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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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鋮等人已至荒宅門口,眾人貼在在門的兩側,其中一個驍衛上前,小心翼翼地推開了大門。 只聽咿呀一聲,冰冷的夜風吹拂而來,帶著荒宅中久未打理的灰土氣息撲上面頰。這一刻,利箭的破空聲驟響,薛鋮喝道:“小心!”同時拔劍出鞘,將射來的數枚羽箭一斬為二。 此時遇襲正證明了刺客窩藏于荒宅,其余人不再猶豫,立即涌入宅中。 風吹云散,月亮在云層后露出一角,皎潔的月光傾下,頓時照亮了宅院。只見二十多個黑衣蒙面人各執刀劍,警惕地盯著薛鋮等人,而在他們身后,有一個玄服男子負手而立,面上的銀色面具在月光下發出冰冷的光澤。 “沈大人。”薛鋮環視一周,低聲對沈叢言道:“那個帶面具的人恐怕就是這些殺手的頭目。” “竹柳公子?”沈叢言理所當然地想到了這個人。 但沒等薛鋮回應,只聽北宮政一聲令下,黑衣殺手頓時撲了上來! 在荒宅喊殺聲驟起的那刻,躲在另一戶人家墻根下的溯辭聽到墻外傳來叩擊聲,三聲又三聲,正是他們約定的暗號。溯辭松了口氣,立即回叩三下,很快一只包裹從墻外丟了進來。她蹲身拆開,飛快將里頭的驍衛服飾套上身,隨后抹花了臉上的妝容、扣好帽子,翻墻而出。 墻外等候的正是魏狄,他見溯辭收拾妥當,略略頷首,低聲道:“溯辭姑娘,跟我來。”隨后很快領著她走出街巷,光明正大地塞進了自己的隊里。 再看薛鋮這邊。 黑衣殺手身手不凡,但薛鋮這邊勝在人多,雖各有傷亡,但也逐漸壓制住了殺手,北宮政陷入苦戰之中。 “主上!”其中一個殺手在一劍捅穿一個驍衛后,高聲疾呼。 北宮政擋開薛鋮切來的劍刃,終于咬牙道:“撤!” 然而薛鋮豈會讓他如意,一步上前攔住他的去路,同時高聲道:“弓箭手!” 院外墻頭埋伏的驍衛聞聲而起,手中弓弦如滿月,銀亮的箭頭齊齊指向北宮政。黑衣殺手見狀立即回護至北宮政身旁,攔住了薛鋮的長劍,同時帶著北宮政輕身而起,立即向外掠去。 薛鋮阻攔不及,立刻下令:“放箭!” 箭雨傾盆而下,直奔北宮政而去,黑衣殺手舞動手中刀劍,將利劍一一斬落,甚至以身為盾,嚴嚴實實地護住了北宮政。同時開路的黑衣人招式狠辣,硬生生在包圍圈中撕出了一道裂口,眼見就要沖出巷子。 薛鋮雙眸微瞇,立即取來特質的鐵箭,彎弓搭弦,烏黑的箭頭對準了北宮政,雙手冷定無比,直到弓弦拉至最飽滿的那一瞬,細箭離弦,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扎穿了北宮政的小腿! 北宮政悶哼一聲,攀住了一個黑衣殺手的肩頭。 但這只特質的鐵箭上還連著細長的鐵索,見命中目標,薛鋮拽著鐵索狠狠一拉。那箭頭本就遍布利刺,在這大力拉扯下直接卡進了腿骨!北宮政一聲慘呼,頓時被拉倒在地。 “主上!”黑衣殺手驚呼。 北宮政回眸看向緊拽著鐵索的薛鋮,眼里滿是恨色,他心知難逃,當機立斷對黑衣人道:“走!” 只要不是盡數折在這里,就還有一線生機! 為首的那個黑衣人意會,一咬牙,對北宮政道:“主上放心,我等必會救出主上!”而后毫不猶豫地轉頭率領殘余部眾奪路而逃。 網住了大魚,薛鋮的心徹底落了下來,交代李檀繼續追擊之后,便與沈叢言一同走向被扣住的北宮政。 “沈大人,看來主犯似已落網。”薛鋮看著北宮政怒火燃燒的雙眸,扯了扯嘴角,對沈叢言道:“如今尚有殘余黨羽竄逃,此人還望沈大人嚴加看管。” 