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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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那黑影在滾入屋內(nèi)后便沒了下一步動靜,甚至沒能爬起身,半晌后發(fā)出一聲低吟。 “你是何人?”溯辭冷聲開口。 那團黑影僵了僵,慢慢挪動身軀抬頭看向她,臉上赫然戴著溯辭被搶去的那張面具。 “是你?!”二人異口同聲道。 溯辭更加警惕地握緊了手中短匕,問:“你來這里做什么?” 反倒是徐冉松了口氣,慢慢坐起身來,捂著腰腹處,嘴里吸著氣,低聲道:“誤闖至此,姑娘見諒。”他的目光在屋內(nèi)巡梭一圈,又問:“姑娘可有傷藥或是烈酒借我一用?” “借著燈光,溯辭看見他腰腹間一片血跡斑駁,指間還有鮮血不斷滲出,頓時驚道:“你受傷了?” “不是什么要命的傷,包扎包扎就沒事了。”徐冉仰頭笑道,露出一口整齊的白牙。 “我去找人給你包扎。”溯辭皺起眉,當機立斷,轉(zhuǎn)身就走。 “別!”徐冉搖搖晃晃站起身,一個箭步上前扯住了溯辭的衣袖,似乎又牽動了傷口,疼得他齜起牙,道:“你幫我就行,不要驚動旁人。” “可你……”溯辭瞪大了眼。 這大半夜的,男女授受不親啊大兄弟! 看出溯辭所想,徐冉笑道:“沒事,我和你一樣,也是女……” “溯辭!出什么事了?”他的話沒說完,隔壁的薛鋮魏狄聽到動靜,推門闖了進來。 薛鋮一抬眼就看到那張欠抽的臉,而這人的手還拽著溯辭的衣袖。 “又是你!”薛鋮面色一沉,大步上前打開徐冉的手,將溯辭擋在身后,怒道:“白天就罷了,半夜居然還敢闖來!” 徐冉抬起手,笑道:“這位脾氣大的兄臺,你誤會了。” 薛鋮很快發(fā)覺他的傷勢,側(cè)臉向溯辭,狐疑道:“他怎么了?” “他受傷了。”溯辭探出頭,又問:“你方才說你和我一樣?什么一樣?” 徐冉耐住性子解釋道:“我和這位姑娘一樣,是女扮男裝,兄臺你真誤會我了。” 徐冉的面容俊秀,又有幾分英氣,的確是一副雌雄莫辯的長相。可薛鋮不輕信,挑眉看向他。 傷口隱隱作痛,徐冉不愿再多說,不耐煩地嘖了一聲,走上前伸手對溯辭道:“手給我。” “你想做什么?”薛鋮警惕地問。 “你怎么這么啰嗦呢?”徐冉皺起眉,不由分說地抓住溯辭的手,扯著她一手按上了自己胸,道:“這下信了吧!” 別說薛鋮和魏狄大吃一驚,就連溯辭都目瞪口呆。 雖然小,但手下的觸感的確是軟的! 溯辭瞠目結(jié)舌地看著自己的手,甚至忘了抽回,半晌才轉(zhuǎn)臉對薛鋮訥訥道:“她……是真的……” 作者有話要說: 溯辭:第一次摸到別的女孩的胸,激動.jpg 徐冉: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薛鋮魏狄:…… ps:修了下上一章承光帝命薛鋮到任的時間,從三個月改成了半年~ 第57章 湊巧 許是徐冉的豪放將三人震懾住了, 薛鋮一言不發(fā)地差魏狄去拿傷藥,神色復雜地看了徐冉一眼,而后行至窗邊確認并無旁人之后才略略放下心來。 左右不過一個受了重傷的人,鬧不出什么亂子。 溯辭在收回手后還十分不可置信地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又看向徐冉搖搖欲墜的身形,這才慌忙扶她到桌邊坐下,蹲下身檢查她的傷勢。 薛鋮雙手環(huán)胸,問:“敢問姑娘是何方人士,何人傷的你?” “我叫徐冉, 江湖過客耳,不足掛齒。”