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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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日上,新郎被關(guān)在牢中無人知曉,真不知新娘成的什么婚。 她站在了高高在上的位置,還要在新婚日親自來看他,是諷刺還是“榮幸”? “新婚日……”上官燁喃喃地說著,個中凄苦唯有他一人知曉。 他鄙夷地嗤笑一聲:“你不是應(yīng)該穿著華麗的鳳袍,在怡鳳宮中等著冒牌貨迎娶么?來這糟糕的地方,向我一個階下囚炫耀什么?” 楚璃輕扯嘴角未回,拎著一只包袱走來。 上官燁這才發(fā)現(xiàn),她的手上有一把鑰匙。 “今天是我們的大喜日子,”她淡淡地走到上官燁面前,放下包袱,平靜的像對待一個普通人。 剛抬手欲為上官燁打開鎖鏈,他冷冷地提醒一句:“想好了,放開我之后,我可能會讓你走不出這間牢房。” 他的眼中沒有殺氣,一絲也無,聲音清淡到令人感覺不到攻擊性,然而入骨的冰冷,便是在他輕描淡寫的語風(fēng)里洶涌而至。 楚璃打了一個寒戰(zhàn)。而后自動忽略他的危險性,依然故我地替他解開鐵鏈。 鐵鏈連接在牢房的鐵壁兩側(cè),將上官燁雙臂拉平,不僅能防止他暴力傷人,長時間下去更是會耗損他的肌rou力量,讓他逐漸失去反抗的力氣。 “咔,”鎖開。 上官燁的手像一只斷肢般垂落下來。 雙手解禁后他別說傷人,連控制雙手都很難做到。 因?yàn)槭ЯΓ瞎贌畹纳眢w頹然倒下,在他即將摔落時楚璃伸手一接將他穩(wěn)住,卻見他淡然的神情一掃而空,陡然覆上一道冷色,殺意凜然! 他長臂一繞,狠狠勒在她的脖間! “楚璃,是你自找的!” 楚璃在笑,仿佛能看見上官燁一張絕世的臉,因恨而變得猙獰扭曲,他一定在咬牙切齒,恨不得將她生吞活剝,他的恨是真,殺意是真,可他手臂的顫抖與無力,也是真。 他整個身體呈現(xiàn)出一種極度疲憊的狀態(tài),她便是由著他來殺,又能怎樣呢? 她的笑容越漸苦澀,曾經(jīng)呼風(fēng)喚雨的上官燁,如今竟成了一個連女人都?xì)⒉凰赖膹U物,她不知上官燁心中的痛苦究竟多深,只知自已在見到如此模樣的上官燁時,有如錐心的痛。 眼淚爬滿她的臉龐,視線一片模糊。 有一瞬間她倒希望死在上官燁的手上,八年來她心念著要除掉他,將上官家連根拔除,這一度是她唯一的愿望,可在她如愿以償?shù)赝品瞎贌睿?dāng)她的野心正一步步實(shí)現(xiàn)時,她失去了活著的勇氣。 窒息感開始強(qiáng)烈,其實(shí)她若反抗,上官燁根本不能拿她如何,但這一刻,她恨不得就此死了。 死,何嘗不是一種成全和解脫? 難以呼吸,她胡亂蹬動的腳蹭在了包袱上,包袱滑開,露出里面大紅喜袍的一角。 見到那件喜袍時,上官燁充滿殺氣的眼神軟了下來,帶著一些不可置信。 今天是大婚之日,她帶著喜袍來見他…… 他手上的力徹底垮掉,像被抽掉了所有力量,身體癱瘓一般往一側(cè)倒去。 楚璃本能地回身一抓,不料在他的帶動下隨他一并倒地,正好摔在他的身上。 朝她定睛看去,上官燁眉心狠狠一皺,想去推,又力不從心。 他惱羞成怒地沉聲喝道:“滾!” 她也想知道,她該滾去哪里。 “滾!”他再次吼道,因?yàn)楹抟鈴毓牵难鄣赚F(xiàn)出駭人的血紅。 “今天是我們的大婚日,昨夜我思來想去,還是覺得只有你才是我唯一的夫君,哪怕我那么恨你,但是……”她呢喃著:“我又那么愛你。” 可惜上官燁不會再聽她半個字,更不會信她所謂的愛!他嘲諷地冷笑,“愛我?從不曾給予一分信任的你,談何愛我?狼心狗肺的你憑什么談愛?” 憑什么? “憑我忍你們八年,這八年來,我由著你們翻云覆雨,由著你們cao控大陳,我受過你的恩,但也因?yàn)橛形遥愕玫礁蟮臋?quán)力,為上官家謀得了更多的利益。”楚璃扳著他的臉,讓他只能凝視自已,哪怕她難免被兇戾的眼神所傷,“憑我還留著你這條命,我便不是狼心狗肺,便有資格談愛!” “若你當(dāng)真還有一分情義,此刻就該放了我!” 楚璃無奈地笑了笑,“你覺得可能么?放你出去,讓我所做的一切全部白費(fèi)?再由你們上官家對我反噬?” “狼心狗肺!” 楚璃為了保住上官燁,和姑姑撕破了臉,她沒有用劇毒殺死上官北,亦未做出其他傷害行為,她自認(rèn)做到這一步,已將損失減至最低,她肩上的責(zé)任,所背負(fù)的壓力有幾人明白? 她不想像父皇一樣將對立的人斬盡殺絕,豈止是不想當(dāng)一只魔鬼,也是為了上官燁。 她還不夠資格去領(lǐng)“狼心狗肺”四個字。 “騙了你是我的錯,你可以說我沒心沒肺,但我不是狼心狗肺。現(xiàn)在,我什么都不要再管,我只想憑自已所想所愿,再放縱一回,上官燁,我恨你是殺害太子哥哥的嫌兇、意欲吞噬大陳的惡人,可我……也只是一個女人。”像是最敏感的地方被什么東西狠狠戳痛,她重重皺眉,方才扳住他臉頰的手忽而柔軟,輕輕撫過他的幽邃的眉眼,眼底鋪開了一層細(xì)密的傷感。 “上官燁我沒有騙你,我真的喜歡上你了,對你的喜歡,跟你是不是惡人無關(guān),只是我心里最真實(shí)的感覺。我從來沒有自我,今天只想放肆一回。” 換成從前上官燁早就淪陷,而今他再也不會了,她的話聽在耳中,與聽一則是笑話沒什么兩樣,虛假,做作! “要如何放肆?”鷹目微瞇,冷冽看去:“要做我的新娘?楚璃,收起你的無恥之心,我不會因?yàn)槠埢睿阋獙W(xué)你出賣身體,哪怕你的第一次給了我,我一樣覺得你骯臟無比。” 小拳支在上官燁胸口上,她微微側(cè)首,腳一伸,便將包袱勾了過來,捏著喜袍一角,倏地?fù)P起。 大紅喜袍在上官燁眼前如一面招展的旗,通通的紅遮住他的整個上空,最終將他和楚璃一道掩在了這片紅色當(dāng)中。 “楚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