沈叢言面上浮起笑容,對薛鋮拱手抱拳道:“多謝薛將軍相幫,此人大理寺必會重兵看守、嚴加審訊,不日便能給陛下一個交代。” “那就先恭喜沈大人了。”薛鋮道。 “沈某豈敢居功,將軍妙計,在下必會如實稟明陛下。”沈叢言笑著對薛鋮點點頭,隨后便命人將北宮政押解往大理寺。 此計至此可謂大獲全勝。除了追擊的李檀那隊人馬外,其余眾人收拾殘局后盡數回歸左驍衛府。 薛鋮心情頗佳,剛回到屋子卸下佩劍,就見一個端著茶水、士兵模樣的人走了進來。魏狄在門外冒了個頭,擠眉弄眼道:“將軍,人我帶回來了。”說完便關上門溜得沒了影。 薛鋮的目光這才落到眼前這人身上,只見她仰起一張花花綠綠的臉,笑瞇瞇地喊他:“薛將軍。” “瞧你這樣子。”薛鋮失笑,問:“沒傷著吧?” “沒有。”溯辭放下茶盞,自己先喝了一口,“就是忒嚇人。”說著拍了拍胸口,搖頭晃腦道:“除了偷溜出云浮宮,我還沒干過這么刺激的事呢!” 薛鋮揉了揉她的頭,溫聲道:“坐著歇會,我去打水來給你洗把臉。” “唔。”溯辭毫不客氣地在他椅子上坐下,翹著腿說:“要溫的,不洗冷水。” “行。”薛鋮屈指彈了彈她的腦門,這才出門給她打水去。 等他端著溫水和帕子回來,一進屋就看見溯辭蜷在椅子上,臉墊著膝蓋,竟就這樣睡了過去。薛鋮愣了愣,輕手輕腳放下銅盆,伸手撫過她的臉頰,低聲道:“累壞了吧?” 回應他的唯有溯辭綿長的呼吸聲。 薛鋮笑了笑,拿過帕子沾水仔細替她洗凈臉上的易容,將人抱去屏風后的軟塌上,脫掉這身驍衛衣服。 “將軍。”不知是不是做了夢,溯辭抓住了他的手,低低呢喃一句。 薛鋮只手抖開被子蓋在她身上,輕聲回應:“我在。” 熟睡的人兒沒了下文,卻依舊抓著他不松手。薛鋮靜靜看著她的睡容,附身在她額頭烙下一吻。“好好睡吧,我陪著你。” 松懈下來后,勞碌一整夜的困頓涌了上來,薛鋮捏了捏眉心,猶豫片刻后索性也爬上軟塌,將溯辭整個人圈在懷中,和衣而眠。 懷里的溫軟讓他整個人放松下來,鼻尖縈繞著她獨有的味道,薛鋮將臉貼在她的頸后,也漸漸睡去。 半夢半醒間,只覺懷里的人翻了個身,柔軟的手臂攬上他的腰際,又向他懷里蹭了蹭。 一夜安眠。 作者有話要說: 這回我沒斷了【正經臉】 第45章 王府(捉個蟲晚些更) 翌日天剛亮, 臨安王遇刺和主犯落網的消息就傳進了皇宮,承光帝一口蠢材還沒罵出去就被沈叢言一句“幸而薛將軍急智已將首犯竹柳公子捉拿歸案”給噎了回去,重重哼了一聲,道:“臨安王遇刺身亡非同小可,既已抓到主犯,務必將前因目的審訊清楚,給北魏一個交代。此案就由大理寺全權負責,不許出任何紕漏。” “臣遵旨。” 相比承光帝的態度,太子薛昭仁的心情就復雜了很多。一夜之間, 臨安王身亡,京城近日的刺殺案告破,主犯竹柳公子落網。但顯然, 這個竹柳公子與他知道的并非同一人。 他的難題迎刃而解,心中不無慶幸, 但又隱隱覺得不對勁。這么大的局,明顯是想把自己拉下去, 為何到最后又以這種方式收場? 難道…… 薛昭仁陡然瞪大了眼。 難道他們要借這個所謂“主犯”的口,徹底把自己咬出來么?! 他霍然起身,對著垂眸靜立的裴書道:“派人去盯著大理寺!必要之時,直接把這個竹柳公子滅口!” 裴書面無表情地頷首領命。 與此同時,薛昭珩在瑞王府中拍案而起, 怒火中燒。他布下的棋至此徹底廢了,想借北魏使團遇刺斷太子臂膀的計劃徹底成了泡影。 “好、好得很!”薛昭珩咬牙切齒道:“好一個薛鋮、好一個大理寺!這事,還沒完!” *** 但身為始作俑者的薛鋮此時溫香軟玉在懷, 心情輕松無比。 事已至此,就不再是左驍衛能插手的范圍了。 