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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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承林得理不饒人:“我的眼睛長得不對,還是把你怎么著了,你倒是跟我講講?!?/br> 姜錦年見他不配合,她干脆自己低下頭,像是在他面前認罪:“我以前,給你惹了不少事。我鄭重向你道歉……” 往事不堪回首,她想。 傅承林握著酒杯,食指扣住了杯沿。啤酒冒著氣泡,濺了幾滴到手上,他抬高杯子,透過這層玻璃去看姜錦年,畫面被水光折射,變得支離破碎。 他失笑:“多少年前的事,再提沒意思。我也有做得不對的地方。” 他頓一頓,又說:“我知道你想講什么。其實你不必介懷,你早就走出來了,你前不久不是還差點兒和紀周行結婚嗎?” 嘖,哪壺不開提哪壺。 姜錦年心道。 她臉頰泛紅,意態醺然:“別說紀周行,咱倆還是朋友。逢年過節,我還會給你發祝福短信……” 傅承林偏要問她:“你怎么認識的紀周行?” 姜錦年伸出右手,對著他指指點點:“虧你還是個……社會精英,怎么這樣八卦?!?/br> 指責完畢,她咬著一塊年糕,含糊不清道:“就是在公司門口認識的。那天下大雨,我抱著文件,一頭撞在他身上?!?/br> 傅承林“呵呵”地笑了:“毛躁。” 言罷,他拿筷子夾起魔芋,不等放涼就吃了。他久不沾辣,這下喉嚨被猛然刺激,讓他咳嗽好一陣子,旁邊的兩位女服務員爭相為他倒水。 只有姜錦年一人不受他外表蠱惑,冷冷道:“你才毛躁,咳成這樣。” 傅承林罕見地沒有抬杠。 這時,鍋中翻滾的羊rou差不多到了火候。 姜錦年用漏勺把羊rou盛進盤子,等了一分鐘,再推到傅承林的視線范圍內。 他的手指僵直一瞬,略略彎曲,叩響了桌面。 他笑問:“你現在還喜歡羊rou和牛rou嗎?” 姜錦年搖頭:“你當我是怎么瘦下來的?我告訴你,我晚餐不可能吃一塊rou,你就是拿槍抵著我后腦勺,硬逼著我,我也不可能吃一塊rou……” 傅承林給她夾菜,又為她鋪了一個臺階:“那你吃兩塊吧。這些年你辛苦了,姜同學?!?/br> 姜錦年醉得不輕,懵懂道:“好啊,謝謝?!?/br> * 當晚九點,姜錦年被傅承林送到了家門口。 姜錦年的室友許星辰為他們開門。 門拉一半,許星辰驚呼:“傅……傅承林?” 傅承林的西裝扣子全部解開,白襯衫上沾了點兒可疑的口紅印。 他一只手搭在門框上,目光不曾探入室內,姜錦年與他沒有任何身體接觸……許星辰本來也沒往那個方面想,直到她瞧見傅承林的手中還拎了一籃玫瑰,玫瑰之上,還有一袋草莓。 這是什么意思? 有誰會在送玫瑰的同時,送上一袋子草莓? 許星辰自動為他翻譯:玫瑰代表了我對姜錦年的愛,草莓代表了我想在她身上種草莓。 天哪!真是又壞又浪漫! 許星辰幾乎想為他鼓掌喝彩。 她的神情過于揶揄,傅承林都看不下去。他把姜錦年交到她的手里,解釋道:“她今晚喝多了,麻煩你看著她點兒,別讓她發酒瘋?!?/br> 許星辰應道:“好的,老板!” 正門關上以后,姜錦年后知后覺地介紹:“他是……” “他叫傅承林,他是我們公司的新老板,我在上周的員工大會上見過他一次,”許星辰雙手握住她的肩膀,語調拔高,“姜錦年,你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未來的老板娘?” 滿室玫瑰香氣,混雜著草莓的甜味,擾亂人的嗅覺神經。 許星辰忽然靈光一閃,心中暗道:姜錦年該不會是……為了傅承林,甩了紀周行吧? 作者有話要說: 【下集預告:謎題待解!舊情能否復燃?探索主角的真實內心】 第6章 情書 許星辰生平最大的遺憾是,她的成長過程中沒人扮演“母親”的角色,只有姑姑和父親。而她的母親在她出生的第二年,就跟著一個歌廳的男員工跑了。 是以,她骨子里厭惡劈腿的人。 她心中認定:這種人不守承諾,比較自私,缺乏責任感,歌頌“真愛至上”。 當她懷疑到姜錦年頭上,她又覺得自己著了瘋魔。 因為姜錦年是她的好朋友,她忍不住百般辯解:紀周行長了一雙桃花眼,風流浪蕩,看起來有點兒不靠譜。還是傅承林好些,家大業大,玫瑰都是一籮筐的送。 