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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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影構(gòu)成的三足金烏在繞祠堂飛過一圈之后,收攏翅膀,停靠在了祭臺之上。 桑梓好奇地抬頭打量著這只三足金烏。 尖喙,長脖,尾后翹起三根長長的金羽,全身羽毛散發(fā)出耀眼的金光,照得祠堂內(nèi)光芒大盛。 這只三足金烏在低頭瞧過族譜之后,這才振翅一飛,停留在刻著巫氏子孫名字的祠堂墻壁前,把桑梓的名字刻在了“巫知崇”三個字的下方。 這之后,三足金烏仰起脖頸,在嘹亮地啼叫了一聲后,散去身形,重新化成了祭臺上的壁畫。 桑梓這才收回一直注視著三足金烏的目光,抬眼向祠堂墻壁看去。 只見“巫知崇”三個字的下面,明晃晃地新刻了三個斗大的字:巫桑梓。 桑梓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被迫改了名字的桑梓,一臉生無可戀地看向了罪魁禍首——“巫知崇”。 “巫知崇”看天看地看媳婦看家主,反正就是不看桑梓。 親也成了,族譜也記了,巫氏族人們興高采烈地把“巫知崇”和桑榆桐給送進了洞房,順手還把想要跟著進去的桑梓給拽了出來。 “桑梓乖哦,你可不能進去。今晚你要跟你嬸嬸睡哦。”巫家家主抱起了一臉茫然的桑梓。 桑梓:…… 一臉生無可戀的桑梓,被巫家家主抱著,抱去了他兒子家。 巫家家主的兒子叫巫青靛,看起來大約二十六七歲的樣子,狹長眼,總是喜歡歪著嘴笑,好顯示出他左臉頰上的酒窩來。 桑梓一看到這位巫青靛,就覺得他笑起來時的樣子痞痞的,好像正不懷好意地算計著你似的。 但等這位巫青靛開了口,桑梓才知道,“相由心生”這個詞是多么的不靠譜。 開口前,巫青靛就好比是蹲在街角等著掀姑娘裙角的小流氓;開口后,巫青靛就變成了義正言辭地播報每日新聞的主持人。 字正腔圓,鏗鏘有力,渾身充滿了正能量。 外表負能量、內(nèi)心正能量的巫青靛,在看見桑梓的第一眼后就從乾坤袋里摸出了一小包糖豆遞給了桑梓。 接著,他歡天喜地地從他的家主爹手里抱過了桑梓,一邊哄桑梓一邊問他爹:“爹,這是你給我找來的閨女么?哎呀,怎么這么可愛啊!心都要化啦!” 最妙的是,在說這些話的同時,巫青靛沒有抬頭看他爹一眼。 覺得自己生了個不孝子的巫家家主,不由自主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沒好氣地打斷了他兒子的美夢:“做夢去吧!你媳婦兒呢?” 巫青靛的媳婦裴佩如聞言后,放下了手里的符筆,從屋里走了出來。“爹,您找我?” 巫家家主點了點頭,然后指著桑梓對裴佩如說:“佩如啊,這是知崇的小女兒,是他跟新媳婦在外面生的孩子。 之前不知道她是知崇的親閨女,我就把她的房間給安排到外院去了。 如今知曉了她的身份,自然不能再讓她睡在外院,可內(nèi)院的房間一時半會兒也收拾不出來。 所以就麻煩你今晚替知崇帶一晚上孩子哈,等明天就能把她送去知崇那里了。” 