得再重一點?”劉元這股狠勁吶,劉邦聽著連連叫好道:“好,好樣的,正是如此,那才是我劉季的女兒。” 一副引以為傲的樣子,劉元道:“這種事有過一回就成,別再有下一次了,真痛。” 事情已經辦完了,劉元不忘喊慘,劉邦輕輕一嘆,“讓你受委屈了。” “沒事,都是為了阿爹,為了大家好。”劉元絕不放過任何機會刷劉邦的好感,她是有多拼看臉就知道了,做了好事,怎么以能讓人不記。 劉邦再看了劉元那張臉,想到昨天劉元讓他親自下的狠手,劉邦已經不想說話了。 “啊,剛剛項將軍不是提到大軍要開拔了,那我們什么時候出發?”劉元更好奇這一點,亡秦啊,將往函谷關,說起來,誰先入咸陽城誰就是關中王,她是不是不該讓劉邦搶先呢? 第050章 擇主 打著這樣的主意,劉元卻斟酌著。 總算是回到碭郡了,一個個都等著消息,看到劉元那副慘樣,樊噲第一個叫道:“要是讓你姨母看到你這個樣子,非撕了我不可。” ……本來都挺緊張的,聽到樊噲的話都不作聲了,劉元幽幽地道:“挺慘的吧?” 在場的人都忙不迭地點頭,何止慘,是非常的慘好吧,就劉元現在這個樣子出去,哪個會覺得劉元不慘? “那就好,那就好,不枉我痛這一場。”劉元這般輕聲地感慨,劉邦剛要開口,劉元已經很自覺地道:“我被阿爹打成這樣,出兵前我就不出門了,得要好好養養,羞見于人。” 說著羞見,劉元的樣子哪里有一丁點羞見的。劉邦道:“行了,你回去休息吧。” 看著劉元那張臉,就算有天大的事,劉邦也說不出讓劉元參與的話來,劉元道:“別啊阿爹,我這么賣力,不就是想接下來有什么事都能讓我知道知道,你這用完人就扔,不太好。” ……劉邦道:“你都這樣了,你還想怎么樣?” “不想怎么樣,我就是想知道接下來阿爹你有什么準備,比如這兵出于何,咱們還要跟項羽一路?”劉元詢問眼下大家都知道的大事,滅秦吶。 劉邦看了看一群兄弟,“這事,你們怎么看?” 蕭何道:“沛公還是先回去,回去再商議。” 聽說劉邦和劉元回來了,雖然看著劉元是慘了點,但是劉邦的心情不錯,顯然坑得項羽比他們之前算計都要好。雖然很好奇劉元又是怎么的了,問劉邦或是劉元都不太好,那就問問跟著他們一塊去的人? 打著這樣的算盤,先把劉邦他們哄進去,然后,在幾位談大事的人談大事之前,先弄弄弄清楚情況,比如,劉元從進了項羽之后就怎么的,那額頭上的血都是磕的? 沒錯沒錯,作為跟著劉邦一塊去的人里,周勃高繪聲繪色地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與他們道來,而張良道:“懷王有言,先入咸陽者是為關中王,咸陽,我們得第一個進。” “正是,咸陽有我們得全部拿到的東西。” 蕭何第一個表示這函谷關必須得他們先進,否則落入了別人手里,這天下就是別人的了。 劉元一眼看了蕭何,這位當官的人最是清楚這天下執掌要如何,戶籍、法令、地形圖文這些東西,那可是無價之寶。 這樣一想,這函谷關,咸陽,就算明知道這樣會成為項羽的rou中刺,更會讓范增想盡辦法的要殺他們,那也得先進。畢竟先入咸陽者為關中王,就算最后當不了,名聲在這兒,旁人都只會覺得是他們自己受了委屈,也在一定的程度上叫項羽更失民心。 “所以,我們現在該怎么出兵?”劉元問出重點,她對天下地形那是一竅不通,正等著人講解講解。 “趙王等人被困于巨鹿,已經派人與楚王求救,楚王欲分兵而出,以宋義領軍北上,而我們,西征直取函谷關,也是為了分散秦軍的兵力。”這情況已經是這樣了,不是他們想如何就能如何,而是旁人如何安排了他們,他們便如何。 “挺好!”直中取可比曲中求好多了,劉元很是高興,一干人都看著劉元笑得很是開心的樣子,劉邦道:“你這孩子莫不是磕頭磕傻了?” “秦朝無道,六國的舊人皆恨于秦,必想盡辦法對付秦軍。在上,朝中自始皇去后分崩離析,二世被趙高逼得自盡,子嬰為帝,一上臺他必先殺趙高,否則豈不怕自己成為第二個秦二世。如此一來,子嬰能控制得住這偌大的秦朝?想想昔日趙國的幾十萬大軍是如何在趙括的帶領下敗于白起之手。故,我們西征又有何懼?” 劉元一通話說下來,劉邦都被說得振奮了,朝著蕭何與曹參道:“得虧了你們把這孩子教得那么好,連趙國以前的事都知道。” 兩位完全沒有教過劉元這回事的師傅同時都看了劉元,劉元非常自覺地道:“瓊容先生有不少的藏書,這是瓊容先生教我的。” 別剛見面就被兩位先給撕了,劉元十分自覺地將瓊容拉出來,反正,瓊容也不在,真啊假的,誰能知道。 “啊,你究竟拜了多少先生?”這一回,就連劉邦也好奇地問上一句,劉元面對蕭何和曹參灼灼得要看化她的目光,小聲地道:“目前是四位。” 目前這兩個字,叫曹參輕聲笑了出來,劉元非常機警地說道:“武先生說了,以后沒有他的允許,我不能再隨便拜師。” 這不都是為了安撫在坐的兩位先生,劉元也是怕他們兩個崩了啊! “說起來,你那位武朝先生,他現在是怎么想的?”提到先生,劉邦更是想起劉元還有那另外的一位先生了,武朝! “阿爹放心,經過今天這事,武先生一定會知道誰是明主。”劉邦如何,項羽如何,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有了對比,結果就是一目了然,劉邦的心跳動不已。 “阿爹想不想物盡所用?”劉元又給劉邦出主意了,劉元一下子拿眼看了過去,劉元道:“我與阿爹說過,武先生是法家的弟子。” 這句話昨天劉元是與劉邦耳語的,此時劉元再說,卻是叫人都聽得一清二楚,他們其實都知道法家弟子是怎么回事,法家多出奇才,一代一代的,從不間斷,就他們這一代所耳聞的,韓非子,李斯,這兩位的大名是如雷貫耳。 “你有什么好主意?”劉邦當然是想的,能夠讓手下的人發揮全部的長處,這是他求之不得的。 劉元道:“練兵吶,武先生一身的本事,一定要好好用上,絕對不能輕易怠慢了。” 什么怠慢,完全是壓榨人到極點,劉邦聽著為難地想,想啊想,這件事究竟是該如何,劉元道:“阿爹不好說的話,我來說如何?” 如果說剛剛蕭何還摸清劉元的用意,劉元這話一出來,蕭何立刻懂了,武朝既是劉元的先生,平日是劉邦的謀士可以,閑來照樣可以教劉元武功。 劉元這樣的人,既是教了她,順便再指點指點旁人一二,那不是挺好? “行,反正,人是我們的人,平時沒事,幫著我們練練兵也是好的。”劉邦也懂了劉元的意思,這般與劉元松口,也是讓劉元只管去做,有什么就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