徐冉牽了牽嘴角,笑道:“這傷也是最近語氣不好, 遇上了老仇家罷了,不會給各位帶來麻煩的。” 她的笑容十分爽朗, 天生帶著幾分令人信服的氣質(zhì),見薛鋮仍皺著眉, 她又道:“等止住血包扎好傷口我就離開,各位搭救之恩在下銘感五內(nèi),來日必當重謝。” “不行。”誰知溯辭看過她的傷口后卻皺著眉拒絕,起身道:“你的傷口太深了,如夜已深, 且不說你去何處落腳,單單這傷口也很容易再次崩裂。即便姑娘若有急事,也請在此歇一晚再走吧。” 徐冉眉開眼笑, 無視薛鋮那針扎一般的目光,伸手拉住溯辭的手,道:“姑娘善心,先前唐突你實在抱歉,只是還不知姑娘芳名?” “我叫溯辭。”溯辭應(yīng)道:“徐姑娘還是住一宿再走吧。” 徐冉看著溯辭清亮的眼眸,片刻后點頭道:“也好,既然溯辭姑娘開口,卻之不恭。” 薛鋮的眸光微微一沉。 此時魏狄拿著傷藥棉布、端著熱水返回,由于徐冉是女兒身,又傷在腰腹,清洗包扎的事自然只能由溯辭來做。薛鋮與魏狄沒有離去,卻背過身立在窗邊,身后很快傳來衣物的窸窣聲和徐冉壓抑的痛呼。 魏狄瞥了眼薛鋮,伸手扯了扯他的袖角,無聲比了個口型:怎么辦? 薛鋮睨他一眼,突然心里有了主意。 溯辭的動作很快,不過多時便將傷口清洗包扎完畢,憂心忡忡地對她道:“你的傷太深,我們的傷藥也只是應(yīng)急用的,明日還是尋個好大夫再看看吧。” 徐冉雙唇慘白,額上遍布細密的汗珠,勉強扯出一個笑容,低聲道:“多謝。” 聽得徐冉回話,薛鋮轉(zhuǎn)過身徑直走向溯辭,拉過她的手,道:“傷口既已處理完,徐姑娘今夜就安心在這里歇著吧。”又轉(zhuǎn)臉招呼魏狄:“你今夜在這守著,以防萬一。” “啊?”魏狄瞬間垮下臉。 徐冉看了看一臉苦相的魏狄,又戀戀不舍地看了看溯辭,道:“兄臺,這三更半夜的,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不太好吧?” “江湖兒女不拘小節(jié),況且姑娘有傷在身,特殊時期特殊處理。”薛鋮面不改色回道,拉著溯辭就往屋外走,一絲商量的余地都不留,一面走一面道:“夜深了,徐姑娘早些休息罷。” 房門再度合上,將兩張極不情愿的臉關(guān)在門后。 待回到房中,溯辭這才疑惑地問:“為何要把魏狄留在那,就算是特殊情況,也不太妥當吧?就算要看著她,我也能呀。” 薛鋮深深看她一眼。 直覺告訴他,若真敢把她倆放一起,明日早上他絕對能看到兩人同床共枕的模樣!況且…… “方才可以直接打發(fā)她走的,何必再留她一晚呢?”薛鋮將她垂落的鬢發(fā)攏到耳后,道:“她身份未知,惹上的是什么人也不知道,就不怕她包藏禍心?” “只是覺得徐姑娘看著不像是那樣的人。”溯辭解釋道:“而且咱們來這里人生地不熟的,讓她欠我們一個人情總比得罪一個人好,結(jié)下善緣,說不定他日有用武之地呢。” 薛鋮捏捏她的臉頰,道:“不無道理,但下回可不許再這么莽撞了。” “知道啦。”溯辭撲去他懷里,嘟噥道:“折騰這么久都困了。” “睡吧。”薛鋮附身抱起她,大步走向床榻。 靜夜里這一盞柔和的燈很快在她細微的呼吸聲中與黑暗融為一體。 而此時隔壁的徐冉和魏狄大眼瞪小眼。 徐冉率先搶占了床鋪,理直氣壯道:“我有傷在身,我得睡床。” 魏狄一挑眉,心道:說的好像我稀得跟你搶似的,況且就算我真要搶,這病怏怏的樣子還想搶過我呢? 但他面上不顯,默默走到桌邊坐下,說:“你睡吧,我在這守著。” 徐冉瞇起眼,又道:“這位兄臺,我自幼睡覺枕頭下都會墊把劍,如今我雖然有傷在身,但反應(yīng)還是很迅速的。