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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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李圓來開的門,驚恐地看著門外站著的大老爺們兒,其中一個他還認(rèn)識,竟是當(dāng)年的白家少爺,如今的大黎皇帝。 金鳳銀鳳可憐巴巴望著他,嘴巴在發(fā)抖:“李大哥……” 這什么陣仗?李圓手掌著大門傻在門口。 這見了鬼似的的表情,讓白睢更加肯定其中定有內(nèi)情,往前半步,干笑著負(fù)手張望:“不請我進(jìn)去坐坐?” 李圓木然松了手,由著他進(jìn)了門。 這是個一進(jìn)的院落,小,卻不破爛,墻面磚瓦略有些老舊了,青苔和雨痕爬滿灰白的院墻,加上點綴的植被頗為雅致。 院子打掃得格外干凈,墻角栽種的幾株花開得十分好看,可見主人精心對待了它們,也精心對待了日子。 對了,那株什么花來著?他叫不出名字,記起曾經(jīng)在苗小柔的院子里見過,她好似很喜歡這種花。 不禁看得出了神。 漸漸便回想起她還在的那些年。 心里很是難受。 一行人都沉默了,卻在這時苗小柔從廚房里出來,抱著簸箕選豆子,低頭邊走邊忙活著:“這會兒才回來,抓到什么沒?沒抓到磨豆腐吃得了,整天吃那些葉子,臉都快跟葉子一個顏色了。” 聽到熟悉的聲音,本在看花的白睢把腦袋猛然一回。 苗小柔已抱著簸箕下了臺階,垂著眼皮找凳子坐。 這個女子……他腦中頓時洪鐘大響,以為自己看花了眼,連忙閉了兩下眼睛——是、是他家大彪?甭說是一身村姑打扮了,就是化成灰他也能找到哪塊灰是她嘴巴,哪塊灰是她眼睛。 嗓子不爭氣地顫了:“大彪?” 苗小柔詫異一抬頭,準(zhǔn)確對上某人的眼睛。這誰?一聲不吭跑她家院里來嚇人?對面竟站著那個時常夢見的家伙,呼吸抖了,手抖了,豆子,撒了一地…… “你他娘的沒死啊!” 白睢一個箭步?jīng)_了上去。 金鳳:“啊!” 銀鳳:“啊啊!” 苗小柔:“啊——” 一腳踩在豆子上摔個狗吃屎,還順帶把苗小柔撲在地上,他這個相認(rèn)過程著實有些令人不忍直視。 摔得哪里都疼,不過不是苗小柔。白睢摔得急,反應(yīng)倒是快,手臂墊在了她腦袋底下。擦破皮是免不了了的,可是他滿不在乎。 “最毒婦人心,你他娘吃鶴頂紅長大的是不是?” 苗小柔倒是聽不進(jìn)去:“……”壓得要喘不過氣了,她的魂兒要飛出來了。 白睢將她撲倒了,卻沒有任何要爬起來的動作,竟就那么生生將她壓在地上,嘴里將她數(shù)落掉了一層皮。 “爺說你怎不來入夢,cao了鬼了,這不活得好好的!” 苗小柔翻起白眼,感覺自己要被身上這重量壓得升仙了:“你起來……”再不起來她口吐白沫給他看。 白睢興奮大吼:“小爺就不!” 還站在大門口的幾個人尷尬地撇開腦袋……怎么辦啊,他們兩個光天化日疊羅漢了……門在哪里?走走走,出去出去。 李圓帶頭,幾個人懷著難以表述的心情撤出大門,并貼心地把門關(guān)上。金鳳銀鳳這會兒已沒空擔(dān)心會不會挨揍,唯一有的情緒就是激動!激動!好激動! 苗小柔背上硌著豆子,疼啊:“起開!” 白三歲反把她抱得更緊了:“做夢!”