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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綜]不得善終在線閱讀 - 第55節

第55節

    “我曾對希特勒下達的命令從不存疑,一直到東線戰場上我遇到了莫里斯,那個被我從威茲曼家趕走的男人如他所言無條件地支持納粹,再次奔赴戰場。”

    當時,莫里斯在一個剛剛組建不久的德國步兵師擔任指揮官,但作為一個只有兩個步兵團和一個炮兵團的野戰師,該部隊最初沒有承擔第一線戰斗任務,而是在已經成為中央集團軍群后方的白俄羅斯警戒任務。

    “但忽然有一天,他們向我提交了一份報告,宣布他們輝煌的戰果。他們在僅僅一個月的時間里處死了一萬多名游擊隊員和游擊隊嫌疑份子,我沒有猶豫地將這樣的戰果上報,并將他們調到身邊。但事實上,我很清楚,那些所謂的游擊隊員實際上只是平民。”

    但當時的費迪南德并沒有在意,在他眼里哪怕是平民,那都是必須要除盡的敵人,況且對于莫里斯這個人,他早在帕翠莎死后選擇了納粹時就已經完全改觀。

    “直到后來,我們在東線的戰事變得嚴峻,在幾乎無路可走的情況下,我選擇了停戰撤退,但莫里斯堅決反對這一違背希特勒命令的決斷,然后在激烈的口角中,我意外得知了當年帕翠莎的死并不全然是因為那兩個猶太人的自殺式爆、炸。”

    江九幺與阿道夫在聽到這里時變得無比震驚,他們知道這之后費迪南德要說的才是真正改變了他的事。

    “那一切都是納粹的陰謀,莫里斯在離開威茲曼家后加入了希特勒青年團,而原是司機的他熟知附近的地形和帕翠莎的日常安排并親手參與策劃了一切。那天,他在知曉帕翠莎會去參加你的畢業典禮后,故意將那兩個猶太人引到了文理學院的門口,然后引爆了炸、彈……莫里斯只是為了報復我,而他身后的納粹是為了將國內的矛盾激化,讓更多人相信希特勒的言論主張是正確的。”

    費迪南德痛苦地捂住了額頭,因為可悲的是他們確實成功了,他丟棄了身為軍人的初心,走上了與信念相悖的道路。

    在戰場上,他放任手下到處放火,看到不愿意順從的就立刻槍斃,即便是在面對一個小女孩也會毫不猶豫地扣響扳機。

    “所以,我在那晚開搶射殺了莫里斯,但我知道,我殺死的還是另一個自己。”

    但鑄成的錯誤已經無法挽回,被仇恨蒙蔽了雙眼的自己成為了希特勒和納粹手中的武器,而他的野心已經沒有人可以再阻止了。

    “我忽然醒悟,這根本不是我想要看到的……德國的未來。”

    費迪南德一字一句地說道,受到錯誤指引的自己確實已經犯下了無可挽回的罪孽,但值得慶幸的是到最后他仍然堅持讓在東線戰場上飽受饑寒痛苦的戰士們從前線撤回,并在生命的最后向兒女做了懺悔。

    “我是軍人,并不是劊子手。”

    沒有人愿意打仗,沒有人愿意流血。

    但費迪南德不會后悔,哪怕在給他選擇一次的機會,他仍會拿起武器對抗壓迫德國的敵人因為他熱愛自己的祖國,因為他需要保護自己的家人。

    他們用自己的行動捍衛了一個民族的尊嚴,用自己的生命打破了國際舊秩序枷鎖。

    “堅信德國未來,

    民族復興重現。

    縱然地覆天翻,

    篤守崇高信念。

    訴諸你的行動,

    勿忘責任在肩,

    背負德國命運,

    戮力同心奉獻。”

    費迪南德死了。

    他低聲吟唱著這首詩詞,聲音越來越弱,但至死仍透過窗戶遠遠地望著天空,眼底是看不到邊際的情緒,或許裝載著對德國未來的期許與擔憂。

    這是多么諷刺的一件事。

    一個愿將生命奉獻給信仰與祖國的戰士,他沒有死在戰場上,沒有死在敵人的炮火下,而是在自己國家的冰冷牢房里將生命燃燒殆盡。

    可哪怕如此,他在生命的最后,用盡全力高呼的仍是——

    “……德國萬歲。”

