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節
期間,他幾次想打電話詢問情況,卻都壓制住了心中的焦急。 門外響起凌亂的腳步聲,漣景生立刻起身而出。 “回來了?你們隊長呢!” 張宏毅和肖樂押著王明偉,身后幾個警員兩兩抬著一排箱子。 正詢問間,漣景生的手機響了。 是漣漪打來的電話。 “怎么回事?”漣景生接通急問。 “爸,箱子里都是糖。張宏毅他們押回去的那個男人叫王明偉,是玉景公園的負責人,他涉嫌參與毒品交易,你先把人關起來,我晚點回去和你一起審,這里面好多事呢!” 漣景生嗯了一聲回應,緊接著問道:“你在哪里?” “我和秦御風有點事,大概兩個小時后回去!” 第237章 不要…… 漣漪和秦御風從林區出來,就見顧修的情況更加嚴重。 救護車在場,他卻抗拒醫生的觸碰,用森白的手指緊緊攥著杜衡的衣袖,聲聲乞求,說他不去醫院。 杜衡急出了渾身冷汗,見秦御風出來了,立刻背起顧修沖出人群。 漣漪交代了張宏毅幾句,就和秦御風一起跟上杜衡。 路上,漣漪開車,秦御風簡述了之前他找到顧修的經過。 聽的漣漪指骨緊縮,似是要捏碎方向盤。 回到了杜衡的四合院,顧修也似是到了極限,整個人虛弱的不像樣子。 “我不能去醫院……”顧修依舊攥著杜衡的衣袖,眼角已見淚光,“我不能去……” 杜衡心痛如刀割,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漣漪上前,皺眉問道:“顧修,你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被注射毒品了……” 這是漣漪在腦中撕碎,又一點點拼起來的結論。 顧修的所有反應,讓她不愿相信,卻又無法否認這個事實。 顯然,杜衡也猜到了。 只是他比漣漪更不愿意接受這個現實。 連問出口的勇氣都沒有。 顧修哭了。 在漣漪發問的那一刻,淚水從他眼里漫出。 站在床邊的秦御風深吸了一口氣,他閉目凝息,就像是兇獸蓄力,只待最后殘暴一擊。 “好,我明白了。”漣漪從口袋里掏出手機。 “漣漪!”杜衡蒼白著臉制止她的動作,搖頭:“不要……” 漣漪苦澀一笑:“放心,我找人救他!” …… 曹俊林接到漣漪電話的時候,正在檢察院的法醫室解剖尸體。 “漣隊。” “曹哥,我有事找你幫忙……私人的。” 曹俊林解開白大褂的衣扣:“地址。” 他用不到二十分鐘就趕到了四合院,門口,面色沉重的人正在等他。 曹俊林極少在漣漪臉上看到這種神情,走上前詢問:“怎么了?” 漣漪簡短幾句說明了情況,然后帶著曹俊林進屋去看顧修。 在床邊坐下,曹俊林探手摸了摸顧修的額頭,又解開他上衣的紐扣,掌心貼在他的心口處。 片刻,他站起身道:“帶人跟我走。” “曹哥……”不等杜衡和秦御風有所反應,漣漪就開口了,“你有把握嗎。” 曹俊林道:“他算是幸運的,體內排斥催化劑成分,你們現在看到的,只是他過敏嚴重而已。” 曹俊林讓漣漪他們把顧修帶去了他家。 復式公寓樓,幾人直接從停車場乘電梯直達頂層。 獨門獨戶,房間為全開放式設計。 一層為客廳廚房,二層是臥室,除衛生間和衣帽間外全部打通。 曹俊林讓杜衡扶著躺顧修在床上,而他打開了嵌進墻面的衣柜門,里面,是幾乎完整醫療器械。 這是漣漪第一次來曹俊林家,老實說,看見他衣柜里那些醫療器械的時候,漣漪整個人是有點發懵的。 幾分鐘前,她還在好奇為什么二樓有衣帽間,卻還裝著這么大的一個衣柜…… 現在她算是明白了……當初老漣費力把曹俊林請進市局,簡直是物有所值! “你,好像是法醫。”秦御風淡淡出聲。 “法醫是我的第二職業。”曹俊林把心率檢測儀連在顧修的身上。 第238章 對不起 漣漪找了個地方坐下,皺眉搜索著腦海里關于曹俊林的信息。 “我記得我爸說過……你是醫學生。” “嗯。”曹俊林又轉身去了大衣柜,拉開另一扇小門:“臨床外科博士生導師。” 柜子里有一個小型冷藏箱,曹俊林從里面拿出了一支針劑,轉頭看向秦御風:“秦夜白,是我帶的第一批博士生。” 此時此刻,漣漪滿心滿腦只有一句話——b市真的太小了! 嗡嗡…… 手機震動,漣漪抬眼,就見秦御風已經掏出手機接通。 “你讀博時,導師叫什么。” 秦夜白原本有急事讓哥哥回公司,結果他還沒開口,就聽到一句冷問。 “曹俊林啊,他是個很厲害的人!”秦夜白被問到了崇敬的對象,話匣子一開就收不住了,“年紀比我大不了幾歲,但本事不小!教了我很多,不只是國內的外科手法,他還精通國外很多著名的外科技術!” “對了。”不等秦御風說話,秦夜白又補上一句:“之前你中毒,我就是找他拿的解藥。還有我們手里的很多藥,都是他給的。” “嗯。” 秦御風又和秦夜白簡單聊了幾句,才掛斷電話。 他從曹俊林臉上收回視線,邁步停在漣漪面前。 “我有事,要先回公司。” 漣漪點頭:“去吧。” 秦御風伸手揉揉她的頭:“送我下樓。” 漣漪也沒多想,見曹俊林已經在給顧修注射針劑了,就起身隨著秦御風一起出去。 “那個人,知道我想知道的事情,所以我在找他。” 秦御風落后半步,身影就在漣漪余光可見的地方。 他開口了,聲音很是平靜。 漣漪頓步,卻沒有停下。 她嗯了一聲,率先往樓下走。 手腕被鉗住,漣漪順著拉她的力道轉身,就被按進了一個沾滿霸道氣息的懷抱中。 “我不喜歡你對我有秘密。” “我告訴過你了。”漣漪也不掙扎,任由他收緊手臂,似鋼鉗快要勒斷她的腰,“我欠他的。” “欠什么。”秦御風嗓音嘶啞:“你欠他什么!” 右腳踝雖恢復了正常行走的能力,卻依舊隱隱帶痛。 漣漪動了動腳,將自己更深的埋進秦御風懷中。 “你不喜歡的事情,我也同樣不喜歡。”她抬手回抱住秦御風,雙手緊攥著他后腰的衣服,“我不想自己猜自己找了,我不喜歡你對我有秘密,你能告訴我嗎。” 其實在問這個問題之前,漣漪就已經知道答案了。 她相信秦御風是真心對她,所以如果能說……他也不會瞞她到現在。 秦御風抱緊她,用力之大,恨不得將漣漪揉碎了鑲嵌進自己的身體中。 “……對不起。” 漣漪心臟泛起刺痛,她松開手,在他腰上輕拍,似在安慰:“嗯,沒關系,我也對不起。” 白笙曾經對漣漪說過這么一番話。 漣漪,其實很多時候,你是個極其冷漠的人。 冷漠到殘忍。 你固執的堅守著你在乎的、你追求的那些東西。 只要你不達目的,就不會顧及任何人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