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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板上釘釘了,他們還不承認,在這里嘴硬,當公堂是什么地方,有沒有把他這個大人放在眼里,刁民! 封老太和封老頭懵了,沒想到陳縣令還真下令讓他們挨打,被按著趴在冰涼的地上,板子落在屁股上,他們才反應過來是真挨打了。 “大人饒命啊!大人饒命啊!” “我們真的是冤枉的,真的是冤枉的!” 打人的差役不為所動,直接每人打了五大板子,五大板子不多不少,不會傷到他們的筋骨,也能給個教訓。 等打完了,陳縣令才再問,“本官問你們,招是不招!” 封老太封老頭趴在地上痛得嗚咽,聽到陳縣令這話,竟是還繼續說封衡就是他們家的兒子,別看封老太封老頭年紀大了,他們也知道拐賣別人家的兒子是大罪,比起被關到牢里,挨上幾棒子他們還受得住。 “封衡就是我們家的兒子!就是我們家的兒子,不信你就滴血驗親!” 陳縣令氣得不行,都到這個時候了,還堅持滴血驗親,居然還敢在公堂上大聲喧嘩。他氣得直哆嗦,指著下面的封老太封老頭喊道,“好,驗就驗!” 陳縣令沒注意到跪在地上低著頭的封老太封老頭兩個聽到這話,登時松了一口氣。 這可不行! 司云瞇起眼睛,立刻上前一步,阻止了陳縣令,說道:“縣令大人,封老太封老頭說的滴血驗親不靠譜。” 滴什么血驗什么親。 滴血驗親這個說法根本就不靠譜好嗎? 之前封老太倒是烏拉烏拉說什么滴血驗親,他沒往心里去,只當那是封老太封老頭胡亂說的,現在看來,封老太和封老頭應該是真確定封衡的血能和他們的融在一起,否則也不會說這樣的話。 要是他們真來個滴血驗親,豈不就是說封衡還真是他們封家的孩子了?這怎么能行。 “大人,滴血驗親并不準確。”想到這里,司云繼續說道。見陳縣令看著他,他也不敢拖延時間,連忙就說:“小民曾經在一本書上看到過一則故事,說有對夫婦,他們生下來的孩子血液就不能和他們的融在一起,因為不能融在一起,那家人就以為那不是他們的孩子,把孩子扔給了別人養,后來隨著孩子越來越大,和他們長得越來越像,才明白那就是他們的孩子。但因為孩子從小被扔了,對他們也沒感情,最后那對夫婦遺憾而終。” “你在胡說什么!滴血認親一直都可以,大人,司云這也是擾亂公堂!”封老太封老頭大吼。 陳縣令拍了下驚堂木,“啪!安靜!” “司云,你繼續說。”陳縣令盯著司云,出于之前的相處,他覺得司云不是亂說的人,他這樣說肯定有依據。 司云對陳縣令笑了笑,道:“后來,小民就做了一個測試,發現還真是這樣。有些人分明是親生父子,但血液有的不會融在一起,有的就會融在一起,甚至有陌生人的血液都能融在一起,故而小民覺得滴血驗親并不可行。與其用滴血驗親,還不如看看父母和孩子的特征來相認,雖說世上長得相似的人不少,可是要相似的人有血緣關系并且住在一起,那就不容易了。” “大人你看,封衡和封老太封老頭兩人沒有任何相似之處,他們兩個都是塌鼻梁,而封衡卻是高鼻梁,不僅如此,封老太和封老頭沒有大耳垂,而封衡卻有大耳垂。小民從書上看到,一般雙親有一個有大耳垂,那么孩子都能是大耳垂,如果沒有大耳垂,那么孩子一般都不會有大耳垂,高鼻梁也是一樣的。” 這當然不是從書上看到的,而是從小從生物書上學的。他記得大耳垂和高鼻梁都是顯性遺傳,封老太和封老頭沒有大耳垂和高鼻梁,怎么可能生得下來封衡這個高鼻梁大耳垂的孩子。 至于血液相融,只要是血型相同,血液就能融在一起,不然現代獻血為什么必須要同血型的。具體什么堿基對啊,DNA之類的,司云已經全還給了老師,總之血型相同的才能獻血,鐵定不會錯。 這些司云和這個時代的人解釋不清楚,只能用這種通俗的,他們都能觀察到的來講。不過光是說也不行。 想到什么,司云請陳縣令找了二十個沒血緣關系的人幫忙上堂做測驗,每人面前放了和人數一樣多的碗,并做上記號,讓他們每個人往碗里滴一滴血液,然后再讓其他人依次往水里滴血液,最后觀察有哪些血液可以相融。 最后放在公堂上的碗就有四百個。 血型就那么幾個:A型,B型,AB型,O型,以及稀缺的RH型,以及其他的,但大多數都是前四種血型,他就不信自己的運氣那么差,二十個人里面,他就不信沒有血型相同的。 陳縣令也是相信司云了,當然,他也想破解封老太封老頭的謊言,竟是真的給他找了二十個人來做實驗,密密麻麻的四百個碗放在堂上,看著還有些驚人。 說起做實驗的時候,圍在縣衙外面的人還挺熱情,一個個的說自己可以幫忙。 這真是件奇怪的事,讓人有點激動。 自古以來,都是滴血認親,結果現在來了一個說滴血認親不靠譜的,圍觀的人們哪里會不激動,就是封家村跟來看熱鬧的也有人舉手說愿意提供點點血。 二十滴血,小意思,劃破一個口子都比那數量多。 人們是真覺得有意思,圍觀的人們早就聽完了這個案子的前因后果,最開始是家庭恩怨,什么當娘當爹的虐待大兒子,又是什么在外面讀書的小兒子沒學會尊敬兄長,反而算計重病兄長的錢,要不是兄長命大,恐怕早就被磋磨死了。