    第48章 <48 二戰挽歌(十二)

    費迪南德沒有舉行葬禮,遵從他的遺愿,挑選了個天朗氣清的日子將其落葬在了妻子帕翠莎的墓旁。

    江九幺沒有落淚,或許早在很多年前他毅然決然地選擇站在納粹那一邊時,她就已經有了這樣的覺悟。

    而值得慶幸的是,費迪南德能在生命的最后幡然醒悟,他放下了執念,帶著對祖國的無限向往離開了人世。

    “會過去的。”江九幺看著墓碑上男人的黑白相片,帶著微笑悄悄地告訴他,“德國的噩夢會過去的。”

    阿道夫同樣沒有落淚,他的父親永遠會是他的驕傲,而他也會繼承他的遺志,以自己的方式造福人類。

    他們相信一定會找到真正屬于德國的未來。

    在費迪南德下葬后的不久,江九幺收到了威茲曼莊園新主人的來信,她被告知請務必在兩天之內離開這里。

    房屋易主,他們離開是天經地義的事,但也因為這樣,他們終于無比清晰地認識到自己已經沒有家了。

    “對不起,adi,我沒有守住威茲曼家。”

    “不,jiejie。”

    阿道夫看著面露愧色的jiejie,他伸手將她緊緊擁抱在懷里,無比貪戀她的味道。

    “只要有你在,家就還在。”

    是啊,對克羅蒂雅而言也是一樣,

    只要adi還在,家就還在。

    但他們仍然沒有逃過蓋世太保的監視,準確地說,監視還變得更加嚴密。在納粹眼里,反抗元首命令的費迪南德早已生了異心,而他的一雙兒女自然也不能撇清關系。現在留著他們,只不過是因為他們在科研方面的成就對第三帝國還有用處。

    江九幺很清楚心思狹隘的希特勒或許哪天想了起來,就會派人將他們送去監獄,或者索性秘密處死。

    在離開威茲曼家的前一晚,她去找了里昂先生,這個從她十五歲起便出現在她身邊并伴隨她足足七年的男人。

    她是感謝他的,雖然不善言辭,但他仍以自己的方式一直守在她與阿道夫身邊,在最難熬的這幾年里,也是因為有他在,他們才能一次又一次地躲過危難。

    里昂先生是朋友,也是親人,如果可以的話,她真的希望在將來的五年、十年,或者更遠的時間里,能有他的陪伴。

    江九幺沒有露出難過的表情,而是以與平時別無二般的溫婉笑容看著仍躺在沙發上緊閉雙眸的男人。

    這么多年過去了,時間在他身上卻沒有留下任何痕跡,他仍是初見時的模樣,就連睡夢間蹙起的眉頭都一模一樣。

    或許是多年的默契,江九幺并沒有等太久,男人便緩緩睜開了眼睛,在看到身邊的女人時又輕輕地合上。

    “你來了。”

    “嗯。”江九幺輕聲應道,她蹲下身,趴在沙發上對著男人笑道,“里昂先生,我想是時候該談談了。”

    男人再次睜開了眼睛,恍然間女人的身影與多年前那個穿著蓬蓬裙的少女重疊到了一起,也是這么忽然地出現要找他談談。

    上次像這么正兒八經地交談還是里昂先生剛從天而降出現在威茲曼家的時候,她記得她還牢牢地綁住了他,雖然事實證明那一點用都沒有。

    想到這兒,她忍不住笑出了聲,卻夾雜著苦澀。

    “你到底要說什么?”里昂先生一眼就看出了她懷有心事,他并不是個會拐彎抹角的人,所幸單刀直入地發問。

    江九幺深吸了口氣,關于以下的這段話語,她早在來之前就演練了無數遍。

    “里昂先生,首先很感謝這么多年你能在威茲曼家保護我跟adi,當然威茲曼家也向你提供了食物與住所。但現在威茲曼家確確實實已經走向了沒落,隨著我父母的離世,我已無力再提供任何保證,所以我想威茲曼家已經無法再雇傭你了。”