常言道,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姜錦年的選擇,正是人之常情…… 許星辰猛然發現,她總愛標榜自己三觀正,其實她沒有三觀。 她的觀念可以隨著當事人的改變而改變,她對討厭的人極其嚴格,對喜歡的人極其寬松。她的世界同樣以自我為中心,以意念為轉移。 許星辰失眠到半夜。 第二天早晨,姜錦年看見她頂著兩個熊貓眼。 “沒睡好嗎?”姜錦年問道。 她穿著一件吊帶裙,長發扎成了馬尾,正在廁所洗臉。 許星辰來到姜錦年的身邊,水龍頭仍在嘩嘩飛濺。她半靠著門框,試探道:“姜錦年,你記得昨晚上誰把你送回家的嗎?” 水聲漸止。 姜錦年抬頭,看著鏡中景象。 她自覺雙眼干澀,眼球浮現幾條紅血絲,大約是宿醉的后遺癥。絕不能再喝酒,她心想,要科學地合理地控制自己。 然后她開口:“我記得,是傅承林。你認識他嗎?” “算不上認識,”許星辰回答,“他是我上司的上司?!?/br> 姜錦年用毛巾擦完臉,轉身去打量許星辰。 她睜眼瞧她,仔仔細細,半晌后,才說:“你的黑眼圈挺重啊,要不要敷個面膜?我抽屜里有一盒pola美白保濕,上周新買的,還沒拆封?!?/br> 十分鐘后,兩人一同倒在床上,各自都穿著睡裙,臉上都蓋了面膜。 床是單人床,好在她們兩人偏瘦,哪怕并排躺著,絲毫不覺得擁擠。 這間臥室屬于姜錦年,干凈整潔,物品擺放一絲不茍。窗邊還有一只玻璃瓶,瓶中插了一束幽艷的玫瑰花,斜紅淡蕊,相得益彰。 許星辰旁觀花色,腦袋枕住了雙手,問她:“你和傅承林,是不是早就認識???” 是啊。姜錦年在心里回答。 她不由自主地抿唇,舔到了一點面膜水,好苦。 許星辰靜候許久,沒聽她開口,便說:“你把紀周行拉黑以后,他電話打到我手機上了……紀周行那意思吧,就是想讓你再給他個機會。你喜歡橘貓,沒條件養,他最近挑了兩只,一公一母,放在你們的新家了。他說,所有情侶都會吵架,關鍵是要和好……他還說,預定的婚紗、喜帖、飯店都沒退,他在等你回來?!?/br> “等我回來?”姜錦年重復這一句。 不過片刻,她忽然笑了:“多少人一輩子輸在了一個等字上。” 許星辰偏過臉,不明就里將她望著。 姜錦年解釋道:“男人說要等你呢,并不一定是認真的,可能只是一種修辭手法,用來烘托自己的情深?!?/br> 許星辰伸長脖子湊過去,貼近了她,問道:“那你現在,為什么要哭???” 姜錦年嘴硬道:“我他媽才沒哭呢,都是面膜滴水。再也不買日本產的面膜了,什么玩意兒,滴水滴成這樣?!?/br> 許星辰卻道:“我猜你哭了,是因為你眼睛紅了。” 室內氛圍一霎安靜。 總要說點什么,來打破空氣中延展的沉默。 于是姜錦年開口:“我以前說要養貓,紀周行嫌麻煩,死也不肯給我養。這下好了,他出軌了,心胸變得寬廣,橘貓都能養兩只……但是呢,那是他的貓,不是我的貓,我和他再也沒有任何關系?!?/br> 此前,姜錦年只說紀周行是個混蛋,卻沒透露他到底做了哪些事。 如今,許星辰捕捉到了重點。 她恍然大悟:“出軌了誰?” “那女的叫姚芊,你肯定不認識,”姜錦年坦然道,“長得那是還可以,我承認?!?/br> 許星辰刨根究底:“比你漂亮?” 姜錦年道:“我跟她不是一個風格?!?/br> 許星辰翻身坐起,一手掐上姜錦年的細腰:“她胸大腰細腿長嗎?” 姜錦年蹙眉思索:“我這么說吧,男人不止喜歡胸大腿長的女人,他們也喜歡清純型、可愛型、弱不禁風型、獨挑大梁型……就像收集郵票一樣,多多益善。” 話剛出口,她自覺像個被拋棄的怨婦,再一摸臉,面膜好像有些干了。 她連忙掀開面膜,拿起床頭柜上的鏡子,認真照了照。還好,她維持著白里透紅的皮膚狀態,沒有在失戀之后一夜淪為憔悴的黃臉婆。 倒不是因為她心態好,而是因為,她有前車之鑒。 * 姜錦年小時候,家里日子很拮據。 她的母親是本地人,在一所小學擔任語文老師。父親來自外地,在牛奶廠找了一份工作,每天騎著三輪車挨家挨戶送牛奶。 他們二人的工資,勉強滿足了日?;ㄤN。 但是姜錦年八歲時,父母又給她生了個弟弟,取名為姜宏義。 彼時計劃生育抓得很緊。為了不丟工作,父親把弟弟寄養到了河北老家,每逢周六周日,父母都會輪流換班,坐火車去鄉下探望兒子。 漸漸的,村里有了一些流言蜚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