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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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李今念心想,這就是他帶她走的目的吧,他果然已經認出她來了,是為了笑面醫生。 李今念搖了搖頭。 莫鐸看起來并不覺得意外,又說:“你好像有了點不一樣。” “畢竟有了點人樣。”李今念說,畢竟之前莫鐸見她的時候,她從頭臟到尾,眼睛再明亮的人也不可能看得清她長什么樣,而且體態和行走姿態上也因為瘸了一條腿而有變化,她疑惑莫鐸是怎么認出她來的。 對話短暫的結束了,莫鐸坐在沙發上,上下打量著她,說:“紅色很適合你。” 李今念一愣,看著那雙極具侵略性的眼睛,那里面毫不遮掩的**和掠奪味道,讓她慌張,捏緊了裙邊,心跳在變快。 嚴格上來說,區長雖然臉上有傷疤,看起來有點兇惡,但并不能說長得丑,對于李今念這種不喜歡長相過于精致缺少男子氣概的男人的人來說,這種野獸一樣粗獷狂野充滿男人味的類型是她欣賞的。只是身處這種世界,她沒有空去思考兒女私情,也沒時間去欣賞一個人的美丑,她只覺得這雙眼睛侵略感太強,像是要把人燒起來一樣。 莫鐸將她的小動作盡收眼底,看著她那雙因為緊張慌亂而顫動的清澈眼眸,擱在沙發靠背上的手指放松又蠢蠢欲動地動著。 空氣在逐漸變得粘稠和曖昧。 李今念聽到他說:“過來。” 他的暗示已經非常明確,李今念緩緩地走了過去,步伐充滿了遲疑和緊張,以至于幾步路的距離花費了不少時間,莫鐸長臂一伸,將她扯進懷中,壓著她的后腦勺,狂暴地吮吸她的唇舌。 作者有話要說: 是不是有點兒刺激? ———— 小哥哥多帥呀扔了1個地雷,謝謝(づ ̄3 ̄)づ╭?~ 第19章 生存(七) 莫鐸的吻和他的外形一樣,狂野、獸性,仿佛要將她吞掉一樣,李今念覺得都快不能呼吸了。 柔軟寬大的沙發上,她深深陷了進去,臉頰漲得通紅,和壓在她身上強壯高大的男人相比,就像一只柔弱的兔子,從區長的背面看根本看不到她的一絲身影。 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從眼角滾滾落下,李今念望著圓弧形的山洞頂部,明亮的水晶燈倒映在她眼里像火一樣,璀璨又朦朧,她的手按著他的肩膀,說:“我想要一張車票。” 埋首在她頸窩處的男人動作驟然一頓,他抬起頭來,就看到李今念落著淚咬著唇的模樣,她望著他的眼中有一種脆弱的堅強,仿佛一碰就會碎掉。他眼眸瞇了瞇,“你想要去凈化區?” 李今念知道她身在這里,他想對她做什么她也沒有反抗的能力,他就算不給她車票也要上她,她的反抗也只是無用功,白白傷了自己。所以她并沒有想要反抗,他想就可以,但她得讓他知道這不是她自愿的,要么他強迫她,要么這是一場交易,她跟他上床,他給她一張立刻蟻巢的車票。 李今念眨了下眼睛,淚珠沾上了眼睫毛,輕輕點了點頭。 莫鐸的瞳孔放大,暗沉,李今念能感覺到抵在自己大腿上的東西越發堅硬炙熱,然而身上的男人卻是直起了身子,**中暈染上了幾分不耐和厭棄,隱隱還有幾分失望,李今念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又對她有什么樣的期望。 