明明長成了個大老爺們兒,嗓音渾厚,還在她面前幼稚得讓人想打。 苗小柔此時心情復(fù)雜,怒而想掀,可這念頭剛冒出來,便被脖子上傳來的濕潤感打了回去:“……” 白睢把頭埋在她脖子里,因貼在耳朵附近,她居然聽到一股怪怪的聲音,好似他喉嚨擠壓所發(fā)出的壓抑細(xì)響。她感覺自己的衣裳都濕了,再加上從他喉嚨里發(fā)出的微微小聲音,就這樣被觸動了神經(jīng)——那是屬于一個男人的……脆弱? 心腸突然就軟了,也不覺得豆子弄得疼了。 “爺他娘的給人關(guān)在籠子當(dāng)狗騎……天天想找人說話……一個說話的人都沒有……你在干什么,躲在這里磨豆腐吃。想過爺嗎?爺……才不想你個石頭心的混賬。” 苗小柔眼睛濕了,想笑:“???”不想嗎,不想麻煩先從她身上起來,然后把鼻涕眼淚都擦干凈,最后揮手說再見。 “行行行,我想我想。你今年幾歲,有沒長到四歲?” “五歲,滿意了嗎?”某個充滿磁性的男低音如是回答。 好,就是這樣一個五歲的孩子,在郭放手底下茍且偷生,是挺可憐的。摸摸頭,娃娃不哭,jiejie給你糖吃。 愣是不知在地上疊了多久,這個姿勢最終結(jié)束于一段對話—— ——“起來。” ——“不。” ——“壓到我胸口了,真的喘不過氣。” ——“……” 白睢從地上撐起來,才發(fā)現(xiàn)十六歲的小姑娘,長成十八歲的大姑娘了,那身段……十分可以給她打九分。 苗小柔從地上爬起來,接著便揉著腰去招呼外面那幾個大驚小怪的家伙們進(jìn)門,一舉一動極其具有生活氣息,回過身來就開始撿豆子。 不像白睢,他還沉浸在久別重逢的狂喜里,眼珠子快要落到別人身上了。 金鳳銀鳳湊過來:“大姐……” 苗小柔忙著撿豆子,頭都沒抬:“愣著干什么,去多弄點兒米出來做飯啊。” 兩個丫頭見沒挨罵,歡歡喜喜淘米去了。 白睢蹲在她旁邊殷勤地幫她撿豆子,一直盯著她看,總是看不夠。兩年過去了,突然發(fā)現(xiàn)懷念了七百多天的人還好好活著,那不就跟撿了寶藏一樣么,緊緊拽著生怕丟了。 世人都說女大十八變,越變越好看,她顯然是又漂亮了的,就是這大家長似的性子更嚴(yán)重了。 好久沒有見過她,她也沒在夢里出現(xiàn)過,他可以就這樣看著她一整天。 她洗豆子,白睢就給她打水,她要擇菜,白睢就幫她擇,生怕一眨眼她人就飛了。這感情卻是純潔得很,是親人,是家人,沒有血緣卻比有血緣還要親。 只不過…… 白睢突然想起來,他好像下了詔書,擇日追封這位為皇后來著。 啊……好大一個坑。 作者有話要說: 不慢熱吧?為何感覺自己被養(yǎng)肥黨大軍包圍了?瑟瑟發(fā)抖~ 第14章 苗小柔做飯的手藝越來越好,就那么些普通的食材,愣被她弄得芳香撲鼻。豆腐制作時間太長,得等晚上那頓才有得吃,他光是想想都已經(jīng)饞了。 “沒什么吃的,將就著吧,不嫌棄的話晚上留下吃豆腐。”她切著菜如是說,小小的鼻頭冒著微汗。 白睢正按她指點的往灶里添柴,笑嘻嘻的:“嫌棄啥,平時想吃還吃不到嘞。”說罷朝外喊了聲,“喂,你們倆,去打點野味回來。” 陳虎陳豹兩兄弟正有說有笑地幫著金鳳銀鳳打水洗衣裳,突然被叫去做事,只好悻悻放下手中木桶,帶上弓箭出去了。 沒一會兒兩個人打了只野雞,還有只半大的野豬回來,麻利地殺了洗了又剁了,交給苗大廚處理。 