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節
這種莫須有的罪名讓saber的憤怒更甚,他手中的無形之間指向始終在胡言亂語的長發女人:“我并不知道你在說什么,但再將我冠以這種惡行,我的劍絕不會再忍耐。” 騎士王并沒有在詭辯,從他惱怒的表情和語氣中可以看出,他似乎真的不知道櫻被擄走的事。 不過聯想到他所堅持的騎士道,和衛宮切嗣之前的所作所為,江九幺有理由相信,這或許是后者的又一次單獨行動,以避免與自己的servant再次產生矛盾。 想到這一點的不止是她。 saber在一愣之后,忽然明白了過來:“……難道是切嗣他。” 沒人會解答他的疑問,這對組合間連基本的信任都沒有建立,但仍有人對衛宮切嗣有著絕對的信任。 “切嗣不會做這種事!” 愛麗絲菲爾大聲說出了這種話,但這次她似乎不能完全說服自己,在得到久宇舞彌死亡的消息后,那個男人比過去變得更加晦暗痛苦。 為了追求正義,如果小范圍內的流血與犧牲是必要的,他便會毫不猶豫地扣下扳機。 berserker并不想參與了解另一個master是怎樣的為人,他只知道眼前拿劍的小白臉是傳說中的騎士王,是與狂放豪邁的征服王不同的、擁有另一種王者氣度的男人。 他神色不變,手中的長、槍從地面劃過長長的弧度,然后奮力向saber所在的方向投擲了過去。 saber一驚,立刻舉劍擋住□□的攻擊,卻也逼得他后退了數步,那恐怖不祥的武器只離他的雙目不足兩公分。 “來吧,讓我來見識下你的王道吧,騎士王!” “那就做好覺悟吧,berserker!” 同為高位者之間的,更加熾烈、更加凄慘的戰斗第二幕開始了。 真男人間能動手就不動口,而另一邊兩名女性間的戰斗才剛剛開始,年齡相仿、身份也相近,同為品格高雅的女性,她們本可以坐在一起享用下午茶,但現在卻不得不面對殘酷的現實。 “是你殺了舞彌小姐?” “是的,但是她跟衛宮切嗣先動的手。” “……” “然后為了報復我,殺了我那個連魔術師都算不上的朋友,又擄走了我的女兒。” “我、我并不知情……” 相信著衛宮切嗣這樣的話,她變得很難再開口喊出。 比起久宇舞彌,她對衛宮切嗣的全部了解只有與他相處的那九年。如果不是意外的發生,她甚至有過去找舞彌小姐詢問自己丈夫的想法,比如她和切嗣的相遇、他們共同度過時光的回憶、舞彌小姐眼中切嗣的人品。 她一直很清楚,自己不是唯一一個了解衛宮切嗣的女人。 她所不知道的另一個衛宮切嗣,久宇舞彌都知道,而那或許是個沖擊性大到足以破壞丈夫在她心中形象的答案。 無數次假設,又無數次否定,愛麗絲菲爾始終無法真正說服自己。 “可以把女兒還給我嗎?” “我……” 愛麗絲菲爾并沒有立刻回答,或許是同為人母的設身處地,或許是為了再次肯定丈夫在其心中的形象,她望向江九幺的目光慢慢變得堅定。 “我明白了。” “我會證明,這真的不是切嗣做的。” 第99章 <99 月之暗面(二十一) 她從來都沒有覺得自己是個合格的master。 最初的愿望是想要救回那個遭受了非人待遇的孩子,后來是為了那個可能會讓她擺脫宿命的微茫希望。 說到底,她想要的東西由始至終都沒有改變過。 好好地活下去。 好好地過每天。 她希望親人可以安樂無憂。 她希望友人可以得到幸福。 可惜,劇本到了她手上總會跟脫韁的野馬似的,拉得滿手都是血痕也拉不回來。 愛麗絲菲爾是個好女人,家世好,氣質佳,長得更是挑不出瑕疵的完美。 江九幺跟衛宮切嗣不熟,但從唯一一次“見面”而言,只能說他能娶到這么個老婆真是走了大運。 深愛丈夫,信任丈夫,支持丈夫。 所以當江九幺聽到她提出的建議是大家平心靜氣地談一談的時候,她沒有感到太過意外,卻不認為這是個好主意。 雖然對方誠意滿滿,還將溝通的地點從滿是瘴氣的森林換到了城堡底樓的大廳,但她跟衛宮切嗣都殺害了對方重要的友人,根本從一開始就沒有談的可能。 “如果真的是切嗣做的,我會說服他的。” “你有把握嗎?” “……” 這次,美麗的異國女士露出了動搖的神情,她眼中映射的身影變得模糊不清。 事實上,劇情的發展并沒有給她們太多的思考時間,劃過空氣飛射而來的子彈擦過江九幺的發絲擊碎墻邊的玻璃花瓶,要是她晚上半秒反應過來,碎了的就會是她的腦袋。 衛宮切嗣緊握著禮裝tender出現在艾因茲貝倫城堡的大門處,在收到敵人入侵的訊息后第一時間趕了回來,稍顯急促的呼吸伴隨著上下劇烈起伏的胸口。 他臉上沒有表情,眼底比之前見到的更渾濁黑暗,并死死地盯著正在自己妻子身邊的女人,事實證明那個時候他的決定沒有錯,卻沒料到對方竟然也是七人之一,為此還搭上了久宇舞彌的性命。 那濃重的仇恨和殺意沒有半點遮掩地向她襲來。 江九幺幾乎下意識地扯過了身邊的銀發女人扼住她的脖子,她很清楚,如果不這么做的話,她或許連溝通的成本都沒有。 