    “………………”

    男人沒有說話,他坐在沙發上平靜地看著眼前的女人,事實上,她在說話的時候連眼睛都沒有抬起來看著他。

    江九幺呼出口氣,她總算把這段話憋了出來。

    正如剛才所說,她要讓里昂先生離開威茲曼家,從前她有能力收留他,為連德語都不會的他盡可能地提供幫助。

    但現在,她已經沒有了底氣,甚至連自己將來的去向都不清楚,而仍在威茲曼大屋外虎視眈眈的毒蛇猛獸不知道何時會突然向他們襲來。

    她跟阿道夫背負著威茲曼的姓氏,他們帶著父母的期盼與驕傲,無論將來會面對什么樣的困局,那都是應該的且無法逃避的。

    但里昂先生不一樣,他跟整件事都毫無關聯,甚至可以說于這個這個時代、這個國家都格格不入,所以……

    “里昂先生,你該擁有自己的人生。”

    她拿出了事先準備好的東西,左手邊是一張從德國飛往日本的單程機票——

    “你可以選擇回日本。”

    右手邊是一封前往柏林工業園區工廠任職的推薦信——

    “也可以選擇留在德國。”

    男人看著擺在自己面前的東西,他略帶諷刺地說道:“你準備得還很周全。”

    “當然。”

    她無比做作地揚起下巴,似乎這樣就能讓自己的話變得更加理所應當。

    “也很驕傲。”

    “……當然!”

    她有些僵硬,但仍然大聲地應答。

    但男人卻沒有再接話,他沉默地看向克羅蒂雅,凝固的表情下滿臉都寫著不高興。

    她被看得非常不自在,只得再次提亮了聲音,讓自己的神情姿態變得更加決絕,更加薄情。

    “你還沒有聽明白嗎?!我的意思是我們破產了!沒錢了!已經負擔不起另外一個人的生活了!所以……請你離開威茲曼家!”

    里昂先生眉頭蹙得越來越緊,然后忽然抬起了手。

    江九幺一嚇,她知道自己哇啦哇啦的大嗓門很吵,但也不至于被毆打吧!

    她下意識縮了脖子,卻在下一秒被捏住了下巴,再一抬頭看到的便是男人俯身吻過來的樣子。

    江九幺被這樣沒有任何預告的舉動嚇傻了,腦袋里所有七零八落的想法都炸成了煙花,而所有的臺詞,包括她一瞬間想去拿掃把趕人的沖動都被堵在了嘴里。

    男人的親吻沒有半點溫柔,他霸道且強勢地掠奪著,這讓她很難做出反應,只能怔怔地看著男人左耳上閃耀的耳釘任由他動作,而唇齒間是他特有的淡淡煙味,耳邊是心臟撲通撲通的跳動聲。

    這個吻并沒有持續太久不,男人在感受到她的僵硬后先一步退了出來,他怔怔地看著仍因震驚瞪大了眼睛的女人,似乎連他都很震驚于自己剛才的舉動。

    他望著她慢慢轉變為羞憤的表情,忽然明白了些什么,經過了足足七年的相處,這個當初救了他并將留他在身邊的女人或許早已在不知不覺間在他心里有了不一樣的分量。

    那無關年代,也無關時光,她的笑容和悲傷都是真實存在的,所以——

    “我選擇你。”

    男人的聲音低緩地落到她耳朵里,這就是他的選擇,不是回到日本,也不是留在德國,而是遵從了內心的真實想法。

    她再次震驚,這風sao的cao作簡直風不勝防,但她絕對不能被輕易套路,于是她挺直了腰背大聲回答。

    “沒有這個選項!”

    男人被這樣的氣勢弄得一愣,他看著她固執倔強的樣子忍不住發出低沉短促的笑聲,隨后抬手將她擁進了懷里,再次清清楚楚地在她耳邊重復道——

    “克羅蒂雅,我選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