竟然獵到只野豬,白睢倍兒有面子:“看看,你看看,小爺現(xiàn)在凡事有人伺候,想吃啥盡管說,我讓他倆去弄。” 苗小柔:“哦,那我想吃蜜糖果子。” 又不是不知道,永州城才有賣這東西的。白睢抽抽嘴角,憨笑:“……不瞞你說,前幾天剛送幾大盤去你墳前。” 墳……苗小柔刀一頓,險些切了手,隨后眼尾彎了彎:“你在墳前有沒有哭得比剛才厲害?” 白睢不高不興一把柴火全往灶里塞,火都快給他塞滅了,嘴里嘟囔著:“誰哭了?哪個白癡哭了?說話得有良心。” 嗯,他就是那個白癡,他還不承認(rèn)。 苗小柔覺得這人一點兒都沒變,根本就沒從三歲長到五歲:“行了吧,不是闊了么,別只管我吃啥啊,還是給我留點兒銀子花實在。” 白睢:“你就是個鉆錢眼里的算盤精,能不能別這么俗!” 一言不合,苗小柔揮手趕人:“看不慣是不是?看不慣別賴在我這里吃飯,走走走走走!” 白睢被對面那個潑辣女子拿勺子指著,立馬一個變臉,要不是嫌地上臟他能跪下去:“小爺就不走——錯了錯了,這位奶奶我錯了。” 苗小柔在他這里就是這么一個特殊的存在,可以是哥們兒,可以是老大,也可以是親人,什么規(guī)矩教條都可以無視掉。有什么心里話可以直說,有眼淚可以當(dāng)面流,甚至膝蓋可以軟得沒骨頭,跪她就跟對著鏡子跪自己一樣,“男兒膝下有黃金”這話被他吃了。 也許從小時候第一次見面,剛會走路的苗小柔就把他揍跪下開始吧,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了,哪怕后來他長得人高馬大,還是對這個女人有那么點“敬畏”。 雖然并沒有真的跪過。 陳虎陳豹抱著柴火送進(jìn)廚房的時候,恰好聽到那句“這位奶奶我錯了”。奶奶?咦,這里有老奶奶嗎? 兄弟倆疑惑地看看苗小柔,又看看自己主子。 白睢把臉一板,神來一股王者氣:“東西放下滾出去。” 哦…… 這頓飯耗時許久,他把火燒得糟糕透頂,就是不肯讓李圓來幫忙,非要死守灶下親眼見證苗小柔做飯。得虧苗大廚手藝了得,才沒有糟蹋了這些吃食。 這是他這兩年來,吃得最香的一頓。 吃完了飯,苗家三姐妹便擺出針線做女紅,一面忙著掙錢,一面同他們聊聊。白睢搬了個凳子過來坐在他家大彪旁邊,離了半步都不行。 金鳳打趣道:“喂,你是不是對我們大姐有意思啊?” 銀鳳:“就是就是。” 兩個丫頭咯咯咯地笑,想打趣他倆個疊羅漢來著,卻又不敢。只敢偷偷在心里想,還是白家少爺跟大姐配。 白睢那顆火熱的少年心可純潔得沒半點瑕疵:“去,丫頭片子懂個屁,爺這樣靠著舒服。對吧,彪。” 廢什么話,這人根本就不知道男女之別。苗小柔沒好氣:“我不舒服。” 白睢:“那不能夠,難道你不覺得這樣踏實?” 苗小柔眼皮子都不抬一下,認(rèn)認(rèn)真真繡手帕,才沒工夫像他那樣一直盯著別人看:“踏實啊,我日子過得踏踏實實,你不踏實可別來找我——幾時走?我這里可沒房間給你們睡。” 嘶——晚上那頓豆腐都還沒吃成就趕人走,這心是有多硬。 白睢就不懂了,干嘛兩年沒見了卻一直趕他走,總是不冷不熱的樣子:“苗大彪,你什么意思?” 苗小柔:“沒什么意思,吃了下頓你最好回去。我不想連累你,也不想你連累我,我們苗家剩下的三姐妹,最好是在山里平平靜靜過下去,不想再參與什么紛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