魏狄昨夜已趁亂將那名姬妾偽裝成服毒自盡的模樣丟在了荒宅中,大理寺也在姬妾房內發現了兇器,證據俱全,北宮政無法自證,只能背下這口黑鍋。余下的就看承光帝的決斷,以及黎桑的動作了。 今日凌晨時分李檀率隊歸來,雖未能將余黨一網打盡,卻也不影響大局。 薛鋮把玩著溯辭的一縷烏發,垂眸沉思。 既有幫手,黎桑說不定會鋌而走險劫獄。不過…… 他輕吻她的發梢,低低笑了。 天牢也不是這么好闖的。 思慮之時,懷里的溯辭呢喃一聲,慢慢睜開了眼。那雙眼里仍有睡意朦朧,抬眸對上薛鋮含笑的眼,她彎起嘴角伸手摟上他的脖子,貼過去蹭了蹭他的臉,聲音滿是懶倦的味道。她說:“薛將軍,早啊。” 薛鋮揉了揉她的頭,低聲應道:“早。” 溯辭把臉埋進他懷里,挑了個舒服的姿勢,又摟著他睡了過去。薛鋮聽著她細細的呼吸聲,有些無奈地捏她的耳朵尖,輕聲道:“該起了,若還困咱們回家再睡。” 溯辭扭了扭身子,發出一聲不滿的哼哼聲,依舊沒有要起來的意思。薛鋮無奈,又輕聲喚她,伸手去捏她的腰。 手剛碰上她的腰際,溯辭突然抬起頭十分幽怨地瞪了他一眼,隨后仰起臉在他唇上嘬了一口,喃喃道:“吵。”隨后又重新埋進他的懷中。 薛鋮呼吸一滯,攬著她的手緊了緊,面色有些復雜。 現在還在左驍衛府呢,不能亂來! 他輕輕吐了口氣,繼續推溯辭,“該起了,再遲你可就吃不上灌湯包了。” 一聽到吃的溯辭頓時來了精神,猛地從他懷里抬起頭,伸出兩根手指道:“我要吃兩屜!” “吃多少都沒問題。”薛鋮坐起身,掀了她的被子,道:“你先起來。” 溯辭眼巴巴地瞅他,伸出手道:“抱。” 薛鋮拿她無法,只得將她抱下床,正準備放下時卻又被溯辭摟住了脖子,湊上前在他臉頰親了一口。 “薛將軍。”溯辭眨眨眼,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在我們那兒,最親密的人每天晨起和睡前都會親吻對方,我都親你兩回啦,你呢?” 薛鋮的手又僵了僵,此時屋外還偶爾能聽見匆匆路過的腳步聲,他看著溯辭亮晶晶的眼瞳,掐了掐她的腰,低聲道:“別鬧。” 可溯辭不依,摟著他的脖子不撒手,說:“將軍你怎么還別扭呢。” 天知道薛鋮這回可真不是別扭,他眸光微沉,還是慢慢低頭輕吻上她的唇瓣。一觸即走,不敢貪戀這柔軟的味道,隨后立即撒手將溯辭放在地方,飛快轉身繞出屏風。 “把衣服穿上,我送你回家。” 隔著屏風,溯辭聽見他有些低沉的聲音,十分狐疑地撓了撓頭。 不就親一口么,怎么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樣子? 而薛鋮背對著屏風伸手按著桌面,慢慢將心底蠢蠢欲動的貪念壓了回去。昨日緊張忙碌倒不覺得,如今放松下來,前夜那旖旎、令人神往的滋味輕而易舉地被她的小動作勾了起來。那溫軟的觸感、甜膩的味道、嬌聲軟語…… 不能再想了。 薛鋮猛然閉上眼。 等溯辭從屏風后走出時,薛鋮暫且壓下了心中雜念,挑了個沒人的空檔將溯辭從小門送了出去。 二人出門后分道揚鑣,溯辭先回家梳洗,薛鋮則去買她愛吃的灌湯包。 不過一刻鐘,二人在溯辭的小院里聚首。 梳洗后,溯辭換了身水綠的裙子,長發用綢帶松松系在身后,面上粉黛不施,如清水芙蓉,正在屋中擺開碗筷,抬眸沖薛鋮盈盈一笑。 薛鋮則換回常服,坐在桌邊看她將食盒里的東西一樣樣取出,很快擺滿了小半個桌子。溯辭兩眼放光,飛快夾起一只湯包輕輕咬開小口,鮮美的汁液頓時在舌尖溢開,鮮得她十分滿足地瞇起眼,發出一聲飽足的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