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jié)
天可憐見的,要不是他擋著那幫如狼似虎的姑娘們,他家主子非得讓她們蹂躪死不可,主子的女兒身份揭露事小,有傷鳳體事大,不過他的忠心是表了,上衣也被她們給扒了。 阿年哀怨地捂著根本沒有的襠,大義凜然地護著主子:“你們給我滾,不然我讓上公子把你們?nèi)雍永锶ァ!?/br> 姑娘們頗掃興,為首的綠衣女人眼皮一翻:“既然你要護著楚公子,那我們只好拿你開刀了。” “怎么個開刀法?”阿年瑟瑟發(fā)抖,“你們要敢動我一根汗毛,我……” 不料阿年的話剛說到這兒,身后的楚璃把他重重一推,他身子單薄,幾乎是貼著地飛了出去,可樂壞了虎狼似的姑娘們,七手八腳地接下阿年后就地扛了走。 客房安靜下來。 楚璃揉揉發(fā)脹的腦門,伸了伸剛才被姑娘們拉得又酸又痛的四肢,走到窗前看河景。 本來依照正常行程,從上州到沉杭大概得四到五天,但由于不得風速,大約需要七八天開外了,想到這一行興許徒勞一場,她恨不得立馬把上官燁給喀嚓了。 這個礙眼的家伙,簡直陰魂不散。 腦子里正想著弄死上官燁的一百零八種姿式,忽聽見一陣極輕的動靜,像暗夜中風絲掠過枝梢,帶動枯葉發(fā)出的沙沙聲,她眉心一擰,轉身同時一個飛旋送去! 來的人黑巾蒙面,一身精干短打,靈活的身體后疊,毫無懸念地躲開楚璃的一腳,避開后他借著腰部力量的反彈,彈簧似的掃向她。 楚璃邪惡地露出微笑,意料之中的事罷了。 她讓鸞鳳班演繹《長相憶》,正是要借此通知那塊手帕的主人,因為《長相憶》的原曲所表達的東西,和試探上官燁的那人某些心境不謀而合,原曲中“呼兒烹鯉魚,中有尺素書”,尺素,絹也。 而那支舞又是以蝶為主題,不知道這塊手帕的人不見得看明白,但手帕的主人,絕對看得出是某人有心的提示。 只不過,楚璃原先的意思是在提醒手帕主人,告誡他們盡快離開,以防落進上官燁手里。 上官燁從不故弄玄虛,他說一天內(nèi)把兇手找出就必有把握。 “把東西交出來!”蒙面人低聲一吼,拳腳直接朝楚璃的臉面上打去。 這人雖然拳腳凌厲,但楚璃看得出他外強中干,又急于求成,連續(xù)進攻卻不留退路,應該是那對主仆中的仆人。 好心幫他們,他這是什么口氣和態(tài)度?楚璃不免有一種好心被狗吃了的惡感,再說她還沒搞清楚他們的身份,哪甘心把帕子還了? 面對他的拳腳楚璃并不慌亂,只管招招式式往他臉上叉去,力致于揭開他不敢見人的臉。 蒙面人大概沒想到楚璃竟是個難對付的角色,心急下章法全失,被楚璃找到了破綻,一腳蹬在他的心口,還好他后撤時扒住門緣,穩(wěn)定身子后再次向楚璃發(fā)起攻擊! 就在這時“唰”地一聲劍響,有人從門外魚躍而入,劍鋒直抵蒙面人后心! 偏偏蒙面人察覺時已來不及避讓,而楚璃所站的位子注定她無力施援,可就在那劍即將刺進蒙面人后心時,聽見“呼”一記鞭響,再一看,持劍的人被身后的一條長鞭攔腰裹起,順力一帶,原本刺向蒙面人的劍失去準頭,持劍人掉轉劍鋒,手腕一動削斷了攔腰的長鞭。 直到這時楚璃才看清持劍人的臉,他是上官燁的一名武從,衛(wèi)顯。 衛(wèi)顯一直沒在船上公然露面,竟是為了盯住她?楚璃心里一涼,原來她又被上官燁給算計了! 楚璃分神間蒙面人再次出手,雙眼血似的紅,大有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狠勁,楚璃為防被傷,靈巧地避讓著并往衛(wèi)顯身后躲藏,哪知她自以為找到港灣,又一名布衣蒙面人閃出,不等她看清來人,來人伸手一把抓住她的肩膀。 她也同時出手,一把抓住來人的胸! “你……”楚璃這一把抓得實在,只覺得手心被脫兔般的東西一彈,柔軟的感覺頓時溢滿她的手掌,不等她的驚詫褪去,對面那人一巴掌掃在她的臉上! 楚璃叫這一耳光打得腦袋一偏,繼而屁股上一痛,把她狠狠地踢了出去。 可憐的是,人家都打完了她還在懵圈——那人有胸,足盈一握的胸! 這種情況下衛(wèi)顯不得不分心保護楚璃,布衣蒙面人趁機拎起那個攻擊楚璃的蒙面人,身子一起一躍飛出了客房。 見楚璃沒事,衛(wèi)顯迅速追出。 可惡!楚璃撫上她火辣辣的臉頰,還是女人接觸的少了么,摸著人家的胸居然會緊張起來,若非她一時失神,哪會叫人又揮耳光又踢屁股,她的臉面何在? 悻然未退,兩個蒙面人以及衛(wèi)顯卻已聽不見響動,她憤怒的目光漸漸失溫,面如沉水。 “上官燁,有你的。” 被她“惦記”的上官燁下一刻便出現(xiàn)在她的客房外,視線里。 冰水般的眼神很快回溫,她皮笑rou不笑地朝他迎去,不想腿上發(fā)軟,險些沒跪在上官燁面前。 “受傷了?”上官燁面無表情,一如往常那般清淡,他既不羞愧拿楚璃當槍使,也不自省身為臣子卻失職,連“受傷了”三個字,都顯得有些敷衍。 “呵,上公子這招黃雀在后,用得好。” “事先沒和你商量,是我的不是。”上官燁微微欠身表示歉意,“船上人多眼雜,出于對你安全的考慮,我才將衛(wèi)顯放于暗處保護。” 楚璃淡眸漸深,剛才玩劣的笑意瞬間陰晴莫測,“只是這樣?” 上官燁不閃不避地迎視她,“您,還想哪樣?” 想他告訴她,他從未放下對她的戒心,他將衛(wèi)顯落于暗處,保護她是其一,而監(jiān)視她是其二么! 想他告訴她,他懷疑出宮、登船、刺殺都是她計劃中的一步,縱然她不曾直接參與,她仍然在陽奉陰違和他唱反調(diào)想讓他死么! 正文 020:當槍使 “僅僅是讓衛(wèi)顯暗中保護我?”楚璃一掃眼中陰郁,對上官燁的厭惡與痛恨幾乎還沒上升至眼中,便已經(jīng)掠去,快到人捉不出痕跡,“你有心了,不然今天我非栽在那個蒙面人手里不可。” 在沒能力把上官燁扳倒前,很多事她不便說開。 其實今天這事很簡單,上官燁故意在她面前放話,說一天之內(nèi)把那兩個對他動手的人翻出水面,可他根本沒這個把握,他有把握的,是知道這件事她必定會參與! 他算準了她不想那兩人出事,必會做出些事來干擾他,會想辦法通知那兩人,所以他要做的只是盯緊她便好,只要對方露面,他就能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