裴佩如笑著跟巫家家主道了聲“是”,聲音婉轉(zhuǎn)清脆,好聽得不得了。 巫家家主安排妥當了桑梓后,就忙不迭地離開了。 巫家家大業(yè)大,每天等著巫家家主處理的事情多如牛毛,多得讓他恨不能揪斷了自己的胡子好化成分身來幫忙。也正因如此,巫家家主實在是沒空跟他的兒子兒媳多說幾句話。 盡管他的兒子看上去也不像是有空搭理他的樣子。 和裴佩如成親了好幾年的巫青靛,目前只有一個愿望:生一個孩子,最好是閨女,長得像他媳婦的那種閨女,軟軟的,小小的,笑起來甜甜的那種閨女。 想閨女想瘋了的巫青靛,抱著桑梓不撒手了。 他眼神發(fā)光地看著桑梓,輕聲問她:“還想吃糖么?” 桑梓一點兒面子也不給地搖了搖頭。 巫青靛毫不氣餒地繼續(xù)問桑梓:“那你想吃什么?麥芽糖?糖包?馬蹄糕?棗糕?山藥糕?” 巫青靛每說一樣吃食,桑梓就搖一次頭。 她什么也不想吃,只想讓巫青靛把她放下去。這家伙的胳膊太硬了,坐著硌屁股。 趁巫青靛正在苦思冥想吃食的時候,桑梓奶聲奶氣地對巫青靛提出了建議:“叔叔,我想下去,你把我放下去吧。” 巫青靛想也不想地就拒絕了桑梓:“地上涼,容易凍著。叔叔抱著你走啊。” 說完,巫青靛還想低頭親桑梓一口。 桑梓動作迅速地伸手推開了巫青靛的臉,然后面無表情地告訴巫青靛:“我腿麻了,讓我下去。” 巫青靛立馬把桑梓放了下去,還狗腿地蹲下去,替桑梓揉了揉腿。 桑梓一臉糟心地看著巫青靛的流氓臉。長了一副流氓臉,做什么動作別人都以為巫青靛是在耍流氓。 桑梓嘆了口氣,邁著小短腿蹬蹬瞪地跑到了裴佩如的身前,伸手拽住了她的衣角:“嬸嬸,我晚上睡哪里啊?” 裴佩如看著桑梓的那張小臉,只覺得心都快要化了。 她蹲下身去,目光平視地看著桑梓:“桑梓晚上和嬸嬸睡好不好?” 桑梓心里有些不太愿意。她看看裴佩如,又扭頭看看巫青靛,有些遲疑地對著裴佩如開了口:“我自己睡就好了,嬸嬸還是和叔叔一起睡吧,你們是一家人,要睡在一起的。” 裴佩如抽了抽嘴角,“可是我家里只有一張床。” 桑梓一臉驚恐地抬起了頭。 所以呢?今晚是要三個人同床共枕么? 不不不,這聽上去太可怕了。萬一巫青靛睡覺打呼嚕可怎么辦啊? 滿心愁緒的桑梓,連晚飯都少吃了半碗。 吃過了飯,桑梓跟在裴佩如的身后,看著裴佩如把碗放進了水槽里。 接著,水槽自帶的陣法啟動,一股和緩的水流從陣法頂端涌了出來,帶走了飯碗中剩余的殘渣。 隨后,陣法內(nèi)開始積聚起帶有清潔泡沫的水流,水流淹沒飯碗后就開始小幅度地震動了起來,持續(xù)的震動帶走了碗邊附著的殘渣。 再然后,新的清澈水流涌出,徹徹底底地把碗洗了個干凈。 最后,陣法的兩側(cè)開始吹起輕柔的熱風(fēng)。熱浪打在碗上,漸漸地帶走了碗邊附著的水漬。 裴佩如把洗凈烘干后的飯碗收起,整整齊齊地碼放在了櫥柜里。 桑梓看著這一幕,深深地覺得她自己就是個鄉(xiāng)巴佬。 鄉(xiāng)巴佬桑梓再一次地明確了她自己的未來奮斗目標:學(xué)陣法!學(xué)陣法!學(xué)陣法! 跟著裴佩如從廚房出來,走進室內(nèi)。桑梓親眼看著裴佩如把一塊靈石塞進了位于墻角處的陣眼內(nèi)。 陣法啟動,遍布了整座房間的清潔陣法瞬時被激活。房頂、墻角、桌上、床下……各處的灰塵和污物被陣法一掃而空,就像是有人拿著雞毛撣子給房間來了次徹徹底底的大掃除似的。 