他說:“行了,滾吧。” 李今念不愿意再自取其辱,從沙發上起身立刻離開。守在地道兩邊的人那或探究或曖昧的目光又掃了過來,李今念感覺難堪又尷尬,低著頭快速離開,結果到拐角的時候撞到了一個人,被撞得后退了兩步,地道凹凸不平,后腳跟不慎陷進一個小凹槽里面,于是一屁股摔坐在了地上。 李今念抬頭,看到來人是莫鐸的幾個手下,但最前排為首的那個人卻最為引人注目,是一個身穿黑色西裝,一頭黑發梳得一絲不茍,戴著眼鏡看起來很是斯文的精英男人,她能看到他那雙眼睛正落在她身上。他的身后還跟著一個穿著軍裝的年輕人。這樣的裝扮在蟻巢內極其稀少,和蟻巢格格不入,李今念很久沒見到這樣得體的極具現代文明氣息的裝扮了,不由得一怔。 “干什么的?還不讓開!”莫鐸的人呵斥道。 李今念回過神,連忙從地上爬起來,往上拉的紅色裙擺滑下來,遮住那雙如玉般的美腿,她貼墻站著,看著這群人從身邊經過。 莫鐸臉色不虞地吩咐說:“偷偷跟著她,看看能不能找到笑面醫生。” “好的,老大。” 一個屬下剛走,另一個又來了,李拜敲了敲門,說:“老大,凈化區的外交官到了。” 莫鐸心情本就不太美好,聽到這個,臉色直接沉下來,大刀闊斧地坐在沙發上,只說了一個字,“滾!” 李拜笑容滿面地轉向同樣聽到這話的外交官,睜著眼說瞎話,“看來我們老大正在忙很重要的公務,請先跟我到邊上的山洞里去稍等片刻吧。” 沈從身后的警衛員面露不忿,沈從卻是神色不變,隨著李拜去了隔壁的那個原本屬于藍胖子的山洞稍等。 這一等就等了三個多小時,警衛員在招待他們的人臨時有事出去一趟的時候,忍不住出聲:“太過分了,他們怎么敢?不就是一群生活在地下的——” “閉嘴。”沈從低聲呵斥,“這里裝的微型監控頭可不比帝都少。”最諷刺的是這些監控設備還是他們賣給他們的。 警衛員不情不愿地閉上了嘴。 沈從坐在原地,與蟻巢格格不入的西裝整潔沒有一絲折痕,用發膠固定的頭發同樣一絲不茍,看起來依然非常沉得住氣,只鼻梁上的金絲眼鏡下琥珀色的瞳孔里閃過一絲戾氣。 等又過了半個小時,莫鐸終于走了進來。 他還很沒有誠意地說:“不好意思,臨時有點事,順便吃了個飯。對了,外交官先生吃飯了嗎?要不要嘗嘗我們蟻巢的特產?” 沈從說:“不用了,我們已經浪費了不少時間,盡快進入正題吧。” 莫鐸可有可無地抬了抬手腕,示意他說。 “大約五個小時前,在幸運者號剛抵達車站不久,我們就照例和你們4區完成了約定的交易,我們按照你們上個月提交的清單,給你們帶來了300箱營養劑,足夠蟻巢4區43萬居民一個月每天一根的量;55臺勘測機器;60箱常用零件;60臺通訊設備;32臺……” 他一個數量也沒錯地將他們的交易物品和數量念了一遍,然后冷靜地質問:“我們毫無疑問完成了甲方的責任和義務,但我們只收到了23具侵入者尸體,比上個月還少了10具,請問這是怎么回事?” 莫鐸挖了挖耳朵,姿態懶散,像曬太陽的雄獅,聲音渾厚低沉:“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侵入者的數量多少又不是我能控制的,再說還有笑面醫生那伙人在搶,我能怎么辦?” “您也答應過會將那群破壞凈化區和蟻巢和平的叛亂者抓到。” 李拜站在莫鐸身后側說:“這個您可不能冤枉我們老大了,我們老大沒食言,要不是你們要的是把他們整個老巢都端了,笑面醫生這個月也可以一并交給你們的。” 