為了安全起見,請千萬不要接近我身側(cè)一丈之地。” 魏狄內(nèi)心冷哼一聲,舉起手指道:“徐姑娘放心,我以我爹最寶貝的那只畫眉鳥兒發(fā)誓,我對姑娘沒有半點興趣。” 徐冉嘴角一抽,立即倒在枕上,咬牙切齒道:“那就好!” 二人內(nèi)心:瞧不起誰呢?! 一夜無話。 翌日,飽睡一宿的徐冉撐出一副已無大礙的模樣向他們?nèi)宿o行,感謝之話必不多說,末了還殷殷捧了溯辭的手,信誓旦旦說若有緣再見,必請她去家中做客。 臨走時還向溯辭換了張面具,大步流星而去。 魏狄捶了捶有些發(fā)酸的背,看著徐冉離去的方向,問:“將軍,今日啟程么?” 薛鋮慢慢收回目光,點頭道:“歇了兩日,該出發(fā)了。再有四五日的行程就能到越州邊境,往后恐怕就沒有這般清閑了。” *** 再說徐冉。 辭別薛鋮等人后還沒走出多遠,她的步子就開始變得虛浮,腰腹傷口隱隱作痛,顯然方才精神奕奕的模樣乃是強撐。她咬著牙穩(wěn)住步子,摸進客棧不遠處的一條小巷子里,扶著墻撞入一戶人家宅院。 木門咿呀聲驟響,她反手將門關(guān)上,后背抵著木門大口喘息著,還不等她再邁開步子,屋內(nèi)奔出一個青衫女子,見她如此狼狽模樣,驚呼道:“大當家!” 聽到熟悉的聲音,徐冉的心頓時落回實處,內(nèi)里強撐的一口氣卸去,整個人慢慢靠著門扉滑了下去。 “你受傷了?”青衫女子快步上前扶住徐冉,架著她慢慢往屋里走去,聲音驚怒交加。 “燕娘。”徐冉握住她的手腕,低聲道:“快、快去給我煮碗糖水來……” 燕娘的步子微微一滯,哭笑不得地問:“我說大當家的,你這究竟是受重傷了還是餓的啊?” “我被魯大有那個小人埋伏中了一劍。”徐冉抬頭瞪她,“我從昨兒中午到現(xiàn)在都沒吃上飯,還來葵水了!這可是三重傷害,比受重傷厲害多了!”話到最后聲音又軟了下來,靠在燕娘肩上哎唷直叫喚:“不行了不行了,快快快,煮碗糖水來……” 燕娘無奈看她一眼,道:“你小點聲,隔壁還有人呢,一嚷嚷整條巷子人都知道你來天葵了。” 徐冉一副死人樣掛在她身上,沒了說話的力氣,只能哼哼兩聲以示不滿。 把徐冉放到榻上,燕娘扭頭直奔廚房,不多時便捧了碗熱氣騰騰的紅糖姜水來,還十分貼心地加了個蛋。在榻上挺尸的徐冉聞見味兒掙扎著爬起身,也不怕燙,滋遛滋遛地把一碗糖水嘬了個干凈,又倒頭在榻上躺了一刻鐘,頓時又精神奕奕地爬了起來。 “緩過來了?”燕娘問:“你的傷要不要緊?” 徐冉摸了摸腰側(cè),想想還是道:“昨兒簡單處理了下,你這兒還有藥么,我重新上藥。” “有,上回你娘給的藥膏還沒用完,我去給你拿。”燕娘即刻起身去拿藥。 徐冉解開衣服,將棉布一層層拆下,看著那還混有血跡的布條,嘆息一句:“可惜了。” “什么可惜了?”燕娘拿著藥膏回來,蹲在她身前給她上藥,疑惑問道。 “這么好的姑娘,不知道還能不能再見了。”徐冉搖頭感慨。 燕娘深知她愛美人的秉性,無聲挑了挑眉,看在這猙獰劍傷的份上,忍住沒開口戳破她的幻想。 等到重新上藥包扎好后,徐冉恢復了一副凝重的表情,手指輕點膝頭,沉聲道:“燕娘,這件事恐怕沒法悄悄查了。魯大有他們怎么看都不像是湊巧碰上了,搞不好已經(jīng)有旁人盯上了那地方。” 燕娘同樣肅色問:“要不要派人把他們截下來?” “截了一個保不齊還有旁人。”徐冉搖搖頭,沉思片刻后道:“你去通知分舵的人,讓他們在越州與我匯合。既然不能悄悄查,那就光明正大地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