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節(jié)
他干脆把夏羨寧剛才批閱的文件扒拉到了自己的肚皮底下,欠欠地說:“這次你有筆都沒用了。” 夏羨寧打量著他:“這里是辦公室,你就非得在這里跟我胡鬧?” 他說完之后,又看見洛映白的鎖骨處似乎有一道淺淺的紅痕,實在沒忍住,上手摸了摸:“怎么弄的?” 洛映白道:“哦,這沒事,上次鬧著玩的時候小茍掐我的脖子來著,可能是不小心劃的。” 夏羨寧身體微微前傾,盯著他不吭聲。 洛映白道:“這么兇干什么,不就是不讓你看文件嘛?唉,真是無情啊,你這破文件比我還重要嗎?明明你之前還很遷就我的!我聽說有一種人就是得不到的永遠在sao動,得到了之后就一腳踹一邊,虧我還對你朝思暮想的。羨寧,我真的沒想到你是這種始亂終棄的人……呃!” 洛映白還沒說完,夏羨寧忽然從座位上站起來,探身用雙手架住他的腰,竟然隔著一張辦公桌硬生生把洛映白抱了起來,放到了自己面前的桌子上。 洛映白再怎么瘦也是個一百多斤的大男人,夏羨寧的力氣極大,突然失重的感覺讓洛映白嚇了一跳,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坐在了夏羨寧面前的桌沿上。 夏羨寧先履行自己想了半天的事情,狠狠地在他唇上吮了一口,半帶著笑意說:“好吧,既然你自己送上門來,我就跟你談?wù)劇D愣几蓾烧f什么了?” 洛映白突然覺得這個姿勢有點可怕:“……我、我沒說什么呀,你別聽他剛才胡說。” 夏羨寧道:“不是剛才,我早就知道了,羨寧是下面的。” 洛映白:“……穩(wěn)住,聽我解釋!” 夏羨寧手摟著他的腰肢,跟他唇齒相接,一只手順著他的腰線向后滑去,含糊道:“行動證明吧。” 一吻過后,兩人的氣息都有點不穩(wěn),洛映白暈乎乎地說:“這、這是辦公室。” 他勉強說了這句話,身體一下子繃緊了——夏羨寧已經(jīng)埋了一根手指進去,而他自己居然還穿戴的整整齊齊的。 夏羨寧低聲道:“你不是不讓我工作嗎?” 他親了親洛映白的臉,動作很輕,帶著安撫道:“放松……給你證明一下我沒有始亂終棄。” 洛映白發(fā)出一聲低低的喘息,他被夏羨寧半壓著,手放在哪里都不合適,只好摟住他的脖子,試圖辯解:“你知道我開玩笑的啊……” 夏羨寧撤出手指,把自己一點點埋了進去:“所以說對我朝思暮想都是騙我的。” 洛映白:“嘶,沒有沒有……真的,沒有。” 夏羨寧的辦公桌很寬大,但是兩人一站一躺,對方的衣服偏生還穿的好好的,這讓洛映白有種莫名的羞恥感,眼睛亂瞟,就是不敢看夏羨寧。 “哎呀,羨寧!” 他忽然叫。 夏羨寧連忙再親親他:“疼了嗎?” 洛映白道:“靠,不、不是,你別突然靠過來……你看看,你的文件壓皺了!” 夏羨寧:“……” 他加大了動作的幅度:“你剛才不是一直在跟文件比誰更加重要嗎?現(xiàn)在你贏了,開不開心?” 洛映白差點哭了:“……開心,開心還不不行嘛!你慢點慢點……” 夏羨寧于是又去吻他的眼角,辦公室的門卻被人敲響了。 夏羨寧沒搭理,洛映白一下子收聲。 茍松澤的聲音在外面響起:“夏處?王局長過來了。” “夏處?” 洛映白心驚膽戰(zhàn),他喜歡胡鬧是沒錯,可實際上慫的要命,遠不像夏羨寧那樣有種天王老子都不買賬的勁。現(xiàn)在聽著外面一下下的敲門聲,只覺得隨時都要進來人一樣,心臟緊張地怦怦直跳。 偏偏夏羨寧這個混賬東西似乎不滿于他的走神,節(jié)奏越來越快,帶的洛映白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能死死咬住牙關(guān),盡量不讓自己出聲。 夏羨寧小聲在他耳邊呢喃:“你說萬一他真的進來,你編的瞎話是不是就徹底被戳穿了。” 洛映白幾乎淚目:“我錯了我錯了……” 好不容易茍松澤嘀咕了一句“奇怪,沒有人嗎”就要走,洛映白的手機卻在此時突然響了起來。 “爸爸,爸爸,你要去哪里呀……” 他的老爹專屬鈴聲親近的人都知道,茍松澤一下子回頭再次敲門:“表哥,你在里面嗎?喂,沒事吧!” 洛映白深呼吸,咬著牙道:“沒事!” 茍松澤道:“那你怎么不接電話?……對了,給我開個門啊,夏處在不在里面?” 洛映白道:“他、他練功走火入魔了,我在給他……順、順氣,沒空!” 茍松澤道:“哦,那沒大礙吧?沒大礙就好,我去和王局長說。” 他的腳步聲逐漸遠去,洛映白剛松了口氣,又被夏羨寧動作帶來的體感席卷了全部思維。 當(dāng)一切總算是結(jié)束的時候,洛映白感覺自己半條命都沒有了——在辦公室這種環(huán)境下,他實在是太緊張。 他被夏羨寧泡進浴缸里的時候,一邊痛定思痛暗中發(fā)誓以后再也不撩他,一邊顫顫巍巍給洛釗回了一個電話。 好在洛釗不過是讓他回家吃飯而已,沒有什么重要的事,洛映白抱怨道:“爸,吃個飯而已,你打那么多遍干什么?” “你這小子。”洛釗愣了一下,“我不是看你沒接么。” 洛映白道:“我在學(xué)習(xí)啊,學(xué)習(xí)得專心,誰還看手機啊……” 他對上夏羨寧的眼神,心虛地揉了揉鼻子,又說了幾句,掛斷了電話。 洛映白嘆息著換了手機鈴聲:“我以后再也不能聽這首歌了,好可怕。” 夏羨寧噙著笑:“我以后更喜歡我的辦公桌了。” 洛映白牙癢癢,正好這個時候夏羨寧的手伸到他的面頰旁邊,就被洛映白一側(cè)頭咬了一口。 夏羨寧也不躲,就任他咬著,反倒是洛映白覺得自己像狗一樣,訕訕地松開了牙齒。 而就在這一瞬間,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羨寧!” 夏羨寧道:“怎么?” 洛映白道:“溫倩倩……哎,我要說正事,你別亂摸!” 夏羨寧干脆把手里拿著的毛巾往水盆里一扔,把洛映白按在浴缸的邊緣上,湊過去深深地吻他,過了好一會才松開,嘆氣說:“你就不能有哪一刻腦子里裝的都是我嗎?” 洛映白道:“有啊,剛才就是啊。” 夏羨寧:“所以繼續(xù)?” 洛映白道:“行了行了,懂不懂可持續(xù)發(fā)展?繼什么續(xù)!紡織廠女工都不帶這么剝削的吧!” 他齜牙咧嘴地從浴缸里站起來,一邊擦水一邊說:“收起你的戀愛腦,釋放夏處長人格,現(xiàn)在好好聽我說——溫倩倩死的時候我在現(xiàn)場,我聽見休息室外面不遠處在放一首曲子。” 夏羨寧道:“什么曲子?” 洛映白想了想,大致哼了幾聲那個調(diào)子,說道:“我沒聽過這首歌,當(dāng)時也沒太注意,但你聽,這首音調(diào)給人的感覺有點色氣和狂野,當(dāng)時那種場合,外面的會場里一直在播放的則是舒緩柔和的音樂,所以我潛意識里還是留下印象了,很違和是不是?” 夏羨寧領(lǐng)會了洛映白的意思:“你跟我說這個,是因為剛才咱倆在一起的時候聽到了老師的來電,你覺得以后每次再聽到同樣的音樂聲,都會想起我在……” 洛映白道:“消音!和諧了!” 夏羨寧從善如流:“都會想起我在咳咳你。” 洛映白:“……” 夏羨寧看著他的表情心里暗笑,還要若無其事地繼續(xù)說道:“所以你覺得不合時宜出現(xiàn)的音樂,或許會帶著某種特殊的含義?” 洛映白點頭贊同:“我舉個具體點的例子,馮正洋喜歡虐待別人,那么比如說他每次掐溫倩倩脖子的時候,周圍都會放著這樣的音樂,那么持續(xù)時間長了,溫倩倩聽到這個音樂的時候就會有種窒息感,這是一種死亡暗示……” 夏羨寧的表情逐漸凝重。 洛映白道:“剛才小茍也說了,她體內(nèi)有極其微弱的酒精含量,在那種場合之下,喝酒是很正常的。這點酒不足以傷害她,但可以讓她的自我意識變模糊,從而放大暗示的作用!” “你說的很有道理。”夏羨寧緩緩地說,“我會想辦法去調(diào)查一下這首曲子的來歷,晚上還要回家吃飯,你先休息一會吧,我送你去。” “我的老腰。”他這么一說,洛映白又想起了剛才的事,苦笑道,“上床陪睡,下床破案,我覺得自己也是非常的能干了。” 