莫鐸說:“別一副我們占了你們大便宜的樣子,老子雖然知道得不清楚,但也不是傻子,10箱鉆石買你們那些東西綽綽有余了。” 他口氣不大,但那雙虎目平靜地看著他,卻是釋放出了極強大的威懾力。這位現在4區最強,不,或許在整個蟻巢34個區里都處于實力金字塔頂端的男人,不僅僅是拳頭硬,他的腦子也好使著。 沈從臉色終于有了一絲青色,卻最終只能說:“不過是侵入者的尸體而已,你們吃也不能吃,對你們來說只是垃圾,我們凈化區的人們從來沒有見過這種東西,無論做成標本或者讓科學家進行研究都很受歡迎,這是目前我們最需要的東西,希望區長先生能多盡力,我們這邊愿意提供更多一些的資源給4區。” “好說。”莫鐸說,眼底是意味不明的嘲諷。 沈從帶著人離開了,他保持著平靜,直到離開蟻巢回到車站,才猛地伸手扯了一把領口,一絲不茍的發都有了一絲凌亂。 警衛員也再次忿忿不平地出聲:“表哥,你今天是怎么了?就這么讓人欺負嗎?你可是帝都最受歡迎手腕最強的外交官……” “你懂什么?”沈從略有不耐地看了他一眼。正所謂秀才遇上兵,你跟一群文盲莽夫講什么有理有據玩什么邏輯,人家只管高興不高興聽不聽得順耳。其他幾個區還好一點,很容易被忽悠,偏偏4區新上任沒多久的這個,四肢發達頭腦竟也不差,而且對凈化區絲毫不向往,幾乎沒什么弱點,威逼利誘都做不到,處于被動位置,自然只能憋屈著。 突然,沈從想到了什么,吩咐他說:“去找列車長,跟他說讓他在后面兩天的交易日里,跟蟻巢那些人打聽一下,他們區長身邊是不是有女人了,是什么樣的女人……” 莫鐸油鹽不進,之前買通蟻巢里的一些女人去接近他,結果一個派上用場的也沒有,直接從凈化區這邊送人下去,也是各個有去無回,這個大塊頭警惕得很,金錢和美色都難以撼動,要不是不允許,他都想提供武器給蟻巢的人讓他們去暗殺了莫鐸,換一個好控制的區長了。但今天撞見那個女人……他想到她眼眶發紅,臉上帶著淚痕的模樣,他隱隱覺得或許能夠利用。 而莫鐸在沈從他們離開后,眼中的厭惡也絲毫不掩藏了,“一群蠕蟲,真想一腳碾死。” 李拜在邊上勸慰:“唉,忍忍,老大忍忍。”轉移話題:“說起來,那個女人您怎么就放走了?您扛著她在外面走了一圈,肯定有耳目注意到了,笑面醫生狡猾得很,根本不可能再把她撿回去的。”顯然一開始他就沒打算再把她當魚餌了,怎么這會兒又扔出去了呢? 提到這個,莫鐸的心情卻更不佳了,他也有看走眼的一天,她和其他人一樣,向往那群蠕蟲的世界,巴望著跪舔他們的腳底板。 第20章 生存(八) 李今念對蟻巢完全不熟悉,只能胡亂走著,所幸她的雙眼已經能夠在黑暗中視物,雙腿彈跳力增強,踢起東西來像鞭子一樣柔韌有力,很顯然,這雙腿就像有生命一樣,從被笑面醫生接到她身上開始,它就在漸漸地改變的身體,和她融為一體。她沒有感到很意外,因為已經感覺到是它的作用了。 她是有些緊張害怕的,但又沒有多緊張害怕,到目前為止,它對她的影響都是正面的,至少多虧了這個變化,她才沒有被那只大蜥蜴怪物吃掉。 如果還能見到笑面醫生她一定要問問,這雙腿……是什么生物的腿。 她走進了一個住宅區,像是藍胖子帶她回來時經過的一個比較貧困的區域,用完好的一塊木頭制成門的很少,她已經知道蟻巢人對門非常看重,因為一扇門的質量和他們的生命和財產安全息息相關,一扇完好結實的木門,意味著會有女人愿意跟你一起生活,一扇鐵門,意味著會有很多女人愿意跟你生活,像這種破破爛爛的有和沒有基本沒什么差別的塑料袋門、垃圾堆積門、破麻袋門,基本上相當于沒有老婆本,是娶不到老婆的。 