桑梓繼續(xù)保持著目瞪口呆的表情:陣法真是太有用啦!這樣的陣法,請務(wù)必讓她學(xué)會怎么制作! 從房間里出來后,裴佩如和巫青靛鎖了房門,帶著桑梓出門遛彎去了。這是他們夫婦每天晚飯后的必備活動:消食遛彎,順帶去看看那只和巫青靛簽訂了契約的三足金烏。 “桑梓啊,叔叔帶你去看三足金烏。”巫青靛一個高興,又把桑梓給抱了起來。 桑梓生無可戀地任由巫青靛抱著,誰讓她腿短呢。 從巫青靛的嘴里,桑梓知道了,每一位巫氏族人,在通過了族學(xué)的審核考試后,都可以去落日森林里,和那里的一只三足金烏定下契約。 和三足金烏定下契約后的巫氏族人,能夠從三足金烏那里借來太陽真火。 太陽真火能夠燒盡煉器材料中的雜質(zhì),提升煉器材料的品級。 因此,每一位能從三足金烏那里借來太陽真火的巫氏族人,都是受人追捧的煉器大師。 巫家也正是憑借著這一手煉器的絕活,成功上位,成為了蚩尤島上的第一修仙家族。 第4章 聽過了巫青靛的解釋之后,桑梓突然有了一個想法。 她覺得,她爹申屠玄之所以要披著巫知崇的殼子混進巫家來,有很大的可能性就是為了這個太陽神火。 一直在思考這件事情的桑梓,一路上都顯得有些心不在焉。等她再次回過神來的時候,她才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被巫青靛帶進了落日森林。 落日森林位于巫家堡的正東方,滿森林遍布著的都是扶桑木。 扶桑木之上,三足金烏們在枝杈之間筑巢做窩。 走在落日森林中,抬頭向上望去,桑梓能輕易地看到托著三根金色尾羽的三足金烏們在林葉之間顯現(xiàn)出的身形。 巫青靛熟門熟路地帶著裴佩如和桑梓鉆進了落日森林深處。 在拐過了不知多少個彎后,一株格外高大的扶桑木映入了桑梓的眼簾。 粗壯得需要四人合抱的枝干之上,枝枝叉叉地延伸出了數(shù)不清的分枝。 每一根分枝之上,都安置著一座金色的鳥巢。 每一座金色鳥巢里面,都蹲坐著一只懷了蛋的三足金烏。 和巫青靛簽訂了契約的那只三足金烏,正是揣蛋鳥的其中一員。 巫青靛放下桑梓,站直身子,從乾坤袋里掏出了煉制過的鐵精,遙遙沖那只和他簽訂了契約的三足金烏舉起了胳膊。 和巫青靛簽訂了契約的三足金烏立時拍打翅膀,從扶桑木上飛了下來,動作輕盈地落在了巫青靛的肩膀上。 它矜持地看了巫青靛一眼后,這才低頭,啄食起了那塊鐵精。 巫青靛舉著鐵精,眼也不眨地看著三足金烏,左手抬起,似乎很想伸手摸摸這只三足金烏。 三足金烏抬起頭,盯著巫青靛,警告性地拍打了一下翅膀。 看出了三足金烏眼中的拒絕之意,巫青靛這才滿懷遺憾地放下了左手。今天又沒能成功摸鳥,不開心。 桑梓仰著臉,頗感興趣地看著站在巫青靛肩膀上的三足金烏。 尖喙、長頸、羽毛璀璨,看上去神秘又冷漠,卻偏偏掌握著世間最熾烈的太陽神火。 要是能摸一摸它的羽毛就好了,它的羽毛看上去又蓬又松,一看就很好摸的樣子。 正在啄食鐵精的三足金烏停下動作,低頭看向了桑梓。 它從桑梓的身上察覺出了一股熟悉的波動,那是流傳在每一只三足金烏血脈里的古老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