溫倩倩的死亡在娛樂圈掀起的波動久久沒有得到平息,一方面她身為影后,卻死因離奇,不免讓人浮想聯(lián)翩,猜測種種可能,另一方面也是由于溫倩倩死亡的地點正好是在電視臺的周年慶典上,當(dāng)場有不少人都看見了。 在這件事當(dāng)中,除了當(dāng)事人以外,受到影響最大的就是常維宇,因為事情的影響遲遲沒有淡化,他見死不救的行為也就反復(fù)被人詬病,并且在不斷夸大,溫倩倩的粉絲找不到兇手,干脆把悲傷和怒火都發(fā)泄到了他的身上,挖掘各種黑料,形象這樣一毀,連工作都沒有了。 當(dāng)常維宇得知自己本來被《長平》劇組定下的男三號黃了時,不安的情緒到達了頂峰。 這可真是世事無常,就在幾天之前,他還裝腔作勢地跟郗宏嫌棄自己只是個男三號,可是現(xiàn)在連個小配角的角色都接不到,忍無可忍之下,常維宇終于上了馮正洋的家門。 那些人扒出來了不少他的黑歷史,但是吵嚷了這么久,誰也不知道,其實常維宇曾經(jīng)跟馮正洋發(fā)生過關(guān)系。 那還是當(dāng)初和溫倩倩在劇組拍戲的時候,有一回馮正洋來探班,恰好趕上溫倩倩不在,常維宇有心親近,就趁著這個機會跟馮正洋搭上了。 他會看人眼色,既識趣又懂規(guī)矩,那件事以后馮正洋給常維宇弄了兩個資源過來,常維宇見他沒有繼續(xù)發(fā)展的意思,也就沒再試圖以此要挾或者打擾馮正洋,溫倩倩更是根本就不知道這件事。 但這一回他必須來,就算不能讓馮正洋幫助自己,常維宇也絕不能讓他受到輿論的影響,認(rèn)為溫倩倩是因為自己的見死不救而去世的。 他前腳剛剛出門,夏羨寧就接到了電話:“喂,夏處,我是您安排盯著常維宇的小李,目標(biāo)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達了馮正洋的別墅,請問是否繼續(xù)觀察?” 夏羨寧神情一凜,立刻道:“你在外面守著,我這就申請搜查令,派人過去!” 第116章 歌 常維宇戴著墨鏡和口罩, 出門一連換了三趟車才拐到目的地, 他自以為謹(jǐn)慎, 卻不知道自己早就已經(jīng)被人給盯上了,站在馮正洋家的門口, 按響了門鈴。 馮正洋這陣子心情不好,連家里的保姆都小心翼翼的, 隔著門看見了常維宇, 猶豫著不知道該不該去通知馮正洋有人來訪。 常維宇道:“我是馮老板的朋友,是來看他的,你給我把門開開,我自己上去找他。” 他悄悄往保姆的手里塞了兩張錢,又說了不少的好話,好不容易才被放進去了。 馮正洋就穿著睡衣坐在大廳的沙發(fā)里, 聽到常維宇進門的聲音抬頭看了一眼, 常維宇發(fā)現(xiàn)他的眼球上面布滿了血絲,嚇得停在了原地沒敢向前湊。 馮正洋一向是注重外在形象,就算是在家里的時候也很少讓自己如此頹廢, 常維宇看到他這樣,有那么一瞬間甚至真的覺得自己在這個世界上發(fā)現(xiàn)了什么傳說中至死不渝的愛情了。 但就在下一刻, 他的目光掃過馮正洋面前的茶幾,發(fā)現(xiàn)上面扔著一本最新的財經(jīng)雜志——馮正洋一向以好丈夫的形象示人, 這幾天溫倩倩死后他頹廢的樣子贏得了廣大公眾的同情, 帶來的意外效果是連帶公司的股票價格都上漲了不少。 這時候的馮正洋看上去面色憔悴, 不修邊幅, 或許他是真的為了溫倩倩的死而難過,但還有心情關(guān)注財經(jīng)消息,就證明他的難過也沒有他自己想象中的那樣傷心,這感情也會隨著時間的遠去越來越淡。 常維宇心里有底了,暗暗冷笑,快步走過去叫了聲“馮先生”。 馮正洋冷冷地道:“誰讓你進來的?” 他說完之后看了一眼跟在常維宇后面進來的保姆,本來想訓(xùn)斥她,結(jié)果想起這個保姆還是溫倩倩生前請的,心里一酸,說道:“行了,你先出去買菜吧。” 保姆走后,常維宇試探著湊過去,替馮正洋揉捏肩膀,同時略帶討好地說道:“倩姐剛剛?cè)ナ溃覔?dān)心您,過來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