可想而知在這種地方,女人是稀有生物,因此李今念一進來,就受到了矚目,在洞里的人也飛快爬出來盯著她看。 李今念覺得毛骨悚然,好在這個時間有力氣的年輕人都在工作,留下來的都是老弱病殘,威脅力大大降低。所以這一路過去雖然叫人頭皮發麻,但好歹有驚無險,只是拐過了彎,仍然是這樣的場景,剛好還有好吃懶做的無賴,對方一見到李今念,瞬間興奮了,沖過來,李今念下意識地后退想跑,但突然又想起來自己一腳將怪物踢進墻壁里的場景,鼓起勇氣嘗試性地跳起來用力一踢,那人直接被踢飛出去兩米多,砸在了地上哀嚎,爬都爬不起來。 正躲在洞里探望的人瞬間瑟縮了一下,被鎮住了,明白了來人不是他們可以狩獵的獵物。 李今念自己都嚇了一跳,她看了看自己的雙手,看了看自己的雙腳,再看看倒地哀嚎的男人。她清晰地意識到,自己在蟻巢內,已經擁有了基本的存活能力。 于是,一個疑問在她的腦子里冒了出來:她還有必要去凈化區嗎? 經過在區長家里發生的那件事,對于臉皮不厚的李今念來說,已經足夠讓她尷尬難堪到不想再面對莫鐸,產生了逃避的心理。 陷入這樣短暫的迷惑,李今念經過了一群人,她側頭看了一眼,看到幾個佝僂著身軀的人正站在別人的山洞門口往里面窺探。 “老陳死了沒有?” “還在喘氣,還吊著一口氣呢。” “唉,我水都燒好了。” “要不要動手?反正他就剩一口氣了,早晚一樣。” “這個……” 他們達成了一致,于是紛紛進了那個山洞,里面很快傳來一陣悶悶的掙扎聲,但很快消失了。那些人又興高采烈地出來,拿上刀具一臉分豬rou的開心模樣,看到李今念盯著他們看,還警惕地說:“你不是我們街區的人,沒你的份,快走開。” 李今念面無表情地走開了,走了幾步,胃部的翻涌再也控制不住,她扶著墻嘔吐了好一陣,幾乎把胃都吐了個干干凈凈。 她在原地歇了好一會兒,捂著胃部繼續往前,腦袋里有成千上百萬個念頭和想法,糾纏成一團,反而理也理不清,讓她的腦袋幾乎要爆炸。她也不知道怎么繞的,走了多久,竟繞到了一個礦區,守在洞外面的工作人員問她來應聘嗎,李今念遲疑了一下,點了點頭,對方打量了她幾眼,帶她進去。 經過了一個直徑有三米寬的大洞,大洞延伸出來好幾條放射線模樣的地道,李今念正是從其中一條外面走進來的。經過這個大洞時,她探頭往下看,看到了很奇異且美麗的景象:那深不見底的深洞里,紅色的晶體凹凸不平大小不一地嵌在洞壁上,深不見底,數不勝數,曠工腦袋上的帽子上裝著的手電筒光束照射著,折射出璀璨奪目的艷麗光芒,如同極光一樣,縹緲夢幻。底下一個個掛著繩子上的礦工們在忙碌,一聲聲清脆而悠遠的敲擊聲和挖掘聲響此起彼伏地傳了上來。 李今念沒想到在蟻巢里能看到這樣的美景,但很快現實又給她被美好事物稍稍治愈的內心潑了一盆冷水。 李今念跟著工作人員穿過一條地道,到達第二個綠寶石礦洞區的時候,那里的場面一片混亂,礦工們和工作人員們正在打群架。帶她進來的人立刻加入,聽著嘈雜混亂的叫罵聲,李今念大概明白了是什么情況,大體就是這個礦洞的負責人拖欠了他們很多支營養劑,今天其中一個礦工的親人死了,他認為是因為負責人不把拖欠他的營養劑給他的緣故,才會導致親人死掉的,同隊的礦工感同身受,且是利益共同體,于是這場群架產生了。 