男人的動作果不其然地停滯了一秒,但眼底的殺意更重了。 江九幺在心中超大聲地默念三遍自己是反派后,露出了格外猙獰的表情以增加氣勢:“衛宮切嗣,把我的女兒還給我,不然我就只能對你的夫人不客氣了。” “……” 衛宮切嗣眉頭微蹙,手中的搶沒有半點放下的意思。 江九幺見他不為所動,心里又是一陣七上八下,沒人知道他會不會斷情絕愛到連自己老婆的命都可以不要。 她作勢加重手上的力道,再次沖男人喊話道:“聽到了嗎?!我不是開玩笑的!” “我明白了。”衛宮切嗣開了口,他緊盯著正挾持自己妻子的女人,“我會放了你的女兒。” 此言一出,江九幺明顯感覺到了手下女人輕微的顫抖,他的丈夫親口承認了是他綁架的弱小。就像他過去無數次說過的那樣,為了實現理想,必要的犧牲是值得的。 這或許是最好的發展,只要能確保小櫻的平安,其他的事便變得不那么重要。 可第一目的的暴露,往往也會引出破綻,幾乎是在她松口的同時,那個本還在自己十五米開外的男人,忽然出現在了她的身邊,動作快到幾乎無法察覺。 雖然意識到這是某種魔術,但江九幺已經來不及反應了,想著大不了就是跟他魚死網破,她將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到了雙手準備還擊,卻在下一秒被人摁著肩膀甩了出去。 衛宮切嗣的子彈從槍、□□出,劃破空氣朝目標襲去,但在同時,那忽然出現的身影高舉手中的武器,將子彈當空切成了兩半。 那是如同長劍一般的武器,只是魔力代替了實物的劍身,但威力沒有半點消退,加上所有者本身的技巧與實力,名為黑鍵的代行者道具從未令人失望過。 在江九幺認識的人里面,能把這種東西玩到溜得不行的只有一個人。 “綺禮?” 沒錯,忽然出現并強勢加入戰局的正是她便宜丈夫的高徒,言峰綺禮。 有句說句,不管江九幺過去對他有多大的成見,此刻她都會為如同英雄般閃亮登場的他高聲歡呼。 衛宮切嗣顯然沒有料到這一茬,甚至在震驚過后有了轉瞬即逝的慌張,并立刻與男人拉開了一定的距離部署起了新的攻擊行動。 言峰綺禮當然不會給他機會,握著黑鍵便強攻了過去,動作行云流水,技法神乎其技,三兩下就將衛宮切嗣從二樓逼退到了底樓大廳。 局面一下子就被切割了開來。 言峰綺禮面無表情地盯著樓下的衛宮切嗣,一眼萬年的兩人不知道各自在想些什么。 江九幺正準備問些什么,可還來得及開口就被甩了一臉的答案。 “小櫻在二樓右邊盡頭的房間。” 她懵懵地望著言峰綺禮,總覺得有哪里不太對,但想著這或許是遠坂時臣的囑咐,而小櫻的安危刻不容緩,便只能將這份違和感暫且拋在腦后。 “我知道了,你自己小心,綺禮。” 言峰綺禮沒有接話,在瞥了她一眼后便縱身跳到了樓下,他手中的黑鍵擋下了隨之而來的子彈,兩個年齡相仿、眼神相似的男人之間開啟了一場真正意義上的對決。 愛麗絲菲爾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丈夫的身上,她對江九幺露出了抱歉的微笑,拋去復雜的因由關系,她們之間本就未有真正需要仇視彼此的理由。 江九幺朝她點了點頭,便依著言峰綺禮所指的方向飛奔到走道的盡頭,果不其然地看到了一間房間。 她二話不說地一腳踹開了房門,卻發現那根本沒有上鎖,外部的光線瞬時點亮了這間被完全封閉的房間,而她女兒的小小身影正倒在房間中間的地毯上。 “小櫻?!” 江九幺沖了過去,她將女兒抱進懷中,雖然氣息微弱,但看起來沒有其他傷口,應該是中了昏迷類的魔術。 為人母的情感影響了她,重獲至寶的感動讓她忍不住熱了眼眶,兩顆眼淚滴答落到了懷中女兒的臉上,她感受到了溫度并慢慢睜開了眼睛。 年幼的孩子并不清楚發生了什么,她茫然地望著正緊緊抱著自己的母親,唯一真切明白的是自己的母親正在哭泣。 “mama?”她抬手抹掉了母親臉上的淚水,露出虛弱的笑容,“mama不是小孩子了,不能哭鼻子。” 江九幺回以笑容,握著她冰涼的小手:“mama不哭了,mama帶著小櫻回家。” “嗯,我們回家吧。” 此刻,saber被庫丘林牽制,衛宮切嗣跟言峰綺禮一時半會兒也打不完,她只要繞過危險的前廳應該就能順利地離開愛因茲貝倫的地界。 江九幺將女兒扶了起來,在整理完她的裙擺后給她一個安心的笑容:“等下可能會遇到些奇奇怪怪的叔叔阿姨,但小櫻不用害怕,交給mama就可以了。” 小櫻點點頭:“有mama在,小櫻不怕。” 安撫好女兒后,江九幺起身轉向房門外,她閉上眼感受走廊之外的情況,屋外暫時沒有其他人,愛麗絲菲爾也沒有再啟動防御敵人的結界。 “mama,安全了嗎?” “嗯,安全了。” “……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