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
如今她終于能除掉這個礙眼的家伙,七年為師,今夜她親手送他一程,算是做學生的孝敬! 拔下藏在發顆里的短簪,尖銳的一頭瞄準上官燁的太陽xue…… “太傅!” “太傅!”聲音此起彼伏,不下三十人的隊伍已經聚向城中河。 楚璃咬咬牙,英氣的長眉微豎,簪子刺下,送他上路! 上官燁抬手擋去,這一簪刺穿了他的手掌,他用盡全力握住簪子,手腕的力量帶動兩人的身體水中旋轉,成功化解了楚璃的招式。 正文 003:三生散 侍衛們一個接一個跳進河中,楚璃不敢再停留,趕在上官燁還沒恢復元氣前沉進了深水里。 上官燁從沒在誰手上栽那么大跟頭,本想追她到底,可這時侍衛們紛紛跳水,城中河里一時喧囂不止,哪還有剛才那個女人的影子。 “太傅您受傷了!”一名侍衛驚訝地喊道。 上官燁握著仍穿在掌心里的短簪,眉目漸深。 忍著入骨的疼痛,一字一頓:“是個女人?!?/br> “快追!”侍衛們很快分散開來,在波光潾潾的城中河搜尋楚璃的身影。 上官燁看著手上的簪子,向來波瀾不驚的臉色越漸慘白,簪子是普通的黃金簪,三寸左右,沒有分毫贅飾,首端異常尖利,一看就是用來行兇的器具。 原本一個行刺的女人并不能讓他上心多少,可是那個女人,制造了他十五歲后的第一道傷,偏偏還在她處于下風的時候。 該死的女人,她到底是誰? 楚璃水性比上官燁好,趁侍衛們蜂亂時打時間差逃出城中河,原路返回換下夜行衣,放下高挽的道姑頭,恢復成原本垂落的形狀,稍加打理,把濕發擦干后若無其事地往暗香藝坊方向走去。 “奴才該死??!” 楚璃剛從一個街角轉出,就被忠心耿耿的阿年認出,阿年后怕地跪在地上,揪著她的褲腿痛哭:“奴才可算找到您了,奴才還以為您讓刺客抓走了呢!” “我去抓個刺客,不用擔心?!背Ю鹕恚鲇X得鼻子發癢,重重打了一個噴嚏,她身子嬌貴,大冷天下水想必是著了涼。 阿年心疼不已,趕緊拿出藏在懷里的那壺猴兒釀:“大晚上的公主怕是染了風寒,喝點酒暖一暖吧?!?/br> 楚璃剛從上官燁手中逃出,現在還心有余悸,也沒曾多想,接下阿年的酒猛灌了兩口,“溫和醇厚,齒有余香,好酒?!?/br> 阿年聽后樂了,“您喜歡就好?!?/br> 前一句夸完酒好喝,楚璃發現這酒壺好像有點眼熟…… 暗香藝坊的混亂驚動了兵馬司及各署衙,官兵早把藝坊護得水泄不通,城中搜捕刺客的消息鋪天蓋地。 楚璃微服出宮又從藝坊失蹤的事不曾聲張,由上官燁親自帶領的一批侍衛緊急尋找。 被刺穿的疼痛還在提醒著上官燁城中河發生的事,歷歷在目,那是他多年來最大的恥辱,此時的他一改往日平和,換得滿面陰郁。 他受傷的手只粗粗包扎,兇器仍固執地在手中緊攥。 當務之急是找到公主,說來奇怪,即便當時秩序散亂,也不至于有人帶走楚璃而無人察覺,要不是被人擄走,那就是她擅自離開藝坊,她要做什么? 這些不是重點,眼下只要她平安就好。 腳步發虛眼光發直,楚璃停在一家緊閉的商鋪門前,緊抓門上的銅環撐著不適的身體,斜月下一臉痛苦的她,像一匹茫然無措的孤狼。 上官燁帶給她品嘗的猴兒釀果然有問題。 阿年照顧楚璃十年從沒出過差池,見楚璃異樣他又急又怕,急上前扶住了她:“公主,奴才送您回宮吧。” “來不及了?!背旋X低吼,像在做極大的忍耐,那股熱流不停地向她下腹涌去,片刻折騰都倍覺難熬。 上官燁那個混蛋,居然用這種下三濫手段來害她! 她一把推開阿年,煩躁無比:“你個太監又幫不了我,滾開!” “奴才什么事都能做的,奴才……”阿年向來心思通透,咀嚼楚璃的話后突然明白,可還不等他下一步反應,又被楚璃抓住領襟拖了回去。 “我難受地很,太監……勉強用用再說?!彼p頰充血脹紅,原本琉璃般純澈的眸子充滿情欲和瘋狂。 一向忠心耿耿的阿年身子抖如篩糠,他太監了近二十年,莫非今晚要被自家公主毀去名節! “來人,救駕啊……” 阿年算得上俊美少年,又和楚璃常年朝夕相處,楚璃曾想過,如果他是真男人,沒準早收進石榴裙下做了暗寵,這時她毒發地厲害,總不能活生生把自已憋死,隨便找人睡還不如睡了阿年,熟人下手方便,又是自家奴才,還用不著事后殺人滅口。 楚璃剛按倒逆來順受的阿年,忽聽街上有人大喊:“什么人”!” 好興致被人生生打斷,楚璃霎時雙眼猩紅,帶著邪惡殺氣,直勾勾地看向來人。 一隊侍衛被她的眼神嚇得頓住。 在楚璃眼里,這隊侍衛已沒有敵友之分,不管他們是誰的人,此刻他們只剩一種身份:男人。 她挑唇一笑,那絲邪惡不可名狀,讓侍衛們望而卻步。 一名侍衛隊長認出楚璃,驚訝道:“是公主!”侍衛們聽后即刻跪成兩列,俯身不敢再看。 上官燁坐在馬背上,當然看到了楚璃,他下馬奔去,將楚璃從阿年身上拉開,從她的通紅的眼睛、發紺的唇色上一眼認出她中了三生散。 這種特殊的藥上官家獨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