營養劑便于保存,又都是蛋白質和人體所需的一些元素,因此對于九成人都營養不良的蟻巢居民來說,營養劑不僅僅是填飽肚子的東西,很多人還把它當成萬能的靈藥,營養劑=食物=藥,大部分蟻巢居民恐怕一輩子都在為了得到營養劑而忙碌。 李今念茫然地看著亂成一團的人,看到有人被推下礦洞,驚恐地叫聲從大到小,然后徹底消失,想來是活不成了。她感到頭暈目眩,一種難以言說的痛苦和悲哀涌上心頭,眼淚奪眶而出,她轉身離開了。 她要離開這里,她不能在這種地方生存,她不能接受這樣的生存環境,就算她可以獨善其身,可是她也無法視而不見,她會崩潰的,她會瘋掉的。 可是她該怎么做?她目前唯一知曉的離開蟻巢方式就是拿到車票搭上幸運者號,否則按照愛麗絲的說法,他們一旦踏上地表就會死掉。 找不到頭緒,李今念走到沒有人的一條地道里,蹲下身抱住頭抽泣,她感覺悲哀且憤怒,就在剛剛,她就親眼見到了兩條生命消失,且全都是謀殺。蟻巢,蟻巢,這個地下世界叫蟻巢,所以人命也像螞蟻一樣不值一提了嗎?其他的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確實也像一只渺小的螞蟻一樣,什么也做不到,她甚至都不知道該怎么拯救她自己。 她不禁思考自己是如何堅持到現在的,一開始在被活埋在地下,在狹小的鼠道里,她靠著自我寬慰,幻想著能夠自救成功,大難不死必有后福,想象著父母知曉她的死訊時絕望崩潰的模樣,所以堅持了下來;后來遇到了藍胖子,她又一次遭遇暴擊,失去了必須活下去的理由,一度崩潰,但因為對命運的憤怒,那不甘心的一口氣,居然讓她反殺了藍胖子,在她自己都沒想到的情況下,又活了下來;然后被笑面醫生帶走,在極度驚恐中被換了腿,在相對安穩的洞里,在愛麗絲的陪伴下,漸漸平復了波濤洶涌幾乎要吞噬了自己的精神世界…… 她恍然發覺,才過了那么短暫的時間,似乎才兩天而已,兩天時間發生的事情,遠比她曾經一個月里發生的事情要多得多。 她沒有必須活下去的理由了,可是她也不想被吃掉,不想毫無意義滿是遺憾地死去。 李今念在這里蹲了很久,她無處可去,蹲到聽到了蟻巢下班的鈴聲,過了幾個小時,她估計已經是深夜了,她的眼皮開始變重,但又不敢睡去,怕睡夢中被人拖走,拖進某個地洞里。 跟著李今念的人很是不耐煩了,他用通訊工具跟李拜聯絡,說了李今念這邊的情況,李拜心里也是有困惑的,不清楚莫鐸到底是還想不想要她,不想要,明知道她不可能成為釣笑面醫生的魚餌,卻還讓人去跟著她,想要,之前又把人趕走…… 思考了半天,他干脆直接去找莫鐸,把李今念的遭遇和現在的情況跟他轉達了,問他怎么辦。 怎么辦?莫鐸也不知道怎么辦,他躺在他豪華的大床上,看著被他掛在正對著他的床的上任區長的那顆傻逼腦袋,一邊厭棄李今念想去凈化區,一邊閉上眼睛又想著她那雙清澈明亮仿佛有火焰在燃燒的眼睛。翻來覆去,他又把李今念反殺藍胖子的監控錄像翻出來看,錄像里李今念從頭臟到腳,穿得又累贅,還眼淚鼻涕橫流,就像只他的廚師藍胖子艾格手下待宰的小羊羔一樣。然而這只小羊羔卻在關鍵時候又展現出了讓人驚艷的冷靜,成功自救了…… 越看越暴躁。 李今念困頓中聽到腳步聲,警惕地轉頭,看到莫鐸緩步走來的身影,睡意瞬間消失無蹤,她緊張地站起身,貼墻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