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過去
越是靠船板,男人的呼吸聲也越來越粗重,身子也止不住的開始顫抖。 聶沁知道他這是害怕,她同時也害怕,她害怕馬上就要看到希望了,馬上她就可以逃出生天了,她不希望被發現。 聶沁的呼吸不由也開始緊張得粗重起來,她看到章彬小心的向外張望了一下,外面除了不遠處船上卸貨的聲音,整條船上沒有一點聲音,靜悄悄的。 章彬確認外面一切安全,才又拉著她向外走去。 當海風吹亂她頭發的時候,還是一樣的腥臭,她卻并不覺得難受,她感覺到了自由的氣息。 那是她向往已久的氣息,她終于快要又一次的接觸到了。 她回頭看了一眼船,船艙好似一張惡魔張開的大嘴一般,看起來陰森恐怖,她不由背脊一涼。 她終于要離開了,說實話,她這會兒恨不能一把火燒掉這船。 只是現在正是逃走的關鍵時候,再節外生枝就不好了! 她還有很多事情要做,一時的痛快卻也會給她帶來不少麻煩。 很安全的他們真的逃了出來,連聶沁自己也覺得太過順利了。她以為多少會受到阻礙,卻并沒有,不由看了一眼緊拉著他的男人。 當再次踩在陸地上的那一瞬間,她差點激動的跳起來,內心難以平靜,整個人激動得熱淚盈眶,身子止不住的顫抖。 男人好似感受到她的情緒變化,回過頭來緊緊的抱著她。 有那么一刻她覺得男人很帥,男人的懷抱亦異常的溫暖,差點令她沉迷其,可是恍然間葉夢與錢智勇的臉在她腦海劃過。 她一下子又清醒了回來,雙手緊握,泛著一抹白色,可見她有多么用力。 美麗動人的臉扭曲猙狩得可怕。 章彬輕起頭來,剛好把聶沁臉上可怕的表情收入眼里,他不由心中一沉,心里有著一絲忐忑,總覺得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他下意思的覺得是看錯了,輕搖了搖頭,再次抬頭看向聶沁時,她的臉上帶著溫潤的笑容,那里有一絲扭曲,他想他是看錯了。 輕輕的拉著聶沁的手,對著她溫柔一笑。 借著夜色的掩護,兩人向港口的集裝箱走去。 黑夜是最好的保護色,港口內密集的集裝箱可以很好的隱藏他們的蹤跡。 他下的是安眠藥,船工們睡一覺便會醒過來,他們要在這段時間離開港口,越遠越好。 常年生活在船上,他最熟悉的地方是船,同樣也有港口,他知道從什么地方可以最快的離開港口。 他拉著聶沁的手,穿行在一個又一個集裝箱外,終于靠近了港口的外圍,這里圍滿了鐵絲。 聶沁看著這密集的鐵絲網,有些擔憂的看著章彬,低聲問著“我們怎么出去!” 章彬給了她一個放心的眼神,拉著她順著鐵絲網外圍走著,沒走多久,章彬在鐵絲網上撥弄了幾下,便拉開一扇門來。 聶沁有些詫異的看著章彬,眼里難得的帶著一絲崇拜,夜色中她跟本看不出來這里有一道門。 這里如些的隱秘,無人帶領的情況下,跟本無法找到。 章彬把她眼底的崇拜收入眼里,心中不由一陣竊喜,能在心愛女人面前有所表現,他內心不由升起一絲滿足感。 他并沒有忘記兩人正在逃跑,這里雖然隱秘,可也不排除會有巡夜的人出現,雖然港口的人不像船上的人那樣,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他帶著聶沁小心的穿過鐵門,港口偏僻,外圍更是雜草叢生,大晚上的除了私家車,這里可以說除了港口,兩公里內荒無人煙。 草叢里有一條由人踩出來的小路,兩人穿梭其中,走了好一會兒才走到大路了。 章彬瞧了一眼,滿臉帶著細密汗珠的聶沁“現在開始,我們需要速度快一點了,這大路上很容易被人發現。我也不確定他們什么時候能醒來,就怕他們醒過來后追上來。” 兩人手拉著手在公路上跑著,直跑到人流多的地方,兩人才松了一口氣。 喘著粗氣,腿腳發軟的站在公交站臺處,實在是累急。 聶沁小臉脹得通紅,急劇的呼吸著新鮮空氣。 招了一輛出租車,坐到車上讓司機到最近的車站,兩人才真正的放心下來,只要融入人群里,便不在怕被找到了。 聶沁心里明白,船上的人只會擔心兩人報警,在找不到他們的情況下,船工們只會內心恐慌,時時擔心著警察找上門來。 她雖然很想讓那幫人受到法律的制裁,可是她還有更為重要的事情要做。 她不能讓錢智勇察覺到她的回歸,他與葉夢欠她的,她會一一從他們身上找回。 坐在出租車上,兩人手緊握著,平復著呼吸。 章彬看著身旁的聶沁,心中滿是喜悅,從現在開始,這個女人將屬于他一個人的了,再也沒有人會與他搶了,他也不用在眼睜睜的看著別人男人上他的女人了。 他笑了,笑得溫和。 聶沁側過頭,瞧見了他的笑容,雖然內心滿是嫌棄,可眼前這個男人還有用,她現在什么都沒有了,一切都需要依附這個男人,而且留著這個男人她還另有用處。 她主動依偎在男人胸前,一副小鳥依人的樣子,臉上帶著可憐巴巴的模樣,呢喃道“我們接下來去哪里?” 男人好似安撫一般,輕輕的撫摸著她的背脊“我也不知道,我老家肯定是不能回去了,你有想去的地方嗎?”男人問著。 “有呀!我想回我呆過的城市城,我是在哪里長大的。”聶沁引導道。 男人這才知道原來聶沁是城人,不由詫異,“你是城人,怎么會流落到這里?” 聶沁凄楚一笑,心里卻覺得男人很識相,她要的就是男人主動問起她的事情。 “我會變成這樣,都是被人害的。”說著好似想起傷心事一般,淚水在眼眶中滾了又滾,眼看就要滴落。 章彬眸子里滿是心痛,一手輕輕的拍著她的背,一只手緊握著她柔弱無骨的手,一邊問著“說說是怎么回事,你這么好,那些人怎么會忍心傷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